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巫驚魂輕喝,但眼眸中是淺淺的笑意,她沒有拒絕他的東西,但她哪知道,這匕首的價值?給她當聘禮丁點不會失禮,他差點衝口就這麼說了。
“切。“白非兒撅嘴不以爲意。
“這叫龍嘯,削鐵如泥你也見識了,只是這是上千前的一把神器,說真的,到底神在哪裡我也還沒摸透,你整日無所事事,就好好參詳吧。”巫驚魂淡聲道。
這是他從小就一直有的一對匕首,那時候年紀小,怕被人搶,就把它藏在一個破廟裡,一直到他坐擁天涯宮之後才帶回在身邊,也沒有任何人見過這匕首出鞘,如今他把龍嘯送給她,鳳鳴爲救她弄丟了,要是家裡哪位祖先知道了,非跳出來罵死他不可。
在後來,當巫驚魂回想這次的舉動,不由得暗捏了把汗,他們倆人,一個不以爲意的把匕首送人,一個想着換錢,當真是不知好歹。
那是後話了。
一聽說是神器,白非兒就來勁,眸光閃閃的說:“真的嗎?是不是能呼風喚雨?或者引神軀鬼?那真得好好的研究一下,不,兩下。”是好東西爲什麼不要?不要纔是傻瓜。
巫驚魂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都亂七八糟的亂想什麼呢?引神軀鬼,快去把那些沒用完的幹樹枝搬進來生火,要不然一會兒得冷死你,死了你倒可以變成鬼了。”
白非兒一手拍開他的手,哼哼道:“你才變成鬼,哼。”說完向他吐吐小舌頭,拿着匕首撒丫向外跑。
巫驚魂心裡一暖,這女子,本來就該是這樣的性子吧,可愛調皮的傢伙。
白非兒先是又弄了些水給他喝,再把白日剩下的東西一骨腦的全搬進洞裡,包括兩條烤好吃剩下的魚,她慶幸他們打架的時候沒有把這可憐的烤魚破壞了,要不然這時候肯定得捱餓,人家那病號自然是下不了水去捉魚了。
巫驚魂強打起精神又表演了一番鑽木取火的本事,直看得白非兒口瞪目呆,兩眼發直,這功夫還真是可以一物多用啊,比如可以鑽木取火,可以劈柴,還可以用真氣治傷,等等,她在心裡默數着神功的作用,感嘆萬分,原來生活在古代也不盡是不如意,闢如,當個大俠就多有好處,不僅得諸多古代女神的拜膜,還可以來去自如,想怎麼活就怎麼活。
那邊火已噼噼啪啪燃起,巫驚魂在火堆邊閃爍的臉似乎又紅了一些,他清淡的說道:“那匕首是比一般的長一些,回去之後我教你一套短劍劍法和心法,以後多留個心眼,別老是粗心大意的總被別人脅持,你自己烤熱了這魚吃。”
白非兒忽閃着黑色水晶珠子似的大眼睛,那折射着通透的光,見他已走到一邊角落才反應過來,媽呀,教她劍法,那實在太好了。
“你怎麼了?有沒有好一些?我看看。”她跟過去摸一下他額頭,把了把脈:“額頭沒那麼熱了,來,先吃點東西再睡吧,要不然你體力支撐不住。”
“嗯。”巫驚魂軟軟的靠在一塊石頭上,火一燃起來他又覺得體身的溫度在升高。
吃完那魚,他便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白非兒守着火堆,不敢讓火太大,只留心的看着。
夜很靜,月出中天,淡淡的月華透出雲層,絲絲縷縷柔和了夜晚的景緻,
月色下樹影婆娑,不時傳來蟲鳴鳥叫聲,伴隨着遠處隱隱的瀑布嘩嘩聲,入目入耳自有一番情趣。
這兩日發生的事一幕幕在她腦中閃過,單純從處理公務的結果來看,巫驚魂確是一個“捕獵”高手,只要他佈下的陷井,沒有哪個不被他獵住,包括精明非凡的洛向南都被他設計,但手段就真是令人不敢恭維,可有句話叫做“成大事者不拘於小節”,有時候她在想,以巫驚魂的智商,他只想做個東廠督主那麼簡單嗎?她偶爾在他眼底捕到那一閃而過的心思,那很是令人覺得意味,可她似乎懂得他那點心思,她在現代就是個七巧玲瓏之人,能讀懂他,似乎也不奇怪,她雖然不是甚熟中國曆代歷史,但是,近代的明朝歷史還是清楚的,這歷史記載中根本就沒有巫驚魂這號人,也許朝代中或許有這麼一個官員,至少他不那麼有名到記載在歷史中吧?
可轉念又想,明朝宦官橫行,東廠督主還不是個知名人士麼?她脣角彎起自嘲的笑,也許哪位負責記錄國家史記的混賬把人家這大名鼎鼎的巫督主給忘了記載了,在她的印象當中,明孝宗時的督主叫懷恩,是整個明朝東廠督主當中名聲最好的一位,東廠所謂的“毋枉毋縱”,也只有他做到了。算起年份,懷恩時期應該就在她所在的這個時期再後一段,難道是懷恩接了巫驚魂的班?那這人如今應也有十多歲,可在整個天涯宮中沒有這號人,難道懷恩這未來的督主現在皇宮中?又或者他未成閹人未進宮?
