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莫斯科的國際區號。
495,莫斯科的長途區號。
至於後面的後碼段,對於在軍需二處這種專門負責情報和反諜部門的廖海軍來說也不陌生,那是俄羅斯聯邦安全局的號碼段。
各種情報局之間,想互都留有聯繫方式,而楊幺報出來的號碼,與俄羅斯留給中方的號碼段只差了一個數。
“廖少校,你是不是沒帶手機?要不要我幫你打?”楊幺陰陽怪氣的聲音,令本就是有些拿捏不準的廖海軍更加糊塗起來。
“要麼現在跪下,要麼打完電話跪下,自己看着辦。”楊幺不冷不熱地瞥了廖海軍一眼後,便是大馬金刀地坐到馬紮上繼續吃飯。
“廖哥。”凌凱威一臉焦急地看向了廖海軍。
廖海軍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神神秘秘走到一旁掏出電話打了起來。
“你給他的是什麼號碼?他怎麼這麼緊張?”顧傾城看到正在打電話的廖海軍一臉慌張時不由就好奇起來。
楊幺漫不經心地說道:“就是一個普通的莫斯科朋友的電話,估計他沒有膽子打。”
“爲什麼不敢?”顧傾城不解地問道。
楊幺壞笑着說道:“因爲打了的話,他飯碗就丟了。”
這個時候,廖海軍面色慘白地走了過來,畢恭畢敬地朝着楊幺說道:“楊少,對不起,剛剛是我冒昧了。”
楊幺什麼也沒說,只是用力指了指地上的碗渣子。
廖海軍本就慘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他憋了老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楊少,能不能放我一馬?我明天還得執行任務。”
依靠廖海軍撐起來的氣場,瞬間全無。
凌凱威這幫人,一個個瞬間就像是被秋霜打過的茄子,面如死灰。
所以人心裡都有個疑問,楊幺報出的號碼到底是什麼,廖海軍剛剛到底是打了什麼電話,爲什麼這打完電話後整個人就變了一個樣,甚至都有人想試着去打打這個電話試。
而這個人,就是尚雅若。
“我擦,還真是老毛子的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說得是標準的俄語的時候,尚雅若不由就驚叫起來。
楊幺不悅地瞪了尚雅若一眼,起身將她手裡的電話搶了過來,操着流利到令人髮指的俄語和對方交流起來。
兩分鐘後,楊幺掛斷了電話,在將電話還給尚雅若的同時,神情凝重地說道:“如果不想給你們尚家惹麻煩,趕緊回家把這事兒告訴你爺爺!”
尚雅若不以爲意地說道:“唬誰呢,不就是一個電話嘛,還能給我們尚家帶來麻煩?”
廖海軍面無表情地說道:“尚小姐,如果我是你,就按照他說得做。”
這軍需二處是個什麼部門,尚雅若的心裡十分有數,見到廖海軍都這麼說了,尚雅若不由就是有些緊張起來,“棟樑,跟我回家!”
“我還沒吃飽呢!”
“回家再吃!”
“真是的,電話是你打的,又不是我!”
尚棟樑悶悶不樂地跟着尚雅若走向了無比拉風的邁凱倫650s,當這輛如同粉色幽靈一般的車子消失在視線中後,楊幺這纔將視線落到了廖海軍身上,一絲不苟地說道:“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個什麼人,我喜歡低調做人、高調做事,特別是那些與我兄弟有關的事兒,就算是把天捅個窟窿我也不害怕。廖海軍,你要是不跪,信不信我讓李猛來幫你跪!”
聽到這個名字,廖海軍的身子不由就是一緊。
李猛,國際軍事戰略局歐美負責人。國際軍事戰略局,是軍需二處的王牌,處內統稱爲一局。而李猛,則是國際軍事戰略局的王牌。
廖海軍隸屬的反諜局是四局,通過數字就能看出兩人的差別。兩人雖然同爲少校,但是跟李猛開會的時候,廖海軍只有站着的份。
廖海軍一臉不知所措地看着楊幺,如果他真把李猛找來,那他別說是在軍需二處呆到頭了,就連他這個兵也當到頭了。
“楊幺,給我個面子,別跟他計較了。”就在廖海軍準備彎腰的時候,老彪突然發聲了。
楊幺悻悻地說道:“老彪,你是存心拆我臺是不?”
老彪意味深長地說道:“不是要拆你臺,而是廖海軍是個軍人。他們不把軍人榮譽當回事兒,咱們不能跟他們一樣。你說呢?”
楊幺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嗯,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說實話,咱們國家的軍風,就是被這種傢伙給搞臭的!”
