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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工鞭打着少年,正打的過癮,皮鞭再一次揚起的時候卻沒有落下,他轉過身正想罵人,卻看到後面正拽着鞭子的是滿臉絡腮鬍子的船老大,趕緊住了口。船老大看着那個少年,用食指和大拇指揉捏着自己的一撮鬍子,看着少年跪倒在自己面前不住的叩頭。他把少年扶起,看着少年的面容,那種眼神裡帶着邪邪的顏色,用大手託着少年的下頜,然後發出怪異的笑聲。跟在旁邊的幾個人都知道船老大要幹什麼,有幾個人掩着面孔,或轉了頭嘿嘿的笑着。

“哥哥,那個人笑的好怪呀!”蜜兒對哥哥說着,哥哥拉着她的手開始向前走着。身後傳來放肆的笑聲和撕裂衣服的聲音,有人喊着救命向着他們的方向跑着,然後是好多人追逐的聲音。沁兒沒有回頭,一直拉着妹妹,他不想多事。少年跑到他們的身邊,但後面的人已經追上了,他拉住蜜兒的褲腳,彷彿拉住生命裡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哈哈,兄弟幾個玩玩,然後賣給月華樓,還可以賣個好價錢。身後人放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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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兒轉身時,看到**裸的男子被幾雙大手蹂躪着。哥哥用手擋住她的眼睛,可是她推開,站在那個船老大的身邊說我用這塊玉換他。蜜兒說話的時候從腰裡取出自己的佩玉。那是和田的美玉,一直是西域最珍貴的東西,和田玉,汗血馬,無論哪個都是價值千金。船老大看到兩個孩子可以拿出這樣的東西,制止了手下。沁兒把自己的長袍脫下來給那個少年,儘管長袍寬大,在少年的身上依然顯的瘦小。

船老大接過了玉佩,向手下使了一個眼色,手下放了那個少年。沁兒拉着少年和妹妹就要走的時候,那個漢子說,他可以走,你們兩個可要留下。

蜜兒天真的對他說你說話不算數。漢子搖了搖頭拿着玉佩在手裡掂了掂。這塊玉換的是他,我履行了我的諾言,他可以走,我這可不算說話不算數。漢子說完的時候仰天笑了起來,笑的滿臉的鬍子都在風中抖動。

沁兒對兩個夥伴喊快跑。然後拉着妹妹就向前面的沙丘奔過去,少年跑到了另一個方向。後面的船老大讓人都追逃跑的兄妹,不要管那個少年,在金錢的面前,那個美少年又算什麼,更何況這還不是一般的富貴人家,弄不好可是一樁驚天的買賣,幹了這次,說不定以後就可以洗手,再也不用在這個湖邊費神費力的跑買賣了。

兩個孩子怎麼可以跑的過後面追趕的大人,還沒有翻過沙丘,蜜兒就倒在沙子裡,沙丘傾瀉,她的身體向下滾落,哥哥抓她沒有抓住,也被她的衣角帶的滾下沙丘。哥哥,他跑了嗎?蜜兒在被抓住的時候還問哥哥,沁兒看了一眼少年逃跑的方向,向她點了一下頭。

有人推動她的身體,夢裡好多熱淚落在臉上,有人喊着她的名字,白瑕,瑕瑕,好幾個聲音。白瑕緩緩睜開眼睛,自己睡在醫院的病牀上。媽媽抱着她的頭,眼淚不斷的滴落在她的發間,溫熱的淚順着髮絲滑落進頭皮。

“媽,我怎麼在這裡?”“你在外面昏倒了,是陳曦把你送到醫院的。”“陳曦。”白瑕唸了一遍這個名字纔想起來是藍色。藍色就在旁邊,他走了過來,問白瑕現在好些了嗎?白瑕說好多了。媽媽把她扶起來,陳曦把枕頭豎起來靠在牀頭,白瑕靠在上面。“瑕瑕,你把媽媽嚇壞了。”媽媽說的時候把自己的眼淚擦了一下,然後把女兒的被子向上拉了一下。

“白瑕,怎麼了,你看到那張畫的時候怎麼忽然昏倒了?”“我不知道,當時就頭暈暈的,接下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白瑕向着藍色和媽媽撒了一個謊,她看到那幅畫的時候腦子裡就出現了好多東西,剛纔那個夢,對,就是剛纔那個夢。可是,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白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媽媽喊了一聲,她才又一次驚醒,望了望媽媽,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中午的時候媽媽出去買飯,藍色一個人在她身邊陪着,藍色看着她的時候,白瑕抓住了他的手,白瑕的手上用了力氣,把藍色的手放在自己的被子上。“藍色,我又夢到了,和那幅畫一樣。剛纔媽媽在這裡,我怕她爲我擔心,所以不敢說。只有你知道,其實我寫的那些東西都是自己的夢呀!那些都是我自小的夢。我不知道,我害怕,它們都來騷擾我,我不知道出路,出路在哪裡呀!”藍色彎下腰坐在白瑕的牀邊,他用一直手攬着白瑕,在她臉頰上輕吻了一下。“瑕,不要怕,我會幫你的,一直陪在你身邊,我會和你一起解開那個迷的。”白瑕恍然想起藍色應該知道那是那個國度,問了藍色名字,藍色說樓蘭,然後藍色對她說了那個國家所處的位置和當時的國家面貌。羅布泊的西北側,當時羅布泊還是有水的,是西北最大的一個湖泊,塔里木河,孔雀河,車爾臣河都匯入羅布泊。後來因爲沙漠和喜馬拉雅的造山運動,羅布泊漸漸乾涸,到唐朝的時候就已經是赤沙千里了。

那個樓蘭的名字在白瑕的口中唸了幾遍,根據藍色的敘述,樓蘭是符合白瑕的夢境的,大湖文明和大漠文明的交匯,絲綢之路的咽喉。商旅往來頻繁,各種商業和服務業興盛。

“藍色,你能陪我去那裡嗎?那裡一直是我的夢,我要去解開,我不想再這麼不清不白的停留在那些夢境中了。白瑕向着藍色的懷裡靠了一下,有人推開門,是媽媽。藍色趕緊把白瑕身體放正,靠在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