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章 涉案之人

早朝之上,依然再三地提起了太學女學子失蹤的案子。

“案件已經查情,賊人已經捉到,所有失蹤的女學子全都已經平平安安地救回。”韋益這位刑部尚書,人捉到送到他手上,救人時他亦參與,最是瞭解。

“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膽?”這一問頗有幾分深意,韋益擡頭看了楚昭一眼,“尚有餘黨未查證,此事容肅查清楚之後,再公告天下。”

楚昭頗是認可的模樣,韋益便知楚昭之意。

“刑部尚書在,京兆府尹亦在,兩位是主管案件之人,既然未曾勘查案子,不知陛下讓何人去查了?”有人對現狀表示疑問。

楚昭道:“韋尚書不是已經說了,待案件明瞭自會公告天下,誰去查,查到了什麼,該讓你們知道,總會讓你們知道的。”

有了楚昭發話,心下再犯嘀咕,也得老實着點。

但是,七相之中,獨齊淮不在,楚昭未說齊淮告假,偏偏六相中無一人提起齊淮,難道,是齊淮?

齊淮此時亦是水深火熱,給齊馮藥的人,是他的姨母王氏,他母親同胞的姐妹,嫁入了杏林錢家,齊淮帶着墨軍站在王氏的面前。

“姨母且說,阿馮服用的藥是不是你給的?”墨軍已經將錢家團團包圍,錢家的所有人都聚在了一堂,齊淮的表兄弟三人,此時都伏身跪着,只有王氏,她是長輩,更是諸人中面色最平靜的人。

“是與不是,你不是已經知道了?何必再問。”王氏輕輕地開口,齊淮睜大了眼睛,“這麼說,真是你。”

王氏擡眼看向齊淮,“阿淮,對一個女人俯首稱臣,你對得起你齊家的列祖列宗,對得起對你孜孜教誨的父母?”

“姨母也是一個女人,你控制着錢家,如今更將錢家置於險地,此事陛下已知,錢家是何下場,姨母不知嗎?你真要錢家滅族不成?”齊淮低聲地問。

“不,表兄,表兄,給阿馮的藥並非母親所制,而是我制的。”聽到要將錢家滅族,一個人走了出來,捉住齊淮的手,竟是認錯。

王氏回頭大喝一聲,“閉嘴,藥是我給的,與你有何干系。”

“母親,如若因此藥而犯下大罪,非是母親一人認下就能免了錢家的之罪,還請表兄向陛下求情,給藥阿馮,絕無要對陛下不利之心,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去問阿馮。”那認錯之人乃是王氏之次子錢植。

齊淮道:“阿馮已經死了,在刑部大牢當着我的面自盡的。”

錢家一門俱驚,王氏問道:“你告訴我,阿馮拿了藥究竟去做什麼?”

“藥是姨母給阿馮的,姨母當真不知阿馮拿了去做什麼?”齊淮打量了王氏,對於她前後所言不符充滿了懷疑。

王氏反問道:“我就應該知道?”

齊淮伸出手道:“所有的藥和方子。”

“表兄稍等,我這就去拿。”錢植說罷起身就要去拿,王氏卻喝道:“慢着。”

錢植一頓,回過頭看自家的母親,不知她是何意。

齊淮也同樣看向王氏,王氏道:“你帶了墨軍前來錢家,必是奉女帝之令。她如此看重此藥此方,那我就想倚着此藥問一問,阿馮究竟做了什麼事?以至於他在刑部大牢自盡,要知道,他可是我的孫女婿。”

“姨母,你覺得憑你捏着區區的藥方和藥,就能威脅了誰?要知道,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陛下雖爲女子,殺伐果斷,遠非他人可比,若非要與陛下作對者,莫想拿着什麼威脅她。”齊淮着實知楚昭極深啊!一席話既道明瞭錢家人是板上的魚肉,又說出了楚昭的性子。

王氏道:“若是阿馮所爲危及我錢家,我交給了方子,我錢家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你似乎忘了,我也是齊家人,我尚且安然無恙,若是姨母當真不知情,陛下更不會遷怒,當然,首先是姨母當真不知情。”齊淮再次重申一點,王氏冷道:“你還真是楚昭的一條好狗。”

被人罵成了狗,齊淮自是不會白受的,“狗,依你所言,前朝時的諸臣就不是狗了。因爲陛下是女帝,你們就只認死了她是女子的身份,沒有看到她的雄才偉略,愛民如子之心?”

