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8章 仇敵相見分外眼紅

採兒一聽到中毒,又看到葉弦始終皺着眉頭。他一般皺眉頭,就絕壁是遇上了棘手的事情。立馬嚇的撲上來抓住秦嬈苒的袖擺,急得眼淚都掉了出來。“王妃中毒了,怎麼會好端端中毒呢,那王爺能不能幫她解毒啊--”

“很難。”葉弦看了採兒一眼,從嘴脣裡吐出兩個字。

“啊?”採兒一聽,哭的更兇了。

秦嬈苒這會已經不再想吐了,她的頭還有些暈,整個人十分難受,卻知道葉弦還在等着自己的答案。她默了半響,閉了雙目,做出一個很累的姿勢來。

葉弦看她不想說,只好慢慢鬆了手,從牀邊站起來。“你先休息一下吧,我過會再來看你。”

葉弦回到了書房,便開始翻閱起放在書架上的藥典。隨着案上的書越堆越高,他的眉頭也是越皺越深。竟然,沒有一本藥典裡記載與此相關的解藥來。那麼,苒苒的話,極有可能必死無疑。

也許是想到她要離開自己,葉弦瞳孔暗鎖,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書本。一個拂手,將案几推開出去,撞在了牆壁上,書本胡亂的散落了一地。

屋外靜候的婢女聽到聲響,連忙衝進來。見他是獨自背對着門在發脾氣,又正要默默退出去時,突然聽到葉弦喊住她。“慢着--”

婢女慌忙止住腳步,不敢亂動。

他想了想,說:“立刻備馬,本王要出去一趟。”

“可是,這個時辰的話?”那個婢女看着沉下來的天色,遲疑地想要說什麼,被他決然的打斷。“讓你去就去,廢什麼話?”

她入府以來,跟在葉弦身邊這麼久,從來沒見他發過這麼大脾氣。他這人向來說一不二,不給他備馬的話,肯定還是要出去。只好悶吸了口氣,答道。“是,奴婢立刻叫人準備。”

於是,天還黑着,葉弦就獨自一人揹着包袱騎馬出了山谷。

秦嬈苒睡得迷迷糊糊,只覺得自己好似走在一片冰涼的的雪地裡。那片雪地沒有盡頭,看過去只是一片無盡的蒼茫。不止地上是白色的,就連天空也是白茫茫的,她走在這片白色中,不知道方向,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但卻好像被人操控着,不知疲倦的一直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終於看到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一動不動的仰面躺在雪地裡,他身上的白袍染得血紅,雙眸毫無知覺的緊閉。

隨着她越走越近,那張臉的輪廓也越來越清晰,雖然逆着光,她辨認出了他的五官,十分熟悉,竟然是--葉弦?

就在這個時候,滿是血污的臉“刷”地睜開眼睛,冰冷空洞的眼神剎那間直直的刺入她的心脈。“啊--”她尖叫一聲,一下子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榻上。

是噩夢嗎?還好只是個夢。

身下似散了骨架一般的疼痛,可是,當她發現這個屋子裡空蕩蕩的,只有自己一個人時,不免有些害怕起來。葉弦,他不在這裡。啊,他應該也發現自己對他有所隱瞞,所以他一定是因爲生氣所以去了書房。

“王妃,發生什麼事了?”採兒聽到她的聲音,急急忙忙從屋外推開門跑進來。見她好端端的坐着,既沒有吐也沒有其他不好的反應,慢慢地鬆了口氣。

“沒事,方纔做夢了。”秦嬈苒說。

然後,她好似想起了什麼,有些爲難的看了眼身邊的空鋪,將身上的被子掀開,就要坐起來。採兒見狀,趕緊過來扶住她。“您這大半夜的又是要去哪啊?再說,王妃您的身體本來看上去就不太好。”

“書房,我想去看看葉弦,還有話要跟他說。”她下了決心,說。

採兒卻接道:“可是,王爺已經出門了啊--”

他是知道了什麼,還是爲了其他的什麼?這個時辰,他好端端的出門幹什麼?難道,他是想爲自己去尋解藥。

秦嬈苒急得立刻披了衣服,又忍着全身的疼痛彎腰去穿好靴子。她要立刻去攔他,不能讓他做出什麼事情來。再說,那歡元太后,既然能讓自己來殺他,爲了計劃順利,保不準又派了其他的殺手。說不定,葉弦還未出谷,腦袋就被人摘了。

“王妃?”採兒趕忙上前攔住她,被她狠狠地一瞪。“一邊去!”

