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章 血染梁州

而遠在梁州,楚毅之再次與徐狗子的軍隊扛上,兩軍交戰打得不可開交,楚毅之身先士卒,與部曲戰在最前面。

這一次是徐狗子主動來戰,是要奪城,楚毅之領着兵馬直接就跟徐狗子交上了手。

“一晃這麼多年了,當年你殺不了我,今天你也殺不了我。”徐狗子已經由一個面黃飢瘦的難民,變成了一個威武的大將軍。楚毅之也由一個尚顯青澀的小郎君變成了一個成熟穩重的一方大吏。

“你也奈何不得我不是。”楚毅之回了一句,徐狗子哈哈大笑了,“忘了告訴你,我新取了個名字,其實我覺得徐狗子這個名字沒什麼不好的,偏偏他們都說不雅,非要給我取一個雅緻的名字,叫什麼,徐禹。”

楚毅之跟他劍劍相碰,“叫什麼名字有什麼重要的,你是你,一直都是你。”

“你這話說得對,我是我,一直都是我,從來沒有變過,可惜啊,你懂我,卻偏偏註定了你我誓不兩立,你不肯服我,我也不肯服你,兩虎相鬥,必有一死一傷。”徐狗子,不,已經正式改了名字的徐禹笑呵呵地說着。

楚毅之也是一笑,“你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你也是,要說這天底下啊,能讓我佩服的也只有一個,竟然把我的老地盤都給挖了,哎,你是怎麼想出這麼好的主意的。不費一兵一卒,連給我回氣的餘地都沒有,就把我的雍州給奪了,我後來想再把地盤搶回來,竟然搶不動。”徐禹跟楚毅之是一邊打一邊聊着天,話說着,臉上掛着笑容,偏偏那一劍一劍都是要人命。

楚毅之道:“我也不怕告訴你,奪你雍州還真不是我想出來的主意?”

啊!徐禹沒想到竟然會得了這樣一個答案,一時失禮,楚毅之的劍招呼着他砍了過去,徐禹被逼得後退了數步,楚毅之道:“那是我家小妹的主意,與我無關。”

“你家小妹,就是當初,我擄走的那個小不點?”徐禹問完又砍了回來,逼得楚毅之下了馬,徐禹接着躍起雙腳踢了過去。楚毅之以劍相擋,被震退了數步,徐禹一方的人一看立刻涌來朝楚毅之揮刀而來,楚毅之揚劍一揮,直接把三人砍倒,徐禹已經再次欺身上來,“沒想到,你厲害,你那個小妹竟然也厲害。”

“說的也是,有本事從我手裡逃掉的可沒幾個,她是第一個。”徐禹對楚昭的評價顯然是極高的,楚毅之跟徐禹交手了多少回,徐禹的本事,楚毅之心裡怎麼會沒底,楚昭當初能從他手裡逃走,運氣實在是好極了。

“徐禹,我們總要分出個勝負的。”楚毅之凝着一張臉,與徐禹雙目對撞,徐禹輕蔑地一笑,“我徐狗子是天生天養,最恨的就是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所以,我一定會,一定會殺了你,成爲最後的贏家。”

如此狂妄之極的話,楚毅之不置可否,還是手下見真章吧。

兩方交戰打得你死我活,楚毅之與徐禹也打得不相上下,兩人劍上漸漸都沾了血,各自身上的傷口血流不止。

慢慢的兩人的速度都慢了下來,都開始喘氣了,徐禹笑着道:“要不這一回我們乾脆一次解決了,看看是你死,還是我死。”

“我並沒有這一次就殺你不可的理由,我必須要保證自己在殺了你還能好好地。”楚毅之的話叫徐禹嗤之以鼻,“你覺得可能?”

“誰知道呢。”楚毅之不答反笑,徐禹已經揚劍衝了過來,楚毅之倚着的劍立刻揚起,眼看就要被楚毅之的劍刺入,徐禹卻像是沒看見一般,由入劍入血肉,他只要取楚毅之的命,刺入楚毅之的胸口。

意識到徐禹竟然以命相搏也要取他的命,楚毅之一手所着劍柄,一手捉住了徐禹的劍身。

“郎君!”眼看徐禹的劍就要射入楚毅之的胸口,一支箭橫空飛來,射中了楚毅之的胸口,與此同時,徐禹的劍也沒入了楚毅之的肩膀。

血沫橫飛,楚毅之悶哼一聲。身後的部曲已經衝了過來救楚毅之,更有人刺入了徐禹一劍,徐禹並無反抗之力,幸好身後的將軍將他攔腰抱起,鳴金收兵。

“快,快去請大夫,快去啊!”楚毅之先捱了一箭,又被徐禹的劍刺穿了肩膀,血流不止,已經陷入了昏迷。

部曲護着楚毅之回了軍營,立刻叫來大夫,大夫一看楚毅之的箭傷竟然發黑,急切地道:“不好,箭上有毒。”

“啊!”衆人皆驚,楚毅之,楚毅之喃喃而道:“立刻,立刻撤出梁州,回冀州!”

