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6章 和親背後的蓄謀

“靜王爺……他說的可是後梁葉家那個靜王爺?”和月緊緊地盯着她的眼眸,那樣的小心謹慎和惴惴不安,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般。

“葉家?”秦嬈苒想了想,不容置疑的打斷她。“不對啊,他分明是姓風。”

安陽,風安陽,他們是這樣稱呼他的。

“怎麼可能,是姓葉,就是姓葉,我怎可能記錯。”和月肯定的說。

她之所以這般肯定,原因只有一個,她便是那靜王爺的生母。

她的兒子姓葉,字念柒。

“是姓葉嗎?”秦嬈苒的腦子一混,突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恍惚之際,聽到和月在她的耳邊拼命地喊她的名字,苒苒,苒苒。她極力想要睜開眼,伸手去摸和月臉上遮住眼睛的頭髮,手指伸到一半,重重一跌,眼前驀地陷入一片黑暗。

“秦掌衣,您可醒啦?”

頭隱隱的作痛,身邊卻傳來一個清越的聲音。她努力的睜了眼往四周看去,卻駭然的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又回到了做殺手時住的康壽宮。這個宮是歡元太后額外賞賜給她的,落得很多人的羨慕。然而,她們卻不知道,這座緊挨着重華殿的宮苑正是爲了掩人耳目,方便她殺人才故意賜下的。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情況,只是覺得很是不妙。剛從牀上爬起來,就被身邊照顧她的兩個婢女又重新按了回去。

“放開我,還不趕緊退下--”秦嬈苒衝他們一冷臉,那二人竟不敢再次上前來動她半分,儘管臉色又怕又驚。

她穿上外衣,吸着靴子正要走出門外,就聽到院中傳來一聲高高的長調。“太后駕到!公主駕到!”

她們怎麼會來?秦嬈苒當即跪趴在地上,不多時就見到眼前晃過一個粉色的長裙。她梳着彎月髻,眼睛明亮的如同新月,蹦蹦跳跳的從屋外進來,看見她時脆生生的喊了一聲“苒姐姐”,就過去扶起了她。

秦嬈苒眼角瞥見公主身後的那一抹深紫色的鳳袍,哪裡敢站起來,又是雙手平舉,行了一個大禮,臉貼着地趴在地面上,道。“屬下見過太后和月容小公主,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歡元太后瞄了她一眼,優雅的掀了掀嘴角。“起來吧,都是傷就別跪着了。”

“謝太后。”秦嬈苒挺着身上的劇痛,不卑不謙的直起身來。

月容公主飛撲上來,拉着她的手,轉過身對太后說。“皇額娘,兒臣很久沒見到苒姐姐了,想跟她一起去蓮花池玩,請皇額娘允許。”

太后卻淡淡道:“你苒姐姐受了這麼重的傷,哪裡經得起你這般折騰,還是老實在康壽宮裡呆着,跟她說說話吧。”

月容公主想了想,擡起頭眼睛亮亮的看着她。“那好吧,我們就在院子裡走走,看看桃花--”

宮苑外,淡粉色的桃花密密匝匝,層層疊疊,如白雲輕飄,如雪花滿撒,滿枝、滿樹、滿園。風夾雜着桃花的馨香,在空氣中悠悠飄蕩。

“我聽人說苒姐姐的夫君還沒娶你過門,就墜下山崖死掉了。那後來呢,苒姐姐又去了些什麼地方?爲何會弄得一身傷纔回來?”

“這個,”秦嬈苒看着才八歲大的小公主,良久,才吐出四個字。“一言難盡。”

月容公主乃是當今南漢朝最小的公主,和池承皇上同爲歡元太后所生。

要說作爲一個國家唯一的公主,理該是受到萬千寵愛的。只可惜,先帝和太后都對兒子們比較情有獨鍾,自小就忽略了她。所以,她生命中活得這些時日,見得最多的就是身邊的婢女,還有做了她四年貼身保鏢的秦嬈苒。

她尊稱她一聲苒姐姐,自然也不爲過。

更何況,如今的秦嬈苒不僅是一個普通的掌衣,面上還是太后結拜的義妹。

只可惜,原本的這些辛苦攢下的光環卻因爲沒有完成最後的任務,反倒成了通緝的要犯。現在,那個要犯不知怎的又活過來,要將她名正言順的娶回去。

所以,當月容公主問起她在外的經歷時,她便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一言難盡。

“那是何意?不好玩的意思嗎?”月容公主鼓着紅撲撲的臉蛋看着她。

“好玩,恩,其實一點都不好玩呢。”