“不可,王爺走前再三交代,一定要保護好王妃,更不能讓王妃出谷,您要是出了事,那我們可怎麼辦啊?王爺回來見不到您也會着急的。”採兒死攔着她,就是不願意讓開。

她斷斷續續跟了秦嬈苒大半年,早已將她當做自己真正的主子。眼見她這會不顧危險要出去,不可能不勸她。

秦嬈苒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採兒,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可能是過激了點,便溫了溫嗓子說。“我只是去看看,並不會出什麼大事的,你好生在家呆着就成。”

說完,徑直繞開她出門。剛走了兩三步,背後就傳來磕頭的聲音。“那奴婢也要跟王妃一起去。”

由於採兒的堅持,秦嬈苒覺得帶一個人在身邊多少也是個照應,就答應了。兩個人去馬廄解了馬匹,趁夜輕裝出谷。順着林子裡新踩出來的馬蹄印,大概確定了葉弦走的方向,追了十幾裡地後,天已經矇矇亮了。

“王妃,不是,是小姐。”採兒意識到自己矢言,慌忙改了口,又按耐不住心裡的提問。“小姐是如何得知走這個岔口就能追上爺的?”

谷中樹木繁多,岔道更是多不勝數。爲了防止有外人像上次一樣偷襲,葉弦親自設置了迷宮局,使得一般人無法輕易進的來。在谷口外,他們也做了稍稍的隱蔽變動,讓人看不出出入的痕跡。

秦嬈苒想起自己以前學習的山地追蹤技巧,很隱晦的說。“直覺吧。”

“啊?那萬一走錯了怎麼辦?”採兒一聽,腦袋蔫了下去。

她故作認真的想了想,“應該不會,不過我們現在需要加快腳力了,不然天亮了人多,就可能追不上了。”

馬的速度她還是有信心的,就怕路標被人踩了,破壞了腳印就難以分辨了。想到這裡,她立即揚起馬鞭,狠狠的抽了下去。

中午時分,她們終於趕到了一個鬧集。因爲集市上人多,找起人來不免就有些麻煩。恰好肚子又餓的慌,加上毒藥時不時發作,引得她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採兒決意找個茶樓先做歇息,順便也喂一下馬匹。

秦嬈苒知道她是爲了自己的身子着想,心中不免來的感動。反正這一時半刻可能也找不到葉弦,又不知道他要去哪裡,便點了點頭,表示先喘口氣再接着下一步。

面前就是岳陽茶樓,這家茶樓的夥計還算勤快。見有客人上門,立刻殷勤的出來招呼他們,牽走馬匹後,很快便上來幾盤酒菜和

饅頭。

這會,小樓裡坐了好些人,大意都是來聽曲的。據說,這唱曲的人大有來頭,吸引了方圓百里的很多文人墨客前來附庸風雅。秦嬈苒聽着那聲音清脆甜美,算得上餘音繞樑,不住的往二樓瞥了瞥。

這一瞥,卻是讓她大驚失色,額角冒出了一絲冷汗。

那唱曲之人透過天窗,也隱約瞧見了樓下大堂的走廊下坐着的人是誰,忽然停了唱,就直直的看了過來。下一秒,手中的古箏已經一個翻轉,就從箏下亮出一把長劍來,飛身躍到了秦嬈苒的面前,拿劍筆直的指着她。“好巧--”

大堂裡的客人,本正在欣賞小曲,忽見這等騷亂的情形,嚇得紛紛從茶館裡連滾帶爬的散了出去,頃刻間,只剩下她們三人。

“別來無恙啊,鳳姑娘?”秦嬈苒的手指摸向袖袍,掏出一隻梅形飛鏢來,嘴角挑起一絲冷笑,道。“不知鳳姑娘手肘上被我射穿的三個窟窿可是長好了?”

風飄飄一驚,低了頭去看手,秦嬈苒在這一瞬間已經撥開了她的劍,護着採兒退到了窗口。她並不想跟她糾纏,只想着快點找到葉弦。

然而,對方並不這麼想,又飛快的一劍舞了過來,堵住窗口。“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風飄飄做這件事只告訴了鍾若木,難道是這兩人什麼時候碰了面,將舊賬翻了出來一一對峙?一想到,這個女人又跟鍾若木見了面,風飄飄就感覺有團火“噌”的在胸口燒了起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今日有要事在身,並不想與你鬥,還請你識趣點讓開。”秦嬈苒說。

“要事?那又是什麼事?莫不是,你還想見他?”

