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較量

作者有話要說:淝水之戰就要開始了

天方入夜,我和謝玄已趕到了謝安的別墅之中。這別墅距離建康城倒也不遠,正在城外一座大山的入口處之中。背依青山,前有潺潺溪水,遠離人煙,蟲鳴鳥吟,正是一個遠離繁雜、靜心休養的好去處。

二人下馬,早有身穿白衣的小僮迎上來向謝玄請安問好。

謝玄尚未開口,一個僮兒便道:“玄郎,主人他正在等您。”

我與謝玄皆感驚奇,謝玄問:“緣何叔父知我定會來此?”

僮兒笑說:“這個主人可就未明說了。”

入了別墅的高門之內,見有僕人已備好了禦寒的薑湯,我們就更感奇怪了。尤其,僕人還竟備有兩碗!是謝安早就知道謝玄會冒雨前來?他也早就知道另一人會同謝玄一起過來?

甚至,他,如果早已料到了那個人會是我,這一點會讓我更覺得謝安的聰明很可怕。

萬幸,他如今還是忠臣,否則,我是鬥不過他的。

謝玄不再多問,趕緊隨僕人們入後院之內去見謝安。

起居院內,謝安正一人坐在房外廊下,他閉目微笑,倚欄聽雨,看起來是一副好不悠閒的神情。聽到有腳步聲,他開口說:“幼度,道福,你們來了?”

我頓住了腳步,果然,他早已知道與謝玄同來的人會是我。

謝玄問道:“叔父何以猜到了公主會來?”

我心內卻已明瞭,便先於謝安開口回答說:“衛將軍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他輔佐陛下勞苦功高。陛下一切的想法,衛將軍又豈能想不到?

秦國將軍百萬來攻我大晉,陛下將我司馬皇族並大晉士民的身家性命全部都託付於了謝家。抵住了東路的秦軍,方能保住建康安全,這麼大的事情,陛下派遣一個監軍進入軍中其實並不爲過啊。”

謝安啊謝安,我窺透你的心思了嗎?

謝安終於睜開了眼睛,那眼中的神情正是他一貫都有的狡慧。

他笑說:“說的不錯,全中。這,呵呵,其實也並不難猜啊。陛下他獨信一人,正如先皇,也只相信公主你。唉,我在這兒坐了大半天了,累了,累了。”

謝安起身負手便要走,看上去,他是要走回長廊盡頭自己的臥房之中去休息。

謝玄稍欠禮法,他趕緊追上前說:“叔父且等,陛下他想讓您回去建。。。。。。。”

謝安插話說:“幼度啊,莫論大事小情,都待明日裡再來與我說吧。我累了,要安置了。”

謝玄不依,還想要勸謝安早日回去建康,否則昌明會更加不悅。

拉住了謝玄,我低聲說:“羯哥哥還不明嗎?衛將軍啊,我想他一定是胸有成竹了。羯哥哥,你也就不要再多問了。依我看來,我們呀,就全聽衛將軍的安排就好了。”

謝玄道:“我也不是要求叔父立刻就告訴我破秦良策。只不過,陛下已有旨,他只有看到叔父纔會安心一些,倘若是叔父堅持不肯回朝的話,萬一,陛下在盛怒之下想要治罪。。。。。。。。”

“欸,放心吧,羯哥哥,陛下他不會治罪衛將軍的。即便是衛將軍有自己的打算不肯在此時回朝。但是,陛下向來倚仗衛將軍,尤其,又在此舉國危難之時,陛下也不會懲罰衛將軍、自亂陣腳的。”

二人退出了謝安的起居院,有幾個僕人帶我們去用膳。

於席間,我問謝玄:“羯哥哥,此次你回朝受封這‘前鋒都督’一職,可是獨自回來的?”