“郎君!”隨楚毅之出征的都是楚毅之跟楚昭練出來的部曲,但聽楚毅之的吩咐都不可置信,若是撤出,就等於他們這一次白打了一場。

“快,回冀州,立刻回去。”楚毅之再次叮囑,一旁的部曲已經捉住了大夫的領口,“你不是說郎君中了毒嗎?快給郎君解毒,快啊!”

“我,我看看吶,我看看!”大夫被提起,嚇得一個哆嗦,又不敢多說,只讓查看傷口,只是一看,大夫喘着氣道:“是鳩毒。”

鳩毒啊,那是無藥可救的毒啊,“我試試,試試能不能暫時壓住毒氣的發作,郎君既說要回冀州,快點動身啊!”

潛意思,潛意思是沒救了,沒救了!

楚毅之重傷又中毒,那傷口還不敢枉動,只能聽楚毅之的吩咐,立刻棄了梁州的城池,奔回冀州。

而冀州境中,多日的晴空萬里,突然狂風來襲,大雨傾盆而下。楚昭一夜無眠,心中的不安隨着時間的遷移越發濃烈。

暗衛在調查府裡的釘子,韋尚任在查冀州上下的可疑分子,尤其是各處官吏。直至天明,大雨未歇,楚昭已經坐不住了。

“點齊三千部曲,隨我赴梁州邊境。”楚昭立刻下令,阿巧阿燕立刻去辦,楚昭去與鍾氏說了一聲,鍾氏道:“好,速去速回。”

她沒有說,昨夜的一場噩夢,楚毅之滿身的血,她看着,卻救不了他。

這些話鍾氏沒有跟楚昭說,何嘗不是已經看出了楚昭的擔憂,昨天的事發生得太突然了,楚昭全無準備,楚毅之遠在戰場,戰場是最叫人措不及防的地方。

鍾氏掐緊了雙手,她不能亂,在楚昭已經擔憂的情況下,她更不能亂。

只是楚昭帶領三千部曲剛到梁州境內,竟然看到大軍開拔回來,楚昭的心完全懸起來了。

“前方何人,刺使大人回冀州。”退回來的大軍有人詢問,雨天看不清人,辨不清對方是何人,楚昭這邊的人高聲大喊道:“小娘子在此,刺使大人何在。”

“小娘子!”聽到是楚昭,一個人歡喜地跑了過來,跪下道:“小娘子,郎君出事了!”

這個消息讓楚昭整個人一顫,出事了,終究是出事了,楚昭倒抽了一口氣。

“我阿兄呢。”楚昭捉住那人的肩頭問,一輛馬車駛來,“小娘子,郎君在車上!”

楚昭顧不得大雨滂渤,立刻上了馬車,見到楚毅之臉色慘白的躺在馬車上,一旁一個大夫和一個藥童,但見楚昭而見禮,小娘子!

“阿兄!”楚昭喚了一聲,大夫道:“小娘子,郎君中了鳩毒,因箭傷在胸口的位置,未曾拔箭,郎君的毒暫時被老夫封住了,只是撐不了多久。”

一聽此言,楚昭連忙翻開了楚毅之身上蓋着的被單,露出了楚毅之身上的傷口,及那折斷的半箭。

“立刻回冀州,讓人火速召冀州的名醫到刺使府上等候。”楚昭對外吩咐,無人敢不聽令,馬車火速地駛往冀州城內。

等他們到刺使府時,鍾氏已經守在門口,楚昭從馬車上下來,鍾氏上前握住她的手,“你阿兄呢?”

