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再遇緣來

露露的關懷備至是很久之前就已經形成的習慣,簡寧曾經窒息於這種包圍之中,善於體味和理解生活的人總是能通過自我修正將看待事情的角度扭轉,從而達到包容與理解,讓別人安心,讓自己舒服,讓生活美妙起來。

與露露一起的生活就是再有不和諧、步調不一致的地方,既使是追淚的過程中,簡寧依然對這個讓自己依賴的家留戀癡迷。

愛的層次是人類感情世界裡最虛無縹緲的不被認知的情感,頂層的愛叫渴望不得,中層的愛叫知行合一,底層的愛叫切膚之痛。

你看到了你最想要得到的愛情,卻失之交臂,因此這一生你的大腦都會將這一段感情記錄在最深處,在你空虛寂寞時悄悄刺激你敏感的神經。

而之後,你得到了適合的愛情,並且有了愛情的結果,身心得到完全滿足,也許你會暫時忘記那段刻骨銘心,可是生活與愛情都會麻木疲憊,而此時那段讓你得不到的愛又會再一次敲打你的心門,讓你嘖嘖悔恨失去之痛心。

不能在前進和昇華的愛情,最終會成爲你失去不了、享受不了的燙手山芋,攥在手心,燙的紅紅的,但是還得堅持攥着,因爲誰也不想那麼輕易就否定自己的選擇或者放棄固有的生活。

山芋總有一天會溫下來、涼下來,雖然你的手上長出了繭子,已經不知溫涼,不過那時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山芋還能吃,就會圓滿走完這一生愛的旅程。也許,你閉目那天,腦海裡也會有那麼一個小小的片段依然保留着那段一生不得的愛,其實得不到的未必不是最甜蜜的!得之,緣深;失之,緣淺。愛的世界裡,緣是天,分是地,有緣有分,三生註定,有緣無分,坦然處之!

載着露露爲自己準備的一後備箱吃喝用的東西,帶着愛人的叮囑、牽掛、思念,簡寧一路向西,繼續向着有淚的方向奔馳而去。

天氣並沒有轉涼,風還是在離開城市邊際時由簡寧打開的車窗飄灑而入,心情不再是上次逃離的快感,但是也輕鬆不到哪裡去,知道秋的去向,卻不能再聯繫到秋,更不能解答那個徘徊在所有人心中的問題,也不能讓珊在閉眼之前看到那個讓自己朝思暮想了一生的人,簡寧不知道自己再次返回珊的身邊有什麼樣的意義,難道就要讓這個老人在錯覺、欺騙中走完一生嗎?

簡寧問着自己,迷茫在心中一層一層翻滾着,同時也在自問自答着,珊一生追求的愛和等待如果不是這個紅色日記本,誰又會明白,這一生的悲苦,這一生的繾綣,這一生的癡望,難道不能說就是一場自我情感世界的解脫和救贖。

珊的信仰只有秋,一切的堅持都是在自己心中的那個秋的鼓勵下度過的,簡寧,定了定混亂的思緒,返回鳳凰村假扮秋,讓珊老人在自己用一生編織的夢幻中永遠睡去吧,睡着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更快樂!

簡寧不知道自己要在鳳凰村待多久,想起珊在自己離開時虛弱的狀態,應該是爲時不多了。露露的吻還在臉頰上,雖然沒有太多的話,可是簡寧明白自己不是一個完全自由的人,牽着自己的線在露露手中。

露露說週末簡寧不能回來就去鳳凰村看他,簡寧不想讓露露進山,進山必經的緣來吧還有一個特殊的小碗在那裡,女人的直覺總是沒有理由的準確,雖然自己和小碗之間的朦朧感情被自己緊急剎車,但是小碗給簡寧帶來的如月光般清新的感覺,尤其是與小碗心中共有的星淚,還是讓簡寧在露露面前心有愧疚。

淚給簡寧帶來的是真實的虛幻情感,小碗帶給簡寧的卻是不可能的真實情感,因爲這份感情的真實性,簡寧不知道該不該再去緣來吧駐足,可是去鳳凰村的路又怎能避開緣來吧?