他,這個他的話,不會是指鍾若木吧?

看來,這位鳳姑娘又多想了,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後梁王妃的事情。她懶得跟她多做解釋,只是冷冷地說。“請你讓開--”

不說就是默認,看來,這女人是真的要去見鍾若木。

風飄飄自己一引申聯想,再加上鍾若木對自己那不冷不熱的態度,就更加確定秦嬈苒要走就是心虛。她這兩日剛打聽到,鍾若木會出現在這附近,秦嬈苒就出現了,這兩人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還能有什麼?

她二話不說,只是朝秦嬈苒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看。爾後,舉起手中的長劍就朝她刺了過來。見她跟自己動真格,秦嬈苒伸手將採兒往旁邊一推,揮起袖子,就有一串飛鏢飛了出去,叮叮噹噹的打在風飄飄的軟劍上。

兩人正打的不分上下,秦嬈苒忽覺腹中又是一陣倒胃的刺痛。她的動作不覺慢了一拍,再擡起頭就看到劍心已經朝着自己的眼睛砍了過來。

“小姐--”採兒驚得大喊一聲。

秦嬈苒心中明白自己避不過這一劫了,想着早死和晚死也差不多,就是沒見到葉弦,心裡多半還有點眷戀。這麼想着,閉了眼,身體已然準備倒下去。

可是,她等了半天,也聽到了那劍刺入身體裡的聲音,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怎麼回事?難道那風飄飄竟是鬥雞眼,刺不中目標的那種。

她心生好奇,又有種不大好的預感,睜了眼一看後,才發現那劍卻是刺中了目標。不過,刺中的並不是她自己,而是飛身撲過來擋在她身前的採兒。

採兒的嘴角溢下一抹鮮紅的血液,映着慘白慘白的臉,看上去竟有些吸血鬼邪魅的味道。她緩緩地轉了身子,嘴角勻出一個還算甜美的笑容,睜着眼睛呆呆地看她。她似乎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嘴脣動了動,還未來得及交代,風飄飄提劍拔了出來。

只聽“嗤”的一聲,鮮血噴了一地。

秦嬈苒的眼睛瞪得渾圓,張着嘴,眼睜睜的看着採兒仰面倒在了地上。血從她的身下漫了開來,如同一朵綻放開雪地裡的梅花。

死了,跟了她這麼久的採兒就這麼被風飄飄一劍給刺死了。

也許是採兒的死令她觸景生情,撩起記憶深處某個場景,秦嬈苒一瞬間的表情變得十分的幽深憤怒。她下意識的握起拳頭,揚起飛鏢就朝她擲去。

飛鏢打在劍身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風飄飄見她生了氣,譏諷的牽了牽脣角,再次舉劍刺了過來。她自幼與鍾若木一起習武,學了一手好劍法,而秦嬈苒只是一個身手稍微敏捷的特工,雖然她穿過過來後發現自己的腿腳比以前利索了不少,但也只是常人一人。加上身染中毒,哪能跟她比。一來二去,便又落了下風。

當劍再次指向她的眼睛時,她沒了力氣去躲,正打算直直迎上,就感覺到一個人影拉了自己一閃而過。她手中抱着的東西不偏不倚,正好抵住那把劍,回頭將她一推,低低的喝道:“快走--”

她聽着這聲音十分的熟悉,轉眸看去,才發現竟然是離月。

離月穿了一襲素色的曳地長裙,手中用於抵住風飄飄長劍的正是她的那把七絃古琴。見秦嬈苒雙耳失聰般立在原地就是不走,她不由得有些焦急,冷聲說道。“讓你走啊,快走。”

“你爲什麼要救我?”秦嬈苒問。

她和離月只是兩個沒有關係的人,雖然同在一個青樓裡呆過,但是,也沒好到對方要豁命來救自己的地步。等等,青樓?

