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雨漸漸停了,空氣中彌散這一股說不出的清新。晶瑩透徹的雨珠俏皮地從煥然一新的綠葉上慢慢的滑落,帶走了原有的悶熱感。
“今年的秋天似乎來得遲了些。”凝脂漫不經心地說道,“中秋就快到了,可還是熱得使人毛躁。”見我站在原地思索着她剛纔說的話,她又將話題轉了回來,“還是想不通我的意思麼?”
我輕皺眉頭瞧着她:“小姐,瀟瀟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她聽罷後輕鬆一笑:“這樣說吧,你可知道來我們繁花似錦閣的大多數都是些什麼人物?”
“好像都是些腰纏萬貫的富商。”我思索着回答道。
“我們第一界接待的雖說都是些富商,可是我們這兒卻不比一般的青樓,所以那些富商都不是些小財主,而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既然這樣,那麼他們家中的妻室也要講究門當戶對,決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溫文爾雅,恪守婦道是她們的優勢,作爲妻子,很多富家千金都可謂做到了滿分。可是那些富商仍舊要來這兒尋找一份不同的感覺。”說到這兒,她嘆了一口氣,“除了煜郎之外,男人皆是薄情寡意的。”
“那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我忍不住問道。
“嬌媚卻不做作,欲拒還迎,若即若離就對了。要讓那些男人覺着,你看上去是唾手可得,但就好像是鏡中月水中花一般,只可遇而不可求。”凝脂笑了笑,“而且這種美是要千變萬化,使得男人應接不暇。”
“千變萬化?”我瞪大眼睛看着她。
“對。今天你可以像一隻喜鵲一般興高采烈地迎接他,過一陣你又可以想黛玉一般鬱鬱寡歡,惹得他一陣揪心。總之,要讓他時不時地感覺猜不透你究竟在想什麼。若是能做到一顰一笑都緊緊讓他牽腸掛肚,你就算成功了。”
我聽了不禁搖頭,好深奧的一門學問,也不知何時我能做到這種境界。她見我毫無信心,柔聲安慰道:“這其實很簡單的,以後我會慢慢教你。只要掌握其中訣竅,我保準所有的男人都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下。”
說完,她將我領出這間房間,駐足與門口道:“明天開始,我會命裁縫給你每天給你製作一件不同的衣服。”說完,她將門輕輕關上,轉身走到了第二間房前。
“這兒是?”靠近房門,就聞到一股很濃的茉莉花香。
“這兒是香料房。”凝脂笑着推開門,“因爲茉莉乾花放在最外頭的小間裡,所以你只聞得到這股香味。”
我隨着她走進去一看,房間裡被劃分了六七十閣小間,每一小間都是由石頭堆砌起來的。而最靠進入口處的小間,裡面正是堆滿了茉莉乾花。
“爲了防止這些乾花和香料互相串味,煜郎特地豐富用石材將每一小間分隔開來。”凝脂說着,慢慢靠近我身邊問道,“你可聞得出我身上用得是那些香料?”
“這不想是花香,好像是水果的香甜味道。”我一直以爲這股味道是院子裡的果樹或是桌子上的果盤裡發出來的,沒想到竟是她身上用的香料味道。
“香料對於女子而言很是特別。”凝脂關上了第一小間的石門,“有時侯單憑一種香味,就能讓男子牢牢地記住你。所以,你身上的香味必須要特殊,最好是要獨一無二。但切忌要投其所好,不能讓人感到反感。”
“其實,我保留了一個小秘密。”凝脂壓低了聲音,“一開始時,你可以擁有你自己獨一無二的香味。但一旦你想要穩住你得到的男子,你就可以使自己身上的香味漸漸接近與他,甚至可以一模一樣。”
“這是?”我被她說得糊塗了。
“男人麼,都是虛榮的。”凝脂不屑一顧地笑道,“這樣不正是滿足了他們的虛榮心麼。據我所知,越是尊貴的男子,越是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