“我是齊家人,齊家向來只看賢才,這是父親叫我一輩子要記住的話。當今陛下除了女子的身份,其他有何不妥的?”齊淮質問於王氏,王氏冷道:“爲女子者,自當相夫教子,她當了女帝,還設了女官,是要攪亂陰陽,顛倒乾坤。”

齊淮道:“若是姨母有那樣的本事,難道姨母就不會嗎?”

王氏乍聽此言,擡手就要打向齊淮,齊淮扣住她的手,“一個沒有本事,而非議他人,不過是懦夫而已。我再問你一句,方子和藥,你們交還是不交?”

一而再,再而三牽扯到自己的事,叫齊淮的耐心已經用盡,這些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攪得天下大亂,他不想再忍。

“怎麼,你還想殺了我錢家一門不成?”王氏昂起頭,高傲地問。

齊淮道:“我與你客客氣氣,刑部就未必有那麼客氣了。全部帶走!”

好說不行,只好來硬的了。

王氏不怕,她的兒孫們卻未必想受這樣的罪。“二弟,你製出來的藥,快給表兄拿出來啊,進了刑部想要再出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表兄對我們手下留情,刑部的人能把我們家熬死。”

“相公!”一個個都與錢植說話,王氏喝道:“我們自家的藥方,不給朝廷,他們還敢硬搶不成,若是敢搶,正好讓天下人都看看,標榜仁義的女帝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看她還能不能坐穩帝位。”

齊淮道:“你果然知阿馮拿了藥去做什麼。我再問你,究竟是誰讓你將這藥給阿馮的,又是誰,給你們定下如此歹毒計策?”

齊馮爲何捉女學子齊淮已知,如今王氏說出的話,更與齊馮的目的一般,那麼王氏先前說的不知情的話,都是騙人的。王氏並沒有被齊淮嚇到,依然平靜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阿馮做的事與我沒什麼關係,藥是我給的他,給了只是給了,我從來不問他要用來做什麼。”

“是嗎?這樣的奇藥,不問原由,你就那麼隨便給了。”齊淮是傻子嗎?

他要是傻子,他能在楚昭不喜歡他的情況下當上大昭的七相?

哪怕楚昭不喜歡齊淮,但是齊淮有能力,有本事,又識時務,更明白楚昭的心,所以楚昭讓他成爲了七相之一。

“既然姨母已經決定了不管不顧,以卵擊石,與人無尤。帶走!”齊淮的目光盡是冷意,他心中恨,恨自己的一切經營俱叫他們會毀了,楚昭能給他機會,讓他得以自證,他就絕對不會放過那些機會,絕對不會。

“表兄,表兄,藥我給你,真的,我給!”齊淮已經下定了決心,再不給齊淮想要的東西,是要找死嗎?

齊淮道:“阿植,你我從小一起長大,陛下派我來,是給我機會,也是給錢家機會,若不然,直接讓刑部前來拿人,你們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我知道,表兄,我知道,我這就去拿。”錢植很清楚,齊淮說到這個份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除非他們家的人都不怕死,否則就把齊淮,不,是楚昭想要的東西交出來。

“我等着。”齊淮坐到了一邊,錢植轉過身往裡屋走去,王氏又要喝住,齊淮一個眼色,已經有墨軍捂住了她的嘴。

王氏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齊淮耐心地等着,沒一會兒,錢植拿着一個藥方還有一瓶藥走來,雙手奉上。

“表兄,藥和藥方都在這裡,還請你拿了藥,在陛下的面前爲我們美言幾句。”錢植真心實意地拜託他。

齊淮將藥方和藥都拿了過來,“藥是你研製的,姨母沒有告訴過你,爲什麼將藥給阿馮?”

“沒有,真的沒有,阿孃從我那裡拿了藥只是說要研究看看,我並不知是給阿馮的。後來阿孃接二連三的問我要,我才問了一句阿孃要來爲何,阿孃說了一句給阿馮,別的話,阿孃不許我問。”錢植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道來。

齊淮看了一眼被墨軍捂住嘴的王氏,“藥方和藥我都帶走,此事與姨母有關,她也得跟我走一趟。”

“表兄,阿孃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還請表兄手下留情。”一聽要帶走王氏,錢植急急地求情。

齊淮道:“只帶走涉案的姨母,已經是我力保,你知道阿馮拿了藥去做什麼?”

