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1章 回宮

秦嬈冓能感覺到,這次在西域之疆和葉弦再次見面,葉弦和往常有了明顯的不同,明顯的多了沉重的味道,而他在自己身上所做的一切,都好像是生離死別,所有說的話,都像是遺言一般,秦嬈冓每每聽到,都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雖然鼻翼早已經酸楚得滿滿和無法承重,可是秦嬈冓還是配合着葉弦,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雖然這種微笑,是那般的哀傷。

秦嬈冓知道葉弦,這一次的見面,也許葉弦就會有最後一個博弈,甚至這次博弈之後,到底是以卵擊石,還是以石擊卵,連葉弦自己都不知,但秦嬈冓不想問,只想安靜的守住眼前的這片海,這海上升起的明月,還有,陪着自己一起看着海上升明月的葉弦,自己的愛人。

如果不是和月娘娘,自己的母后那張禁臠的軀體,總不時的浮現在自己的眼前,出現在夢裡,葉弦也許就會放下所有的一切,改頭換姓,就牽着眼前愛人的手,就這樣走着,一直走到天涯海角,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苒苒,你明天就啓程回宮吧。”葉弦雖然不捨,卻不得不說道。

“明天?是不是太早了點?”反正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對於這一次完不成歡元太后的任務,也許正好起個導火線的作用,趁機和歡元太后鬧僵了,一舉取了其性命,管他什麼後果不後果,步驟不步驟呢。

“你應該知道,這個援靜組織就是我暗箱操作的,西域這個地方地廣人稀,而且經濟貧脊,甚至連養活自己都是困難得很,所以這裡的人心存怨念,有暴戾恣睢之態,在這裡糾集些力量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葉弦輕聲的解釋道,“明日,我自有辦法散佈消息傳入歡元太后的耳朵裡,說這邊的事情,已經平熄。”

“爲何要跑這麼遠來大造其勢?是爲了那張石牀,爲了我身上這以毒攻毒的身子?”

“嗯,除了這些,還有一些別的原因,將你引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也是爲了遮人耳目,這石牀,我在京城也能找到,只是那裡人多嘴雜,歡元太后的眼線也特別多,安全起見,還是這裡比較安全。”

“對了,我出京城的時候,曾到過百花樓,記得,那個地方以前也是你的,只是,如今那裡卻非常的蕭條。”突然想起了離京時看到的百花樓,秦嬈冓嘆息的說道,想起了不久前,百花樓的繁榮,那裡的頭魁居然被自己砸死了,一切恍若隔世。

“狡免三窖,可我現在,只剩下唯一的一窖,就是那個百花樓了,這也是我最後的一窖了,我不希望那裡現在有多繁華,將來萬一發生什麼事情,也不會太惹人注目。”葉弦對着秦嬈冓解釋道。

秦嬈冓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他已經將自己最後的窖兔告訴了自己,所以,這次的見面,纔會生薰染得這麼有的悲愴。

“上次那個魏大人的事情……”本來想要說謝謝,不過突然想着,自己和他,都已經是這般的關係,再說謝字,是否太有些生份了?終是欲言又止。

“魏大人還在京城,這次,會在京城和我會和。”葉弦淡淡而說,一旦話題離開了那些兒女情長,葉弦眉宇之間的那抹王者風範油然而生,一切運籌謀劃,指點江山的英雄氣概就彰顯了出來。

癡癡看着眼前人,和那個池承皇上相比,更有一股王者風範,只是,命運之神竟然對着眼前的這個男子開了這樣一個玩笑。

“可憐我嗎?”葉弦淡淡一笑,薄薄的嘴脣抿成了一條線,“知道引你來到西域之疆後,我在你的眼睛裡找到了最多的是什麼嗎?”