難道說,離月姑娘其實可能是葉弦的人。

像是突然醒悟過來,她朝離月看去,發覺離月似乎朝她使了個眼神。

這下她立刻沒有了猶豫,扶着牆邊站起來,就從窗口躍了出去。飛出去時,她隱約聽到風飄飄氣沖沖的罵離月爲何要多管閒事。

對方卻是一句不答,只管用古琴壓住她,免得風飄飄立即就追上腳步明顯有些跌跌撞撞的秦嬈苒。

風飄飄知道離月的實力,她的七絃古琴音能發出刺穿人耳膜的威力,內力一般的人幾乎都喪送在她的這把琴下,而內裡上乘的人雖然不會受重傷,但也會吐上那麼幾口鮮血助助興。她懶得跟離月逗,也知道對方並不想與自己糾纏,見秦嬈苒的身影消失在茶樓外,悻悻的收了長劍,說。“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暫且饒了她,下次定不會叫她能夠活着離開。”

離月淡淡的看她一眼,自管收起琴,轉身出門。

那態度,似乎從未將她放在眼裡。

風飄飄氣的眼中寒意凜然,衝她的背影在心底一字一句地說。早晚,你會敗於我的手下。

天空蔚藍如洗。

十幾個身材魁梧的衙役正押解着一輛牢車不急不緩的沿着山坡走下山來。山腳下,用四根竿子撐起的簡易涼棚,外加一條高懸起的“茶”字布條,顯得格外引人矚目。

領頭的衙役用手擋住額頭,擡眸望了一眼

頭頂耀眼的陽光,高聲吩咐身後的牢車跟緊,便朝着茶棚的方向趕來--

“小二,給兄弟們來碗茶水!”領頭的衙役解了劍,跨步在木桌邊坐了下來。店小二見狀,一把拎了桌上的茶壺,就格外殷勤的向他們走了過去。將茶水添好後正要往回走,那個衙役頭擱下手中的大碗,喊住了他,“等等,給他也送一碗過去--”

自古衙役根本都不將犯人當做人看,更不要說會主動給他水喝。小二一邊持着懷疑的態度一邊朝牢車的方向看過去。然後瞄到了一個慵懶狀,側臉靠坐在牢車裡着囚服的年輕男子,他的手腳均拷了鐵鏈,衣裳雖有皺褶,卻顯得乾淨整潔。

小二從空桌上隨意抄了只碗,添滿了水就從木欄空隙裡遞給他,“喂,這位兄弟喝一點吧!”

那人沒有理他,還是側着臉靠在那裡,眼睛望着遠處。

小二顯得有些尷尬,但見衙役頭還撇着頭看着自己,只得好脾氣的從囚車這邊轉到他的面前,將手往前一伸,“兄弟,今兒天還算熱的,你就一點都不渴嗎?”

男子總算懶懶的擡起臉,順着那蓬散的長髮,店小二看到了一雙明亮如琉璃的雙眸,裡面散發着精明睿智的光芒。他隱約覺得不妙,丟了碗正要扭頭就跑,男子的袖袍中就有一根肉眼辨不太清的絲線靈蛇般輕巧的竄出,在空中劃了個優美的弧度,就牢牢地飛向了他。

“啊--”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狠狠地竄進了耳膜,就看到小二痛楚萬分的扭曲着臉蛋,左手死死的捂着自己流血的肩膀。

他痛苦無比的原地捂肩,身子憋不住下滑,捂住肩膀的手指間悄無聲息的拉開一道長口子。然後就看到有個類似小鐵鉤的玩意瞬間探進傷口裡,勾了一條半透明的細細嫩嫩還帶着血絲的東西出來。

隨着那條小東西從皮肉里長身躍出來,小二的臉部就越抽搐,眼神也越駭人。猩紅的眼珠不斷地轉動着,眉毛緊皺,下顎死死的繃緊,只聽到他再也耐不住地仰天嘶吼了一聲“啊”,身子一癱,重重的向後方摔去,仰面躺在地上。

同時,那男子袖風一收,那條長長地透明狀的東西就沒入了他看似再平常不過的囚服中。

“老,老大……”旁邊的一衆衙役們看的是膽戰心驚,尤其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的人,更是嚇得幾乎要將剛喝下去的茶水反吐出來。

衙役頭倒是寵辱不驚,壓低了聲音,沉聲道。“一羣飯桶,王爺剛纔使得這一招就是傳說中的挑筋抽肌。先用銀絲上的銀鉤割開肌肉,剔出筋,再用鉤鉤住並往外撕拉。刑後,人即使不死,也會永遠殘廢。”

“王爺真是好武功,屬下們佩服的五體投地。”

