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獲全勝

我與仲道二人安靜地相處了三天之後,這營中漸漸地熱鬧了起來。

聽說,謝石、謝玄等帶人一直追擊秦軍直到了三十里外的青岡城,秦國的百萬大軍徹底崩潰了,全軍向西逃命,根本就再也無法能聚集起來。因此,我們也就逐漸將兵卒撤回來了。

謝玄他們並沒有擒獲打掃苻堅,但是卻繳獲了不少的行軍輜重。尤其,他們還繳獲了苻堅所乘的天子云母車並秦國的宮廷樂工。要知道,當初我大晉宗族、百姓被迫南渡之時,故都已淪陷在了蠻夷的手中。所以,我們除了沿襲了禮儀法典,因無宮廷的樂工從北方逃出來,宗廟祭祀時早已許久沒有演奏過金石之樂了。

仲道爲我脫下了衣服,又幫着我翻身趴在牀上,然後他小心翼翼地爲我背部那道最大的傷口換藥。

突然,帳外有一個人大聲嚷道:“都督,你就讓我進去看一看桓兄弟嘛!他都傷了這麼久了,你卻一次都不允我們來看他,這實在是於理不合嘛!”

我心裡連連叫苦,悶聲對仲道說:“一聽這就是劉牢之在說話!怎麼辦啊?我現在這個樣子,總不能讓他進來吧。”

仲道端着盛滿草藥的石罐仔細爲我上藥,寬慰道:“放心吧,謝玄會攔住他們的。你剛回到軍營中時,劉牢之和諸葛侃二人就要過來看你,謝玄硬是把他們給攔住了。謝玄還派了一隊兵卒在外日夜把守,就怕他們會闖進來。”

我輕笑,說:“其實,他們也都是好意。尤其是劉牢之,素來就是個急脾氣的。”

這時,只聽帳外的謝玄氣急道:“祖希,你替我攔住道堅!像什麼樣子!”

劉牢之也不甘心地說:“都督,你爲何就是不許我們進去看望桓兄弟呢?他受傷回來之後,你既不說他因何受傷也不許我們來探。現在好了,這仗都打完了,咱們全無後顧之憂了,我們怎麼還不能探望一下受傷的兄弟呢?!”

張玄之早就看出來我是個女人了,也知此時謝玄阻攔劉牢之入內是在掩護我的身份,便幫着謝玄說話:“劉將軍啊,桓司馬她受了重傷,需要好好的休養一段時日。你今日進去看她,會影響她養傷的。”

劉牢之道:“我又不是去找他比武,怎麼就會影響了他養傷呢?我看他一眼也不行嗎?”

又聽到孫無終也插話:“都督啊,既是桓司馬受傷了,我們理應進去看望啊。”

謝玄似快要撐不住了,喝道:“我知道了!我進去問一問,看看她能不能勉力與你們說幾句話。”

劉牢之高興地說:“那好,那好,都督就快些進去問問桓兄弟吧。”

一旁的仲道皺眉道:“這個謝玄,他怎麼就沒扛住呢?來,福兒,這藥都已經上好了,我快給你穿衣、束髮,省的等會兒他們看出來你是個女人。”

“嗯,好。”

這邊仲道爲我穿衣,那邊謝玄已步入了帳中,他站在那一道搭在牀邊的布簾外問我:“福兒,道堅他想。。。。。。。”

我道:“我都聽到了。羯哥哥,你就讓劉將軍進來看我吧,但是,先要請他們稍等片刻了,我還在更衣。”

“欸,好。”

謝玄便又出去對劉牢之說:“她方醒過來,正在更衣,咱們稍後再進去吧。”

一向不拘小節的劉牢之抱怨說:“他既然都醒來了,那咱們現在就進去唄,有什麼好等的。大家都是男人,沒穿衣服也無事啊!”

張玄之笑說:“劉將軍啊,你都忍了半月了,怎麼這片刻竟又不能等了?”

劉牢之道:“嗨,張將軍,我這也是擔心桓兄弟的傷勢嘛。你說,好好的一個人,去哪裡弄來的一身傷呢,我可得問一問他。”

爲我收拾妥帖了,仲道給我蓋上棉被後就去帳外叫謝玄等人進內。

衆人自知身份高低,所以謝玄他走在了最前方,但是,劉牢之卻超過了他第一個來到我的身旁。

“哎呀,桓兄弟啊,看你這臉色不錯,許是傷已大好了吧?好事,好事呀!可惜嘍,就是你臉上的這個疤,唉,唉。”

我無奈笑了笑,這個劉牢之呀,他什麼都好,就是這個大嗓門不太好。

我問:“劉將軍,你收秦軍的輜重怕是已經收到手軟了吧?”

劉牢之咧嘴大笑,說:“你都聽到信兒啦?哎喲,誰叫我跑的快呢,看到那麼多的糧草、金銀,自然是不要白不要嘛。”

孫無終翻眼白他一眼,笑罵道:“好什物都給你的手下撿走了!我什麼都沒落得!”

劉牢之回道:“行啦,行啦,這回是來看病人的,你提那些事兒作甚麼?再說了,又沒給了外人。你要是眼饞的話,我改日裡送你一些!”

