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0章 十五年前的舊事

十五年前,當時的皇上葉道賢,道賢皇上年輕驍勇,連續收服南漢國度邊緣疆土,一統天下,不過當時的皇后娘娘賢淑娘娘卻多年不育,漆下無子,幸好和月嬪妃有一子,小名念柒,聰明伶俐,乖巧討喜。

衆多嬪妃之中,賢淑娘娘最喜如月,雖生得如花似月,在衆嬪妃當中容貌最佳,然人卻也如月一般,淡雅賢德,對後宮心計總避而遠之,一心教子,常教誨念柒,凡事不爭不搶,寬以待人,嚴以律已,上天自有明眼窺見,終種善種得善果,種惡種得惡果。

所以在一衆皇子之中,賢淑娘娘也最喜念柒,念柒便也以額娘之稱叫賢淑娘娘。

在念柒四歲之際,賢淑娘娘便向皇上提議,立念柒爲皇太子。

皇上也是在衆多嬪妃之中最喜和月,只有在如月的寢宮之中才會放鬆一天的疲勞,全身心的放鬆,也唯和月嬪妃對名利淡泊,從不會對道賢皇上吹枕邊風,說要提拔自己的人,也保地位,甚至對於道賢皇上提議要提拔自己的親弟弟,如牙兒,也是幾番三次的婉拒。

這和月嬪妃一家人也甚是奇怪,別的嬪妃家族,都以一人得道,全家昇天的趨勢,想要得到一些皇親恩澤,而這如月一家,不以官宦爲途,只一心經商,做正經生意。

有人問起如月父親,何以不憑女兒是當今的貴妃娘娘,而想着爲兒子謀個一官半職?這如月父親倒也回答得淡然:

我一家從商,做正經生意,本已經衣食無憂,何苦再去另謀出路,自找麻煩?

所以這賢淑娘娘一向皇上提議念柒立爲太子,便得到皇上的應承,賢淑娘娘便開始積極籌劃此事。

雖然下面有嬪妃不滿,但無奈,這事是道賢皇上和賢淑娘娘敲定的事情,雖有不滿,倒也沒有人敢當面反抗,一個月後,念柒就舉辦了冊太子之位的儀式。

不過這一切,卻引起一個人的憤憤不平,私底下恨得牙咬得咯崩咯崩響,這個人,正是剛剛冊爲娘娘的歡元嬪妃。

這歡元嬪妃原本也只是一個奴婢,只略施小計,在皇上身邊侍應的時候,和醉酒後的皇上合了身體,便從此上位。

想這歡元嬪妃長得倒也不錯,有三分姿色,更奇的是,在牀弟之事上,有着一套奇妙的方法,而立太子之時,也正是皇上瘋狂迷戀着歡元嬪妃之際。

歡元太后倒也是個厲害角色,先是找來算命先生,假意奉勸皇上,說此時不宜立太子,不過皇上雖然眷戀歡元的身子,心裡卻也敬重賢淑皇后和和月娘娘,沒有采納。

歡元太后又出了幾招,無奈自己手裡沒有王牌,更何況自己剛剛立爲嬪妃不久,手裡也沒有一些權貴人脈,只能眼睜睜着看着念柒登上太子之位,不過心下卻有了想法,一日這念柒沒有登上皇位,奴家就有一日之機會。

別說是沒登上皇位,就算是登上皇位,也有機會反敗爲勝,就在舉國祝賀念柒的太子地位時,只有歡元嬪妃一個人在自己的寢宮裡用力的拍着身邊的桌子。

“那麼,是不是等歡元太后生下池承皇上……”話至此,想起那個池承皇上的上位,正是建立在原本應該是眼前的這個

人之上,所以,話就停住了。

“沒關係,其實,也許是因爲身上流淌着的是和月娘娘身上的血,或者是因爲從小就民接受的如月的那種仁寬厚的教誨,所以,對於池承,我並沒有絲毫的恨意。”葉弦淡淡的說道。

又是一陣風吹過,秦嬈冓年眼神透過密密層層的枝葉,從小學過歷史,自然知道自發展以來,歷史上多少篡權奪位的事情,比之更加猖獗的有之,而從來學習的時候,都是從一個手段一個陰謀的策略出發,去總結前人成功上位的原因,分析失敗者的缺點,認爲這都是歷史的必然。

而如今,卻這般深刻的站在一個歷史的舞臺上,親耳聆聽着一個落魄王爺的心聲,秦嬈冓竟發現,原來歷史從來都不是同情弱者的,誰還會站在一個歷史失敗者的角度去體會他的難受?

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從葉弦的懷裡擡起頭,將他的頭,攬進自己的懷裡,溫柔的觸撫着他烏黑的頭髮。

終於明白,爲何戀人之間,可以是丈夫,可以是父親,也可以是兒子,此時,自己對葉弦的憐愛,就像一個母親,對着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那,有機會,你一定去見見和月娘娘。”對着葉弦輕輕的說道,秦嬈冓眼前浮現的那個血肉模糊的禁臠,想想,她也曾風華正茂過,她也曾儀態萬千過,她也曾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過。

“我已經見過了。”突然反被秦嬈冓這樣溫柔的抱着,葉弦竟像回到了孩提時代,那種久違的溫柔和愛又將自己漫延而來。

“見過了?”秦嬈冓拍的手一頓,又繼續安撫着的拍着,真不知道,親生兒子看到母親那個樣子,會是怎麼樣的心痛和無助的感覺?