“既然是這樣的話,”公主說,“那你就回來吧,繼續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月容公主自小就覺得秦嬈苒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無疑類似於守護神,只要她在自己身邊,她的心就是安定的。她很想回到以前的日子。

秦嬈苒聽了她的話,只是動了動嘴脣。她蹲下身,保持與她齊平的高度,攬着她的肩膀,柔聲說。“現在恐怕不行了,屬下還有其他的事要做哦。”

“是因爲要嫁給那個靜王爺嗎?”月容公主問。

“公主也知道了?”

月容公主點頭,忽然露出一個純真燦爛的笑容,神秘兮兮的將嘴脣附到秦嬈苒的耳根邊說道。“我見過那個王爺哦,長的跟畫中人似的,笑起來就連這滿園的桃花都會黯然失色呢,不知道迷倒了宮裡多少婢女們。”

是啊,風安陽笑起來的確很好看,她這麼說倒也無可厚非。

秦嬈苒也跟着牽了牽嘴角,不知怎的,忽然又想起和月的話。“姓葉啊,明明是姓葉纔對,我不可能記錯的。”

那姓葉的,又會是何人呢?

罷了,秦嬈苒深吸了口氣,就像自己在青樓呆的那段時間一樣,爲了掩人耳目免不了會取個假名,說不定,安陽真的就姓葉,也或者和月是記錯了呢。

不管如何,只要那個人是安陽就好。

南漢與後梁和親,締結友好關係,成爲了京中一件大喜事。而這喜事的雙方主角一個在滿心期待,一個是憂慮備至。按照禮儀,秦嬈苒必須從康壽宮中繼續以太后義妹的身份嫁出去,而在此過程中,她暫時不得離開宮中一步,以免落了笑柄。

終於等到出嫁的日子,那天一早,月容公主就帶了貼身的兩個婢女趕過來看着她梳妝打扮。期間,由於公主大人不斷地打斷婢女們收拾的狀態,嚴重拖拉了進度。好在人多力量大,在午時來臨之前,總算將新娘子收拾利索。

秦嬈苒看着周圍一雙雙瞪大的眼睛,心中一顫,自覺不是什麼好兆頭。拿過反扣住的銅鏡一照,整個腦袋上花枝招展,七八隻各色的簪子呈扇形排開,搞得她一度想起了某經典電視劇中的林大美人。

“這是不是太誇張了?”她指着頭上一堆沉甸甸的東西,正要伸手拔下來,卻被旁邊的金牌喜娘按住。“不可不可,秦姑娘可是當今太后的義妹,這出嫁不比尋常人家,自是要十分盛重。”

好吧,被這些東西壓着頭,她確實覺得自己不敢跟平時那樣隨便東張西望,模樣也

端莊多了。裡三層外三層的裹好了禮服,襯着那些斑斕的首飾,乍一看,還真是有點盛世的氣派。

這時,屋外簾帳一掀,又多了一人來。沒等秦嬈苒回頭看清楚那人的模樣,她身後的人已經高喊着太后,跪了一片。她趕緊要跪地行禮,剛蹲了身子,就被人一手穩穩的扶住。

太后說:“其他人都暫且退下,我有話要與新娘子說。”

月容公主撲過來眼汪汪的抱着她,“容兒也要退下麼?”

“先出去吧,皇額娘有很重要的事要交代於她。”太后慈愛的摸了摸公主的頭髮,說。

月容公主慢慢鬆了手,又看了秦嬈苒幾眼,乖乖的和其他人一道出去了。她一出去後,門被掩上,屋子裡就只剩下了她們兩人,空氣裡忽然有些沉悶。

“你該是知道哀家找你什麼事吧?”

太后覺察出她的不安,率先打破了這沉默,在桌子的一邊淡淡然坐下。

秦嬈苒看着她,沒有說話。只是憑這氣氛,肯定不是什麼好事。雖然小皇上早就派了親信給她打了包票,說是與太后已經商議好,允許她出來,也讓她嫁給靜王爺。可是,她這兩日總是睡得不大安穩,特別是看到早前被可憐禁足的月容公主三天兩頭往康壽宮跑,心中的疑團更是捏的慌。

“回太后的話,屬下不知……還望太后賜教。”她低頭回道。

太后安詳的看着她,緩緩說,“哀家的心思一直只有你看得懂,如此挑開了說雖是不大好,但是有些話哀家也必須說明白。這次放你出來,你可知道是爲什麼?”