謝玄道:“哦,不是。有幾個部將也隨着我一道回來建康了,因爲,秦軍實在是太多,其實在我們的心中都沒底。本來,大家說好了回來建康後就一起去找叔父問計,只是,他卻突然離朝來到了這別墅之中,我又擔負起了陛下的說客一職,唉,唉,兩件事都需要完成啊。”

說罷,他招手叫來了一個僕人,吩咐僕人在明日一早就回去建康城內將幾個人請到這別墅裡來。

飯後我與謝玄皆沒有睡意,二人憑欄遠眺,謝玄遙指北方,道:“我想,一旦苻融渡過了淮水,這場戰事,真的就該要開始了。”

我道:“不錯。並且,淮水以南兩大重鎮:壽陽,合淝。秦軍必取其一。”

謝玄忽然發嘆,我問原因,他道:“壽陽啊,它真是我們謝家人的夢魘!我的從伯父謝尚大人、我的父親大人、我的四叔謝萬大人都曾經出鎮壽陽。而且,他們三人的過逝又或多或少都與壽陽有關。

這一仗,我與五叔、瑗度堂弟三人將領北府之兵去抗秦國的東路大軍。若是勝,固然是大好;若敗了,莫非這就是天意想要我謝家的兩代男兒都敗於壽陽這個地方?”

我由袖中拿出了陸先生的信,鄭重交到了謝玄的手上,我輕聲道:“羯哥哥,宜用此計,則勝算大矣。羯哥哥,你有大將之才,該怎樣最有效的去用這條計策,你比我清楚。我想,衛將軍他心中所能想到的最好計策亦不外乎於此了。”

謝玄疑惑地展信閱讀,稍後便露出了欣喜之色,他連聲說:“確是一條好計啊!福兒,這計策是你想出來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說:“我哪有這麼高的才能啊?想出此計的人,是自幼便教導我讀習的陸寂先生。我與陛下亦覺得這是好計,因爲,我們大晉兵少,所以唯有速戰,我們纔會有勝算。”

謝玄有些失神,他問:“何時,你開始參與起了朝政?”

“日後若有機會,我會與羯哥哥詳細說說的。”

謝玄道:“好。明日裡,我定要找機會問一問叔父,看看他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

後來,我們二人下了一夜的棋,而山間的夜雨也下了整整一夜。天亮時,太陽被擋在了厚重的烏雲之中。

二人的腹中皆空,正想要去找一些食物來吃時,謝安這別墅內的僕人卻來告訴謝玄,冠軍將軍張玄之到府拜訪。

謝玄忙說:“快請。”

我問:“張玄之?可就是那一位與羯哥哥你一起被世人合稱爲‘南北二玄’的張玄之?”

謝玄笑說:“正是他。吳郡張祖希。”

我道:“曾聽聞,他有一妹名喚‘彤雲’,而且,他還常對別人說其妹之才學絲毫不亞於道韞姐姐。可真有此事?”

謝玄撫掌大笑,道:“不錯,不錯。祖希亦常常對我這般說,他還總是說,改日裡要教顧夫人與我阿姊見上一面。二人當面比較一番,便可知才學高低了。

阿姊的才學有多深,我可是清楚的。但見祖希如此看好自己的妹妹,看來那位顧夫人的才學應也是不低的。”

“顧夫人?未知她嫁的是?”

謝玄道:“哦,她嫁的人是前朝大司空顧和之孫-------顧敷。並且,二人還是親上加親。張氏兄妹的母親正是顧和之女、顧敷之姑,所以,這個張氏女嫁的正是自己的舅家表兄。”

我道:“哦,無怪乎你稱她爲‘顧夫人’。前兩年,愷之成婚了,他娶的人也正是吳郡張家的女兒。”

謝玄說:“顧長康的婚事我也知道。顧長康夫人和顧和夫人,我都未曾見過。只聽說,這兩個‘顧夫人’不僅是一族之人,而且,好似關係也並不疏遠啊。祖希說其妹生得花容月貌,只不過,真正使祖希可惜的是,十年前那顧敷就因病而亡了,他夫人寡居至今。她還很年輕,如今也只是而立之年。”

我惋惜道:“果真很年輕啊,比我還要小四歲呢。真的是可惜了,既有才、又有貌,一個如此好的女子卻竟不得一佳人能夠伴其終生。”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近,那張玄之已到了我們的面前。