老彪不以爲然地說道:“那是國家的事兒,跟咱們沒關係,咱們只做好自己就行了。再說了,這廖海軍本來就是個說情的,沒必要爲難他。這情說不了,就讓他站過來看你點卯就是了。”
楊幺朝着廖海軍挑了挑頭:“廖少校,你自己選吧。是站到我這邊來幫我點卯,還是站在那邊給我下跪。”
如臨大赦的廖海軍哪需要選,直接就站到了楊幺身旁,語重心長地看着凌凱威說道:“凱威,你要是信我,就聽楊少的吧。”
凌凱威傻眼了,這傢伙,你是來幫我站場的,站到那邊兒算是怎麼回事?不就是一個電話嘛,整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這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凌凱威要是跪下了,他以後還怎麼在這四九城裡頭混?不光是他,這凌家的臉也就丟光了。
爲了顧全家族榮譽,凌凱威只能是橫下心來說道:“楊幺,明的暗的有什麼招儘管使,想讓我跪下,沒門兒!”
楊幺爽聲叫道:“好氣魄,有骨氣,我喜歡,早就算到你會這樣了。老彪,按照規矩,來了我這兒,還不按我說的做,那我想幹什麼,誰也不能來說情了吧?”
老彪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嗯,要是不服軟,那就是要鬥了。就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兒,別人只能幫忙鬥法,不能再幫忙說情,直到一方火消了爲止。”
楊幺陰陽怪氣地看着廖海軍說道:“很好!廖少校,我們楊家現在是什麼行情你也知道,而且我這又剛回北京,也沒啥過硬的關係,你看這事兒……”
廖海軍眉頭緊皺地朝着凌凱威說道:“凱威,你要是不跪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凌凱威怒聲咆哮道:“廖海軍,你丫有病吧?你別忘了咱倆是什麼關係、你今天是來幹嘛的,你幫着他收拾我?”
“楊少,我跪!”
“楊少,我也跪 !”
“楊少,我當初也是被宋寶生逼得沒辦法纔跟着去打鄒哥的,打的時候我就是輕輕碰了鄒哥而已,沒下狠手!”
“是啊楊少,我們都是被逼的。您不信問鄒哥,我那會真沒下狠手!”
凌凱威不跪,不代表其他人不跪,另外七個被楊幺點到的人,眼見這局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連忙就在楊幺暴發那雷霆之怒前跪下去求起了情。
楊幺不動聲色地說道:“有些熱鬧能湊,有些熱鬧不能湊。小鄒折了一條腿、瞎了一個眼,你們跟我說只是去湊熱鬧,你們覺着我能接受嗎?小鄒!”
“楊少。”滿臉是麪粉的鄒耀陽眼眶紅腫地走了過來。
楊幺面無表情地說道:“想要他們的眼、還是他們的腿。”
鄒耀陽搖了搖頭,激動地說道:“楊少,您的心意我領了。不過爲了我,不值得髒了您的手!”
楊幺怒聲叫道:“說什麼屁話!什麼叫爲了你不值得髒我的手?老子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什麼!”
鄒耀陽激動的沒有辦法說話,只能是淚流滿面地看着楊幺。
老彪緩緩站了起來,心平氣和地說道:“楊幺,既然他們服軟了,這按規矩,你也該放他們一馬。你看這樣好不好,讓他們七個人,一人拿一百個出來,給小鄒當補償行不行?”
楊幺沒好氣地叫道:“老彪,你今兒來到底是幹嘛的?”
老彪意味深長地說道:“我是不想再發生十年前那樣的事兒,小鄒現在也需要養家餬口,你覺着對他來說,出氣重要,還是過日子重要?”
一語驚醒夢中人,楊幺登時就明白爲什麼鄒耀明會放過這些傢伙,並不是因爲他怕了,而是他需要給自己的家人考慮。
楊幺一臉不甘心地說道:“就這麼放了這幫王八蛋我咽不下這口氣!”
老彪若有所思地說道:“一人一百個確實不多,都不夠在城裡買套房子的。這麼的吧,小鄒,你回頭領着你媳婦到景園挑到房子。這錢,就由你們來付,有沒有問題?”
景園,三環邊上的高檔住宅區,平均售價八萬五一平米,而且景園裡面還沒有小戶型,最小的都是一百二十平的三居室,然後是一百八的四居室和二百六十平的五居室,普通人想要在那裡買房子,想都不敢想!
“沒問題!”
“鄒哥,您儘管去挑,相中了告訴我們,我們馬上給你交錢!”
七個人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
錢,對於這些人來說不算個東西,就算是兩千萬的房子,他們七人也不過才一人攤三百萬而已。
凌凱威見到事情還有轉機,連忙說道:“楊少,這樣,只要您不讓我跪,我個人送小鄒一套朝陽的門臉給他,您看行嗎?”
楊幺冷冷地說道:“你說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