“和親。”

“這表面上是和親,但是哀家卻要你找機會殺了那靜安王。若你做不到的話,”說到這裡,歡元太后頓了頓,故意拖長了尾音留出一個懸念來,才繼續道。“你應該清楚哀家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便是她真正的面目,威脅。

只可惜,牽制着她的那個人已經被太后逼得一頭撞死在重華殿前,她手上沒有了把柄,又如何能對她秦嬈苒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來。

想到微蕪的死,秦嬈苒的手指用力的握緊,胸中有一團火“噌”地燃燒起來。她永遠都忘不掉微蕪是怎麼死的。極力抑制住激動地心情,擡了頭,看向太后。“太后能做出什麼事來,屬下怎麼敢妄自揣測。”

“哀家知道微蕪的死對你有所打擊,只要你辦成了這件事,斷了後患,哀家自然會放你出宮,去做你喜歡做的事情。當然爲了以防萬一,哀家也怕你與那靜王爺日久深情,假戲真做,便在你的早膳內放了些好東西。一個月內,提不來靜王爺的人頭,你和公主都得死!”最後一行字,太后更是故意加重了口氣。話未說完,臉上的優雅和從容早已不現,取而代之的是眼底那一抹深惡痛絕的仇恨。

秦嬈苒吸了口氣,所以,竟是要搭上可愛爛漫的小公主的性命嗎?

那可是她的親生閨女啊。

“屬下能不能斗膽問一句,爲什麼?”

“作爲一個殺手,問了這句話,你將必死無疑。”太后挑了挑風目,悠悠的一轉。“不過哀家可以讓你死得明白,只是因爲恨他。”

她恨他,爲什麼喜歡的偏偏是出身貧賤的和月,而不是她,歡元。

所以,纔要千方百計的取了他兒子的性命,以泄心頭之恨。

宮門打開,守在城門前的文武百官們同時轉過身來,注視着一身大紅婚服的她。

站在最前面的是小皇上,他穿着墨黑色的華服,身旁站了一人。因爲低着頭,她有些認不清楚他的模樣。但是就算認不出,她大抵也猜得出來。是鍾若木--

他是皇上身邊的將軍,幾乎從不離身,除非有任務時。許是感覺到秦嬈苒正朝自己看來,他乾脆將頭整個轉了過去。

秦嬈苒收回目光,壓住腳步,一步一步的走出城門,每走一步都好像要使出很大的力氣。門口停着一輛豪華的馬車,還列有一排侍衛,他們即將護送她出城,一直到南漢朝的邊界。

旁邊的婢女撩了車簾,她正要踩着木凳爬上馬車,一直沉默不語的皇上突然衝過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大聲問道。“秦嬈苒,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嫁給那個後梁的靜王爺?”

雖然說當今皇上只有十三歲,但在衆目睽睽之下,突然做出這種有失體面的舉動,還是讓那些圍觀的大臣們面色一驚,神情複雜的看向他們緊緊交握的那隻手,大有太不像話的意思。

池承卻是不管他人的眼光,徑直握着她的,看向她的眼底。“回答朕,這真的就是你心裡所想的嗎?”

他曾經許諾過她一個條件,不管是什麼條件,他都可以爲他做到。

那並不是小孩子的家家酒,而是作爲一個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承諾。

“我願意的。”秦嬈苒說。

“可是,朕卻反悔了。”池承抓着她的手指,拉着長臉勸她。“你不要去什麼和親了,不要嫁給那什麼王爺了,留下來做朕的嬪妃好不好?”

“皇上,萬萬不可啊--”一個士官耳尖的聽到,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即高呼出聲,打斷了他這聯想。因爲有人帶了頭,其他的大臣們也立刻紛紛跪倒在地,直呼請皇上三思。

她,怎麼又可能嫁給他?

