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半路遇急

繼續開路,繼續上山,繼續奔着有淚的方向行進!小碗看着簡寧想把剛剛開了個頭的話題繼續下去,可是簡寧卻是不願意再繼續這樣一個觸及心靈深處、情感摯地的話題。

是的,簡寧就是這樣一個充滿浪漫幻想,甚至達到魔幻境地的一個都市打拼年輕人。在城市、工作、生活這些不斷拼毅力、拼能力、拼智力的鬥場上,在不斷的咬着牙、硬着頭皮磨練中,一個個鋼鐵一樣的戰士成了這個社會的主角、精英,而簡寧想的卻是一個個夢幻泡泡就這樣一個一個被擊碎,失去了靈魂,失去了淳樸,失去了那些原始的快樂。

現在的簡寧,就是想在這些所謂成功的光環之外尋找到自己的本真,尋找到一份簡單的純純的愛,這樣一種尋找僅僅只是一晌貪歡般的身心舒放。簡寧不會爲了自己的執着而放棄真實的自我,不會放棄露露,還有和露露在一起的所有讓自己既享在其中,又困在其中的生活,這是一種理智的聲音,簡寧既使有再多的思緒在飛揚,也總會在這種聲音的呼喚中戀戀不捨地迴歸安於現狀。

在與小碗相處的幾天裡,簡寧不知道有多少次從這個女孩子身上即將感到春日陽光,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即將讓這個女孩子分享自己的情感世界,可那也僅僅是即將,就在這即將的剎那間,理智還是讓他剎住了閘。

而小碗卻單純地爲這種情感的萌發推波助瀾,小碗是不需要多想的,在她簡單的世界裡,婆婆、村莊、媛姐、城市、緣來吧,這就是她的一切,簡寧的闖入給她帶來的是最原始的愛的萌發,看夠了緣來吧的形形色色,不相信純粹的愛的存在,卻在渴望追尋一份愛的單純,這樣的矛盾使小碗總是在內心的兩面中來回徘徊。

現在,小碗想對簡寧說,想和你共同擁有一份屬於我們的,也可能僅僅屬於這鳳凰山的,也可能僅僅是屬於緣來吧的一份愛,可是簡寧那個不遠不近的她,小碗是知道的。

所以,小碗想到了一個問題,那些來緣來吧休假的人不是也僅僅在這裡才獲得或者擁有一份受制於這裡的愛,自己如果和簡寧也在這裡尋找到彼此心靈的依靠,那自己和那些繾綣於緣來吧的人有什麼區別呢?

有了這樣的思考,小碗突然想開了一樣,看着反光鏡裡的簡寧,呵呵呵笑了起來,聽到小碗的笑,簡寧這纔敢從反光鏡裡看了小碗一眼,“好笑嗎?”

“當然,我這個山野村婦讓你這個職場達人害怕了嗎?”

“不,爲什麼害怕?”簡寧注視着前路,假裝不經意地回答道。

“你都不敢再看我!”

“沒有啊,我在看着前面的路!”

“是嗎?我纔不要做一棵絳株草,我要做那顆孤星淚!”小碗的一句話,簡寧又是一陣心裡抽緊,車也隨着在山路上晃了一下。

“簡哥,你穩着點啊!你也想做星淚啊?”簡寧心裡又是一陣驚,這次卻是有了心裡準備,雖然心驚卻還是穩住了方向。

“爲什麼呢?”

“什麼爲什麼?”

簡寧心裡的疑問就這樣淡淡吐出,小碗卻有點故意發問。

“你爲什麼要做那顆星星?”

“因爲,孤寂是我生來的本性,我願意躲在月亮身旁若隱若現,讓一個愛我的人猜不透、看不懂!”

“幹嘛讓愛你的人一直猜測你,這樣你不覺得不公平嗎?”

“沒有啊,這樣愛的更長久,得不到的纔會永遠念念不忘!”簡寧在反光鏡裡看了看小碗,一句話也不能再說了!

