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說着,將那半籃子麥穗提到了若涵的面前,像是炫耀一樣讓若涵看。
若涵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隨後蹲了下來伸出手替小女孩擦拭了嘴角的血跡,而小女孩像是很害怕一樣,努力躲過若涵的手將自己的臉埋在了自己母親的懷裡,用一雙恐懼的目光看着若涵,彷彿還沉浸在剛纔被打的噩夢當中。
看到這裡,只讓若涵一陣心酸,若涵苦笑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道:“小妹妹,不要怕,姐姐不會打你的。”
女人一邊哭哭啼啼着,一邊開口道:“回小姐的話,我家韻兒沒有偷他們家的麥子啊,去年時候,奴家就看見李家的麥穗撒了一地,沒有人撿,一場雨下了之後,全長出麥芽來了,奴家就想,反正這樣也是糟蹋了,既然沒有人撿,白白浪費了多可惜,所以奴家這才叫韻兒來撿,只是想不到……小姐,王公子,求求您手下留情吧,奴家也是迫不得已的啊,如果有什麼要怪罪的,就怪奴家吧,不要爲難韻兒了……”
女人一邊哭着,乾脆跪了下來,雙手緊緊地抱住了中年男人的腿。
中年男人鄙夷的看了一眼女人,使勁的跩過女人拉扯的他的衣物,伸出手厭惡的彈了彈,像是嫌髒似地道:“這筆賬是要找你算得,放開你的手,髒死了。我告訴你,這是我的地方,就算是我田裡的
東西爛掉黴掉,你也不能伸手去偷!”
“你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若涵身邊的靈峰猛地開口,揚起一隻手,已經緊緊地抓住了這個中年男人的胳膊。
若涵看着身邊的靈峰,只覺得這個正義的男人似乎從天而降一般,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她的身邊,替她擋風遮雨,若涵看着此時此刻怒瞪着眼睛的靈峰,心裡一陣滿足。
“你又是什麼東西,竟然在這裡撒野!”
中年男人叫囂着,似乎根本就不認識靈峰,若涵大聲道:“王先生!靈公子可是衙門裡的捕頭,你可要看清楚了,還有,這地雖然是楊家租給你的,可是你說話也莫要忘了本分,這土地該是誰的就是誰的,契約上可是寫得清清楚楚。莫非王先生想賴賬不可?況且這對母女也說了,只是看着沒人要,酒就伸手撿了去,而不是偷,想必靈公子也是聽得清清楚楚,若是王先生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大可以跟靈公子去衙門一趟。”
“這……這……”姓王的中年男人頓時傻了眼睛,最終眼神定格在了若涵還有靈峰的身上,哎呦一聲道:“靈捕頭啊,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大小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每年的租子,我可是交的最及時的了,這籃子麥穗子不是偷的不是偷的,這些,小的都送給他們,都送給他們,以後啊,你們要來撿麥穗子
就來撿吧,啊,使勁兒撿。”
看着這個中年男人變臉比翻書快的模樣,若涵是徹底信服了,若涵沒有吱聲,只是俯下身來問:“大嬸,你家裡邊還有什麼人?怎麼日子過得如此……艱難?”
女人抹了一把淚水兼汗水道:“大小姐真是菩薩心腸,奴家和小女在這裡給小姐磕頭了,不瞞小姐說,奴家的丈夫年前得了重病去了,眼下就剩下我們母女,可憐家中沒有田地,也沒有可以抵押的租金,唯有靠乞討勉強度日。”女人說着,眼淚嘩嘩直流。
若涵的眉頭緊蹙,她道:“這樣吧,你都會做些什麼?”
若涵琢磨着,現在楊家上上下下,可以說有一半以上是二夫人的心腹,危機四伏,若是自己不弄一些人在身邊,總還是覺得不放心,況且,這樣一來,還可以救了這一家人的性命,何不就將他們留在身邊?
女人道:“回小姐的話,奴傢什麼都會,每日裡縫縫補補打掃什麼的都能做得來,如若小姐能夠收留韻兒,奴家來世定做牛做馬來報答小姐的大恩大德。”
若涵伸手緊緊地握住了眼前這個女人的手道:“我不要你來世做牛做馬報答我,只要你今生好好在楊家幹活就行,有我楊若涵吃的一口飯,就絕對不會讓你們餓着,你收拾收拾,待會兒就帶着韻兒跟我回楊家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