一個連什麼是愛都不知道的小屁孩。

秦嬈苒將自己的手從小皇上的手中不動聲色的抽出來,微微笑了笑。“皇上完全不必要開這樣的玩笑,時辰不早了,屬下這就要啓程了,皇上且回去吧。”

“秦嬈苒。”池承急得瞪她。

而她卻順着木凳進入了車廂,又伸手擱下了簾子。當那扇車簾緩緩垂下後,被無視的小皇上是既尷尬又氣氛,將袖袍一甩,就板着臉回宮去了。

馬車在馬伕的驅駕下,慢慢地跑動起來,一會兒連宮門的影子都看不見了。秦嬈苒坐在車廂裡,感受着身後的喧譁正離自己遠去,她的心開始深深的糾結,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又是什麼。

大概走了一個多時辰的光景,纔出了京城,然後和駐紮在城外的後梁的人匯合,一起往南邊進軍。當夜幕降臨時,隊伍在河邊扎駐過夜。秦嬈苒被安排在單獨的一個營帳里正吃着晚飯,忽然驚覺身後有道人影一閃,就闖了進來。

“什麼人?”秦嬈苒立刻摸出藏在袖中的飛鏢,沉聲問道。

這枚梅形飛鏢是葉弦特意爲她定製的,一共有二三十把,現如今,身邊只剩下了這最後一把。不知道爲什麼,想起那個人,她的心裡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沉甸甸的感覺,看着這飛鏢便不自覺的拿了收入了袍中。

那人皺着眉頭,慢慢靠過來說。“噓,是我--”

秦嬈苒聽出來這個聲音,冷冷涼涼的,沒有什麼情感。除

了鍾若木那個大木頭,還能有誰。認出來是他,她反倒沒有那麼緊張了,長喘出一口氣,用質問的口吻悶悶的問道。“你貴爲一個大將軍,大半夜的摸到我的營帳裡來做什麼?教人看見了,倒不怕毀了我南漢朝的清譽?”

現在,她並不是作爲一個普通的女子出嫁,而是從南漢朝嫁到已經不得勢,或者說幾近滅亡的後梁。他就是膽子再大,再瞧不起後梁,也不能做出夜闖新娘房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啊。

鍾若木冷着臉不說話,突然伸手拉了她一把,秦嬈苒一時沒有防備直接倒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的手環了過來,緊緊地抱着她的腰,“看見又如何,本將軍纔不怕。”

“你?”秦嬈苒直覺他是不是犯病了,好端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一會兒又裝作不認識。似乎她永遠都猜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她掙扎着想要從他的懷裡掙脫開來,卻忘記了自己身上穿的是繁複縟重的婚袍,往後一推,不料踩中了自己的裙襬。她低呼一聲,身子斜斜的一歪,倒在了地上。

那鍾若木見此情形,依舊不肯鬆手,便隨着她的動作一起倒了下來,整個人死死的壓在了她的身上。秦嬈苒被他壓得心臟一沉,呼吸一緊,差點連吐氣都不順。“你,你給我趕緊起來--”

鍾若木卻是不發一言的盯着她看,絲毫沒有做出要讓開的動作。

她又伸手去推他,手剛剛抵住兩人的身體之間,被他反手一握,頓時翻轉了一個姿勢。秦嬈苒立刻覺得呼吸順暢的許多,趁機用手肘頂住他的胸膛,彎了膝蓋就要去頂他的某個部位。

鍾若木似早有察覺般,輕輕鬆鬆的往旁邊一避,躲開了她的攻勢。隨後用腿夾住了她不安分的雙腿,將她死死的抵在了牆角。“你倒是挺厲害的啊。”他說。

“沒你厲害,變起臉來發跟翻書似的。”秦嬈苒瞪着他,回道。

“翻書?”鍾若木的臉一滯,正要接近她嘴脣的動作半途停了下來。“爲什麼這麼說?還有,你好像很討厭我?”