“我的眼睛?”奇怪的看着葉弦,秦嬈冓指着自己的眼睛好奇的問道。

“同情,憐憫。”葉弦哈哈而笑,“你,一點不像那個冷酷得似乎沒有一絲溫度的人。”想着兩個人第一次的見面,那時的她,總是一副局外人的模樣,那副就算天掉下來也與已無關的表情。

沒想到,在蘇幕笙的身份裡,她嫁給了他,而在葉弦的身份,她竟然又是以和親的方式第二次嫁給了她,兩次紅妝,都只爲自己,也許,只能說,她是他命中註定的那個新娘。

“不是同情,不是憐憫,是憐惜。”秦嬈冓悠悠的說道,聲音裡確實充滿了悲傷,她也覺得,現在的自己一點都像自己了,至少,心內的那麼堅強,早已經柔軟了。

“其實,有得必有失,如果不是這段經歷,也許我是在軟室香房裡,做着高高在上的皇帝之後,可是,也許今生就不會遇見你,就算遇見了,也許,你也只是我的過客,我不過是渾渾噩噩的過着日子,不知道自己這輩子,要的究竟是什麼。”

是呀,這輩子,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麼?這個問題,也是同樣是秦嬈冓所面臨的問題,如果不是遇上了葉弦,如果不是愛上了葉弦,這輩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視別人的生命如草芥,就算殺人,內心也起不了一絲波瀾。

那邊烤肉的人走過來一個人告訴葉弦和秦嬈冓,說肉已經烤好了,買了一大罈子的上等酒,就等着兩個人過去。

“走吧。”葉弦對着秦嬈冓說完,便大踏步的往那邊篝火的地方走去,越走越近,也就越來越聞到了一股肉香的味道。

果然篝火的外面圍成了一個圈,一個巨大的烤野豬橫放在篝火上面慢慢的烤着那裡,旁邊還有若干烤好的野雞野兔,因爲有迎花在一邊細心的往這些肉上面撒鹽抹油調味,所以這些野味無論是色澤上,還是飄出的味道上,都比秦嬈冓和葉弦在森裡裡烤肉的味道都好了許多。

在篝火的旁邊果然放着幾大罈子的酒,空氣裡飄着濃郁的酒香,肉香。

兩個人剛出現在衆人的視野裡,迎花姑娘便立刻迎上前,將兩個人讓座在篝火旁邊最上座的位置。

看來迎花姑娘在這些人面前的威望,還是相當高的,等兩個人坐定,迎花姑娘站起來對着大夥說道,

“開始吃吧。”

於是這邊便頓時熱鬧了起來。

因爲白天本來就有葉弦吃過了烤肉,所以晚上秦嬈冓吃肉的胃口並不是很強,倒是看到旁邊的酒,倒也不客氣起來,一懷又一懷的直接灌腸而入。

旁邊過來敬葉弦酒的人不少,只要有人敬葉弦酒的,秦嬈冓倒也來者不拒,陪着葉弦,仰起頭,一喝就是一大口,一碗一碗的,秦嬈冓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只是平時自己的酒量還真是不少,雖然被別人敬了一輪,秦嬈冓都跟在後面喝下去了,不過,似乎這樣的酒量還不曾盡心。

於是秦嬈冓站了起來,舉起手裡的懷子,按個的去敬別人的酒。

“來,喝酒,”秦嬈冓已經走到了迎花姑娘的面前,

“這些日子多謝姑娘照顧,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不過幸好有這夜色,有這美酒,有這烤肉,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咱們女人也瀟灑幹一懷!”

最後,秦嬈冓喝得酩酊大醉,自己是被誰扶進了屋,是被誰扶上了牀,一點記憶都沒有了,這是回宮前有最後的一夜,讓自己喝醉了,又何妨?

千金難買一夜醉,忘了這所有的煩心事,安安靜靜的睡一覺。

第二天早上秦嬈冓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在一輛馬車上了。

這是一輛豪華的馬車,裡面的傢什一應俱全,自己正躺在馬車的一張寬椅上,車子開得很慢,很平穩,可見駕車的人也一定是小心翼翼的。

“喂,這是哪裡?”連忙掀開簾子,秦嬈冓大聲的叫着,看着外面的路,正是自己來時的路途,“快停下,快停下。”

“夫人。”果然隨後馬車就穩穩的停了下來,走過來一個年約十六歲的男子模樣,對着秦嬈冓抱一抱拳:

“老大吩咐,務必將夫人安全送到落燕嶺。”落燕嶺,正是中原與西域疆土的分界線,只是,連最後一面都不想看了嗎?甚至,連個珍重,再見都沒有。

秦嬈冓愣在那裡,連忙回頭,試圖再看看海邊的那個小石屋,卻伸長了脖子,怎麼也看不到,就以這樣的一個方式離開嗎?

