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都怪我,去莊妃那兒聽她說了些她們理國的奇聞趣事,都忘了時間了。”
給丫鬟們使了個眼色,丫鬟們識趣的走了出去,“你還跟她走這麼近,不想……”
“皇后,我怎麼不想啊?”端妃把自己的嘴巴湊到了皇后的身邊,“我不想的話,還不想去那個騷女人那兒呢。我這是先打探打探一下,爲以後我們……做準備。”
聽到端妃說的是做準備,皇后本來想說的話,也就全都咽回了肚子裡。
“知道你沒忘了這事,我也就安心了,等了你大半天,也累了,我回去啦。”皇后對端妃,真的一點懷疑的心思也沒有。
皇后的前腳一走,端妃的後腳就跟着出了門。因爲有了秦鳳翎的幫助,淑妃這兩天還得到了不用去牢獄的好待遇。
“姐姐,你終於來了。”看見端妃,淑妃連忙熱情的打招呼說。
端妃連忙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什麼人看見一樣,把自己掌心裡面的一塊玉悄悄的露出來了一大半,讓淑妃看了眼,然後,這才悄悄的說:“你要我幫你辦的事兒,我已經完成了。”
淑妃看見了那塊自己哥哥天天帶着身上的玉,眼淚唰的就流了出來,“多虧你了。”
“不要這麼說,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端妃哪有什麼功夫跟淑妃聊這些不找邊際的問題,她念念不忘的就是,淑妃把皇后陷害她的事兒給皇上說了,這纔是自己此行的目的。
淑妃連忙回答說:“你都幫我幹了,我當然不能食言,你就等着吧。”這兩句話,讓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很想問一下,自己的兄弟姐妹有沒有問關於自己的事兒,可是,看見端妃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終於困難的把這種念頭壓了回去。
“好吧,明天我就想法見皇上,告訴他。”沒有了對人世間的留戀,淑妃乾脆豁出去了,早死早超生吧。
“好,我等好消息。”端妃說完了這句話,就對淑妃低聲再說了句:“妹妹,你也不要怪我絕情,要是我一步棋走不好,很快的也就跟你一樣了。”
這句話,倒是讓淑妃有了種同病相憐的認同感,所以,剛纔對端妃的恨意,立馬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端妃還沒有忘了最後一個動作,她幫淑妃攏了攏頭髮,然後,再看了她一眼,這才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雖然端妃間接的把淑妃給害死,但是,人都快要死了,自己表現一點憐憫,那也應該是天經地義的。
晚上,淑妃終於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她把自己給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給獄卒傳話說,她可以見皇上了。
慕卓然聽到淑妃要見自己,當然是第一時間就過來了。這兩天他讓淑妃那欲言又止的話給折磨得都睡不好,可是,又不知道該向誰問去。
淑妃一看見皇上,臉上就露出了一抹微笑。
“看來,皇上對我還是有着那麼一絲情義的啊,來得這麼快。”淑妃想當然的對慕卓然說。
慕卓然也不出聲,算了,都快要死的人了,自己也不要說那些傷人心的話了。
“你就把事情的真相跟我說了吧。”慕卓然坐在淑妃的牀邊,兩手撐着自己的大腿,邊說邊微微的點頭。
“這一切,全都是皇后威脅我跟她一起做的。”淑妃先講結果,然後看了眼慕卓然,發覺他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吃驚。
估計他對皇后這個人還是蠻瞭解的,可惜,他並不
真正的瞭解端妃。淑妃在心裡說。
“她吩咐我約的秦鳳翎娘娘,你知道的,秦娘娘跟我還算相投,我約她到後花園賞月,她是不可能拒絕的。”
這句謊言還算成功,因爲皇上接着就說:“我就知道,那個皇后肯定無法把秦鳳翎給約出來。”
“至於那個假扮程洛鴻的人,我不怎麼清楚,但是,我知道,皇后就是想讓秦鳳翎和程洛鴻見面,然後還打算讓你親眼看見,至於你來的時間,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淑妃說得有板有眼的,而且,跟事情的發生與經過,都無比的吻合,皇上也就覺得合理至極啦。
“可你又爲什麼還去那兒呢?”
