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有用嗎?”若涵偏轉過頭,微微笑着看着雲歌:“我去告訴太子殿下,他的未婚妻其實是一個心腸歹毒的小女人?可是納蘭娉婷她還那麼小,又有誰會想到她有着那樣的心計?更何況那還是他身邊一直乖巧如貓的娉婷?我去說,只有一個結果,不相信,而且還會拆穿她所有的陰謀,她是郡主,我這樣做,不但救不了所有人,而且還會害了他們。反之,我順其自然,讓她以爲她做得天衣無縫,所有人才不會有事,因爲她恨我,只是恨我一個人而已,只是我卻沒有想到,卻因此而失去了茗兒。”
雲歌不住的後退了幾步道:“這麼說,你、你是爲了救其他人?”
若涵笑笑道:“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偉大,因爲我知道,納蘭娉婷要殺我,易如反掌,只是我這樣迎合着他,說不定還可以有一條生路,畢竟,她身居高高在上的皇宮,只要離開,我們就再也不會再相見了,從此,毫無瓜葛。”
若涵說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彷彿是終於放下了一個重大的包袱一樣,她知道,這一件事,總算是到了結尾了,只是真的是到了結尾嗎?或許連她也不知道。
雲歌緩緩的走到了若涵的牀榻邊上,緊接着輕輕地握住了若涵的手道:“對不起,若涵,我還以爲、我還以爲你不相信我,原來被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卻是我,給你添亂了。”
若涵苦澀的笑了笑道:“其實,這一件事本就是與你無關,好就好在,你的氣憤也剛好讓她滿足了,這樣一來,大抵是沒有什麼事了。只是最後她告訴我,讓我去找茗兒的父親,這究竟是爲什麼?難道說,是茗兒的父親殺害了茗兒?”
若涵說完,陷入了沉思當中,她回想起茗兒所說的話,以及茗兒身上的傷痕,還有茗兒在那天所說的,茗兒告訴她,她的父親已經死了,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茗兒根本不喜歡他這個父親,可是若涵也是知道的,茗兒是他們家唯一的經濟來源,所以茗兒的父親又怎麼會殺了茗兒呢?這一點卻是讓若涵百思不得其解。
雲歌道:“你現在就好好養傷吧,這一件事,依我看,或許可以信以爲真,畢竟,看現在的情況來說,納蘭郡主並不想要取你的性命,而更像是想要以這種變態的行爲來報復你,如今她做到了,讓她的男人真正的討厭你了,所以,這一切也是時候結束了。我們也應該把這個線索告訴縣令大人,如果我們自己去查,說不定又是一個圈套。”
“嗯。”對於雲歌分析的這一點,若涵同樣贊同,只是這一會兒若涵這才意識到了自己一直忽視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後背,又開始疼得要命了,彷彿是要斷開一樣。
“啊,若涵你!”雲歌愣愣的看着若涵後背出滲出來的鮮血,慌亂的開口道:“若涵,你先不要亂動,你,你流血了,我這就去找郭大夫!”雲歌說完,緊接着慌亂的朝着門外跑去。
流血?若涵微微蹙眉,緊接着伸手朝着自己後背的方向,只覺得自己的手觸碰到了潮乎乎的東西,有點涼,還有些腥甜的氣息,這氣息,壓制的他幾乎無法呼吸了。
郭茗淳、東皇玄煜還有丁香匆匆趕了進來,只見若涵臉色蒼白,額頭上滾滾汗水滑落,後背的褥子也被浸溼了,郭茗淳眉頭緊鎖,緊接着衝着自己身邊的東皇玄煜還有丁香道:“出去都出去,不要耽誤我救人,這死丫頭,就不知道好好聽話,胡亂動,你們誰讓別人進來刺激他的!等會兒我找他算賬去!”郭茗淳說着,伸手將東皇玄煜等人退了出去,緊接着重重的關上了房門,看着若涵流血不止,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丁香和東皇玄煜以及雲歌都焦急的等在外面,丁香終於按耐不住道:“雲歌姑娘,你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嗎?就當時我求求你了。”
東皇玄煜此時此刻也將眼神看向了一旁的雲歌,而後三兩步跨到了雲歌的面前神獸卡住了雲歌的脖子道:“說,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殺了你!”