錢植擡起了頭,墨軍是楚昭的貼身禁衛,能夠調動他們的只有楚昭。

非是關乎國之根本大事,楚昭又怎麼會越了刑部的權,讓齊淮出現在這裡。

“表兄!”錢植不敢細問,只與齊淮一拜,“請表兄一定代爲求情。”

齊淮道:“阿植,我如今也是九死一生,萬望陛下能放過我,放過齊家。”

論起來齊馮更是齊家人,齊馮所犯之罪,縱是將齊氏滿門盡誅,亦無可厚非。

他和齊家的生死俱在楚昭的一念之間。錢植聽出了齊淮話中的無奈,但是,那是他的母親,他不能不救。

“帶走!”東西已經拿到了,人也捉到,齊淮下令,墨軍押着王氏立刻隨着齊淮而去,錢植再拜,“求表兄爲家母求情。”

自身都難保的齊淮,對於冥頑不靈的王氏,他無力更無心。

他這一回去,藥方和藥呈於楚昭的面前,楚昭看了一眼道:“問出什麼來了嗎?”

“未曾,只拿到了藥,此藥非她所制,而是錢家的二子製成。”齊淮將情況大致說來,楚昭與後面的人吩咐道:“去,請位孫太醫來。”

自有人去辦,楚昭站了起來走過去,“齊卿,你說還會有其他人牽涉其中嗎?”

“必有。以王氏一個婦孺,她想不出來讓阿馮服藥擄人而引得長安人心大亂的計謀來。”齊淮依常理而斷,倒是沒有徇私。

楚昭道:“朕想在心之疑惑時,連齊馮都不知道的人,王氏能知道?”

“臣覺得她一定知道。”齊淮甚是篤定地說。

“說說你的理由?”楚昭洗耳恭聽。齊淮道:“臣到錢家時,王氏過於謹慎,而且她似是篤定了陛下不敢殺錢家的人。若非有恃無恐,又怎麼敢如此篤定。”

楚昭點了點頭,“說的對,所以你把王氏帶了回來。”

“陛下,無論王氏說或是不說,其實並不重要,藉由王氏,將那幕後之人引出來。”齊淮爲楚昭出策,楚昭道:“如何引?”

“臣是否能秘獻陛下。”齊淮開口詢問,楚昭與他招手,“上來吧!”

“謝陛下。”齊淮一拜,走了上去,與楚昭輕聲耳語,楚昭輕輕看了他一眼,齊淮連忙俯身拜下,不敢直視楚昭。

楚昭道:“齊卿之策甚好,就依卿所言。來人,將城門關閉,從現在開始,所有人不許出入長安。”

既然同意齊淮的出策,楚昭就命人實行,外面的郭承聽到下令,應諾了一聲,立刻叫人傳令長安各門,所有人都不許出城。

“齊卿辛苦了,時候不早,齊卿回去休息着,餘下的事,朕會安排人去做。”一天一夜不眠不休,楚昭並非剝削的皇帝,讓齊淮回府休息。

“齊家出了大逆不道之人,竟欲亂天下,臣治家不嚴,實乃大過,陛下能許臣將功補過,臣萬分感激,不敢言苦。”

齊淮確實會說話,楚昭給他機會,而非趁機除了他這個不得楚昭喜歡的丞相,這讓齊淮打心裡佩服。

揮了揮手,楚昭道:“朕非昏羣,豈能以偏概全,你對朕如何,朕心裡有數。朕既然能許你相位,就是希望你能幫朕打理朝事,安定民心。你能大義滅親,朕很欣慰。所以齊卿,有了好身體才能做更多的事。回去歇息吧!”

再次催促了齊淮回府,齊淮道:“臣謝陛下隆恩。”

“你說的那個製出這等奇藥的人,若是來求你救王氏,不妨着他帶進宮來,朕想見一見他。”在齊淮退去之時,楚昭突然叮囑了一句,齊淮一頓,卻不敢違楚昭之意,連忙應下,“臣領命。”

“回吧!”該交代的已經交代了,楚昭讓他離去,齊淮再拜,方纔退了出去。

楚昭道:“讓人向外傳信,王氏在刑部受不了酷刑,差不多該招出同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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