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瓏沉穩的應道,退到一邊候着。
巫驚魂轉臉對馬藍道:“去把本督書房積壓的文書都搬來。”
“是。”馬藍應了便去。
早都備好了,去扛了來便是,最好爺就在這兒住下更好,他可不想以後再上屋頂陪着爺,那陣子可把他嚇壞了,真擔心爺就此一闋不振,還好還好,如此算是皆大歡喜。
白非兒覷巫驚魂一眼,“你那書房不能用麼?”
“壞了,不好用。”巫驚魂臉色淡定,眉眼不動。
白非兒心裡抓狂,眸子一翻,嘟囔,“最好連你也壞了。”她正琢磨着怎麼逃過今夜呢,從他一進門她就知道自己今夜完了,又得被他折磨死。
巫驚魂臉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你捨得?”
“要死。”白非兒臉一熱,一手推開他,尷尬道:“這有人呢。”
“無礙,隨我來。”巫驚魂纔不會管有沒有人,這是他的地方,誰敢說三道四?
說完拉起她的手往書房而去。
白非兒想摔開他的手,“哎,你幹嘛。”
“來了便知。”巫驚魂緊握她的小手,進了書房便啪的關上門。
沒給機會她開口,雨點般的吻便落下,粉脣,臉頰,耳邊,粉脖。
“不要”嬌道。
“乖,別說話。”某男根本就不聽,雙手不停的摸索。
“這,這沒到晚上呢?”沒好氣道。
“邊做邊等晚上。”某男的臉比城牆還厚。
“不用膳嗎?”徹底敗給他。
“吃你就好。”某男徹底不要臉皮。
“唔你”真無語了,被吻得無語無力。
“我要在每一個我待過的地方留下我們的痕跡。”某男大言不慚。
“難道皇宮,你也要去留痕跡?”真被他嗆死。
“有何不可?去,肯定去。”某男咬牙發誓。
“啊”身下一重,她徹底的無力。
“乖,我來了”某男狂如野獸。
某男當真是實現了他小部分的“誓言”,從書房轉戰書房內的密室,更離譜的是,這密室可通至溪魚閣書房,某男摟抱着她沒讓她離開他,走着到溪魚閣密室,那當真是嚇得她不輕,伏在他胸前一動不敢動,身下接受他那有力的一步步顫着她,直到了溪魚閣書房,又被他猛虎下山似的亂衝一陣。
這晚膳當真是不用吃了,馬藍望着那一桌好菜轉涼發黃,也未見兩人出來,再看廳中那一堆文書,心裡暗笑,爺這哪有功夫看這些勞什枯燥東西,那書房,他根本就不敢靠近,那會死人的。
溪魚閣寢室,一顆夜明珠如雪般亮,照得室內如白晝,映得牀榻的可人兒更是肌膚若雪,巫驚魂長臂輕攬,懷內的人睡得正沉,他只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大手撫上她的脣、鼻尖、長睫、纖眉。
鳳眸中層層疊疊,癡然、疼惜、愛戀,他喃喃低語:“如果沒有你,我怎麼辦?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你只能是我的,上天入地,也要纏着你。”
修長的手指繞上她白析的小手,十指緊扣,輕輕貼緊他的臉,閉目漸漸睡去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新的身份新的生活,白非兒頭一次覺得到這大明朝還真不算是那麼的糟糕,這數月來,那男人把她寵上了天,站在醫館的院中,仰望遙遠天際,夏日的
天空特別的明淨,金耀耀的太陽把雲朵趕到不知哪地方去了。
遙遠的凌子騫,你還好嗎?原諒我,我依然愛你,但是那個男人,我也愛他,原諒我吧,來生要是先遇上你,我還愛你。
巫驚魂才步出皇宮,突然覺得心一擰,微微吃痛起來,他頓下腳步,只片刻,蹙了軒眉,大步上了馬,打馬狂奔向醫館。
白非兒在院中站了好一陣才轉身,突然前面診室裡一陣喧譁。
“東廠巫督主。”
“督主大人!”
她眉頭一蹙,他怎麼來了?她和他約法三章,平日不讓他來,因爲他一來,就沒有人敢來看病了。這也是她和他磨了好長嘴皮子他才應下的。
她還沒來得及擡步,就被一陣風捲了,拉着往後院廂房走,一進廂房二話不說便用脣堵了她的脣,發狠又吻又咬她。
“哎,怎麼了?不要,放開我,這是在醫館,好多人在等着看診呢?”她掙扎。
她心裡叫苦不已,這幾個月,她只得葵水來的那幾日是舒坦一些的,她白日裡在侍候那些病患,晚上得侍候這活獸,她當真是吃不消。
男人沒有停止。
“不要不要,你這怎麼了?這地方不合適,晚上再說。”她發急的喊。
巫驚魂停住,頭埋在她的頸脖間,發狠的咬她,“你心裡有別的男人。”
白非兒大驚,這一會兒怎麼見人?吃痛的喊,“沒有,你亂想什麼?這莫名其妙的,你怎麼了?”
“有,你在想別的男人,我知道。”他放開她,雙目凌厲,啞聲道。
白非兒一怔,眸子沉了沉,她剛纔在想凌子騫,他怎麼知道的?