雲歌冷笑着看着眼前的東皇玄煜,這就是那個將她送回去的男人嗎?她記得他的臉,雲歌淡淡笑道:“你殺了我,我又怎麼告訴你?我是若涵的朋友,怎麼會不告訴你呢。”
“是啊。”丁香緊緊地抓住了東皇玄煜的胳膊道:“二殿下,求求您不要傷害雲歌,雲歌沒有惡意的,他和我家小姐是好朋友,求求你了,讓我們冷靜聽雲歌把話說完好嗎?”
“冷靜?”東皇玄煜冷冷道:“丁香,你也看見了,就是她進去之後再出來,若涵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所以她的嫌疑最大!如果不是她故意,爲什麼若涵成了這副模樣!”
雲歌的臉已經憋得通紅了,雲歌道:“想不到、二殿下就是這等風度,實實在在是、高高帥帥是草包……”雲歌說完,一邊甚者自己修長的手指,想要從東皇玄煜的手底下喘口氣。
“你再說一遍!”東皇玄煜的確是怒了,手上的力道也更加重了,這也是他第一次被女人辱罵,他如何能夠承受得了?在這個世界上,東皇玄煜覺得,只有若涵纔有資格對她出言不遜。
“二殿下,求求你放了她吧,也只有她才知道出了什麼事了,如果二殿
下覺得他有罪,不妨等着小姐醒來,一切就都有了答案,況且,先前進去的也不僅僅是雲歌姑娘,而且還有納蘭郡主啊二殿下。”丁香說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自己所看見的一切都說出來。
想到這裡,東皇玄煜這才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手,他想到了那個看似柔弱好欺負得納蘭郡主,但又想到納蘭郡主曾經在宮裡面柔弱的像一隻貓,跟着眼前這個出言不遜的女人相比較,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更有可能傷害若涵,但最終,東皇玄煜還是鬆開了手,將眼前的女人狠狠鬆開之後,東皇玄煜道:“本皇子告訴你,若是若涵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會讓你陪葬!”
雲歌被推到在了地上,使勁的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喘過氣來,只是眼前這個男人帶給他的憤怒,卻好似一刻也不曾消失,雲歌只是想,果然這些男人都像是嫖、娼的那些男人一樣,只看重臉蛋,不注重實在,完全是一羣不用腦袋想事情的動物。
只是這些話,雲歌知道自己不能夠說出來,就算是自己死,也要風風光光在自己最輝煌的時候隕落,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的時候在死掉,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候被這樣一個男人殺死?所以雲歌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緩緩的站了起來。
吱呀一聲,房間門這才被推開,緊接着郭茗淳伸了一個懶腰,這才嘆了一口氣道:“總算是止住血了,這小丫頭,一看就是讓人不省心的,果然沒錯。”
見着郭茗淳走出來,丁香第一個迎了上去看着郭茗淳道:“郭大哥,小姐他,小姐他沒事了嗎?”丁香說的時候,眼神不住往門縫裡看,似乎是想從門縫裡看到什麼一樣。
郭茗淳微微笑道:“嗯,沒事了,你也該放心了,只是之前我看到出血了,還以爲接好的骨頭又斷掉了,好在,只是傷口裂開了而已,我已經給你們家小姐止了血,現在沒有什麼大礙了。”郭茗淳說的時候,微微嘆了一口氣,看着丁香,臉上全是爽朗的笑容。
此時此刻,東皇玄煜和雲歌完完全全成了電燈泡,東皇玄煜有些尷尬,緊接着上前一步道:“我去看若涵。”
雲歌見狀,也明白自己留在這裡做電燈泡太不厚道了,也開口道:“我也去。”
丁香看了看,那兩個人都去看自家小姐了,正要開口說話,郭茗淳卻開口道:“他們要去了,你就不用去了,你要是去,以後你家小姐生病,就不要再叫我了。”
“我、”丁香欲言又止,卻也只好紅着一張臉道:“那我不去好了,只希望郭大哥能夠把我家小姐醫好,那麼郭大哥的恩情,丁香一定牢牢記在心裡。”
“哎,哎!”郭茗淳卻只是低頭嘆着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丁香不解,看着郭茗淳道:“郭大哥怎麼嘆氣呀?是不是丁香說錯了什麼?”