“嗯,”歡元太后的樣子又浮現在葉弦的眼前,這個女人,雖然自己之前在聽說出自己的故事,重新還原了歷史,被教誨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終究要不要在報仇雪恨的這個事情上搖擺,只是在看到自己母親居然被這個女人折磨在那種慘無人寰的樣子,葉弦在心底早已經做了決定,此仇不報,非君子!

“她,已經死了!”葉絃聲音沉痛的說道,自己也沒有想到,在多年之後再次見到母后的一天,卻也是永別的一天。葉弦也不知道這對於母后來說,到底是幸還是不幸,也許,到了天國,母后也終於擺脫了痛苦和折磨,終於解脫了。

“死了?”秦嬈冓身體一驚,顫聲的問道,“終究還是死了。”

“是,死在我的懷裡。”葉弦沉聲說道,“死在歡元太后的手上,我終究會,讓她一命抵一命的。”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秦嬈冓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而葉弦明明知道自己就是歡元太后手裡的一枚棋子,而且手上也沾滿了邪惡的鮮血,這些人,甚至也許曾經是葉弦的人,雖然自己知道,在歡元太后讓自己刺死葉弦的那一瞬間,自己就知道,歡元太后已經成爲自己的敵人,可是,葉弦,他懂自己嗎?

“也許,死,對於和月娘娘,也算是一種解脫吧。”人已逝,斯何復矣,只能自己心底寬慰自己,“那,和月娘孃家族的人,也算是你的外公家,現在怎麼樣了?

”畢竟,那個聽了很讓人感動的儒商,和月的父親,也是葉弦的親人,秦嬈冓關心的問道。

“誅連九族,滿門抄斬!和上次相國府上下一共一百零八口人一樣,一個不留,一個活口沒有,就連剛出世的娃兒都沒有一口熱氣。”

秦嬈冓心一冷,以前,自己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殺人是一件殘忍的事情,也從來沒有將別人的生命當一回事兒,而這一刻,秦嬈冓才明白,原來自己錯了,竟錯了那麼離譜。

“其實要取歡元太后的命,要取之如囊中探物,易如反掌,你爲什麼要跑這麼遠?”秦嬈冓幽幽的問道。

“取其性命是容易,但是要摧毀其意志,讓她也生不如死,卻不是一朝兩夕,一刀一劍能解決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葉弦究竟想要做什麼,不過秦嬈冓卻感覺,一定有一個大計劃,已經在葉弦的胸中謀劃醞釀。

“我需要做什麼?”一個落魄王爺,一個被到處追殺的階下徒,想要異軍崛起,秦嬈冓知道一定會困難重重。

“什麼都不要做,保護好你自己,讓我,不分心就行了。”葉弦從秦嬈冓柔軟的懷裡擡起頭,用雙手捧起秦嬈冓精緻的臉,

“我知道,其實現在我根本沒有資格談情說愛,現在我一無所有,不能給你一個承諾,你的安全也是我無法承受之重,可是,我就是身不由已。所以,你全身而退,你好好保護好你自己,好好的活着,就是我目前最奢侈的願望。”

不是甜言蜜語,沒有山盟海誓,不過卻字字肺腑,雖然沒有一份可見的美好前程,不過,秦嬈冓卻沒有一絲遺憾和抱怨。

“你後悔了嗎?後悔讓我愛上你了嗎?”看到秦嬈冓久久沒有話音,葉弦緊張的看着秦嬈冓。

“你後悔了嗎?以前,你是那般的淡定從容,那般的瀟灑倜儻,現在,卻總是時時要擔心於我,你後悔嗎?”秦嬈冓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

兩個人都沒有回答,只是那一吻千年的纏綿緋側。

等兩個人走出這邊森林的邊緣的時候,葉弦和秦嬈冓合作,已經收穫了大量的獵物,滿載而歸。

將這些打來的獵物,很多的野雞野兔,甚至還有一隻大野豬交給了那些手下烤肉,準備一頓豐富的大聚餐,葉弦和秦嬈冓走到海邊。

傍晚的海邊也少了許多的猙獰和咆嘯,一切都趨於寧靜,牽着秦嬈冓的手,沙灘上留下兩個人的腳印。

秦嬈冓這才知道,原來葉弦在自己剛進入西域疆土的時候,給自己中的毒,然後讓自己睡在石板牀上足足躺了二天,是將一些不致於致命的毒藥滲入到自己的身體,這樣在以後如果不小心被別人下了毒,秦嬈冓的身體就會自己以毒攻毒,讓這些毒不會攻擊到自己的身體。

普通的毒是再也侵略不到秦嬈冓的身體,而一旦接觸到那些巨毒,秦嬈冓的身體也會產生一些抗體,延長一些治療的時間。

“你知道,我最善長的是下毒和解毒,這個方法是我用自己的身體做檢驗,確定對身體沒有危害之後,才施在你的身體上,這樣多少我不在你的身邊的話,也能放心一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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