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孫兒

二人府中既都無事,便趁着天色尚早去了謝玄的府邸看望桓氏。

因無必要,我素來少與桓氏交往。新年裡謝玄回來建康時,我過府來作客與她曾見了一面,時至今日,又是四月未見了。她的笑靨緋紅,身形也因爲懷孕而豐腴了不少。

我恭喜道:“謝都督和夫人這個孩子來的時候真是好啊,到年底時,你們這府裡就要多一口人過年了。”

桓氏羞道:“公主說的不錯,家中添丁總是好事。只是,現如今北邊兒的仗不好打,確很讓我擔憂。數月前夫君離家之後不久,我便發覺自己有了身孕。我寫信將此喜事告訴了他,他卻回信說,待我生產之時,若是江北的戰事不順,他怕是不得回來家中陪我的。我這心裡啊,唉,並不歡喜。”

女賜姐姐在世之時,謝玄尚未有他今日的天大成就,她知道,他必須要努力地當差、升官、等待重要機遇好能成就自己的一番事業。所以,她完全地理解他並且支持他。她便安心地留在建康、爲他養育兒女、操持家事。好讓他能全無後顧之憂,可以在外面專心地帶軍打仗。

但是,雖然都是謝玄的妻子,但桓氏和女賜姐姐卻並不一樣。

桓氏嫁給謝玄僅僅是短短的一年光景,歷經與秦國的那一場大戰之後,謝玄一躍便成爲了聲名南北的‘謝都督’。她並不懂得,他曾耗費了二十年的歲月纔有了今日的成就,那遠比她的生命還要長久;她並不明白,爲什麼幾乎已位極人臣的謝玄還要繼續地在這條仕途之路上努力。而且,她很年輕,嫁來謝家之後,她唯一的心願恐就是自己的夫君可以日日陪伴自己左右了吧。

謝道韞悄悄轉頭,她衝我瞭然一笑。我知道,她已經看出來我此刻的所思所想了,她也明白了,桓氏對謝玄的常年遠行是心存怨言的。

謝道韞出言安慰桓氏道:“都是阿弟的不對,千萬大事也比不得自己的嬌妻生產嘛。等他日後回來了,我好好地說一說他,讓他能多陪陪你!

適才,三叔還特意地囑咐了我,讓我能多來照看你。若是有需你勞心勞力的大事,你就只管放心地交於我來做,你可別操心,只安心地養胎便好了。”

桓氏一聽謝安竟也如此地關心自己的身孕,她不禁驚喜道:“那可真是多謝叔父了!叔父操勞國家大事,竟還能分了心爲我掛心。其實啊,阿姊你也不必記掛我們府裡的事,左右,劉姐姐她都是能看顧的。我自有了身子之後,她待我比以前更是好了千百倍呢。”

謝道韞笑說:“瞧,我倒是都給忘了,這些年裡,清瑜或多或少地一直都在管着你們府裡的事兒呢,你確實也不必多費什麼心。那,這樣吧,我想有清瑜在,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兒,至多是短缺了什麼物件。若真是一時間短了東西,你便讓清瑜打發幾個下人到我們府裡來告訴我,我也好給你送過來,莫誤了事兒。”

桓氏禮貌道:“如此,就都有勞阿姊了。”

我望着桓氏隆起的腹部,好奇問道:“謝都督知道夫人有孕之後,他的回信中,字裡行間可有提及自己是喜歡男孩或是女孩?或是,他有否提過爲孩子取何名?”

桓氏搖頭,道:“夫君信中只說讓我好生養着,並未提及他是喜璋或是瓦,他也未說想要爲我腹中孩兒取何名。”

忽而眼角瞥到廳堂外有一個稚子正扒着房門向內窺視,他的視線從桓氏身上轉至謝道韞的身上,最後看到了我,眼中流露出了疑惑神色。

我笑問桓氏:“謝夫人,這門外稚子是何人啊?”

桓氏與謝道韞二人循聲望去,謝道韞大笑,拍手喚道:“仁兒!快進來,見過你王家的舅婆!”

一聽謝道韞對我的稱呼,我嚇了一跳,忙問謝道韞:“姐姐,我何曾已是祖母輩份的人了?”

那四五歲年紀的稚子小跑進來,先端端正正地給桓氏和謝道韞行了一禮,後便被謝道韞拉到了我的身邊站着。

謝道韞說:“這孩子,就是阿水與淑珍的長子-------公仁。你自己想一想,淑珍是獻之的甥女,她的兒子,不該稱你爲‘舅婆’嗎?

淑珍和阿水二人成婚六年,已有了三個兒子,但你和獻之忙在烏程,每一個孩子的滿月酒都請不到你們,這回可算是見了面。”

望着眉清目秀的可愛孩子,我驚喜道:“可是呢,姐姐若是不說,我險些都忘記淑珍都是做母親的人了!我竟也是別人的舅婆了呢!公仁,對吧?”

稚子拘謹地說:“嗯,我是。”

謝道韞對他說:“仁兒,這是你王家七舅公的夫人,是你的舅婆。”

稚子便甜甜地喚了我一聲‘舅婆’,桓氏對我笑說:“莫說公主您不習慣做這個‘舅婆’,我初嫁來時,公仁已出世了,我那年才一十六歲,便做了祖母,也很是不習慣呢!呵呵。”

謝道韞細細介紹:“公仁他五歲,年紀最長,性喜玩鬧;公孝只是三歲,體弱,受不得風,淑珍少肯允他出房玩耍;公信一歲有餘,纔會走路。”

桓氏低聲竊語道:“實際上,淑珍她又有身孕了。但只是兩月,胎像尚不穩,怕日後會有失,因此不好告訴親朋們。可阿姊與公主都是至親,便是現在說了也是無妨的。”

謝道韞喜道:“阿水自小不慧,淑珍嫁來謝家之後,我還曾擔憂她會嫌棄阿水。可看她爲謝家誕育了數名子孫,便知她和阿水之間的夫妻感情還是融洽的。唉,倒也難爲她了。”

我說:“淑珍這個孩子明理、懂事、遵婦道、敬夫君,我想,無論瑍是否不慧,她和瑍都會白首到老的。”

桓氏說:“這樣是最好不過了。等淑珍生下這一個孩子,公主您可一定要來。”

我道:“那是自然了。謝都督又添孫兒,我豈會不來討杯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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