簡寧在山頂只剩半個太陽的黃昏,懷着忐忑與不安又一次來到隨緣而來的地方。輕推木門,吱呀聲顯得院子更加寂寥,沒有媛姐應聲而出,也沒有吧檯裡瘦弱的身影,如果不是已經來過兩次,這裡作爲一個驛站就值得懷疑了。

“有人嗎?”簡寧擡頭看了看樓上和大廳,並沒有一個人出來迎接他。

“有人嗎?”簡寧放大了聲音繼續衝着看似空蕩的房子問着未知的人。

“有!”一個纖細如水般的聲音傳入耳畔,但是卻不見人。隨着身後的木門又一次吱呀起來,簡寧明白了,聲音不在屋內,在院外。

簡寧扭頭的時候,一張笑盈盈的臉映入眼簾,是俞姐,姣好的面容、精緻的妝容,月牙的眼睛帶着笑容,硃紅親啓的雙脣春意盎然,經歲月不見風霜,說的就是俞姐吧!跟俞姐說話,簡寧自然被帶動着微笑了起來。

“小簡來了!”

“俞姐你好!”

“我也剛到,不過我給媛媛打電話了,她帶着小碗進城採購去了,今晚應該是不回來了,估計明天能回來,她讓來的客人自己找房間住,然後到大壯那兒去報飯!”

原來媛姐和小碗今天都不在,進門之前的不適的情緒,頓時放鬆了下來,但是一點點的遺憾還是莫名穿過心房。小碗還好嗎?還對自己有特殊的感情嗎?簡寧默默想着。

“小簡,我還住二樓,你呢?”

“我,要是倉庫沒有被小碗收拾了,我還是住一樓倉庫吧!”簡寧想到那個溫馨的小窩,突然親切了起來。

“好吧,我先上樓,我給你一起跟大壯報飯了啊!”

“好的,謝謝俞姐!”

“晚飯時再聊!”目送俞姐上了二樓,簡寧看着一樓庫房的小門,想着泛黃的檯燈和清雅的野花,帶着期待的心情推開了這扇門。

果然沒有讓簡寧失望,粉色的牆圍沒有撤掉,粉色牀單的單人牀,牀頭泛黃的檯燈,門口角几上一束新插的小米野花,簡寧喜歡這樣的小清新,雖然像是一個女孩子的閨房,本來嗎,小碗也就才20歲,親手收拾的房間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風格。可是,那天是因爲沒房間纔會收拾出來,今天呢?小碗說自己要在這裡等簡寧,難道是小碗一直給自己保留的嗎?簡寧不敢往下想,就當是專門爲單身而來的人準備的吧!

晚飯前,簡寧用吧檯的固話給露露掛了電話,報了平安,並親吻了電話那邊的愛人。看着隔着電話接吻的簡寧,俞姐坐在餐桌邊笑了起來,簡寧撓着頭不好意思了。

大壯今天不僅是廚師,也是服務員,做好了四個素菜和蛋湯,還親自端到了餐桌上,最後又端上了米飯。“沒有肉了,媛姐採購也沒回來,只能吃素的了!”大壯向俞姐解釋着。

“素菜好啊!晚上最適合!唉,大壯,薛姐今天也不在嗎?”俞姐誇着大壯的菜問着緣來吧的人,確實端飯這活平時都是薛大姐在做,今天卻一直沒有看見她。

“薛姐今天不舒服,讓她歇歇吧,一會兒你們吃完,就放着吧,我來收拾!”大壯一邊說着,一邊向後廚走。

“今天只有我和俞姐兩個人?”簡寧也問了起來。與其說緣來吧是客棧,真不如說是許多熟人遠方的家!

“還有一對情侶,不過說晚上不吃飯了,應該是不下樓來了,你們慢慢吃吧!”

“要不你也一起吃吧,大壯!”俞姐招呼起了這個一般不到大廳的胖廚師。

大壯搖搖頭,“我去後面吧,火上還有東西!”說着大壯擺着手返回了後廚。

“那咱們吃吧!”大壯走後,俞姐又招呼簡寧一起吃飯。俞姐盛了滿滿一碗米飯遞給簡寧,自己則只盛了半碗湯。

“俞姐,你不要米飯?”

“年紀大了,也吃不下那麼多,喝點湯,吃點菜就可以了!”簡寧想着跟露露一起又吃又喝,無所顧忌,雖然露露很瘦,身材很好,可是跟俞姐這個年紀依然勻稱、凹凸相比,還是欠缺幾分從容優雅,也許這就是善待時光,歲月無傷吧!

俞姐和簡寧的談話從吃開始。“小簡,今天都是素菜,吃的不習慣吧?”

“沒有,俞姐,平時女朋友做的晚飯也都是素菜多!”

“女朋友對你很好吧!能看出來是個顧家的好女孩!”

聽到俞姐這樣說,簡寧心裡是很開心的,露露確實是理家能手,自己現在的日子能這樣安逸也多虧了這個女人,“是啊,她很好,平時都是她在照顧我!”