謝玄頗感頭痛地揉着額角說:“好了,道堅,人呢,你也都見過了,她的傷痛已大好了,你們就放心走吧。”

看出我體弱,劉牢之也不再反駁,痛快道:“欸,欸,好,都督。看過了桓兄弟無事,我也就能放下心了。那個,”

他瞥了仲道一眼,又問謝玄:“都督,你就讓這麼個小兵來照顧桓兄弟?那哪兒能行啊!起碼得派個二三十人照顧他吧?他是在咱們這兒受傷的,若照顧不好他,咱們日後也沒法向桓家交代啊。”

謝玄不安地瞧了瞧仲道,伸手將劉牢之等人向外請,說:“這個人做事很仔細,你們就放心,我是不會挑錯人的。”

孫無終問仲道:“你好像是我的部屬吧?”

仲道微低下頭,說:“是的,將軍。”

孫無終遂再無話,張玄之的神色卻頗疑惑、凝重,他似想要問謝玄什麼話,但最終卻是沒有開口。

送走了他們,又與仲道說了一會兒話,我卻在不知不覺中睡着了。

醒來時,聽到帳中有人在爭吵。

謝玄不滿地說:“你沒有資格帶她走!”

我心中不解,又聽到仲道說:“我如何就沒資格了?她是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她是王子敬的妻子!你和她早已不是夫妻了。”

“可她根本就不愛他。”

“那又如何?是陛下下旨讓她改嫁給子敬的!再說了,這十年來,她過得如何你關心過嗎?她受了委屈你安慰過她嗎?她扛了多少的重擔你有幫過她嗎?你憑什麼現在又跳出來說要帶她走?!”

“謝幼度!我。。。。我那都是沒辦法啊!我被朝廷貶爲了庶人,我沒有法子見到她。。。。。。。哎!總之,你今日幫陛下他打贏了和秦人的這一仗,咱們大晉已是無外患了,陛下怕是也不再需要福兒去幫他了,我帶她走又能怎樣呢?!”

“她是我帶來戰場上的,我就要負責把她帶回去!你若是真的勇敢、爲她好,你就和她一起回去建康、去面見陛下,你當面告訴陛下你要帶她走,你看陛下他會怎樣說!”

“我怎麼可能回去建康面聖?!”

“你也知道自己現在還是個庶人啊!桓仲道,你就別癡心。。。。”

我再也忍不住了,便喊了一聲:“都別說了!”

二人的聲音戛然而止,仲道匆匆地走了過來,謝玄也緊隨其後。

我詢問仲道:“你們是在說什麼?”

仲道堅定地對我說:“我要帶你走。從淝水離開之後,我們不要回去建康了。咱們去山間找一處地方安度餘生。好嗎?”

我微笑道:“和你在一起,這樣很好,我很喜歡。可是,仲道,我不能一聲不響地就走。起碼,我要回去建康將此事告訴我的母親、昌明和獻之,他們都有權利知道我的決定啊。”

仲道微急忙,道:“可是你這樣做,那可就走不了了。”

我有些許的難過,對他說:“我知道。可,就算是走不了,但我也不能做一個不忠、不孝之人。我已經做過一次了,我不能再做第二次。真的是要走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他們的。”

謝玄語氣凝重道:“福兒,我不贊成你這樣做。”

我疑惑道:“爲什麼?如果昌明和獻之都同意了,我就是一個自由身了,我當然可以與仲道離開了。”

謝玄表情僵硬,猶豫道:“我只是覺得。。。。。。陛下他是不會讓你走的,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超出常理了!他怎麼會讓你的前夫帶你走呢?他可是桓濟呀,他是個被朝廷貶爲庶人的罪人。”

聽了謝玄對我的勸阻,仲道不太高興。我拉住了他,又對謝玄說:“我總是要去試一試的。餘生的自由和幸福,總要靠自己來爭取的。”

謝玄再也無話可說,然後,他從自己的袖中拿出來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瓷瓶遞給了我。

“這是?”

謝玄解釋:“許是秦人放火燒了司馬將軍的屍體吧,我什麼都沒有找到,只得抓了一把那塊地上的泥土帶了回來。”

我抱着瓷瓶傷心說:“多謝你了,羯哥哥。把這些泥土帶回去,希望,汝南王爺能夠得到些許安慰吧。”

謝玄搓了搓手,侷促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若還需要什麼就讓兵卒來找我吧。我先走了。”

“等等,”我叫住了謝玄,道:“這裡本是你這個‘前鋒都督’的大帳,如今我們二人佔據在這裡,實在是太不該了。羯哥哥,我們還是搬去別處吧。”

謝玄道:“無妨。你還傷着,這地方寬敞,適合養傷。我已有了別帳,你們就安心住在這兒吧。”

仲道想要送謝玄離開,我怕他們出帳之後又會爭吵起來,便假意說自己的傷口很疼,謝玄便只得一人走了,仲道則留下來爲我查看起了傷口。

我的心裡隱有不安,我總以爲秦國這一大外患已經解除,昌明沒有道理不放我走,可是,謝玄之前說出的話似也有些道理。跟着自己的前夫離開,確實是一件超出常理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而且,還有獻之,他,到底會不會同意與我和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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