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籌建中的娛樂中心倒是一直順風順水,可是大股東林天方的豐匯建築公司遇到了點麻煩,比較棘手,林天放也有些遲疑不定,不知該怎麼處理。
後來,吳胖子看出他遇上事了,先前問他他還不肯說,說自己能處理,可是過了幾天還沒解決。
吳胖子和堂哥一再追問之下,林天放才大體說了一下遇到什麼問題,堂哥聽完大怒。
“林哥,這就是你的不對!我左暗和吳胖子都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我們三個能在一起合作,衝的不僅僅是錢吧。”
“我們相互認可的是人品,當兄弟相處,纔有了這次合作。你說你遇上事不和我們說和誰說,你一個人解決不了,咱三家併肩子上,要不然還做什麼生意,連家人都照顧不好,這生意也不用做了!”
吳胖子連聲附和,林天放嘆了口氣。
“這事非同小可,我也是怕鬧大了連累兄弟們,老左,你能來省城也不容易,萬一也跟着這事兒栽進去,我怕對不住你和你的兄弟呀!”
聽着林天放還要客氣,吳胖子接了話。
“天放,你不用說這些,我們把一半的身家扔在娛樂中心上,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有問題,我們也廢了,啥也別說,併肩子上,把難關過去再說!”
最後三個人一起商量了半天,決定吳家的人不動,林天放和左家的人一起出手,先解決事情,萬一出紕漏,由吳家出面最後善後說和,給我們留條後路。
事情是這樣的,豐匯建築公司在城郊接了一個樓盤,已經破土動工了。
但這個樓盤土地所在的白坊村支書白海東,帶人找上門來阻攔施工,說之前的土地補償有問題,獅子大開口要訛林天放一筆,這人倚仗着自己是地頭蛇,家族背景也可以,訛的太狠了,把林天放逼的沒路走。
工地停擺,每天損失太大,根本等不起。
於是林天放咬咬牙,帶着自己的人去強行施工,和村民發生衝突,吃了大虧,報警後,案件進展緩慢,辦案人員暗示林天放,儘量和村裡協調着解決,走程序什麼結果還不好說,言下之意他們上面也有壓力。
林天放百般無奈,心想着認賠吧,又不甘心,再說做生意一旦開了這種口子,往後會越走越難,可硬打風險又太大,怕局面失控,所以才心下躊躇,猶豫不決。
但是後來和胖子和堂哥三個一碰頭,反覆討論過後,覺得值得冒風險,先打了再說。
決定打之後,堂哥開會討論佈置,因爲這是場硬仗,和村霸地頭蛇硬碰硬,所以用人很關鍵,澤哥和阿剛還有我三個一代全部出動,二代高明出動,王凱看家。三代王凱的人挑了七個戰鬥力還行的,娛樂中心安保這邊外勤組拉出五個人。
一行總共十六個人,分成兩隊,澤哥親自帶一隊,高明帶一隊,每隊八個人。計劃以高明爲主打,澤哥壓陣。佈置好以後,我們和林家的人秘密趁夜開進工地。
林家能打的還有八九個,晚上和林家的人碰頭以後,坐在一起商量明天怎麼打,衆人大體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第二天先把機器開起來,等村裡的人趕過來攔的時候,林家先開打我們不露面,等村裡的大部隊過來時,我們開打。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林家的人把攪拌機又開起來,沒過一會兒工夫過來五六個村民開罵了,林家的人憋了一肚子火,不由分說拎着鋼管衝出去就打,三下五除二把來的人打跑了。
打跑那些人,林家的人就在工地的門口守着。
過了大半個小時,遠處的大地傳來一陣隆隆的巨響,工地門口的林家人扭頭就往回跑,幾分鐘不到就聽見外面人喊馬嘶,叫罵聲一片。
我們躲在工地的工棚裡,聽到外面嘈雜的腳步聲,叫罵聲一片,心想人來了,我趴在窗戶上往外一看,頓時發了毛,天哪!這就是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吧!
外面來的村民黑壓壓的一片,不知道來了多少人,有的人拎着各式花哨武器,有的赤手空拳,正呈半圓形一步一步朝林家的人壓過來。
澤哥看了一眼高明
“你帶人,衝出去直接把他們的隊形衝散,不能讓他們圍了。”
他們早已用布條把鋼管綁在了手上,高明一揮手指向門外。
“按之前我教過你們的,全部跟在我身後,我打到哪你們跟到哪,旁邊的人不用招架,硬扛着!跟着我像坦克一樣往前推!”
說完大吼一聲,撞開門就衝了出去。
澤哥和我們這一組紋絲未動,靜靜的坐在屋裡,誰也沒說話。
高明像一把槍一樣,一頭扎進人羣,技巧什麼的已經不太管用了,硬生生的扛着打,一直往前撞着。
不過戰術起作用了,跟在他身後的一組人也撞進人羣,但凡正面出現對手,紛紛倒下,他們這組人挺慘,一開打已經個個帶傷,但還都記着高明開打前說的,很快從側面護高明硬生生把包圍圈撕了一個口子,衝了出去。
林家的人頓時壓力大減,幾個人抱成團,也頂住一撥人。
高明一波人衝出去,有一部分追了上去,可沒想到的是高明他們又調頭打回來了,一時間有點天下大亂,看着打的激烈,其實有很多村民已經開始往外撤,也被打怕了,不敢逼得太緊。
澤哥看到這裡,一把把他的獨門兵器抄了起來,臨時自己做的,一米五六長的一根鐵管上面焊了兩個小槓鈴。
澤哥大吼一聲,“跟我上!”
說完就像炮彈一樣飛了出去,我和阿剛一左一右緊隨身後,後面是我們組的五個緊跟在我們後面。澤哥一邊衝一邊喊。
“林家的兄弟跟緊我,打倒一個就給我往死裡打。”
瞬間我們一組十七八個人抱了團,專往人多的地方撞進去,對面只要倒一個,衆人手裡的傢伙就像雨點斑一樣落下去,這下給村民們的震撼太大了,慘叫聲不絕於耳,撕心裂肺,一時間鬼哭狼嚎,形勢純粹向我們一邊倒。
混戰中,不停的有人倒地,慘嚎不絕於耳,村民們崩潰了,紛紛扔下傢伙四處逃竄。
高明也不知道哪裡受了傷,像頭猛獸一樣瘋狂的追着逃跑的村民大大出手。
一羣人差不多追出一里地,終於追不動了。就地喘了一會兒,一羣人相互攙扶着又回到了工地。
等我們回到工地,乾乾淨淨連一個人都沒了,這下衆人鬆了口氣,沒出事,沒死人。
按事先安排好的,娛樂中心來的人找個工棚睡大覺,林家的人在工地支應着,等警察來。
林天放和吳胖子也都來了,看了一下衆人的情況,高明他那一組的幾乎全傷的不輕,於是先把他們安排走,剩下的繼續在工棚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見有一輛警車拉着警笛進了工地,帶隊的警察下車後,還比較客氣,畢竟林天放和吳胖子的身份在那兒,沒敢爲難他們,只是問了一下情況,把在場的林家人帶走幾個回去做筆錄,意思是得走一下過場,林天放和吳胖子一起跟着過去了。
那天,我運氣好,連猴毛都沒掉一根。
澤哥他們大概是累極了,沒說一會兒話就都呼呼睡着了。
我睡不着,到外面躺在沙堆上,看着月亮發呆,也不知道一晚上想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