她當然討厭他,這個男人借醉奪了她的初吻不說,後來做的一些事情更像是人格分裂者才做的出來的。忽冷忽熱,前些天綁架的時候還說不認識她,這會兒到對她做起了這麼羞恥的事情來。

“哼。”秦嬈苒冷笑,“明知故問,要不是你我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什麼下場?”鍾若木問。

秦嬈苒見他又在裝蒜,冷然的休了他一個大白眼。“你還記不記得風飄飄,當日她刺了你一劍,我將你救回來,卻不想被她跟蹤。爾後,她用一封書信將我約至崖邊,又將我雙手捆起推了下去。要不是因爲救你,我怎麼可能會落下懸崖。”又怎麼可能遇到葉弦,遇到了風安陽。

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的話,那杏花塢就不會被屠村。而她現在也不需要身染重毒,被逼着再次去取靜王爺的性命。

“你是說,飄飄將你推下了懸崖?”鍾若木啞聲問道。他的眉宇緊緊地蹙成了一團,隱約可見擡頭紋,英挺地臉龐透着一抹從內到外的冷漠。

秦嬈苒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不信,嘴角浮出一個譏笑。“現在來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你怎麼會相信我呢?我們是什麼關係啊?就算你曾經救過我,我也救過你,現在已經兩清了。所以,還請鍾大將軍即刻離開!”

她這是在下驅逐令。

鍾若木不知爲何覺得心中十分的不舒坦,臉又逼近了她幾分。“告訴我,真的是她做的?”明明,在他醒來的時候,守候在她身邊的是風飄飄啊。

初始,他也以爲看錯了人。卻不想,風飄飄的手肘上被銀針刺穿了三個小孔,哭哭啼啼的撲進他的懷裡,吸着鼻涕說秦嬈苒如何小人之危,跑回樓裡找自己報仇云云。又說自己是無辜的的,當時真的一時心慌,亂了主意纔會刺中了他。

鍾若木一眼認出那銀針是她擅使得暗器,聽着自然是爲秦嬈苒這等小人行徑所不齒,在飄飄的照顧下養好傷,回到宮裡,就接到了助秦嬈苒一臂之力,抓住靜王爺的諭旨。

他原本還有些動搖的心,因爲她還安然無恙的出任務而慢慢堅定,這纔在再次見到她時,內心又是痛又是恨的那般對待她。

--我不認識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面上一片冷,心裡卻疼得蜷縮起來。

“是,是她做的。這樣你就會相信我嗎?”秦嬈苒被他逼得無奈,大聲說道。

誰料到,鍾若木居然毫不遲疑的接道。“我信!”

怎麼?他怎麼會突然這麼說?

秦嬈苒安靜下來,呆呆的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臉。

他突然鬆開手,從她身邊退開,起身理了理自己稍顯凌亂的長袍。秦嬈苒雖說覺得奇怪,但立刻也扶着牆角站起來,一邊斂着自己身上重重疊疊的裙襬。

“跟我走吧。”過了半響,他開口說。

“去哪裡?”

“回宮。”

見秦嬈苒莫名的看着自己,他耐着性子補充了一句。“奉了皇上的口諭,要將你帶回去。我南漢朝再怎麼着不濟也不能利用一個女子去沒落的後梁和親,再說了,還有我在呢。”

“我不回去。”秦嬈苒往後縮了縮,斬釘截鐵的說。

“爲什麼?在宮裡不好麼?我可以保護你,皇上也可以保護你。”

秦嬈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搖頭。“回不去了,”又指着自己的心說,“它都已經不在了,回去又有什麼用?那裡並不是我能呆的地方。”

鍾若木看着她臉上的神情,似是想起了什麼。

“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那個靜王爺?果真,你是喜歡他的吧?”他的目光一瞬間有些痛心疾首起來,不由得握緊了自己的手指。

她喜歡安陽嗎?

那種喜歡應該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只是朋友間的喜歡。她整整喜歡的,該是葉弦。

想到這個名字,她的嘴角微微的溢出了一絲笑。只是一瞬,又板着臉,淡淡的說。“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的話,真心想要守護我的話,就讓我走吧。”

“不可以,苒苒。”他失口叫出她的名字,身形一閃,就站到了她的身後,用力的攬住了她的身側。“你必須要跟我走--”

這句話音剛落,一個清清淡淡的聲音就自屋外響起。“鍾將軍,恐怕你這願望是難以實現了,苒苒是絕對不可能跟你走的。”接着,簾幕一挑,就有一個穿着月白色長衫的人輕搖着紙扇偏偏躍入眼簾。

此人正是葉弦。

鍾若木雖沒跟他交過手,但也看過他跟旁人打鬥,知道他的武功也就一般般,便不把他放在眼中。“葉老闆,上次你僥倖從丞相府逃脫,本將軍正要通緝你,不料你倒自個送上了門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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