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哥,我會的,想來最近他可能會對付您呢。”宇文千里臉色清淡,道。
“不怕,他動不了,也不敢對我出手,他手上有什麼人我都知道。”巫驚魂道,眸中盡是篤定。
白非兒想了想,道:“四哥,你不在那一陣,他們已經對皇上下手了,水無心向皇上下了五石散,不過,藥量很輕,我替皇上解了,但是皇上現在還是假裝中毒的樣,藥也每天都喝,那每日的藥也都換掉了的。”
“我都知道。”巫驚魂疼惜的看她,道:“那陣子也真難爲你了,救了皇上,還得拖着太子四周逃,不過,非兒很聰明,也難怪皇上會封你爲郡主。”
想想那陣子他都心疼,要不是自己那時傷未好,就無需讓她一個人頂着那一切了。
“你都知道?”白非兒驚訝萬分,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的看他。
天啊,這個男人真是神人了。
冷雨笑笑,椰揄道:“我說了呢,你不瞭解大哥,你慢慢品味吧。”
白非兒睨他一眼,“去,老是嘲笑我。”
巫驚魂淡笑,“我自然知道。如今他們失了東廠的勢力,洛家的勢力他們也拿不到,不敢輕舉狂動的,宇文暗中按住錦衣衛的人就好,外圍的,我已有安排。”
“那京畿衛那兒呢?”宇文千里眸光淡淡,想了想道。
“明日我去見他。”巫驚魂沉靜道。
白非兒更是驚駭,驚訝之情溢於表,知道他後手多,沒想到把手伸到了京僟衛,現任京僟衛提督是皇帝的兄長德莊王朱見潾,那可是個厲害人物,十多年前帶過兵,很是讓蒙古軍懼怕的一個督軍。
尋雪想了想道:“我猜想他們應該會把重心放在寶藏一事上,只有手中有那樣的財富,纔會有底氣一些,他們連失了幾着,想來會伏止些時日,皇上那兒該是安全了,何況還有暗夜軍的存在,他們不敢再輕舉枉動的。”
“對。”冷雨道:“尋雪說得有道理。”
巫驚魂撫着茶杯,茶水氣霧繚繞,眼底映着點點閃亮,清澈的如同山泉冷冽,淡淡道:“所以我打算,尋寶。”
幾人神情輕鬆,笑意滿盈,都摩拳擦掌。
“咱都沒有見過太多的金銀珠寶,這下該好好的見識。”冷雨道。
尋雪抿脣,眸光淡然,“人生在世,來時光着身,再多的財富,去也帶不走,能爲民做點便好。”
宇文千里點點頭,看向巫驚魂,淡漠道:“尋雪說得對,人就長一個肚子,吃飽穿暖便好,大哥說怎麼做我們便怎麼做。”
巫驚魂眼中微光一閃,擡眸正對上女人清雋沉靜的目光,淡淡的風華,叫他一時迷了眼。
他深深的彎了脣,長臂一伸,修長白指在她臉上輕劃一下,發自內心的並不忌諱在場的那三個男人,直把他們當成透明的。
那三個男子漢,相視一笑,只低低了頭,笑意盎然。
白非兒臉兒淡淡映了紅,並不迴避,大方的嫣然一笑。
巫驚魂一瞬不瞬的看着白非兒,眸光安沉淡然,緩緩開口,“我答應了非兒,改變初衷,只爲民,不取國。”
白非兒呼吸一滯,隨而輕眨眨眼眸,晶亮如水,澄清明淨,丹脣輕啓,“謝謝四哥。”
她期待期盼的不就是這樣嗎?
這個男人算是爲了自己改變初衷,這一份心,何其珍貴。
她真想起身給他一個香吻,可是那三個男
子漢,虎視眈眈吶,得含蓄一些。
三人一怔,眸光齊齊看向白非兒,只片刻,均颯爽的笑。
“大哥要怎麼決定我都支持。”冷雨道。
尋雪無所謂的攤攤手,“我都聽大哥的。”
宇文千里雙手抱臂,淡冷比冷雨更甚,抿脣道:“支持大哥,做什麼無所謂,只求能追隨大哥。”
巫驚魂淡勾脣角,“尋雪,該看一下你的地圖了。”這幾人能無條件的支持理解他,他已十分滿足,得妻如非兒,得兄弟如這三人,此生無憾。
“好。”尋雪爽快的應了,有些猶豫的看一眼白非兒。
白非兒笑,輕挑眉梢,道:“怎麼?我還不能看?”
尋雪搖頭,臉色瞬的淡紅,輕聲道:“在背上。”
幾人都一愣。
巫驚魂二話不說扯了白非兒,淡笑道:“你先入內室,我畫下來再細看。”
“什麼嘛。”白非兒嘟囔,“只是個後背,又不是全身,看有什麼關係?”
巫驚魂眸光一瞪,生氣道:“你想幹嘛?”
白非兒一笑,“好啦好啦,開玩笑了啦。”說完向內室走去。
不一會兒,巫驚魂便把尋雪後背上的地圖全畫了下來,白非兒看着桌上墨汁未乾的地圖,眼中微光略閃,欣賞道:“四哥不愧是丹青高手,這隨意一畫便是大師級水平,想來收藏着四哥的畫,日後便能發財。”
巫驚魂大手輕撫一下她腦袋,笑道:“你很缺銀子花嗎?我養不活你嗎?”
“藏點私已錢嘛。”白非兒笑意濃濃,眼眸中帶了些戲謔。
巫驚魂眸光深深的看她,寵溺道:“府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在你手中了,還有幾處別院,莊園,都交給了你,這私已錢還不夠?”
