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奉的茶?”凌厲的目光在室內掃了一圈,慕卓然慍怒的聲音驟然讓房間內的溫度下降了幾分。
秦鳳翎依舊風輕雲淡的態度,不疾不徐的說着:“是臣妾的婢女玲兒。皇上問此,可是何意?”不溫不蘊中帶着強勢的逼問,她秦鳳翎的人,可是他人隨意誣陷的。況且這個女人已經撒野到她的地盤了,自己哪有豈能坐視不理。更何況自己的手中握有她種種罪行的證據,難道自己害怕了不成。呵,不怕端妃不鬧,就怕她鬧不起來。
玲一聽,慌慌張張的跪在地上:“是女婢奉的茶,可奴婢絕對沒有加害端妃娘娘,還望皇上明察。”玲兒心中明白,自是有人想要鮮花自家娘娘,若自己不能開脫,必定會牽連莊妃,若到了死的地步,她也絕不會拖累娘娘一分。
“呵呵,一個小小的婢女自然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肯定是她身後的主子爲其做主……”人羣中不乏有人小聲的議論着。
“皇上,一定要爲臣妾做主啊!肯定是有人見皇上萬般的寵溺臣妾,看臣妾不順眼,才下毒毒害臣妾的,皇上要爲臣妾做主。”端妃幽幽的醒來,眼角帶着我見猶憐的淚珠,虛弱的說。
梨渦淺笑,在聽到端妃的話,秦鳳翎臉上的笑意更大。目光頗有幾分挑釁的看着慕卓然:“皇上,定要明察秋毫。端妃中毒之事,可大可小,莫要冤枉了好人,承仇者之意!”
“皇上……”端妃輕喚了一聲,紅了的眼眶中簌簌的流下一行行淚珠,抽噎了一下,接着說道:“臣妾,本是好意來看看妹妹,不曾料想自己險些再也見不到皇上了。皇上若不爲臣妾找出真兇,臣妾還不如死了算了。”
聽着端妃的哭訴,慕卓然的心裡更是亂了一團糟,他清楚的知道秦鳳翎的手段,可是沒想到的是,經歷了這麼多是是非非,她竟會如此狠毒的下如此之手。慕卓然看向秦鳳翎的目光中多了一層的薄霧,心中多了幾分的猶豫。
耳畔端妃哭泣的聲音讓他越加的心煩意亂,慕卓然看着秦鳳翎一臉無害的表情,餘光瞥見梨花帶雨的端妃,開口說道:“此事疑點重重,在尚未有證據之前,不得妄加做下定論。不過,端妃在莊妃宮中中毒也難逃嫌疑。罰莊妃禁足一個月,以示懲戒。莊妃,意下如何?”
秦鳳翎有些好像的看着慕卓然,既然已經認定她做的了,何必在問自己意下如何,還真是可笑死了。
鳳眸掃了一圈,看着衆人看戲的神態,秦鳳翎才幽幽的開口說道:“臣妾自然沒什麼想法,若是皇上沒有事情了就先回吧。”沒等慕卓然開口,她接着說道:“玲兒咱們莊妍居里最近有沒有新鮮的茶來招待客人的。”
玲兒一聽有些摸不着頭腦,如實的回答道:“娘娘,沒有。”
“各位也聽到了,那本宮也就不留各位,若衆位沒事便散了吧。”話落,秦鳳翎端起桌子上的茶,自顧自的品了起來。
“好了,衆人都散了吧。”雖說秦鳳翎的話讓他火冒三丈,但也無
可奈何,看了一眼毫不在乎的秦鳳翎,慕卓然有些憤憤的走出了莊妍居。
衆人見皇上都走了,她們也沒有理由在這呆下去,便紛紛打了聲招呼離開了。
慕卓然又怎麼會不知道秦鳳翎的脾氣,入盆沒有見到秦鳳翎時他還有幾分的懷疑,可是當他看見她風輕雲淡的態度,便知道一二了。但難堵衆人悠悠之口,便只好作罷。
端妃見皇上看葉不看她一眼便走了,心中對秦鳳翎是恨之入骨,但也沒有辦法,奴才們將她擡出了莊妍居。
玲兒見衆人都走了,面色慘白的跪在秦鳳翎的面前,眼眶中淚水在打轉卻隱忍的沒有落下,眼中那堅定的神色任誰都不能忽視:“娘娘,真的不是奴婢做的。謀害嬪妃可是死罪,明知死罪,奴婢怎麼敢貿然行事呢?”
秦鳳翎微微嘆了口氣,扶起玲兒,安慰着說道:“傻丫頭,我怎麼不知道你的爲人呢?再者說這一切只不過是端妃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罷了。”
玲兒擦了擦眼角的淚痕,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問道:“怎麼可能?端妃即便在恨娘娘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開完笑啊。”
秦鳳翎璀然一笑:“這就是後宮女人可怕之處,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用盡一切的方法。端妃自是知道這個道理,她又怎麼讓自己白白的送命。她在莊妍居出事,必然想到臥鋪會出手救她。她利用這點巧妙的將懷疑的矛頭指向我,便可以做到打擊我的目的。然而她卻萬萬沒有想到,我通識藥理,自然瞭解她所中之毒的藥性。找來的太醫也只不過是那人錢財與人消災而已。”
玲兒更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秦鳳翎,道:“真是人面蛇心!平日裡看似善良的端妃娘娘,竟然這般的惡毒!”