心有不甘不捨,只是,那又能如何?葉弦自然有他的事情要做,一個男人身上揹負的那麼些故事,秦嬈冓知道那應該的一個沉重,而自己縱容有些功夫,不過現在自己和歡元太后顯然還沒有到能完全撕裂的地步。

那是一個人和一個王朝的抗爭,是一個人和命運的抗爭,而自己能做的就是,不要讓心愛之人爲自己擔心,再爲自己而分神。

“走吧。”秦嬈冓看着眼前這個小夥子敦厚的臉,對其揮了揮手,放下簾子,葉弦,你,多保重!

到了落燕嶺,秦嬈冓下了馬車,來者原路而返,秦嬈冓也繼續着自己的旅程,等回宮之後,已經是三日之後了。

回到宮中,秦嬈冓第一個叩見了歡元太后,沒等秦嬈冓開口,歡元太后已經面露笑容:

“秦掌儀,哀家已經聽西域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援清組織不過是個豆腐渣,一夜之間頓時銷聲匿跡,你這次任務完成得很好,哀家會重重有賞的。”

完整的還原了歷史的故事,知道這個女人的上位到底是一個怎樣見不得人的手段和心機,秦嬈冓看着那張笑靨如花的臉,倍覺得有憎惡和可恨。

從重華殿出來,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康壽宮,懶懶的躺在牀上,人像被抽了筋一般,無力的趴在那裡。

雖然不說不問,不過回到宮中,躺在牀上,秦嬈冓便開始浮思亂想,不知道葉弦的計劃是什麼。

而頭腦也開始慢慢的清晰,便頓時想起一件被自己忽略掉的事情,自己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那麼後續發生的事情,不是歷史上都有記載的嗎?

猛然坐起來,頭腦裡迅速翻着歷史,搜索着關於南漢時期的一切記憶,果然,這歷史記載上,是有個池承皇上,即位年齡相當小,而在位時間,好像也不長,後面一個皇上,是叫葉弦嗎?

秦嬈冓卻怎麼想也想不出來了,想得頭疼欲裂,只是無解。

不知到了什麼時辰,秦嬈冓聽到外面有細碎的腳步走進來的聲音,秦嬈冓沒有動,仍然坐在牀鋪上,還在糾結着,池承皇上後面到底是誰登位了這個問題,直到池承皇上的人和聲音都已經出現在康壽宮。

“秦掌儀,你回來了!”池承皇上已經走到了秦嬈冓的旁邊,關切的問道。

“奴婢叩見皇上。”秦嬈冓連忙下牀,要行禮儀之度,卻被池承皇上一把扶住胳膊。

“無需多禮,朕看到你平安回來朕就放心了。”

秦嬈冓看着眼前還一臉稚氣的皇上,說實話,如果從歷史的角度上看,池承皇上並無過錯,因爲一切的操縱,都是在歡元太后的手上,而他不過只是個傀儡。

就池承皇上和歡元太后之間的關係來講,秦嬈冓卻是知道,其實很多事情上,池承皇上以他纔不過小小的年紀,已經在和歡元太后做着無聲的抗爭,只不過,無兵權之實力,更這小小的年紀,註定池承皇上最後的失敗,這也是命運的安排。

只是不知道,這小小年輕就被捧在了萬人之上的位置,等真正到了逼退皇位的時候,他,還能適應嗎?

一時想到這裡,秦嬈冓看着池承皇上的眼神不覺得就有些悲憫起來,按道理,眼前的池承皇上應該也是葉弦的敵人,而自己已經生是葉弦的人死是葉弦的鬼,那麼,葉弦的敵人,也就是自己的敵人,可是,看着眼前這個明明是孩子的臉,卻故意裝出老成的樣子,其實內心還是很善良的池承皇上,卻怎麼也恨不起來。

“秦掌儀怎麼了?這樣看着朕?莫非朕臉上沾了筆墨?又或者,秦嬈冓,你想起了什麼來?”剛剛池承皇上正在批閱朝文,一聽說秦嬈冓回來了,便立刻放下手裡的筆,只帶着李公公就往康壽宮這邊跑過來。

秦嬈冓一驚,這才記起,自己在宮中,倒還有一個身份,一個失憶了的靜王妃,失憶的人,倒也不應該有自己剛剛那精銳的眼神,忙淡定自若的回答:

“奴婢只是一時路途辛苦,所以剛剛有些失神,皇上到這裡,奴婢竟然連茶葉都沒有奉上,真是罪過。”秦嬈冓邊說,邊走到桌子旁邊,拿起桌上的暖壺就準備倒水,卻發現,暖壺竟然是空的。

以前自己無論是幾天後回來,又或者是從哪裡回到康壽宮,長生都會將暖壺裡的水加滿,自己剛剛回來,因爲一臉的心思,竟然沒發現,自己回到康壽宮已經有些時辰了,竟然一直沒有發現長生的影子!