怪不得人們會將他與謝玄並稱爲‘南北二玄’了,這個張玄之真的是不輸謝玄。一身整潔戎裝,有俊秀無雙的外貌再配上週身的正直氣質,任何人都不會認爲他差的。

張玄之道:“幼度,對不起了,我私自從廣陵回來了,我違了你的軍令。”

謝玄道:“我知道你爲什麼會忍不住要到這裡來,無非也是想要和大家一起問計於我叔父,你是擔心嘛。不過,祖希,雖是如此,可違背軍令就要受罰,我不能徇私啊。”

張玄之輕笑,說:“我豈會不知?回去廣陵後,我自會去參軍處繳金十兩的。哦,幼度,還不知,這一位是?”

謝玄不知該如何來介紹我,我自己剛說了一句‘在下是司馬’之後也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

在下是司馬道福?是個女人?怎麼能說出來呢。

此時的氣氛很是尷尬,張玄之不再明問,卻偏偏又一語道明瞭我的身份,他對謝玄說:“好生清秀的一個男子,貌若女子啊。”

他接着又作無害的笑着,謝玄神色稍驚,我反倒是很坦然。

我本就是一個女子,雖做了男子的裝扮,但若是細看還是能被人看出來的。張玄之他看了出來,倒也並不奇怪啊。我想,他應是無惡意的。

三人一道去廳堂之內等待謝安起牀,我見坐在對面的張玄之突然對謝玄低語了幾句話。然後,謝玄的臉上可疑的紅了一片。隨後,謝玄搖了搖頭,張玄之便皺起了眉,似是在猜測什麼。

他們在說什麼呢?

一個時辰之後,陸續有謝玄的部下來到了謝安的別墅之內。他們與張玄之都是同僚,在事前都以爲他會遵守謝玄命令留在廣陵,因此都很好奇他爲何會出現在建康。知道原因後,他們都故作倖災樂禍狀地說他可要受罰了。

對他們來說,陌生我自然是很注目的。很快,便有人問起了我的身份。

轉念想了想,我開口對他們說:“鄙姓‘桓’名‘憶’。”

莫名地,張玄之別過了自己的臉一邊偷笑。

在座的將領中一人,渾身一團尚武的昂揚精神,約莫是四十歲上下的年紀。

他稍有不滿地衝謝玄喊問:“都督,他怎麼姓桓?是不是荊州那個桓家的人?”

謝玄解釋說:“這個,這,她是。。。。。”

我道:“欸,謝都督又何需避諱呢?諸位,不錯,我確乃桓家的遠親。此前,我一直在荊州桓將軍的帳下效力。

此番因大戰將近,桓將軍十分擔憂秦軍的東路軍勢壯,又因謝都督的手下兵寡,故特意派我前來幫忙。此事,桓將軍曾上奏陛下,陛下也已應允了。”

我說的很明白,衆人並不有疑。

一人和善問我說:“既是如此的話,今日起,咱們大家也就算是同僚了。還未知,我們該如何稱呼桓郎呢?”

我胡言道:“憶在桓將軍的帳下任職‘司馬’,不過,來到謝都督這裡之後,陛下還並未指派任何官職。”

謝玄趕緊說:“那,桓司馬,你就還是繼續任‘司馬’一職吧。”

我單膝跪地,道:“是,都督,屬下領命。”

謝玄忙扶起了我,微驚道:“快起,快起。”

最先開口的那個英氣的武將不滿嘟囔道:“我說都督呀,你對這個桓家的人也太客氣了吧。”

我伸手藉着謝玄的臂站起了身,偷瞄這個稍遜文雅的人,聽道謝玄說:“這個啊,劉將軍,大家不都是同僚了嘛,又何需分?”

我輕指那個劉將軍,道:“不知您可是鷹揚將軍劉牢之?”

劉牢之一驚,然後點頭,驚訝地問:“桓司馬,你認識我嗎?可我,可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呀!”

