許鳳兒五美從來不曾將她這個王妃放在眼裡。
以往,她也懶得和這些女人一般計較,不過是皇后身邊的走狗。
只是白雲霓就要頂着王妃的鳳冠進王府了,她不能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她要讓所有人,包括南宮狄,她,蕭墨離纔是安睿王府的女主人!
說一不二的女主人!
搭着紅嬋的手緩步拾階而下,迎着許鳳兒等走過去。
素手有意拽下懷裡小雪獅的一撮毛,小雪獅吃痛,嘶嘶低鳴跳下她的懷抱,撲落在許鳳兒的肩上,許鳳兒正和其他四人說笑,猝不及防,被小雪獅嚇了一跳,跌倒在地。
許鳳兒紅了眼,從地上彈起,一腳踢在小雪獅的身上:“你這個畜生瞎了眼嗎?竟敢抓本夫人!”
小雪獅吃痛,跑進花樹,頓時不見了蹤影。
眉梢挑動,星眸斜睨許鳳兒,聲音不大,卻自有一種威勢:“許夫人剛剛在罵誰?”
許鳳兒完全沒有察覺她暗沉的臉色,大刺刺地白了她一眼:“也不知哪裡跳出來的畜生,竟然弄髒了我的衣服,這可是王爺最喜歡的藍色。”
許鳳兒臉色驕矜,掃了她一眼。
她的小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是嗎?原來是王爺最喜歡的衣服,這可怎麼好?要不要我賠給許夫人呢?”
她的音色劃過一絲冷厲,林綽等見她的眸色殺氣逼人,忍不住扥扥許鳳兒的衣襟,示意她少說兩句。
許鳳兒輕嗤:“我怎麼好讓王妃您賠呢”
一句話未落,星眸瞧着許鳳兒身後的南宮世修:“臣妾見過王爺,王爺,妾侍不尊王妃,臣妾該如何處置?”
“你是王府的主人,自然你說了算。”俊面冷淡,看也沒有看許鳳兒一眼。
初時,許鳳兒以爲王妃不過是嚇唬她,聽見南宮世修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立刻跪下:“請王爺恕罪,鳳兒再也不敢了。”
提羅裙,緩步走到許鳳兒面前,星眸冷肅,素手輕拂她肩上的爪印,嘖嘖嘆息:“可惜了這樣的好衣料,怎麼就穿在了畜生的身上,來人!”
起身,一聲冷喝,早有侍衛上前,躬身候命:“卑職參見王妃。”
所有人都忘記了除去安睿王妃的頭銜,她還是皇封的姽嫿將軍,有自己的貼身護衛。
“以下犯上是什麼罪?該如何處置?!”星眸斜睨許鳳兒。
護衛長拱手躬身:“軍法中,大羲律例以下犯上者重責八十軍棍,懸於帳外示人。”
星眸冷冽,轉身,背對白了臉的許鳳兒:“許鳳兒畢竟是皇后娘娘賞下的人,五十軍棍,要棍棍落實,拖下去!”
其他四美人還未曾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許鳳兒已經被拖出一米開外。
“王爺,王爺救我,我可是皇后賞賜給王爺,服侍王爺枕蓆的夫人!”許鳳兒喊了半天,見南宮世修神態悠閒,大有置身之外之意,這才急了,情急之下竟是口不擇言:“蕭墨離,你可知道打狗還要看主人,我可是皇后娘娘派在王爺身邊的人,皇后娘娘時時要聽王府的消息,你若殺了我,皇后娘娘也不會饒了你的,蕭墨離啊”
許鳳兒淒厲的叫聲劃破了王府寧靜的天空。
美豔至極的小臉勾一抹淺笑,款款走近擠在一處哆嗦的四美,星眸盯着四美:“本王妃好怕啊,許鳳兒說她是皇后娘娘派來監視王爺的,你們四個呢?也是嗎?要不要你們回宮先給皇后娘娘送個信,就說你們監視王府的行跡被王爺和我這個快成了棄妃的人察覺了。”
林綽雙膝跪在地上:“不不不,王妃娘娘,是許鳳兒胡言亂語,我們只是宮女,只是賞給王爺,服侍王爺起居的宮女。”
“是是是,我們只是服侍王爺起居的宮女。”其他三人立即跪在林綽身後。
微微揚起小臉,掃了一眼林綽,冷聲:“算你識相,你叫什麼名字?”
“婢女林綽。”林綽此時不敢以夫人自居。
她轉身,背對林綽:“林綽是嗎?你怎麼可以自稱婢女,你依舊是王爺的美人,從今後,你就代替許鳳兒做王爺身邊的夫人吧。”
此時,侍衛拖着一個血肉模糊的許鳳兒遠遠走來,到了她面前,將昏迷不醒的許鳳兒往地上一扔:“回稟王妃,這個賤人太不禁打,已經昏過去了。”
看許鳳兒面色蒼白,趴在地上,不由心生惻隱,輕嘆:“你們四個,帶她下去養傷吧。”
南宮世修一隻腳才邁上臺階,聞聽此言,站住,並沒有轉身,冷聲說:“慢!”
四個人的手才碰到許鳳兒的衣衫,倏然縮回,四個人八隻眼睛愣怔怔瞧着南宮世修。
黑眸暗沉,在四美臉上掠過,四美即刻垂下頭。
他的眼睛落在許鳳兒身上,緩步下了臺階,聲音冷似冰霜:“她不是皇后娘娘派來監視我的嗎?既然如此,只留下眼睛監視王府,嘴巴向皇后娘娘說就是了。”
侍衛不明白南宮世修什麼意思,互相看了一眼,護衛長單膝跪下:“請王爺明示。”
“跺去她的四肢!削去她的雙耳和鼻子!記住,要留下她的性命,本王還有用處!”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星眸落在俊臉:“王爺,何必如此殘忍?”
“既然想要立威就不要心慈手軟!”大手緊握小手,拾階而上。
他要楊威,許鳳兒成了犧牲品。
小手冰涼,她無法想象婀娜的許鳳兒變成人彘是什麼樣子。
“啊”長亭外,傳來許鳳兒一聲慘叫。
她本能轉頭,他的大手落在她的小腦袋上,讓她靠在他的肩上,低聲:“看魚!”
湖中的魚兒驚慌失措,搖擺遊走。
不大功夫,護衛如狼似虎拖着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走到亭下:“回稟王爺,已經收拾好了。”
四美往地上看了一眼,只覺得頭皮發麻,地上分明趴在的是個人,可又不像個人,半幅臂膀被齊齊削去,腦袋上竟然沒有了雙耳和鼻子,只剩了眼睛和嘴巴,從嗡嗡的聲音中聽出是許鳳兒,林綽竟啊嗚一聲暈了過去,剩下的三個撲通撲通跪在地上。
南宮世修站在長亭上,濃眉輕挑,俯視四美:“你們四個,剛剛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