“秦掌儀就不要忙碌了,朕正是要告訴你這件事情,以前秦掌儀這邊都是由容王府裡派過來的長生照顧的,容王府裡和朕這邊也是皇親,雖然理由不順,朕的人,自然不應該由外人來照應,不過既然容哥哥有這份情誼,朕也只得領了他的好意。”

池承皇上慢慢的說着,試圖在將一件事情儘量敘述得合情合理,不過從池承皇上的語氣,秦嬈冓知道,自己走後,自己的康壽宮應該是發生了什麼變化。

“長生是不是回到了容王府?”秦嬈冓直截了當的問道。

“容王府裡,容哥哥的額娘梅妃身體不恙,念及長生,故爾容哥哥先帶長生回去照顧梅妃一些時日,正好朕也想,現在秦掌儀早已經是歡元太后指派給朕的人了,所以合歡殿後面的暖夕閣暫時安排給你住下。”池承皇上說得情真意切,而且這已經是第二次的請求

了。

“可是,奴婢還是隻適應在這裡。”秦嬈冓聲音低低的說道,雖然知道這是對方的好意,只是,這裡,離歡元太后最近,而且,現在更是知道了葉弦有所計劃,等一天葉弦進來的時候,自己也好在裡面跟他有個照應。

“秦掌儀,”正當這邊秦嬈冓和池承皇上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從門外響起,隨着聲音落地,歡元太后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

“母后。”池承皇上拜見歡元太后之後說道,“這秦掌儀之事,本是很早之前和朕說好的事情。”

“皇上,哀家這會兒來正是因爲此事,”對着池承皇上一笑,歡元太后從所未有過的慈愛,轉過頭對着秦嬈冓說道,

“哀家也覺得,秦掌儀還是搬到皇上那邊去好一些,哀家知道你對哀家忠心耿耿,不過,只要心在哀家這邊,人不論是住在哪邊,都是一樣的。”

“歡元太后,奴婢、真的早已經習慣了這個康壽宮,對這裡的寸草樹木都有了感情,不想離開這裡。”秦嬈冓斗膽的說道,搬到暖夕宮,那,豈不是和那個鍾若木鐘將軍的機會,又多了許多?

“去吧,沒試過,怎麼知道你不喜歡那裡呢?,再說了,如果不喜歡,都是在宮中,來去都很方便,還可以再回來的,哀家,爲你留着這個康壽宮就是。”歡元太后勸着秦嬈冓。

歡元太后可不願意現在爲了一個奴婢和池承皇上弄僵了,自己好不容易費盡心機得到的天下,除了自己親身的兒了池承,還沒有其他的嫡親皇孫,歡元太后可不想拱手相讓給別的人。

而且這秦嬈冓住在這重華殿的後面,以前只是因爲自己害怕這亂軍的刺客,而現在似乎已經是天下太平了,那和月也已經用刑在刑寺堂,而那個葉弦,前太子,已經被他的妻子一箭封喉,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而秦嬈冓,自己唯一怕的是,她突然有一天記起了所有的事情,那時再和自己爲敵,憑她的身手,又近水樓臺,想要取了自己的性命,那真是易如囊中取物,更何況,現在自己和那個範元偉正是如膠似膝,後宮多了一下耳目,自然就沒有那般盡歡了。

所以,留秦嬈冓住在康壽宮,已經沒有意義了,而且這裡會觸發她更多的記憶。

“是呀,母后說得正是,不去嘗試,怎麼知道行與不行?再說,朕的暖夕宮那裡也靠近月容公主,你去,還有個伴。”池承皇上歡喜的說道,沒想到,這次,歡元太后也站在自己這一邊。

話已至此,秦嬈冓知道再說想要留下來也沒有意義,看着歡元太后一臉的慈祥,池承皇上一臉的歡喜,秦嬈冓在心裡嘆了口氣,搬離康壽宮,勢在弦箭上了。

自己本身也沒有多少行囊,看着歡元太后一臉笑意的站在一邊,不知道她算盤裡撥着什麼珠子,現在只有按兵不動,靜觀陣勢,伺機而動了!