“你們年輕真好,有時間可以一起轟轟烈烈相愛一場,可以去一起努力奮鬥創造屬於你們的幸福。”俞姐感嘆着,一向平靜的眼神也散發出羨慕的光芒。

簡寧想到小碗跟自己嚼舌根說的閒話,不知道該怎樣接俞姐的話,只是讚歎地說,“俞姐也很年輕,我們到了這歲數,真不一定還能精緻地生活着!”

“你覺得我精緻?”

“是啊,雖然跟俞姐第二次見面,可是你給人的感覺總是很親切,還有你的外表,談吐,真的很有親和力!”

“呵呵呵”聽到別人這樣誇自己,俞姐高興地笑了起來,“你老王大哥也這樣說我。”

“是吧,老王大哥有福氣有俞姐這樣的伴侶!”簡寧沒敢說妻子、愛人,生怕說的不合適讓俞姐尷尬。

“老王吧,對我挺好的!我們年輕時就相識了,有快30年了吧!”

聽着俞姐說着她和老王之間的事情,簡寧只能看着俞姐認真地聽,卻不敢隨便插言。

“那時候我們才20出頭,我是紅星紡織廠的紡織女工,老王是維修組的電工。”俞姐放下手中的湯匙,滿臉幸福地陷入對往事的回憶,“不是跟你吹,小簡,那時我在紡織廠也是一枝花,好多人都追求我。可是我誰都不喜歡,就喜歡小電工老王,那時我們叫他小王!小王雖然只是廠裡的一名小電工,可是那時他是真帥氣,每天穿一件白襯衣揹着一個電工包,衣服和包都是乾乾淨淨的,領口袖口沒有一點污漬,走近一聞還散發着香皂的味道。”說到老王的年輕俞姐眼裡露出一絲笑意,飽含深情。

簡寧想,要不是那麼帥的小夥,這麼美麗的俞姐也不會對他一往情深到現在。“現在老王大哥看着也很精神啊!”簡寧附和着。

“現在老了,我們都老了,才能,”俞姐話沒出口,就停住了。

“雖然那時的小王很帥氣,可是我們兩個人處對象,被人還是說成癩蛤蟆吃天鵝肉!”俞姐笑着歪起了頭,

簡寧也嘴角含着笑意看着沉浸在故去幸福中的俞姐。

“廠長兒子追我,我都不看他一眼,我眼裡全是小王!就想着有一天能嫁給他!”

“後來呢?”

“後來,事情比較複雜了,總之,小王離開了廠子,到了南方,開始做生意,一直到現在,成了你看見的老王!”這說的不清不楚,簡寧也不敢多問,只是看着俞姐回憶着、笑着。

說這些事情,俞姐應該是幸福的吧,簡寧心裡暗暗想到。一頓飯就在這樣的談話中結束,雖然簡寧心頭的疑問越來越多,可是不說的就是不想讓人知道的吧,簡寧不僅不去多問,甚至多想也不願意,就讓看到的、聽到的都停留在希望的美好中吧!

廚房裡的中藥味很濃,俞姐和簡寧自己將碗碟收拾到了廚房,才發現大壯剛纔火上的東西是中藥。

“誰病了?”簡寧悄聲問到。

“是不是薛大姐,剛纔大壯不是說她不舒服嗎!”

“那我們去看看?”簡寧徵求着俞姐的意見。俞姐點了點頭,本來嗎,緣來吧就是一家人,雖然薛大姐跟大家說話很少,可是她是被大家熟悉的,而且大家都受過薛大姐的照顧。

俞姐和簡寧向後院薛大姐的房間走去,後院中一個偏房就是薛大姐住的地方,窗櫺透着黃光,薛大姐應該是還沒睡,於是二人來到門前,就在簡寧準備敲門時,俞姐一把攔住了他。

“嗯?”簡寧正要問,卻被俞姐悄聲的動作制止住了,俞姐指了指窗戶,簡寧透過半拉着的窗簾看到了這樣一幕,薛大姐半躺在牀上,大壯在一邊端着碗,正在喂薛大姐藥。

看到這一幕的二人,同時感到不能敲門進去了,這樣,恐怕下一秒就是四個人的尷尬了。從後院出來,俞姐和簡寧看着彼此不知該說什麼,還是俞姐老練,“估計今天就大壯在,也只能由大壯照顧了!”“肯定是吧!”雖然兩個人心中都在猜疑着,可是還是給這個場景安排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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