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的別院建在裡楓都不遠的小鎮上。聽關戰雲說,這座別院原本是用作暗中監視炎家的舉動,不過現在到成了我修身養性的地方,這實在是有點諷刺。
掐指算算,我在這兒靜臥了已有五天了。竭那日所說的話言猶在耳,弄得我常常心神不寧。我知道,讓他放過炎煜是有些強人所難了。不過,我實在不希望看到炎煜被噩運纏繞。
幸好,竭這幾天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照顧我。我想他應該沒有什麼時間來計劃我所擔心的事。對於他不遠回答我的問題,我也沒有一再逼問。想來,我們都是心照不宣的,拖一天是一天吧。
過了晌午,我臥在榻上迷迷糊糊地睡着,而竭在一邊安靜地看書。忽然聽到一陣很急亂的腳步聲,但我仍舊閉着眼睛,假意還沉在夢中。
“王爺,他們行動了。”聽這聲音應該是關戰雲,今天的他顯得有些莫名的興奮,“除了主要的幾個人,其他的是一個也不留了。”
“哦~”竭冷笑道,“這果然是他的作風。看來我們也要防範起來,免得將來也落到這個下場。”
“那麼我們現在......”關戰雲的話語夾雜些遲疑。
“靜觀其變。沒有必要的話,不要參和進去。”竭嘆了一聲,“還有,此事千萬不能讓疏兒知道。”
“這......恐怕有些困難吧。那麼大的事兒,外頭應該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他的聲音聽來有些爲難。
“瞞一天是一天。”竭撫了撫我額上的髮絲,“我不想她再難過了。讓時間沖淡一切吧......”
聽着他們的對話,我的心更加惶惶不安起來。外頭不知發生什麼大事了,會不會是炎煜出事了?這樣不詳的預感是如此強烈,就像燃燒的火焰一越燃越烈。我想要從他們口中得到答案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辦法,只有回一趟楓都,這樣才能弄清事實的真相。只是,要從竭的眼皮地下逃出去,基本上是沒有可能的。
正當我犯愁之際,關戰雲突然問道:“王爺,明天又要到那個日子了。到時候,月疏小姐就讓戰雲和殘月來照看吧。”
“也好。“竭似乎是倦了,“我不想讓她看見我那個樣子。這幾天她的精神好了許多,若是再受什麼刺激,恐怕......”
他的話帶給我太多疑問了,可此時我卻來不及一一猜想。最重要的是,我知道明天有機會可以讓我逃出去弄清事實真相。想到這兒,我不禁開始緊張起來。
第二天早晨,果然不見竭的蹤影。只有殘月和關戰雲在我身邊守着。看他們魂不守舍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擔心什麼。
“竭王爺呢?”我故意顯得有氣無力,慢吞吞地問道。
“王爺去出去辦事了,明個兒一早就回來。”殘月遮遮掩掩地應付着我,“小姐今天的氣色好像不大好,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我昨晚夢見炎煜了。”我哭喪着臉,作出傷心欲絕的樣子,“他讓我把他的孩子還給他,還給他......”
聽完我的話,他們的臉色果然變了。殘月低着頭支支吾吾地說道:“一定是小姐白天想太多了,所以晚上纔會做這樣的夢。”
“是麼?”我長長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他一定還恨我。”
“月疏小姐何必在意這樣的人呢?”關戰雲語氣生硬地斥責道,“有時間在乎這種人,倒不如多想想王爺。”
“關將軍似乎誤會了。”關戰雲是個不折不扣的莽夫,如果想要逃出去,必須從他這裡下手,“月疏似乎從來都沒有給過竭王爺任何承諾。即使炎煜這麼對我,我的心裡也愛着他。”
“什麼?”關戰雲怒吼一聲,“你一直是在戲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