“那是。”衙役頭一臉的自豪,又隨便指了幾個衙差。“你們幾個,喝完茶趕緊將那個江洋大盜的屍首搬上囚車,帶回宮裡好跟太后交差。”

說完,又趕緊從包袱裡拿出一件玄青色的長袍,恭恭敬敬的走到囚車前,打開手銬,將那男子請了出來。“我家王爺真是出奇制勝,區區一條銀絲線就制服了朝廷通緝了三年也抓不到的大盜,此番回宮,太后見了您,又收到如此大禮必定十分歡喜。”

那男子瞧了他一眼,低笑。“馬屁精。”

一聽此言,衙役頭立刻做出個畢恭畢敬的姿勢來,又說。“屬下說的可都是實話,絕無半句虛言。”

男子說:“好了,本王去四處隨意轉轉,你們且不要跟來。”說完,直接越過他手上捧着的那件做工考究的玄青色長袍,只穿着囚服,就揹着手踱了出去。

他本是見周圍的精緻十分好,就隨意走走。沒想到走了不多遠,便看到一個穿着綠裙子的年輕女子暈倒在了路邊。那女子長的十分的好看,雖說不上傾國傾城,倒也五官勻稱,臉蛋小巧,骨子裡隱隱透着一種冷豔的美感,叫人一看就不由得心生憐愛。

未多想,他便傾了身子低下頭去看她,見她還在昏迷不醒。微挑了挑眉頭,就將手指搭上了她的脈搏。經脈的顯像十分的紊亂,看樣子她好像是中了劇毒。

容止歡想了想,又打量了她幾眼,將她半扶起倚在自己的身上,隨意的點了她幾個穴位,好先封住那些毒素在體內竄流的速度。

剛收回手,秦嬈苒便幽幽地醒轉過來,一擡頭,就看到眼前有一張放大的臉。

“啊?”她嚇了一跳,身體下意識地往後一挪,冷不防就四腳朝天地,仰面倒了下去。眼看就要一屁股坐到地上,手腕猛地一緊,被人往前一帶,撲鼻一陣淡淡的木槿香,還沒開始回味,就一頭衝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回過神,想起剛纔見到的那張臉似乎是個男人的臉,就想要用力的推開他,但對方似乎正意猶未盡的抱着自己,怎麼也不鬆手。

他非但不鬆手,還伸出手在她的背上摸啊摸的。

“色狼--”秦嬈苒感覺出這傢伙是在非禮自己,氣的大喊。

對方聽她這麼喊,似乎並沒有不高興,反而“呵呵”的笑得很開心。就像是故意挑釁一樣,雙手將她攬得更緊。“你說我是色狼,看來我是要做點色狼該做的事情還比較對得起姑娘賞賜的這個稱呼啊。”說着,就轉了頭朝她的脖子親了過來。

“哇!你幹什麼啊?”

秦嬈苒爲了躲開,重心被壓歪了,仰面摔了下去,這時,腦後伸出一隻手來墊住了她的腦袋。她正覺得這隻色狼可能是跟自己開玩笑,還算是有點良心的,就感覺到身體上壓上來一個很重的軀體,然後就有兩片溫熱的嘴脣貼了上來,將她想要說的話全部吞了下去。

天哪,她居然被一個不認識的,甚至長相都沒有看清楚的人給非禮了。

她瞪大着眼睛看着無限放大的臉,愣了幾秒後,拼命地轉動着頭想要甩開那隻色狼。對方對像是猜到了她的動作一般,總是很有默契的隨着她擺動的角度跟了過來。秦嬈苒怒極攻心,張口咬他,他趁機撬開她的齒關,纏上了她的小舌。

被他接連享受了一番,感覺到她就要快氣炸了,容止歡才適時的擡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這味道還不錯,就是性子太火爆了些。”

這回,秦嬈苒總算看清楚了這隻色狼的真面孔。帥氣陽光的面容,清透明亮的眼睛,薄薄的嘴角挑着一抹欠扁的笑容。再看他,長髮蓬散,身上穿的衣服,居然是囚服?難道說,這隻色狼是剛從牢裡逃出來的採花大盜?

“你這隻臭色狼,不要臉。”秦嬈苒摸清楚了現狀,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一個採花大盜順手給採了,心裡越想越窩火,甩手就一巴掌過去。被他輕而易舉的抓住了手腕。

完了,這廝武功好像並不比自己差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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