終於知道,原來,這後宮,確實是一個心機深深的場所,各個面上虛假的笑,而心裡,還不知道誰在算計着誰呢。

歡元太后自從處理掉了靜王爺葉弦的餘黨勢力,剷除了心頭之恨,這邊,秦嬈冓又搬出了重華殿,歡元太后似乎一下子年青了十歲,就算深夜半夜,皇宮西南角偏東的方向,還會傳來笙歌樂奏,歌舞昇平,而歡元太后也沉迷於這繁華昌盛,夜夜顛鸞倒鳳,倒也好不逍遙。

只這宮中對歡元太后的所作所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大家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都知道這歡元太后隻手遮天,誰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這範元偉跟着歡元太后,比那日蘇息策風頭更足,可以說是肆無忌憚,完全不知受斂,甚至連自己的家也一月回不了幾趟。

這日範元偉在後宮無事,走着走着,走到霞閣殿,範綠腰的寢宮門口,擡頭看了一眼,便不假思索的走了進去。

一路上奴婢看到範元偉,都知道他現在正是歡元太后身邊的紅人,也沒有人敢上前阻攔,只一路問好。

範元偉快步走到裡面,直看到範綠腰正在呵斥着下人,站在那裡手叉着腰,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範元偉這幾日正是無聊,便湊了上前。

“妹妹何事大動肝火?爲了這些區區下人,不必傷了鳳體。”之前範元偉經常去範府,雖然得到範綠腰父親的賞識,不過卻從來沒有得到過範綠腰一個正眼。

不過現在範元偉覺得自己已經今非昔比了,就算站在範綠腰的面前,也不比她低矮半分,故爾進來看到範綠腰,便故意親暱的稱其妹妹。

“範大人,誰讓你進入本宮寢宮的?”範綠腰本來正叉腰對着下面的一個奴婢大聲斥吒,因爲她剛剛在幫範綠腰梳妝的時候,不小心將一個插簪掉在地上,碎了一塊鑲在上面通透的玉。

此時範綠腰看到範元偉竟然大搖大擺的進了自己的寢宮,本來對此人就無好感,見他以前在自己面前還有些畏縮,而今天的態度明顯與往常的態度明顯的不同,心中不覺冷笑一聲,不就是仗着跟着歡元太后有一腿嘛?

“妹妹~”範元偉倒是被範綠腰的神態小驚了一下,不過,現在自己又可是被這小丫頭兩句話給嚇住的?又親熱的叫了一聲範綠腰妹妹,畢竟,一捌寫不出兩個範字。

“大膽奴才,誰是你妹妹?在本宮這裡,沒尊沒卑,再得勢,位再高權再重,這天下,你也只是個奴才,本宮纔是主人,你竟敢在本宮這裡放肆!”範綠腰桌子一拍,粉臉一沉,倒也有幾分威嚴,站起來用手指着範元偉的鼻子:

“你信是不信,再對本宮無禮,本宮定會敬刑司的人來找你!”範綠腰對着範元偉怒目相示着,杏眼圓瞪。

這邊幾個奴婢,都聽過相國範大人與歡元太后之間的事情,早已經對此人不屑,今天見皇后娘娘年輕雖小,卻氣勢上對此人有所壓迫,都不覺得心底暗暗覺得解氣,早有幾個奴婢上前扶住範綠腰:

“娘娘息怒,奴婢這就讓範大人離開寢宮。”

範元偉吃了個大癟子,卻又是有苦說不出,雖然從歡元太后的話語中,自己可以不把那個皇上放在眼底,不過畢竟這範綠腰的父親是大理寺卿範大人,手中的軍權,連歡元太后都要畏懼幾份,只好忍下眼前的啞巴虧,悻悻的走出了這個霞閣殿。

“下次給本宮注意了,不要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放到本宮的寢宮,影響西宮的心情。”範綠腰看都沒有看離去的範元偉的背影。

對於這樣,依附女人的勢力上位的男人,範綠腰打心眼底裡鄙視。

“這裡,還能再插些宮花上去,不要這個,這個一看就不值錢,那個鳳凰裡鑲金的,手藝精緻,裡面又有純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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