小碗啊小碗,簡寧想到,再多說幾句,你就真的走進我的心裡了!現在你已經走進了我的淚,你再走進我的心,我此行的目的就不再是終結一份幻愛,結束自己一個心願,而是在心裡從此再種下一顆夢愛的種子!這不是心靈痛苦的結束,而是生活痛苦的開始。

露露說簡寧是一個佛系男生,簡寧心裡並不認爲自己是佛系男生,就算是,也僅僅是類佛系而已!也就是假冒的,生活再讓自己不舒服,那也得繼續,渴望再美妙,那也僅僅是想一想、夢一夢而已!

而現在,簡寧要的是不再和小碗交談,不再提星淚,不再打開沉在心底不能企及的那扇門!“小碗,你睡會吧,到了山頂我叫你!”

車在上山路上不急不慢地平穩地行走着,這與簡寧心裡的波瀾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星淚是簡寧心中一個隱藏最深的秘密,這個秘密只有簡寧和簡寧的思想知道,也只有簡寧和簡寧的心靈對話,而現在,小碗知道了星淚的存在,同時也對星淚產生了帶着濃情的類比。

這樣的類比是小碗自己說出的,但在簡寧心中這樣的類比是一直在模糊中想到的。花壇旁、吧檯前、山頂上、茅屋裡,一次次小碗就這樣撞擊着簡寧的心。如果說簡寧的心是一扇門的話,裡面的主人是露露,裡面的芬芳卻是淚發出的,很久了,簡寧習慣了有露露有淚,這樣的平衡還是能讓簡寧穩穩地生活在其中。而現在,一個活生生的小碗,這是一個有着各種各樣故事、七彩斑斕情感、一笑一顰行動的現實中的姑娘,就這樣一次次敲着簡寧的心門,如果是有意而爲之,簡寧還是防範意識比較強的,可是就這樣無意間的點滴不斷輕揉着簡寧的心門,簡寧真怕有一天這扇門會無聲無息地緩慢打開!如果現在就能在一個地方放下小碗,簡寧想這是中斷這段不知名的心靈觸碰最迅速的方式。可是這樣的深山,有什麼理由將小碗放下呢?於是,簡寧決定不管看見看不見淚,明天一定要將小碗送回緣來吧!

山路後挪的越來越快,好像這樣簡寧就能很快逃脫內心的不平一樣。小碗卻若無其事地在後座上昏昏欲睡。半個小時後,就在快接近山頂時,簡寧遠遠地就看到一個晃動的人影,不停地跳、不停地招手,彷彿也在大喊着什麼。

這樣的深山這樣的人,簡寧雖然心有芥蒂,可是一個記者職業的敏感告訴他,如果不是車匪路霸,就一定是有急事了。

於是簡寧踩了踩油門,在那個人影越來越清晰地奔來時,人停住了,車也停住了。簡寧從窗戶裡探出頭來,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一邊嚷嚷着一邊湊近的簡寧,小碗也被剎車、吵吵聲驚醒,湊過頭來。

“小夥子,幫幫忙,村裡的有個老太太生病了,幫往鎮裡醫院送一下吧!”

看着着急的人,雖然有很多疑問,簡寧並沒有多說趕緊讓這個人上了車。

“往哪走?”

“上了山,再下山就到了!”

車快速地運動了起來,簡寧纔來得及問一問,“是哪個村子的?”“就是下面的鳳凰村!”

“這麼偏的村,還有人住着?”

“沒幾個人了,年輕人都出去了,有孩子的老人也被孩子們都接走了,就剩幾個孤寡老人了!”

“誰病了啊?”

“哦,對了,忘了告你們了,我叫毛三旦,生病的是我本家的一個姑姑。”

“也是孤寡老人嗎?”

“那倒不是,有一兒一女,都在城裡打工,老人老了太固執,不願意跟孩子們出去,非得守在這村裡。我最近回村裡種地,今天一早就看見我姑躺在院裡,揹回家,喝了幾口熱水,緩過點來,可還是不能動,我這才跑出來想找個車送她去醫院,一直走過了山頂才遇見你們!還是好心人多,太感謝你們了!”就這樣對着話,詢問着情況,簡寧在下山的路上加快了速度。

“通知她孩子們了嗎?”

“打了電話,兒子估計得晚上才能趕回來,一會到了鎮裡我再給他打電話,讓他直接去鎮裡!”

“好的,快到了嗎?”隨着一片窯洞房子進入視野,簡寧想就快要到了吧!

