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鳳翎看着秦昊翔那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自己一時間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兩人於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等了好久,還是秦鳳翎先打破了沉默。
“我們總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吧?古語都有云,辦法總比困難多,我們現在總不能一點辦法都不想。”看着面前的茶杯,秦鳳翎帶着點傷感的說。
這裡雖然相對有些安全,但剛纔的那種形勢,兩人都很明白,不知道有多少時間的安寧,接下來可能就是全軍覆沒了。
“對,這纔是我們現在要做的。”秦昊翔畢竟是男人,聽了秦鳳翎的話,他的狀態也跟着回來了。
找出了一張地圖,鋪到了桌面上。
“不用着急,我們先來看看能不能找到別的援兵。按照現在的情況,我們是根本不可能通過什麼戰術來達到我們的目的的,是不是?”剛纔看着慕卓然那浩浩蕩蕩的軍隊,秦鳳翎就有種底氣不足的眩暈了。
再加上現在本來就吃了敗仗,兵士們的作戰士氣勢必受到很大的影響,還有一點,那就是當前最重要的任務究竟是什麼?
這纔是首先應該捋清楚的問題。
一聽秦鳳翎這麼說,秦昊翔就再次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上,“哭天天不應,哭地地不靈就是現在的這種感覺了。”
“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一定要保住我們的地盤是吧?”秦鳳翎開始跟弟弟分析起來,“既然這個目的明確了,要是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怎麼走路,那就是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兒了。”
“這個還用你說嗎?就是用膝蓋想也可以知道。”秦昊翔心正煩着,沒想到姐姐秦鳳翎居然淨說些沒有什麼營養的話。
“我看你這麼的頹廢,所以纔跟你說這個。”仗打得不好,那邊自己的心思又無法直接跟弟弟說,秦鳳翎的口氣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那你還想說什麼?你就說出來。”秦昊翔的語氣也開始變得粗了起來,就連後面的來字,似乎都帶了一肚子的不耐煩。
“我……我說……我們……能不能找慕卓然……”秦鳳翎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聽到了秦昊翔粗魯的打斷了他。
“這個念頭,你想都不要想,他本來就是我們的敵人,還找敵人幫我們?你這是被什麼燒壞了腦袋了嗎?”
秦鳳翎就知道,自己講這個,就等於在跟自己的弟弟說,她要嫁給昔日的仇人慕卓然,這,自己剛纔在戰場上與慕卓然那親熱的一幕,要是給秦昊翔知道了,說不定他會隻身匹馬就闖到慕軍裡去吧?
“我這只是下下策,因爲現在我們都想不出別的辦法了嘛。”秦鳳翎只好糊弄了一個藉口。
不過,這樣也好像算不上是糊弄,因爲她也不是沒想過別的辦法,只是別的辦法現在在她的腦中,根本就沒有比自己跟慕卓然合作更好的辦法了。
“別說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別的辦法,我也不會用你這百分之
九十九的辦法的。”秦昊翔的話說得斬釘截鐵。
秦鳳翎沒想到,秦昊翔竟然如此的重視她。寧願用百分之一的希望來拯救自己的家園,也不願意讓自己受委屈,用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希望。
心裡面涌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暖流,用一種無比複雜的眼光看了看正在緊蹙眉頭的弟弟,忽然間,覺得弟弟比自己成熟多了。
正在思慮着別的辦法,忽然秦昊翔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行,我必須得再找一找漠北汗王去。”
“還找他?你不是都看出他的意圖了嗎?”秦鳳翎搖了搖頭,從今天的情況來看,漠北汗王並沒有想要幫助她們。
“雖然這樣,但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再努力努力,或許情況就不是現在的樣子了。”秦昊翔想着,漠北汗王跟自己就像嘴脣與牙齒的關係,要是自己的地盤給慕卓然侵略了去,那麼,他的死期應該也不遠了。
或許,原來他並沒有認識到這一點,不如我再過去,跟他說明一下我們兩個之間的這種互相之間的關係,他的想法也就改變了。
“你覺得你可以改變什麼?”秦鳳翎因爲一心想着找慕卓然來幫忙,所以,總覺得漠北汗王那邊,根本是一點希望也沒有。
“先努力一下,等到沒有什麼結果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秦昊翔給秦鳳翎一個背影后,就已經走出了營地,往漠北汗王的地盤疾馳而去。
“哎,你這魯莽的傢伙。”秦鳳翎看着遠去的弟弟,一邊跺腳一邊往外面走去。怎麼辦?怎麼辦?說不定那漠北汗王乾脆把弟弟抓起來,當做人質來要挾我呢?