楚昭說不出話來,已經有人擡着楚毅之從馬上下來,楚毅之如何,一看便可知。

鍾氏顫得往後一退,楚昭道:“我命人集冀州各路名醫,阿兄會沒事的。”

命人將楚毅之擡回屋去,鍾氏也道:“對,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一個又一個的大夫進去爲楚毅之把握,鳩毒,是爲天下有名的毒藥,凡沾一滴即可要人性命,楚毅之能撐到現在已經是那大夫醫術高明瞭。

“既是無救,你們告訴我,我阿兄還有多少日子。”楚昭對一屋的大夫詢問,還是那隨楚毅之去梁州的大夫開口道:“若讓郎君清醒過來,再閤眼時便是大去。”

楚昭睜大了眼睛,“若是讓郎君熬着,還能多熬幾日。”

“救醒。”鍾氏的聲音鏗鏘有力地傳來,不容拒絕,鍾氏看着楚昭道:“你阿兄活得清楚,死也不能死得窩囊。”

“煩請大夫!”楚昭咬着牙咯咯作響,鍾氏緊緊地握住楚昭的手。大夫作一揖自去爲楚毅之行鍼,沒有一會兒楚毅之已經幽幽轉醒。看到鍾氏和楚昭一笑,楚昭卻是眼中含淚,鍾氏看着楚毅之道:“大夫說你沒有多少時間,你有什麼話要跟阿孃說的嗎?”

“阿孃生養我一場,不能爲阿孃侍奉終老,是我不孝。”楚毅之笑得溫和地說。鍾氏伸手撫過他的鬢角,“你活着的每一日都孝順有加,你不能活得比我長,非你所願,不必心有愧疚。”

楚毅之輕輕地笑了,“阿孃豁達,還好,有阿昭在,阿昭必能爲我陪阿孃終老,邊我那一份也孝順阿孃的。”

“阿兄的事,憑什麼要我去做,明明是阿兄說過,將來會護着我和阿孃一輩子的,如今還有阿嫂,還有阿宸。阿兄怎麼能去了?我不是已經給阿兄去信,讓阿兄小心被人暗算嗎?阿兄爲什麼不聽,爲什麼不聽!”楚昭控訴地說。

“晚了,我是中了箭之後才收到你的信,知府裡竟然也遭了暗殺。幸好,你們都沒事。”楚毅之說着咳嗽了起來,“我原就在想,徐狗子一直閉城不出,爲何突然發兵來打,我與徐狗子打得正歡,沒想到暗箭射來,我發覺時已經來不及避。可見此人就是要我的命。”

楚昭深吸一口氣,目光盯着楚毅之胸前的箭,“阿兄知是何人?”

“徐狗子以命相拼,存了心要我的命,放暗箭的事不會是他做的,至於別的人,待我死後,你拔開這箭,想必總能找到一絲線索。鳩毒,能有鳩毒有多少人?”楚毅之提醒楚昭,“只是,查清暗殺的人還是其次,我一死,你要穩住三州。”

“我不行,阿兄,我只是一個小娘子,他們不會聽我的,不會的。”楚昭搖頭否定地說,楚毅之卻翻身坐起,緊緊地捉住楚昭的雙肩,“阿昭,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但凡不聽你的,不願意歸順你的,殺!你在冀州有民望,又得民心,只要你有心,至少冀州一定會被你握在手裡,只要冀州還在,你們都會平安無事,平安無事。”

這是楚毅之最最放心不下的,楚家啊,人真的太少了,但凡有一個男丁,他也不會讓楚昭去扛起這一切,一但他死了,想要奪得他們勢力的人就一定會動,而楚昭,從一開始就是他們的絆腳石,所以,楚昭如果控制不住冀州,楚家,只會落得死絕的下場。

“阿兄!”有些事,楚昭又怎麼會不知道,怎麼會看不透。

“阿昭,阿兄沒能護住你們後半生,將來,你要護住你一自己,護住阿孃,還有你的阿嫂,阿宸,她們只能靠你。你,沒有退路。”楚毅之的聲音很輕,卻穩穩地落在楚昭的耳邊,她沒有退路,一退,不僅她死,楚家的所有人,都會跟着她死。

“把眼淚咽回去,平定了天下,爲阿兄報了仇,到那個時候你再到阿兄的墳前哭一場,如今你既是所有人的倚靠,就把眼淚咽回去,別叫人小看了你。”楚毅之再次開口,楚昭抹過眼角的淚。

“阿兄,我發誓,我一定會護住阿孃,護住阿嫂,護住阿宸,將來,一定會爲你報仇。”楚昭舉起手,對天起誓,也堅定了她要往前決心。楚毅之笑了,“對,這纔是我的阿昭。這條路會很難,只怪阿兄無能,下輩子,阿兄一定護你周全,必不讓你再走這一條艱難無比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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