如今她誤打誤撞,也當上了個六品官兒,任職於東廠,且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事已至此,她何不就趁機做點好事呢?改寫歷史是不可能,她不想做千古罪人,也沒有那個能耐,要是這個朝代真出了點跟現代歷史有出入的事,她才慌神呢,要是沒有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那就沒有現代的白非兒,沒有那些在現代活得安定幸福的人們,特麼的,她可不能讓歷史有變,丁點都不能。
如今是明憲宗時期,皇帝朱見深剛建立西廠,那接下來西廠將橫恣,看來巫驚魂往下走的路並不那麼好走,如果他想吞併東西廠,代價肯定會很沉重,她不知道他會怎麼做,如今她已趟入這一混水,往後,也許很多時候,她必須與天涯宮爲一夥了,識時務爲俊傑,已經走到這一步,以後做任何的事,也都是爲了活着而已,這個時候,已不是她那一點家仇的問題,她不能讓歷史改變了軌跡,她深信,這個白非兒和現代的白非兒肯定是有必然關係,也許這個白非兒死了就沒有現代的白非兒,無論如何,她不想去賭那看不見的東西。
寒風呼呼的刮,白非兒打了個寒顫,撫了撫肩,走回洞內,她先去看沉睡的那男人,只見他高大的身軀倦成一團,渾身發抖。
白非兒心裡咯噔一下,不好,他在發冷,這高燒最怕就是一會冷一會熱的,在這荒山野外,要什麼沒有什麼,這如何是好?
她三步並兩步的走到火堆旁,把火加旺,看了一眼那渾身打顫的男人,她輕攏眉心,咬牙把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給他蓋上,雖說自己的中衣是加厚的,可這是大冬天啊,寒風呼嘯的,可真是冷吶。
她想把他拖到火堆邊上,無奈他一米八的大個,她如何拖得動?
“冷。”巫驚魂握緊她的手,劍眉倒擰,濃眉那糾結如愁緒,如濃墨
一樣抹不開,薄脣輕顫:“好冷。”
這是怎樣一個男人?
白非兒纖眉微蹙,眼波盈盈,手如同握着一塊冰,她的心微沉,伸出纖纖玉指輕撫他的眉,似乎想幫他把那裡的愁撫平,接觸他那冰涼的眉,額頭,她手輕顫,她臉上那兩排纖長捲翹的睫毛也在微顫。
這男人的臉乍一看很普通,頂多算清秀,但是細看五官立體,斜飛入鬢的長眉,隨着俊眉下的眼角微翹,在他睜眼的時候白非兒看得很清楚,那是一雙單鳳眼,在男人當中是很少的,她記得好像洛向南也是長這麼一雙單鳳眼。
她玉指順着他的鼻樑滑下,鼻樑很高很直,脣如刀削般薄,她愣了一下,臉不由的微紅,心跳加快,這性感的薄脣上留下了她的印記,雖然慌亂雖然排斥,但她記得這脣很柔軟很細膩,那是能讓她忘乎所以的感覺,是的,他的脣很誘人,要不然她不會在那一刻把他當成凌子騫。
子騫,她指間一頓,秀眉間立刻掠過一絲異樣,自己怎麼了?把他當成子騫?還是已經忘了子騫?
她的心有些慌亂,想把手收回,卻被一隻冰冷的大手握住,撞入眼眸的是那霧朦朦的眸子:“好冷?抱抱我?“巫驚魂只覺得如同在冰窖中,鋪地蓋地的寒冰向他罩來,他無法運功抵寒,只覺得自己如被凍成冰柱子般動彈不得,那一瞬臉上的絲絲微熱傳來,如同溫暖春天中的甘露,他渴求的睜開眼,看到眼前的女子,他並沒有完全思緒混鈍,知道她在撫摸自己的臉,一陣暖流從心底溢起,握住那溫暖的玉手,怎麼都不願意放。
白非兒怔怔地,臉上如折翼翅膀般的羽睫輕顫,心如受到蠱惑似的有千萬只小蟲在噬咬。
“抱抱我?”那水漣灩得滴出水樣的鳳眸在灼灼的逼視她。
身後一陣陰風吹來,她微微打了個寒顫,唉,她心瓣輕顫,也許是她欠他的,或者是他欠她的吧。
她緩緩地在他身側躺下,倦入他懷內,輕顫着的手環抱着他的腰,他的身體冷如冰,那瞬間她感到一陣陣冷意,身體都忍不住打抖。
巫驚魂本已是意識有些迷糊,這會兒只感到自己快沒有了呼吸,心臟在劇烈撞擊,渾身在顫慄,不知是因爲寒冷,還是因爲激動。他的心瞬間滿滿的,他居然有一種幸福的感覺,擁着她,擁有她,是何其之幸?是何其之幸福。
他緊緊的抱着她,雙臂緊錮着她那柔軟的腰身,用力的揉着她的脊背,那發狠的勁,生怕她下一秒就不見了似的。
白非兒被他摟得快喘不過氣來,扭動了一下身子,悶哼一聲。
她的一聲悶哼卻如惑人的毒藥,惹得巫驚魂心似被貓撓般難受,他急切的找到她的脣,逼不及待的貼上去,她的脣火熱柔軟,暖着他的脣,她那小巧的舌尖如春天茶葉的新芽,清香柔嫩,又如山上甘泉,清冽甘甜,他心尖兒輕顫,瘋狂的吸吮、撩撥、挑逗、心裡一萬個聲音在叫囂,他想要她,可是?
白非兒只覺得自己頭腦又一片空白,迷朦中只看到這一張狂熱的臉,她沒有了思維,只有那由心底的竄到四肢的酥麻感覺,她心底無奈的低嘆,她服從了自己的感覺,她慢慢的迴應他。
巫驚魂感到她在迴應他,心底狂喜,薄脣顫抖得厲害,他狂熱的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