郭茗淳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我可是記得一句話,那就是你說的,你說只要我醫好你家小姐,你做牛做馬都會報答我的是不是?而且,我還救了你的性命對不對?”
丁香聽到這裡,立馬嚴肅着一張臉道:“嗯,丁香從來不說假話,那日所說,丁香也時時刻刻記在心裡,只是丁香是想讓小姐徹底痊癒,然後,然後再償還郭大哥的大恩大德。”
郭茗淳突然一改剛纔臉上的憂鬱神色,看着丁香微微一笑道:“此話當真?”臉上的笑容,依舊看起來有那麼幾分痞子般的模樣,但是在丁香看來,卻極其窩心。
丁香緩緩低下了頭,緊接着輕聲的:“嗯。”了一聲,再擡頭,卻早已經不見了郭茗淳的身影。
想到郭茗淳,丁香的臉頰還是不由自主地紅了一下,緊接着丁香這才朝着屋子裡走去。
丁香進去的時候,卻見東皇玄煜正一手抓着若涵的手輕聲道:“涵兒,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我決定了,你醒來以後,我就娶你爲妻。你如果答應的話,就不要出聲,我知道你很害羞,如果你不答應的話,就開口拒絕我吧,我承受得住的。”
丁香剛想開口說話,就遇到了這樣強勢的一幕,只是眼下雲歌姑娘和東皇玄煜都在牀榻邊上,丁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終只是呆在了原地靜靜地看着事態發展。
過了許久,只聽東皇玄煜繼而開口道:“涵兒,你不說話就是代表着你同意了是不是?太好了涵兒!我終於可以娶你爲妻了!我真的好高興,以後你就是我東皇玄煜的女人了。”
這樣的結果,連丁香都忍不住嚇了一跳,丁香正尋思着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的時候,只聽雲歌冷笑着開口道:“我說你這皇子的臉皮也真夠厚的,人家若涵昏迷不醒,怎麼會回答你的問題?你這就叫做是趁虛而入,哦不是,是強行霸佔人家只不知道?”雲歌左右換着詞,卻總覺得挺繞口的,索性就這樣說着。
丁香這才明白,原來自己剛剛所聽到的,也僅僅是東皇玄煜過分的玩笑而已,緊接着丁香皺着眉頭走到了牀榻邊上,看着牀榻上還昏迷不醒的若涵衝着東皇玄煜道:“殿下,奴婢斗膽,殿下如此也太過分了,倘若是小姐醒着,定是會氣得身子了,還望殿下不要再開這種玩笑,我們家小姐的婚事豈是兒戲。
”
丁香越說越覺得不公平,憑什麼他東皇玄煜是皇子就可以欺負她們家小姐,她們家小姐受的苦已經夠多了,她只希望若涵從今往後,再也不要受到半點傷害。
雲歌輕輕的拍了一下丁香的肩膀安慰着丁香道:“丁香,其實殿下也沒有惡意的,殿下只是想讓你們家小姐趕緊醒過來而已。對了,先前小姐跟我說,納蘭郡主找到了一點線索,說是茗兒這件案子,或許可以從茗兒的父親身上入手,或許這樣,我們真的能夠查出什麼線索。”
“茗兒的父親?”東皇玄煜微微蹙眉道:“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我查出來了,一定不會饒了他!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東皇玄煜說着,伸出手緊緊的握着,手指便發出清脆的聲響。
雲歌微微蹙眉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皇子不應該這樣想,相信若涵也是這樣想的,所以皇子莫要衝動,只需要把事情都查清楚的好。”
雲歌看着自己身邊的東皇玄煜,又想起那個時候自己昏迷以後看到的帥氣模樣,不禁搖了搖頭,在心裡感嘆,自己不是不喜歡這種小白臉的花花公子哥兒嗎?