她剛想開口,臉被他一扶,正對着看他,一驚,她看到了一張受傷的臉,痛楚的眸。
“你想多了。”她趕快解釋。
“我沒有想多。”巫驚魂低聲吼,“你心裡一直住着一個男人,我知道,你騙不了我。”
白非兒心想這回又糟糕了,他隔一陣子就如此這般的發一次瘋,前幾次她好說歹說才哄住他,今天這怎麼了?看樣子不好哄了呢。
凌子騫與他根本就是兩回事,一個是她在二十一世紀的男人,而且人也都死了的,一個是這一刻的男人,他這要鬧哪樣啊?
況且這根本都解釋不清的事,可他如此的糾纏,她怎麼解釋?老是這樣,她也煩,雖然她也知道他是愛她,這是一種得失患失的心態在影響了他,可他總是不講理,每次都霸道的要她,然後再沒完沒了的糾結這個問題,她都怕了。
“沒有沒有,你別亂思亂想,好嗎?我這不人都是你的,我還能怎麼樣啊。”她伸手撫了他的臉。
唉,她理解他的心態,這種感覺真不好受。
她當初不也是這樣糾結凌子騫嗎?
“可你心裡還裝着別的男人,他是誰?”巫驚魂不依不饒,眸中的傷讓她看起來也覺得難受,她輕輕吻一下他的脣,柔聲道:“相信我,真的沒有。”
“有,你騙我,一直在騙我,你心裡一直藏着一個男人。”他拂開她,心,異常的沉痛。
每次清晨醒來,看到枕邊人,他心裡很甜,可當他一想到她心裡不只有他,他的心如滴了血般的難受,爲什麼他佔不住她的心?爲什麼他不能早一點霸住她的心?這樣的想法像魔鬼一樣糾纏着他。
“沒有,看着我的眼睛,我說沒有。”
白非兒把他的臉擰正對着自己,她怎能認?要是認了,以後他更會加倍的糾結這個問題,所以她打死不能認。
巫驚魂沒有再說話,鳳眸定定看她,似乎要把她看穿,一時間屋內靜悄悄的。
門外響起敲門聲。
“爺,郡主,外面來了個受了很重外傷的病人。”是馬藍的聲音。
“知道了,我馬上來。”白非兒大聲應道。
“不許去。”巫驚魂冷聲道。
白非兒眸光沉了沉,想了想道:“要不你同我一起去,你在一旁陪我,可好?”這時候沒辦法了,不能惹他生氣,她真擔心他一氣起來又趕人,上一回把病人全趕走已氣得她半死,要是這回再這樣,她都得跟他翻臉。
但是她不想和他吵架,吵架最是傷感情,她很明白,再好的再深的感情也經不住這日夜的爭吵消磨,況且他們之間還存在着很多本是無法接受或無法逾越的事情,她都逼着自己克服了,所以她不希望因一場吵架就弄得兩人心裡再加一道傷痕。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巫驚魂不依不饒。
白非兒心裡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眸子沉靜清澈的看着他,淡聲道:“沒有。”死都不認。
巫驚魂蹙眉,他不信。
“好了,先去看看病人,來吧。”白非兒拉了他的手向廂房門口走去。
巫驚魂黑沉着臉默不出聲,由她拉着走。
開門之前白非兒放開了他的手,她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臉色更是難看,幾乎是曲扭着的。
候在門外的馬藍輕聲向巫驚魂行了禮,見他臉色不好,大氣不敢出,小心翼翼的看向白非兒,“郡主,那個傷者,很重,冷雨說可能得做那個手術。”
白非兒還沒來得及開口,那旁邊的巫驚魂便冷冷的說:“冷雨不會治嗎?”
“我先去看看。”白非兒輕擰一下眉,扯扯他衣衫示意他跟着來。
巫驚魂臉色比鍋底還黑,佇在那沒有動。
白非兒嘆氣,小手握了他那修長而冰冷的大手,他這才挪動腳步,跟在他們身後的馬藍,一切看在眼裡,心裡笑得翻開了天,他家四爺如今變成一孩兒樣,一日沒得白非兒哄一下,天涯宮保準翻天。
兩人拉着穿過院子快到前堂診室,白非兒停下腳步,對巫驚魂溫莞的笑笑,“要進去了,外人看着我們這樣不好。”說着小手動了動。
巫驚魂的臉色似乎緩和一些,眼波微動,“嗯。”便輕輕放開她的手。
白非兒這才鬆了一口氣,快步步入診室,診室裡很安靜,有不少的人在排隊候診,見了巫驚魂都低了頭。這醫館開了幾個月,現在倒是人滿爲患,剛開始因着掛着冷雨的名頭,沒有人來看病,東廠的人開醫館,哪個敢來呀。
後來一次機緣巧合,她在大街上治了一個嘔吐腹瀉之人,這才把名聲傳來,況且他們這兒的藥材收費不貴,加起來診金也比別家的便宜,關鍵是冷雨醫術了得,加上水無心那大神醫也不知怎地,意外的來坐了兩日的診,更是告知衆人冷雨是她徒弟,這御醫徒弟名聲一傳開,這醫館就日日人滿爲患,逐漸的,冷雨根本就不用出任務了,就一專職大夫。
如今白非兒和冷雨兩人根本忙不過來,她專長外科,冷雨善長疑難雜症,倒是配合得極好,她按照現代醫院那樣,一日只排五十個號,當日看完就不看了,除非人命關天的,要不然她和冷雨得累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