連忙也騎上了一匹戰馬,想着一路跟着而去。可是,剛剛走了沒幾步路,不得不又折返了回來。
找出手下的一個信得過的助手,“你先主持着軍中的一切事務吧,要不是打仗的話,一般的小事情,就等我們回來再說。”秦鳳翎交代完,這纔再次騎上馬,疾馳而去。
那另一邊的軍營中,慕卓然的手下正跪在地上嚮慕卓然彙報着:“秦鳳翎兩兄妹都已經往漠北汗王的地盤疾馳而去了。估計是找他要援兵。”
“什麼?兩個一起去?”慕卓然差點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下來,看來兩個人都太過稚嫩了,自己的後方這不等於是一座空城了嗎?
要是我現在就領兵過去,她秦鳳翎的王國,不消半個小時,就要全部歸到我慕卓然的名下。
“嗯,大王,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出兵到秦鳳翎那裡去?直取他們老巢,簡直就是探囊取物了。”
那回來報告的兵士,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你覺得這樣得到的地盤,有意思嗎?”慕卓然的聲音都大了起來,本來是沒有什麼的,可是想到秦鳳翎現在跟着秦昊翔到漠北大汗那兒去,心情就超不爽。
再加上,怎麼樣給那些兵士們一個合理的交代也是一個難題。明明自己現在來就是要直搗秦昊翔的老巢的
,可現在這麼好的機會,自己竟然讓它悄然溜走,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所以,他對那個兵士的回答,纔會這麼的粗聲粗氣。
看見慕卓然的臉色不對,那兵士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說了句:“那我繼續偵查去。”就離開了慕卓然的帳篷。
剛剛轉身,慕卓然就立馬招呼他說:“你多帶幾個厲害的角色過去,不知道那個瘋女人還會捅出什麼簍子來呢?”
慕卓然估計得真沒錯。不對,應該是對秦鳳翎的估計還是失誤了,是對那個叫漠北汗王的人,還算是認識得比較到家。
當秦昊翔與秦鳳翎正往漠北汗王的帳篷走去的時候,他正與他的兒子在悠閒的聊着關於這次戰事的話題呢?
“我看,秦昊翔那小子,不久就要到我們這裡來質問啦。”這是汗王的話。
汗王兒子的名字叫珙,一直以來,這個兒子都是汗王最爲賞識的兒子,所以,無論大小事務,他都喜歡跟他商量。
珙也沒有辜負父親的厚愛。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把父王交給的任務打理得妥妥帖帖的,還給父王不少好的建議。
所以,現在這本來屬於軍事秘密的事兒,漠北汗王也還是把它說給了珙聽。
“父王,你大可以裝病來矇混過關的嘛。”珙對着父王恭恭敬敬的回答。
“那他要是問我生什麼病,連人都見不了,我該怎麼回答?”一向身體強壯的他,這一下子的,還真想不起來該用什麼病作爲藉口來搪塞他。
“你要是不願意裝病也可以,可以裝糊塗。”珙繼續給父王獻策,“要是他來了,你就說,你已經派兵出去了,只是一時間,下屬沒聽清楚,去錯了方向。”
“嘿嘿,你這個主意好。”漠北汗王向兒子豎起了大拇指。這個裝病不是什麼好兆頭,最好就是不裝,他可要圖個吉利。
說自己出兵了,然後只是因爲下屬的問題,那個叫秦昊翔的傢伙,應該對我就沒有什麼疑心了。
兩人剛剛說到這裡,就聽見探子回來報告說:“大王,那個叫秦昊翔的,已經快要到我們的大營外面了。”
“哦,你先下去。”汗王對着那兵士擺了擺手,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說,我這麼精神的出去,好像有點不合適吧?”
“嗯,父王,你還是換一套衣服吧。我們都吃了敗仗了,等於是吧?”剛說了“敗仗”兩個字,就看見父王的眼色射了過來,珙連忙把後面想說的話嚥了下去。
“你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汗王對着兒子說道。
“是,是我不對。”珙見風使舵的功夫,在這些王子裡面,還真沒有人能夠超越。
“我們要與那個秦昊翔表現得同仇敵愾,這樣,他纔會消除疑心,繼續跟我們一塊兒合作。”
“嗯,你說得沒錯兒。”漠北汗王點了點頭,然後踱着方步,往他的寢宮裡面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