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總是最好的,金燦燦的卻又不會顯得灼熱。我端坐在梳妝檯前,不緊不慢地塗抹着脂粉。今天,我要開始反擊了。
正想着,炎煈笑眯眯地跑了進來:“瀟瀟姐,煈兒知道你今晚第一次登臺,所以特地來看看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煈兒真是乖~”我笑着輕捏他的小臉。這孩子,心思總比被人縝密一層,此番特意來看我,準是有問題來問我吧。
果然,炎煈忍不住開了口:“不過煈兒有些不明白,你跟哥哥的一個月之約快要到了,怎麼還這麼篤定地選在第二界來首次演出,若是直接去第三界,不是更好麼?反正哥說了,凡事關於登臺的要求都會答應你的。”
呵呵,關於第三界的傳說我可不是沒聽過,那三個女子到底如何高深莫測我還一點沒有底。若是貿貿然前去第三界,恐怕只會落得無人問津的悽慘下場。不過,第二界的厲害我可是見識過了,這近一個月的時間我也沒閒着,對症下藥,才能獲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不動聲色地撫摸這炎煈的頭:“煈兒,今晚有哪些客人買了第二界入場的翡翠牌子?”
“姐姐多慮了。”炎煈笑得開心,“那些達官貴人一聽說今天第二界要推出新的姑娘,都爭着買下今晚的牌子呢。所以呀,今天肯定是座無虛席了。”
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麼我讓煜郎準備的東西可都被全了?”
炎煈點頭應道:“瀟瀟姐的事自然是要放在心上的。不過,這次的準備可是讓哥花了大把的心思。看來,哥哥也喜歡瀟瀟姐呢!”
我滿不在乎地一笑了之,等待黑夜的來臨。
今夜的聽風倚音個更是門庭若市,遠遠地就瞧見大批的人擁在第一界裡閒聊着。這燈火闌珊的景象卻也顯得熱鬧不凡。
“你聽說了麼?瀟瀟姑娘今晚要去第二界表演呢!”
“聽說了,可就是買不到入場的牌子。真是氣死在下了,早知道我就買個一官半爵來做做!”
“哎呀,你還不知道吧?今天入場的可都是些大人物,就連尚書大人的公子都沒買到這翡翠牌子呢!”
我躲在角落裡聽着第一界客人的交談,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好,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炎煜,你看我怎麼扳回這對我不利的形勢。
我身着厚厚的披風,將自己的妝容打扮遮得嚴嚴實實。不一會兒,馬車已經靜靜侯在院子裡了。我邁着紮實的步子,緩緩坐上了馬車。
今夜的天空佈滿了閃亮的繁星,我如釋重負地疏了一口氣。還好,老天爺夠幫忙。只要不出任何岔子,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
剛到第二界入口,就見入口處按照我的吩咐搭出了許多雅座,一陣陣沁人的茶香隨風飄逝,而且已經是座無虛席了。
原本白玉鋪成的小道已經讓黑布遮住了,懸掛空中的五彩燈籠也讓人摘乾淨了。唯一發光的,只有水裡星星點點的夜明珠和漫天的星光。
我慢慢走到重新搭起的舞臺上,閉着眼拉下披風。這時,樓下的客人突然停止了喧鬧聲,發出一陣陣不可思議的驚歎。
用熒光粉做得舞衣果然與衆不同。舞臺是駕於半空中的,而且周圍的支架以及舞臺的底部都是讓黑布遮住的,這樣一來,唯獨在半空中閃閃發亮的,也只有我一人了。而且在一片黑暗中,更是無人看到我是如何上去的。現在我就好像一顆驟然出現在夜空中的星星,惹得衆人一陣驚奇。
慢慢地,我甩開做得很長的水袖,放開喉嚨開始歌唱:
“微風敲打着窗戶,輕輕的撫在我的身上,閃爍的星星如此美麗,讓這裡充滿了愛。不要輕易被傷害,撫平我的傷口,擁着我睡去。
我步履蹣跚,眼中泛着淚花,在愛離我遠去之前,我會一直微笑着,就像那些令人炫目的星斗,我會愛你到永遠。”
歌聲漸止,原本懸在舞臺上方的一盞盞的白色的小如茶盞的燈籠突然亮了起來,隨着燈光,我隨風起舞。猛地,我向前一甩水袖,無數閃着微光的螢火蟲從舞臺底部升起,將我一點一點包圍住。
隨着螢火蟲的飛散,燈光一點一點暗下來,最後,舞臺上有隻剩下我一人獨自散發這光芒。
臺下安靜極了,我的額頭上也沁出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