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儲**然大喊了一聲。
“啊——”小王直接跳了起來,他把盒蓋一扔,忙不迭地閃到遠處,快速地深蹲下來,雙手抱頭,隨時準備抵抗**的衝擊波。
然而,周圍突然很靜,靜得連兩個人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辨。
什麼事也沒發生。
十幾秒之後,小王試試談談地把手放下來,擡起頭左右看看。儲東已經走到盒子前,正低頭查看着些什麼。
“儲隊。”小王頗有些無語地走過來,“你剛纔大喊什麼?”
儲東的臉上露出一副戲謔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我就這麼一喊,沒想到你的反應這麼大。”
“靠!”小王撫撫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我還真以爲是**要爆炸了呢。”
儲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朝盒子裡面的東西努努嘴,“好了,準備手套開始幹活吧。”
小王低頭一看,臉上頓時疑竇叢生。
十五分鐘後,儲東和小王都帶上一副手套坐在一臺筆記本電腦前。就在剛纔的盒子裡,兩人竟然發現一個優盤,說來也好笑,偌大的盒子竟然只裝了一個小小的U盤。
那個匿名者到底是誰?他到底有什麼居心?這優盤裡又放有什麼內容?
一切都是未知數!
爲了防止有人惡作劇,也秉承着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的原則,儲東決定只和小王來探個究竟。小王從警校畢業後就一直跟着自己,從維穩大隊一直到公安局刑偵支隊,兩人既是上下屬的關係,亦是好朋友的關係。
“儲隊。”小王用徵求的目光看了看儲東。
儲東鄭重地點了點頭。
優盤裡只有幾個零零散散的視頻,每一個視頻都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小王又看了一眼儲東之後,便點開了第一個。
視頻不長,但是兩人反反覆覆,足足看了大半天。
等到小王把筆記本合上的時候,儲東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甚至有了一絲欣慰,“小王,你找到寄這個包裹的快遞公司查查這個寄件人,給我想辦法把這個‘匿名’給揪出來。”
“是,儲隊。”
小王離開之後,儲東臉上的笑意更深。
剛纔優盤裡的視頻都是一些視頻監控畫面,而且都是對本案相當重要的證據。
第一個視頻是被害人秦凌被劫持的視頻監控畫面,相信是通過交通監控拍攝的。奇怪的是,在儲東之前前去查看交通監控的時候,交警方面給出的迴應卻是那時的監控設備正在維修,所以沒有那一段時間的監控。而此時,這一段監控又突然冒了出來,的確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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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和第三個視頻應該合起來看。第二個視頻顯示的是,昏迷的秦凌被三名男子帶到了一個洗浴中心的地下車庫的電梯口,而這個洗浴中心就是世外源。經過儲東的仔細辨認,這三名男子並不認識。
第三個視頻是秦凌已經被帶到了一個類似於地下密室的大廳,周圍都是硬冷,灰白的水泥牆壁,光靠視覺就能感覺出那地方的陰冷。儲東細細想了一會兒,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兒就是秦凌的被殺地點。
第四個視頻和第五個視頻是關於陸封的,也應該合起來看。第四個視頻顯示,在地下車庫,陸封從一輛紅色寶馬車上下來,身後還跟着一名女性,經過辨認,確認就是N大附近的一個飯店老闆娘——梅嘉。細細比對,這地下車庫應該就是世外源的地下車庫。
第五個視頻顯示陸封在世外源洗浴中心的三樓休息大廳,他正朝着包廂區走去。
第六個視頻顯示是陸封和寧昆、梅嘉在地下室裡惶然四顧,接下來還有陸封開車載着綠毛衝出地下車庫的畫面。
這六個看似毫無瓜葛的視頻卻有一個不難發現的共同點。它們的拍攝時間都被一個紅色圓圈給標記出來,就是爲了讓拍攝的時間更加醒目,看樣子這一額外的附加行爲是有人故意而爲之。
不難發現,第三個和第四個、第五個視頻的時間是重疊的。也就是說,當秦凌被人囚禁時,陸封正在其他的地方。還有,按照屍檢報告,秦凌的死亡時間是1月23號晚七點到九點之間,而第六個視頻的時間就是在這個時間段。
的確,監控視頻的出現幫了儲東一個大忙,至少現在能說明一個問題:陸封不是殺害秦凌的兇手。
雖然這些監控視頻並不能看出殺害甚至囚禁秦凌的人是誰,但是根據分析可以得出,秦凌是被人強迫劫持並施以虐殺。
儲東激動地一躍而起,他急忙把優盤拔了下來,興沖沖地跑向副局長辦公室。
但是跑到半路,他卻臨時改變了注意,他覺得要讓證據站得住腳就必須證明這些監控視頻不是僞造的,所以他又扭頭去了技偵科。
動用了自己的私人關係,儲東拜託技偵科一位老朋友加個班,儘快幫自己分析這段視頻的真假。
老朋友很給面子,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之所以答應的這麼爽快,一是因爲與儲東的私人關係,二是因爲這件案子把刑偵支隊那幾個弟兄折騰得夠嗆,作爲同事,他也想出點力,早點破案早點完事兒,好不容易來了個證據,哪有不幫忙的道理。
鑑於沒有其他的偵查方向,儲東一直在這邊等候着結果。很快,結果就出來了。經鑑定,這些視頻的確是監控的原視頻,沒有造假,時間也是真實的。只不過這些視頻是從一些長視頻中剪輯下來的,但作爲證據是足夠了。
“多謝了。”儲東一把摟住老朋友的肩膀,“案子一結束就請你喝酒,再幫你介紹個小妞。”
“你呀。”老朋友善意地怕打了幾下儲東,“就知道拿我們這些老實人開涮。”
比起儲東的欣喜若狂,副局長楊達的反應倒是平靜如水。其實,儲東也猜出楊達不會很高興,甚至有些失望,但是面對鐵證如山,他也無話反駁。
“我說,”儲東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局長,現在可以放了陸封了吧?”
楊達似乎從來就沒有考慮過要釋放陸封這個問題,聽到儲東的建議,眼睛陡然睜大,“釋放陸封?”
“對啊。”儲東朝插在楊達筆記本上的優盤努努嘴,“雖然現在我們還不知道真兇是誰,但是陸封肯定不是兇手啊,從監控視頻上就可以看出來。”
“我……”楊達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乾脆一把拔下優盤,重重地扔給儲東,“我說了不算。”
“你說了還不算?”儲東笑了笑,“那還是我說了算啊。”
“哎呀……”楊達朝門外揮了揮手,“你先去忙吧。這些證據頂多說明陸封暫時無罪,現在就放了他還爲時過早,容我再考慮考慮。”
“局長……”
“好了,就這樣把,你先去忙吧。”楊達的語氣強硬,不容辯駁。
儲東張了張嘴,見局長已經拿起杯子喝茶,沒有發出一個字就悻然離開了。
人要樂觀一點嘛,雖然這些證據收效甚微,但是陸封暫時安全了不是麼?儲東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楊達只是端起茶杯吹了吹,在他走了之後,楊達就放下茶杯,拿起座機的聽筒,撥出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號碼。
“嘟嘟嘟……”響了幾秒鐘。
“喂,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