“皇后本來是千叮囑萬叮囑,讓我一定遠遠的離開這是非之地的,可是,你知道我性格的,是不是,皇上?”淑妃用了一句問句,並沒有真正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可是,慕卓然也沒有答話,他習慣用自己的思維來想這件事兒,然後再看一看,這個人說的話是不是跟自己想的一模一樣,即使不是一模一樣,有百分之八九十相同了,也可以證明這個人說的話不是假話了。
剛纔淑妃說的那番話,慕卓然就曾經在自己的腦海裡面推敲過,現在看來,還真有幾分相似的地方呢。
淑妃說她的性格,是的,淑妃她有時候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喜歡湊熱鬧。而且,沒心沒肺的,這纔沒有遭到皇后的打壓。也正因爲這樣,纔會讓皇后利用。
看見慕卓然不出聲,淑妃接着又說:“我忍不住好奇心,想看看皇后爲什麼叫我約了秦娘娘,然後又不許我去後花園,所以,我才躡手躡腳的跟着來了,誰知道,那個秦娘娘居然要上廁所,還正好就撞上我藏的地方了。”
這個推理就更加的合情合理了。如果淑妃事先知道會招來殺身之禍的話,就是用槍指着她,她也不好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到後花園去。
“雖然你並不是像皇后說的那種出軌之罪,可是,你都已經幫皇后幹這麼大的傷天害理之事了,你死罪一樣難逃。”慕卓然又怎麼可能原諒淑妃呢?那個自己最愛的秦鳳翎,她們一日不死,那就有可能秦鳳翎隨時都死。
“我說了,我並不乞求你能原諒我。我只是讓你明白事情的真相,你能夠給機會聽我這番話,我已經是非常滿足了。”淑妃說完了這話,用自己的牙齒把自己的舌頭用力一咬,然後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在慕卓然的眼皮底下,成爲了冤魂。
慕卓然萬萬沒想到,淑妃竟然用這種方式來了斷自己的性命,他連忙大喊:“來人啊,來人啊。”
可是,已經沒有用了,淑妃就這樣帶着冤屈,睜着不願意合上的雙眼,離開了人世。
慕卓然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在戰場上殺人那可是痛苦淋漓的,可是,眼睜睜的看着曾經跟自己同牀共枕的淑妃咬舌自盡,你叫一個慕卓然皇上情何以堪?
快步從淑妃的房間裡面走了出來,然後,就徑直往皇后娘娘的住所走去。
幸虧後面有個太監跟着,連連提醒他說:“皇上,皇上,你龍顏息怒,龍顏息怒。”
也多虧了這個太監,要不,皇上親自去把皇后殺了的可能都會分分鐘發生的。
終於把自己的身子轉了回來,“傳我口諭,命令皇后立馬到宗人府去。”
說完了這話,慕卓然就大步流星的往宗人府的方向走去,走到了一半,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把秦
鳳翎娘娘也請過來。”
“皇……皇……上”太監最怕慕卓然這種表情與神態了,這是暴風雨即將到來的標誌。一個淑妃都已經讓宮裡草木皆兵了,要是秦鳳翎或者皇后再出什麼事兒,這後宮不全都亂了套?
所以,太監就是擔着項上人頭落地的可能,也不得不勸說幾句。
這也是這個公公得到器重的原因,他懂得在什麼時候,應該給慕卓然合理的建議,而且,這些建議,總是在慕卓然的火氣消了之後,返回頭來看,怎麼看怎麼覺得正確的事情。
“說。”慕卓然回了一個字。
“不要把秦娘娘給叫來了,你先問皇后,而且,這件事兒,最好不要張揚。”
“好,就按你說的去做。”慕卓然大手一揮,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向宗人府走去。
他立馬就傳訊了鄧嘉陰,鄧嘉陰看見皇上一臉黑線的坐在那高高的椅子上,差點就給嚇尿了。
“你老實把事情的真相給我說出來,或許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我還可以原諒你的過錯。”慕卓然話不多,說了這兩句後,就等着鄧嘉陰把事情的真相給說出來。
“好,好,我全都說了。”鄧嘉陰的聲音裡面都打着顫,那天他就覺得,皇后既然能夠把淑妃置於死地,自己應該也沒有多少可以挽回性命的可能。
雖然皇后給自己承諾過不會要了自己的小命,可是,皇后的權利有皇帝的這麼大嗎?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皇上應該是把全部的事情都給弄清楚了,所以,纔會再次來這裡審問他。他還能隱瞞些什麼呢?
“我……是皇后的丫鬟說,她有事情吩咐我做,叫我在天入黑以後,到這後花園來的。”
說出了第一句後,後面的事情,說起來也就沒有什麼難題了。
“沒有說什麼事兒嗎?”
“沒有,就叫我到這裡來,而且,還特意給我穿了那套我那天晚上穿的衣服。”
等鄧嘉陰說完了這幾句以後,慕卓然大概上已經明白了,原來,鄧嘉陰是皇后叫來假扮程洛鴻的,原來,秦鳳翎還真的是來見程洛鴻的,原來,淑妃真的並不是來幽會的,可是,這裡面,很多事情都無法挽回了。
就像淑妃的死,哪裡還有挽回的餘地?還有自己已經命令了的誅連淑妃的九族的事情,也無法再挽回了。
堂堂一個慕國的皇帝,怎麼能夠說出去的話不算數呢?
想清楚了這個,慕卓然還是重新覈實了一下,“正因爲如此,秦娘娘才叫你做程洛鴻的嗎?”
“我相信是的,在這樣朦朧的月色下,肯定會以爲我就是程洛鴻將軍,就是大白天,都有人看錯我們呢。”
“那你知道爲什麼又叫上我嗎?”慕卓然是不敢往深處想,如果是自己想的,那麼,皇后肯定就是要置秦鳳翎於死地了。
“恕我愚笨,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就是讓你親眼看見秦娘娘與程洛鴻幽會的一瞬。”鄧嘉陰真的有點愚笨,明明皇上都已經想到了,他還偏偏戳穿了這個慕卓然不想承認的事實。
正說着,就看見皇后從外面很悠閒的走了進來,她還以爲是叫她過來再次審問那個淑妃呢。用氣定神閒來形容此刻的她一點也不爲過。
“把她打入冷宮。陸氏一族全部貶爲庶民。”皇后剛走進來,就聽見了從皇上慕卓然口中發出來的命令。
連個辯解的機會也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