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對張勝利這邊經過了解後,知道這個人有黑色背景,在當地勢力也不小,別的辦法想不出來只能硬碰硬。
按計劃我們這邊開始故意偏離巷道,越界開採,和對方起了衝突,張勝利派人過來和我們交涉,被我們直接打出去了。
原本以爲張勝利會暴怒,沒想到他去默不吭聲的忍了,害得我們準備了幾天都沒見着有人來鬧事,沒關係,不理那就繼續騷擾。
這下倒好,張勝利選擇告狀,主管部門倒是來了走了走過場,然後過去和顏悅色的安撫他,說問題正在處理,準備讓我們這邊停產整頓。
張勝利等了幾天見沒動靜,又去找主管部門,仍然很和氣的告訴他正在處理,讓他耐心等待,馬上就有結果。這下張勝利回過味兒了,有點惱羞成怒,回到礦上就召集人手,準備給我們點教訓看看。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我們是蓄意挑釁,早有預謀。
我讓人在礦區大門口堆了一些建材,七長八短一大堆鋼管,還有洋鎬,那種木柄前面兩頭尖尖用來刨地的工具,鎬頭是特製的比普通的要小一些。我每天讓那八個呆鳥領人用這些鋼管和洋鎬訓練格鬥,類似於工兵鏟格鬥技巧,天天訓,訓了好長時間,就是爲給楊勝利一個迎頭痛擊。那段時間我天天和他們呆一塊,什麼也不幹,就在大門口守着,沒事就練鎬法,練累了就吹牛扯淡。
張勝利終於來了,氣勢洶洶的來了四十多號人,領頭的幾個滿臉橫肉一身花繡,光着膀子拎着***,衝進了院子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按之前的計劃,高明先帶着吳胖子和林天方的人操起銅管衝上去了,我和那八個鳥人一人提一把鎬在後面壓陣。
對方人多勢衆,我們預想的也差不多,在亂刀之下,很快我們這邊傷了幾個,被打的節節敗退。
我和這八個鳥人光着膀子一人提一把鎬,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廝打,看了一會兒,他們快頂不住了。我大吼一聲:“三人一隊,殺!”
三個小隊像旋風一樣往人羣裡撞,高明的人迅速往後撤,紛紛把手裡的短鋼管丟掉,換了長鋼管,跟在我們三個小隊後面像長槍隊一樣突刺。
對方根本沒有見過這打法,一邊要應付勢如瘋虎的三小隊手提洋鎬的瘋子,今天還要造價超後來統方的長兵刃,他們的隊形瞬間就被衝散了,正面擋着我們的,不是被鋼管捅翻然後被我們一頓亂鎬補刀,就是被我們三人小組直接砸翻。
中間的陣型被我們撞穿,人羣四散逃開,我們又向兩側猛攻過去,打到哪裡哪裡人仰馬翻。他們根本沒有經過戰陣,很快就崩潰了,開始拼命的往大門外逃去,跑路的時候都恨爹孃生的腿太短了,有幾個嚇破膽的,很快被我們追上一頓鋼管輪翻就是一頓暴打,剩下的就像驚弓之鳥一般,沒一會兒都不見蹤影。
於是我們開始打掃戰場,把門外放倒的那幾個也拖進院子裡,加上院子裡已經躺下的,對面留下了十一個人,很慘烈,由於他們身上都是鈍器傷看不到血,但其實傷的都挺重,慘嚎不斷,而我們這邊傷的輕,但看起來很誇張,都是刀傷, 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在我們這邊結束不到二十分鐘,派出所的人到了,是我們報的警,進來一看場面傻眼了,急忙打電話上報局裡,局裡聽完情況指示他們先把傷者送醫院,剩下現場的目擊者全部帶回去做筆錄,車不夠,讓礦上出。
到了派出所,我們幾個沒受傷的按之前的計劃做了筆錄,我們這邊的筆錄大體是一致的,我們是礦上的工人,休班在門衛打撲克,這些人手持兇器進來就打人砍人,我們纔不得以自衛。
所有的證據對我們都有利,雙方現場遺留下的兇器,管制刀具是他們的指紋,我們使用的武器是就地取材,不是提前準備。
很快分局的人也到了,簡單勘察了一下情況,最後分局和派出所的人全體出動去張勝利的礦上抓人。
我們做完筆錄以後,派出所的讓我們回去隨傳隨到。
我們這邊稍微施了一下壓,這次事件很快有了結果,張勝利那邊被刑事拘留六七個,刑事拘留時間也不長,這個結果他大概沒少花。還一條很重要的因素是案發地偏僻,沒有造成極其惡劣的社會影響,然後雙方進行調解,張勝利又吐了一口老血,但我們大度的表示,看在說情的衆位領導面子上不和他計較了。
這件事暫時就這麼過去了。
左小瘋狗出名了,這一仗讓吳胖子和林天放的人大開眼界,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紛紛拍着馬屁說,按這個打法能征服世界。
這些馬屁,讓我那八個鳥人都笑了,確實不得不笑,他們都在心裡憋着一句話,這算個屁呀,比我們之前的訓練都不如,只是他們和我一樣都不敢說出來而已。
我笑了笑和他們說,這次我們贏,只是贏在他們沒有見識過這個打法,而我們又是精心準備,如果是事先沒有準備,突然遭遇,也許我們能贏,但是肯定要血腥的多。
我告訴他們,我們贏在每個人的勇氣和團隊上,個人英雄在大規模團隊爭鬥裡,是最微不足道的。
這一些話把他們說的一愣一愣的,似懂非懂,我也懶得理他們,這需要時間。看我們那八個鳥人,這些話我都不用和他們說,他們隨便挑一個人出來,比我都說的好。爲什麼?是因爲他們理解了,是因爲他們在浴血奮戰中理解了這段話是什麼意思。
張勝利經過這麼一次元氣大傷,不敢再和我們挑釁了。
那我們挑釁的腳步從來沒有停止過,一直挑釁,一直挑釁。
他忍讓了很久,想對我們下狠手,然後他存了一個心眼,去上面探口風了,結果卻探到了一個晴天霹靂,一個位置很高的人悄悄告訴他,想活命趁早別鬥,不是一個層次的人。現在低頭服個軟,還會有個好結果,自己拿主意吧。
回去反覆考慮再三,張勝利想通了,主動找我們談合作,後來我們也沒虧待寒,談判結束後,也正式併入了四方集團。
放棄和強權抗衡,他依舊是一方梟雄。
張勝利很聰明,活生生被打聰明的。
拿下張勝利後,我有點恍惚,也沒想明白爲什麼使用暴力手段卻有了喜劇的結果,而使用非暴力手段卻造成慘劇。
來我想明白了,這叫殺人不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