白非兒樂呵呵的點頭,“誰會嫌錢多的嘛?又不會咬手。”
“好了,看圖。”巫驚魂拉了她坐到圓桌前,“你見過洛向南手中那一張地圖的,你看看,與這個有什麼相同或者相通之處?”
白非兒凝眸看,細細的回憶那天見到的那衣裳,當時洛向南有讓她仔細的看,印象倒是挺深。
她抿抿脣,執了一旁的狼毫,另取了一張紙,細細的畫起來,邊畫邊道:“可不許笑話。”
她的畫功自然是不能與巫驚魂的相比,這一看起來就像大學生與幼兒的比較,怎比?
巫驚魂指指白非兒畫的,對尋雪道:“尋雪可有什麼線索?”
尋雪面色沉寂,眸光在兩幅畫來回巡看,靜靜道:“我自己身上的圖,其實我從未見過,小時候我父說要在我背上刺一幅圖,要我小心保護好,不許外人看了,我是懵懵懂懂的,直到十五歲那年我父才大致說了這寶藏之事,而又把玉佩交予我。這地方好生眼熟,也許是我到過的地方。”
“哦?”巫驚魂有些吃驚,眸光依然淡淡,“仔細再想想。”
白非兒側頭想,輕聲念,“邊兵春盡回,獨上單于臺。白日地中出,黃河天外來。沙翻痕似浪,風急響疑雷。欲向陰關度,陰關曉不開。”
“這是在第三個石室中那棺木中所留的詩,我們當時便是從這首詩中尋到出路,泥洞,地下暗河,棺木,那出口便是在棺木中,而且直落到了洛莊主居室的暗室。”白非兒道。
巫驚魂蹙眉反覆推敲這詩。
冷雨和宇文千里皆凝眸細想。
尋雪把身上的玉佩取了出來,交
到巫驚魂手上,“大哥把玉佩取來看看。”
巫驚魂把自己手中的兩塊玉佩從身上摘了下來,白非兒一看他是在腰間繫了兩枚玉佩,眸光一閃,掩嘴輕笑。
巫驚魂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還不是你害的。”
白非兒笑意更深,眸光晶亮晶亮的,戲謔道:“要不我來保管?”
“休想。”巫驚魂臉色微變,沉聲道。
那幾人知道這夫婦倆又在耍花槍,便不言語,默默的喝茶。
巫驚魂把三塊玉佩拼在一起,少了兩塊玉佩便缺了一個口,瑩白的玉色溢着油光亮,真是上好的和田玉呢。
白非兒湊上前看,單獨一塊玉佩看起來是很不起眼的,形狀又不好看,可拼起來便不一樣,這三塊正好是可以拼接的。
這麼仔細的看,才發現玉佩內有極細的黑色暗紋,僅有一條,幽幽曲曲。
“冷雨,你覺得會是在幽靈谷嗎?”她擡頭看冷雨。
因爲水無心在那守了那麼久,該有關聯。
冷雨輕輕搖頭,“單看這地圖,幽靈谷沒有那麼高那麼險峻的山,沒有那幽深曲徑的山谷,你也去過幽靈谷,那兒地勢是很開闊的,森林很多。你看這地圖所示的山,林木並不十分茂盛,山高險峻。”
“洛寧山莊那附近呢?”白非兒深深思索。
“不會。”巫驚魂很肯定道,“那裡我查過。”
白非兒指着玉佩道:“我看這玉佩的細紋,像蛇,像藤,像河”
“藤,谷”一直蹙眉冥想的尋雪拍案而起,“我知道了,我真的去過那個地方,大藤峽,十歲那年我父帶着我到大藤峽,只因年幼,一直沒記住地名,那裡的峽谷幽深,高山險峻,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
幾人皆喜。
白非兒欣悅的定睛看他,眸光閃閃,道:“可不要記錯了哦。”
尋雪很肯定道:“不會錯。”
冷雨舒了一口氣,眸光燿燿,道:“那倒省了不少事,這尋起來便容易多了。”
“是啊。”宇文千里淺笑,“這當真是天助我們,有尋雪在,我們真省了不少事,我們手上的東西物件又不全,要是沒有尋雪,真去找起來,無疑是大海尋針。”
巫驚魂並不表現得欣喜萬分,淡斂神情,起身緩緩走了幾步,道:“十多年前朝庭數次繳大藤峽,最後一次滅了全族,你們可知當今太子的生母便是大藤峽人氏,似是族長之女,汪直亦是大藤峽人,這事兒,看來有趣。”
他的直覺,這一切,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白非兒擰了眉,道:“四哥打算什麼時候去?”
“把京城的事安排妥便去。”巫驚魂陷入沉思,淡道。
“四哥,我隨你一塊兒去。”白非兒眸光定定,殷殷的看他。
對於這種類似探險似的尋寶,她自然是不能放心他一人去。
巫驚魂擡眸看她,笑,“那是自然。”他恨不得天天把她栓在身上,如果把她一人扔在京城,他自是不願意,也不放心。
“大哥,我也要跟您去。”冷雨篤定道。
“嗯,冷雨和尋雪與我們一起去,宇文在京城盯好叢恩,保護皇上,太子。”巫驚魂道。
“是,大哥。”三人齊聲應。
白非兒見天色不早,便吩咐着小玲小瓏把飯菜送到屋中來,幾人也不約束,輕鬆愉悅的吃了飯,又約定了些事宜三人才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