“對,往前走,看見那棵大楊樹了嗎?就是那家!”車緩緩地停在了一排三間窯洞的院子門口。那個叫三旦的人趕緊下了車,進了屋子裡,簡寧和小碗也緊隨着進了屋子,看能不能幫什麼忙。

“姑,姑!”在三旦的叫聲中,簡寧和小碗一齊看向了炕邊。

雖然是土炕,卻被拾掇的乾乾淨淨,炕上鋪着洗的發白的碎花薄褥子,炕邊用灰色的轉頭壘的、抹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蜷縮着躺着炕的一邊,蓋着一樣洗的看不出本來顏色的毯子,此時這個老人看着似乎是很難受的樣子,卻也沒有任何聲息,不是三旦的喊聲驚動了老人,老人不知是鼻子還是嘴裡發出了輕微的迴應,簡寧還以爲老人已經不在了。

“姑,去醫院!我揹你!”說着三旦就利索地拉着老人的手,往後背上拉,簡寧和小碗也趕緊過來一起往三旦的背上扶老人。

老人似乎意識一下子恢復了一樣,用盡全身力氣掙扎了一下,三個人同時感到老人的動作,

“姑,咋啦?去醫院麼!”

“不,不去!”老人費勁地從嘴裡擠出這三個字。

“不去哪行,病這樣了!”三旦繼續背老人,可是老人的掙扎越來越厲害。沒辦法,三人又將老人放在了炕上。

看着躺在炕上才安靜下來的老人,簡寧和小碗看着對方不知如何是好。

三旦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對不起啊,二位,我再跟我姑說說!”

“沒事,我們等着,你說吧!”

“我來說吧!”小碗的熱心立刻又顯現了出來,“我來說,女人好說一點吧!”三旦看着小碗感謝之意浮現在眼裡。

“大娘,咱們去醫院看看,一會再把你送回來,開車很快的。”老人雖然沒有反應但卻是聽到小碗的話,她的眼睛也睜開了一點點,彷彿是仔細辨認了一下,接着又閉上了,並且搖了搖頭。

“您兒子也很快就到醫院了,你不想見見兒子啊!”老人接着還是搖了搖頭,搖的幅度也小了許多,顯然這一番動彈和說話讓老人更加虛弱了不少。

小碗看了看簡寧和三旦,聳了聳肩,又撇了撇嘴。“姑,姑,我好不容易纔找了個車,人家都來了,不能讓人家就這樣走啊,咱還是去看看,完了就很快回來!”老人不知道是聽到這樣的聲音了沒有,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吹動着飄在臉頰上的幾根頭髮,真以爲老人就這樣去了。

三旦顯得更加不好意思了,看着簡寧和小碗,“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天也不早了,就在這吃點飯吧!”確實,這一天又是避雨又是趕路,兩人一天也沒有好好吃點飯,現在還真的餓了。三旦是真誠的,簡寧和小碗也沒有拒絕。“走,到旁邊我的院裡去,讓我老婆子給你們弄點農家飯!”

“那這老人怎麼辦?”簡寧看着紋絲不動的老人還是很不放心,“這也沒辦法,等晚上她兒子回來再說吧!”三旦無奈地看着老人說到。

“姑,一會我再過來看你,讓翠娥給你做點稀飯!”

簡寧看着老人,雖然這是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人,可是心裡也是十分的不舒服和不放心,畢竟一個老人、一個生命在眼前痛苦地活着,總會激發起人與人的感同身受。“大娘,一會我再過來看你!”簡寧看着老人溫和輕聲地說着話。

可是這樣的一句話一出,就在三個人以爲還會是一片寂靜之時,也就在三人準備轉身時,老人突然動了一下,三個人趕緊回身,圍着老人看了起來。在老人眼皮集聚地抽動中,三旦大聲喊到,“姑,姑,你怎麼了!”只見,老人從眼皮的抽動到嘴脣的顫抖,再到麪皮的波動,幾乎就是在這樣的瞬間同時發生。

“大娘,大娘!”

“姑,姑!”

三個人的聲音就這此起彼伏地震動着整個窯洞。終於,老人從抽動中看到眼中透出的一絲光,上下脣也開始碰撞了起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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