郭茗淳在外面繞了一圈,拎着酒罈子美美的喝了一把,卻發現身後丁香並沒有跟着來,不禁有些失望,緊接着這才又拿着酒罈子,朝着楊家大宅子走來。
只是一腳踏了進來,卻只是看見三個人都僅僅蹙着眉頭守在了牀邊,郭茗淳道:“你們這都是在幹什麼?你們家小姐此時此刻正是需要靜養,都出去吧,不要打擾了她。”
只是此時此刻,東皇玄煜和雲歌不約而同地想到,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去調查那個茗兒的父親,找出真正的殺人兇手,這樣一想,兩個人竟不約而同的朝着屋外走去。
若涵躺在牀榻上,卻只覺得自己掉落了另外一個世界一般,四周同樣是漆黑的一片,緊接着,若涵便聽見有一個聲音在喊着自己,一聲又一聲,喊着:“若涵,若涵。”
若涵只覺得這個聲音聽起來分外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究竟在那裡聽到過,若涵只好大聲問:“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在哪裡?”
只聽那個聲音開口道:“我就是你啊,只是,我有着另外一個名字,我叫寒依。”
“寒依?”若涵思索着,卻只覺得自己一點也想不起來,卻只覺得寒依的名字讓她想起了寒楓,於是開口問:“你是寒依,那麼寒楓呢?你認不認識他?”
若涵的話說完,只覺得一股冷風逼近,緊接着,一個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樣的臉的女孩子便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只是若涵看的清清楚楚,這個女孩子雖然也是一襲白衣,但明顯,比自己大了幾號,若涵定了定心神道:“你、你是誰?”聲音裡還是有意思掩蓋不住的慌亂。
眼前的女人像是沒有聽到若涵的話一樣,只是開口問:“你說什麼?你說寒風?你看見她了嗎?他在哪裡?寒風在哪裡?快帶我去見他,我們說好的,要相守的,可是我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眼前的女孩寒依說着,眼神裡全是悲傷的神情,若涵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
若涵的思想在這一刻有點短路,緊接着若涵愣了一下道:“我、我不知道,我也不認識他,只是聽別人提起過。”
“不認識?不認識。”寒依喃喃的說着,緊接着又哭又笑道:“難道說,我們生生世世都要這樣找下去嗎?如果是這樣,我寧可接受千世萬世的輪迴,起碼,還可以在與你相見相戀。”
若涵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裡以後,只覺得自己好悲傷好悲傷,再然後若涵一睜開眼睛,就發現丁香正守在自己的身邊。
丁香見着若涵醒來的時候淚流滿面,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丁香一邊替若涵擦拭着眼淚一邊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小姐,你不要嚇奴婢啊,你怎麼哭了呢?是不是覺得身子疼?”
若涵搖了搖頭,卻不禁又微微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間覺得自己很傷心很傷心,而且我也好像是做了一個很傷心的夢,這個夢好像很真實,可是現在想想,卻也記不得了。”若涵一邊說着,一邊努力去想自己究竟是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境所以這才傷心,只是一時半會兒,卻還是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境。
見若涵這樣,丁香只是急匆匆道:“小姐不要再想了,若是想不起來,就不要再想了,照顧好身體纔是重要的事情。”
若涵忽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緊接着抓住了丁香的手問道:“丁香姐姐,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們走了嗎?我睡了多久?如果走了、如果走了,就真的再也看不見了。”
若涵不明白,爲什麼事到如今,自己還會這樣的眷戀這個男人,明明,這個男人已經帶着自己的妹妹離開,可是一顆心,爲什麼也好像跟着離開了一樣,那麼痛,那麼讓她無所適從。
丁香如何不知道,他們小姐是還眷戀着太子殿下,可是事到如今,丁香也只能夠是陪在若涵身邊開口道:“小姐,如果要放手,就痛痛快快的放手吧,如果小姐喜歡太子殿下,來日方長,等小姐年滿十三歲以後,便可以進宮去找太子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