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無言,沉默了半晌,冷澤天說吃飯去吧,我點點頭沒說什麼。冷澤天如此堅持肯定有他的理由,再深究下去也沒必要了,我相信自己的朋友,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簡單的梳洗了一下,我倆走出房間。

打開門,迎面而來的還是一股黴味。走廊裡靜悄悄的,陽光從走廊盡頭的窗戶淡淡照下,在地上留下模糊的光斑,其他的地方卻顯得很陰暗。這裡……怎麼靜的可怕?現在的時間是中午,爲什麼整條走廊裡除了我和冷澤天沒有別人,每一扇門都緊閉着,似乎從來就沒有被打開過。

我和冷澤天對視一眼,聯想起剛纔的一幕,心裡不由得揣了一絲戒備。鎖好門,往樓下走去,忽然身後傳來一陣歌聲,應該是手機鈴聲,但是這曲調卻悽楚的讓人心寒,歌詞裡也透漏出一種讓人絕望的淒厲。

執着的已不在,

等待的還不來。

疲倦眼眸落入淡淡塵埃,

寂寞燈光映照空空舞臺。

失眠的人餓死了安眠藥,

醉了的嘴脣纏住了裙角。

蒼白的月光繾綣着你的容貌,

冰凍的吻留下我一個靜悄悄。

……

我循聲回頭望去,只見走廊中央的地上躺着一隻手機,正放着這首從沒聽過的詭異歌曲。這是誰的手機丟在了地上?也太粗心了。原本我和冷澤天都不想去管,說不準是什麼騙局,但是這歌聲實在讓人不舒服,鬼使神差之下我就撿起了手機。

這是一款很舊的翻蓋手機,我掀開蓋想掛斷電話,但是歌聲突然停止了,手機的指示燈也滅了,沒電了?我合上蓋子,心想現在這種款式想買都買不到了吧,估計還是黑白屏的,把弄了一下,不知怎的就把手機在手裡翻了個個。手機翻過去之後,我心裡咯噔一下!手一揚把那手機摔了出去,大步走向冷澤天。

“怎麼給仍了呢?”冷澤天不解地問。

“那破玩意你還要啊?”我反問一句,我不想告訴他,剛纔我發現,那手機背後沒有電池蓋,也沒有電池……

“你給摔壞了小心讓人訛了。”冷澤天笑着說,我卻沒有繼續接茬,兩個人走下了樓梯。整座旅店似乎除了我們沒有別人,一樓的吧檯裡連個服務員都沒有,走出小樓的剎那,我似乎又聽到了那淒厲的歌聲幽幽傳來。我心說這旅店太邪門了,必須問清楚冷澤天到底在這要幹什麼?別因爲一點錢不要命了。

我剛想張嘴,冷澤天電話卻響了,電話那邊似乎是個女的,這犢子嬉皮笑臉的就跟人家扯了起來,我看這一時半會也嘮不完,那就等一會再說吧。我倆沿着這條破敗的小衚衕往出走,一路上也沒遇到半個人,我想這延吉不會如此落後吧!昨天晚上坐出租車的時候記得窗外的夜景不錯啊。

走了好一會,才走出小衚衕,視線一下子豁然開朗,有一種讓人回到人間的感覺。冷澤天的電話還沒打完,這犢子從小就願意勾搭小姑娘,我也懶得管他。他招手攔了輛出租車,說了個地方我倆就鑽了進去。

我看冷澤天老的熱乎自己悶得慌,掏出手機撥通了溫泉的號碼。

“喂,到延吉了?”電話通了,那邊傳來一個猥瑣的聲音。

“嗯,昨天晚上到的,老少年打算怎麼給我接風啊?”我笑着說,溫泉是我遊戲裡認的師傅,歲數大我幾歲,我一直叫他老少年。

“你現在在哪呢。”溫泉問。

“啊,我和我朋友在一起呢,你啥時候有時間啊,趕緊請我吃飯。”我說。

“今天晚上我下班給你打電話,你和你朋友直接打車來找我,咱好好喝點。”溫泉興奮地說。

“妥妥的,晚上我好好稀罕稀罕你。”我也笑着說。

掛斷電話,冷澤天竟然還沒和那女的嘮完!不一會車到地方了,冷澤天才戀戀不捨的掛斷電話,領我走進一家烤肉店。

“怎麼跑這麼遠吃飯啊?”我問。

“啊,見我朋友,一會在飯桌上我就告訴你到底怎麼回事。”冷澤天說。

剛一進門,就聽到大廳那邊有人喊“大天到了”,我一看,說話的是遠處靠窗一桌,有三個人。走了過去坐下,寒暄一陣冷澤天分別介紹了一下,這三個都是他的戰友,張崇、趙連晟和廖軍。

這當兵的是真能喝啊!不到半小時,我們五個人白的啤的酒瓶子擺了一桌,這四個竟然沒有一點醉意,我擺手說不行了,晚上還有局子呢,別喝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