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清晨起天空就陰沉沉的,悶熱難受,濃雲越壓越低,到了傍晚天都昏黃了,姜苗苗陪着展老太君用膳完畢,展老太君催着她趕緊回去休息。
姜苗苗應下,最後喝一口水,抱怨道:“天好悶熱,連帶的我也沒了胃口。”她只吃了幾口,就覺得嘴裡味道不對,尋思是天熱自己沒胃口,便不再動筷。
展老太君笑道:“就你挑嘴。這外面或許要下大雨,等明天雨下過了就涼快了。”
姜苗苗嘻嘻笑着,笑鬧一會兒回了自己屋子。綠衣傷好了,今夜是她值守,姜苗苗洗漱完畢後還嫌熱,喝了滿滿一壺茶水,挺着小肚子翻看兩頁書。等到外面一聲暴雷,風雨大作,就熄了燈,上牀睡覺去了。
而屋外的鄭陽看着雨大,點了三個人留在如意院,藏在無人空屋的樑上,既是保護着姜苗苗,也是躲着雨。剩下的他都帶着,趁着大雨掩藏行蹤,偷偷去了姜銳書房尋找證據。
汪制被晏笈殺了,扮成護衛潛伏進寧國公府裡的龍鱗衛,也被他敲打了一遍,如今整個府都是以鄭陽爲首。尋找姜銳暗害了老寧國公證據的任務,就也交給了鄭陽。
······
就在鄭陽想趁着大雨方便掩藏行蹤,好去辦事的時候,有另外兩撥人,也做了同樣的打算。
夜色降臨,伸手不見五指,幾道身影從京城西的中離府中閃出來,趁着大雨掩飾,竄進了寧國公府。他們身着黑衣,頭巾蒙面,行動敏捷,躥房越脊,如履平地,各個都是輕功的好手。
雷霆炸響時,一閃而過的電光照亮了蒙面人手中握着的東西,那是一根細細長長的竹笛,外觀是詭異的暗紅色,隱約中,還能看見上面似乎有蜿蜒的東西在爬行。
直奔如意院。
另一撥,卻只有一個人,一個婆子。
婆子穿了件低調的灰衣,打着傘,匆匆往如意院的方向走去,風吹草動立刻嚇得一哆嗦,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滿心慌張。
索性一路安全,灰衣婆子來到如意院旁,收了傘,繞了幾繞,就來到了最後。
如意院的柴房和前院立刻極遠,這裡平時幾乎沒有人在,她大膽的直接過去,柴房門口有人看守,但睡得正熟。
她先是一愣,繼而狂喜,小心走過去,看門人絲毫沒有醒的趨勢,便毫不猶豫撬開門進去。
屋裡先是響起孫嬤嬤欣喜的聲音:“你怎麼來了?上次你跟我說郡主不蠢,我——唔!”
一聲痛苦的悶哼,雷光照着窗棱,照亮裡面掙扎的人體。
孫嬤嬤痛苦地揮舞着雙手,卻被人牢牢堵着嘴,沒過一會兒,她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坎木孫,對不住了,你不能活下去,絕對不能讓姜苗苗知道真相。”
灰衣婆子放開孫嬤嬤,唸叨着咬咬牙,端起一個小木凳,朝着孫嬤嬤額頭就狠狠砸了下去。
砰——
頭顱開花,血花飛濺,腦漿迸射,孫嬤嬤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