我笑說:“劉將軍與祖、父三代皆投身軍旅,劉將軍出身將門,乃名門之後。憶方纔見你這一身英氣,便知你定就是那個曾在盱眙城讓數萬秦軍膽寒之人了!”

劉牢之很是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接着豪爽地說:“英氣不英氣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啊,我倒是真願意那些秦賊一見到我就膽寒!這樣啊,他們就不敢進犯咱們大晉了!桓兄弟啊,人人都說桓家的男兒個個是武藝不俗啊,你若是不棄的話,咱們來比試比試吧?”

呵呵,這個劉牢之也並不難接近嘛。

謝玄忙攔阻他,又對我說:“欸,桓司馬,道堅他一貫喜找人比武,你若是不願的話,那就算了吧。道堅,你換個人比試吧。”

我說道:“謝都督好生無趣啊!既是劉將軍他不棄我這個小小司馬,願意與我比試,我又怎會放棄這向大將虛心求教的好機會呢?”

劉牢之大笑,說:“好!桓兄弟真是爽快!那來吧!”

他大步一下就跨出了廳外,我亦笑着跟。

謝玄拽住了我的臂,他擔心地說:“倘或你受了傷,陛下那裡,我可該如何向他交代?”

我道:“羯哥哥放心吧。比試的話,只論輸贏,不論生死。我記着呢,我的命,可是要留着去砍殺秦賊呢!”

謝玄不好再勸,猶豫地放開了我。

劉牢之使一根一丈多長的方天畫戟,而我則仍舊用自己最善用的劍。

見狀,劉牢之突然皺眉嚷道:“桓兄弟啊,和我比試過的人他們不是用戟便是用大斧、大刀什麼的,你拿着這樣小小的一柄劍,傳揚出去,莫叫別人說我劉牢之欺你啊!快換了去吧,劍是女人使的!”

我聽了他的話後哭笑不得,又對劉牢之說:“劉將軍,這,十八般武器,各人皆有所好。怎的,在你眼中這劍就是女子纔會使得了呢?我一貫都喜用劍,你若是要讓我換的話,那我也就只能空手與你比試了。”

劉牢之道:“那你還不如用劍呢!算了,算了,你就拿着劍和我比試吧!放心,我讓你兩招。”

我道:“不需!”

話音還未落,一劍便刺出了,劉牢之趕緊迎上接招。

他的長戟向我右側的耳畔刺了過來,我不慌不忙,雙膝一屈,頭從他的

戟下晃了過去。

他因爲用力太大此時便無法收勢,見他還來不及將戟轉了方向再朝我刺過來的空檔,我趁機用左手反向握住了自己的劍,緊接着快速地把劍架在了劉牢之的脖上。

舉座譁然,甚至有幾人嚇得從席上站了起來。

劉牢之的額上落下了幾滴豆大冷汗,誰都想不到,我這個默默無聞的小司馬‘桓憶’竟只用了一招便制住了在沙場上戰績斐然的鷹揚將軍劉牢之。

劉牢之好不丟臉,我趕緊抱拳對他說道:“多謝劉將軍手下留情了!桓憶看得出來,將軍你並沒有使出自己的全部力道,因此,憶纔可險險地躲過了將軍的第一刺。將軍後又故意地沒有反擊,憶纔可趁機險勝了將軍。”

其實,本也就是我出其不意地先發難,他輸掉也是情有可原的。在座的人都看得明白,是我耍了招數。現在,我又給足了他面子,他身爲大將怎好與我計較?他也就不好再說什麼,自然,他也就不必再覺尷尬了。

之前那個說話挺和善的人忽然開口笑對我說:“不簡單啊,桓司馬與道堅賢弟皆出身將門,此番汝二人有幸得遇,可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材啊!哈哈,日後啊,你們二人怕是多有切磋之時了,我們這些人也有的眼福啦。”

見我並沒有受傷,謝玄才終於放心了,他剛想要對劉牢之說話,那個和善之人突然對望着我的身後恭敬說道:“卑將劉軌見過衛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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