秦鳳翎有些乏了,身子慢慢躺在軟榻上,微微蹙着眉:“我並不是怕端妃使用詭計,只不過怕更多無辜的人慘死在後宮的鬥爭中。現在誣陷我只不過是小小的引子罷了,緊接着更大的陰謀在後面等着我呢。不過,不怕它不來。別忘了,我們可是握有端妃的證據。”
玲兒聽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閃爍着一絲的希望,似乎已經看到惡有惡報的端妃已經受到嚴酷懲罰的下場。
“哼,秦鳳翎看你還能囂張多久?”端妃陰冷的說道,眼底射出一道狠毒的光。
“姐姐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啊!竟然讓皇上禁足她一個月。”德妃面帶着微笑,心底卻腹誹端妃做事漏洞百出。
端妃輕搖着蒲扇,微微一笑:“真是遺憾啊!若是皇上今天將她殺了,本宮纔會高興呢。”
德妃看着得意的端妃,鳳眸一轉,心中頓時生出一個妙計來,嘴角勾起不着痕跡的弧度。
“姐姐,今日之事只不過能殺殺她的銳氣罷了,想要徹底打垮她,恐怕還要下點猛料啊!”德妃認真的說道。
聞言,得意的端妃瞬間有些不爽了。她都這般犯險了,皇上竟然卻也只是禁足而已,她也應該適時下些猛藥了。
德妃走到端妃面前:“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足以讓姐姐安排一些事情了。”
端妃點了點頭,溫柔的眼中射出一道兇狠光:“不至於那個賤人於死地,你我怎麼敢高枕無憂。”
德妃慢悠悠的走到窗前,背對着端妃,臉上勾勒出一抹勢在必得的弧度:“此事只不過是簡單的不能在簡單的事情罷了。”
端妃揚了揚秀美的眉:“妹妹,這是何意?”
轉過身來,德妃柔柔的說道:“一把火不就將莊妍居燒個乾淨了嗎?”
“火?”聞言,端妃微微皺了皺眉,皇宮中着火豈是小事“此事有些不妥,萬一查到是本宮所做,你我二人可就難脫干係了?”
德妃幽幽的開口說道:“姐姐,事情沒有那麼麻煩。皇上既然下令禁足莊妃一個月,其間有誰會注意莊妍居的動向。再者說,皇宮中着火,不一定能查到姐姐的頭上。姐姐,豈不是庸人自擾?”
端妃的視線越過德妃落在傳完,片刻後點了點頭。
“既然姐姐中了毒,妹妹先行告退,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德妃柔柔的說道。
端妃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先行告退吧,然後自己緩緩的走進內室。
德妃見她走了進去,脣上漾着一抹意味悠長的笑痕。
德妃走到御花園中,她身邊的婢女開口問道:“娘娘,您說端妃會照着您的計策來做嗎?”
德妃一聽,臉上有些慍怒,瞪了一眼身邊的侍女,走進假山之中:“御花園中人多口雜,不許在外面多口多舌。”
馨兒一臉的緊張,目光警惕的向四周掃視了一圈,然後扶着德妃的手,慢慢的向宮中走去。
德妃的寢宮中。
“娘娘,端妃此舉會不會牽連到您?難保東窗事發之後,端妃誣陷與你。”馨兒低聲的問道,生怕自己說話得到怪罪。
德妃嗤笑一聲:“你以爲端妃真是個糊塗蟲嗎?要不然皇后怎麼會慘死在冷宮之中的,若是小瞧了她的手段,恐怕你一個小小的奴婢還不知道怎麼死的!”
“可是,娘娘,奴婢還是怕……”馨兒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德妃打斷了。
“怕什麼?你以爲秦鳳翎是坐以待斃之人嗎?端妃不久憑着自己頗有幾分像莊妃的模樣能得寵到多久。”德妃語氣不緊不慢的,目光瞥了一眼馨兒,接着說道,“本宮不是沒有能力去爭奪皇后之位,只不過河蚌相爭漁翁得利,這樣本宮才能笑道最後。”
馨兒有些不解道:“娘娘,端妃真會一把火燒了莊妍居嗎?”
德妃微微一笑:“真亦假時假亦真,她早晚會一把火燒了莊妍居,只是時間的問題。”
“那莊妃呢?”馨兒又接着問道。
“莊妃又是怎會吃虧的人!好了馨兒退下吧,本宮有些乏了。”德妃嘆了口氣,闔上美目,躺在軟榻上休息。
馨兒見她確實乏了,潛了屋內的人,小心翼翼的關上門,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