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再見十三

愛人,再見(十三)

轉念一想,李利翁忽然發現,除工作需要以外,他還是頭一回獨自去一位女性的家中拜訪呢。

離開了警察總署,即將乘上軌交八號線時,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說是去查訪案情,只要帶些證件就夠了。但如若是想現在這樣私人性質的上門,手裡是不是應該拿些禮物爲妙呢?畢竟會在人家家裡吃飯,空着兩隻手去,既不好看,也不禮貌。

面對如此狀況,李利翁還真是第一次沒,沒有什麼可供參考的先例。

將邁出的腳步收了回去,看着八號線就這樣駛遠,李利翁茫然的在地下鐵的商店街中走動。他正琢磨着白河會喜歡什麼東西時,恰好路過了一家蛋糕房,於是進門在琳琅滿目的西式糕點中挑了一份頗爲昂貴的,復又向車站走去。

‘總覺得……有種做人家丈夫的感覺……’

李利翁會有這樣的想法也不算奇怪,瞧他穿着西裝,一隻手拿着公文包,一隻手提着蛋糕盒的樣子,簡直就和那些成家立業,一生尋求安定及小康的上班族沒什麼兩樣。

每日傍晚的地鐵車站前,都會有無數這樣的西裝革履的男人快步上下車,消失在人流當中。他們急着回家,吃晚飯,然後帶着牽狗散步的兒子或女兒,在公園中嬉戲。

李利翁在想,或許用不到十年,自己也將會成爲這溫馨場景中的一名小角色吧……

不過他現在還沒有家,因爲一個人的家不算家,得有個人肯願意與他組建家庭纔是。想到這,他不由有會奇怪,自己結婚的對象會是誰呢?

下意識的,他在腦海中不由開始細數起自己所遇見過那些各式各樣的女人。

範夢竹?這是個柔情似水的體貼女子,作爲妻子,他確實可以作個好榜樣;夏蕾?這麼想雖然有些邪惡,只不過現在李利翁二十六歲,夏蕾十七歲,如若五六年以後,一個三十歲,事業有成的成熟男性,和一個大學方畢業的美女姑娘能夠走到一起,也不失爲一段美妙的因緣;白河?是的,她剛剛失去了丈夫沒錯,李利翁也並不想趁人之危,但看兩人現在相處的和諧程度,誰都不敢保證他們不會有再進一步交往下去的可能性;房凌薇?雖然不想承認,但李利翁自己知道,和這麼個女人確實有許多相似之處,如果能和這個人在一起生活,肯定會上演一幕幕電視劇中才會出現的場景吧……

最後,李利翁又想到了一個人,在他的腦海模模糊糊,說不清飄渺,但這並不是印象不深刻,而是他不敢細細往下去想。這個女人是誰?是韓雅韻……

對於她,李利翁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樣的感情,若說愛,似乎自己對她的感激及尊敬要更多一些。但在他的心中,對這個女人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說,他總是望着她美麗的面容,尋思着該說什麼纔好,想着想着,卻又說不出話來了。太多矛盾的感情及想法在他腦袋中相互作用、衝突,最後,所造成的結果就像現在這樣,令李利翁甚至不願意往那方面想。

總而言之,他滿腦子都是些不着邊際的想法,不知不覺就已經來到了白河所住的公寓樓前。此時,天也已經暗了。

看着這鬼地方,李利翁心裡不免有些茫然失措,可說什麼他都不能就這樣灰溜溜的逃走,故而反其道而行,邁出了腳步。

上到二層,老化的木地板發出吱吱的怪聲,李利翁穿過走廊,輕輕瞧響了二零四號的屋門。

“來了,來了——是李利翁嗎?”

門的那頭傳來了白河欣喜的聲音,隨即門被打開,她的着裝秀麗典雅,韻味十足,笑着說道:“太好了,果然是李利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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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這樣可有些不大安全那,你還沒聽到對方的回答就開門了。如果來人是個有所企圖的壞人,你這不就等於引狼入室了嗎?”李利翁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索性說起教來。

白河對此不以爲然,招呼道:“嘿,我說你別在門口站着了,先進來吧。”

“哦哦,瞧我,這都忘了。”

“嘿嘿,我家地方小,你別嫌棄就是了。”

白河這樣說,微笑着將李利翁迎進了屋。

李利翁看着白河的面容,心裡不有有些納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總感覺白河的起色比上次見面時好上了不少。

‘應該是安置了亡夫的骨灰,事情告一段落後心情轉好了吧?還是說……她故意僞裝成這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如果是僞裝,用意又是什麼呢……’

他正要往下細想,白河卻打斷了他的思緒。

“好了好了,工作的事別去想來,快請坐吧。”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白河說道:“瞧你,在室內也穿着西裝不覺得太拘束了嗎?那裡有衣架,掛上去吧。”

“哦,好的。”

李利翁一邊看着繫上圍裙忙前忙後的白河,一邊脫下了外套,掛在了固定在牆面的衣架上。

這時,李利翁突然記起來,白河的丈夫應該就是在衣架邊上的門框上上吊的。這不禁使他嚇出了一身冷汗,於是又慌忙把外套取下,疊整齊了放在窗臺一角。而白河,似乎也正因爲忙碌着而沒有注意到他的舉動。

李利翁聞到了身後廚房飄出來的菌菇湯頭香味,還聽見了砧板上切蔥的聲音,這讓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他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情景。

隨即他又想到了那個同樣做律師的父親,李利翁心裡有來由的一陣抽搐,突然感受到靈魂中遙遠記憶正在被一種自我意識抽走,快要窒息似的。

‘……是我殺了他……’

模糊,但又清晰的意識到這點,李利翁的視覺神經變得茫然起來,時間追溯到很遠很遠……

“怎麼在發呆呢?”白河的聲音突然將他從痛苦不堪的回憶中拉了回來,李利翁這纔回過神來。

“哦,我沒事……啊!對了!”李利翁拿起地鐵那兒買的蛋糕,遞給了白河,說道:“我隨便買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白河顯得很高興,接過了它,說道:“真是讓你費心了,我還在想要不要去買點什麼做飯後的點心呢。”

李利翁回顧餐桌,這才發現,自己坐着發呆那會,白河已經像是變魔術似的,把整桌熱氣騰騰的飯菜都端上了他的面前。

老戶城獅子頭、三文魚沙拉、紅燒牛肉、松子桂魚、腐乳肉……可謂色香味俱全,豪華的可比星級飯店。

“這、這些全都是你做的嗎?”李利翁驚訝的問道,張大的嘴巴足以塞進一個拳頭。

白河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全是我做的……因爲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我就把拿手的全使出來了,沒什麼條理,你別見怪啊。”

她說着解下了圍裙,在李利翁身前坐下,與他面對面,一邊給他盛飯,一邊羞澀的笑着。

其實對於這個小刁民根本就沒有必要那麼講究,因爲他每天吃的都是盒飯,對他來說,只要是吃的東西,基本上都可以算美味佳餚。

“真是太厲害了……天那,你如果不從事美術業,光就當廚子或許也足可以發家了。”這是李利翁今天最出自肺腑的一句話。

白河臉都有些紅了,微笑着說道:“你真是會夸人。”

“沒有啦,沒有啦。”李利翁拿起筷子,像個主人似的說道:“好了好了,別客套了,我們一起吃吧。”

“好的。”

兩人一邊在吃,一邊聊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白河更多時候是願意扮演一個聽衆的角色,說是很想聽李利翁高中畢業後的經歷。

於是李利翁出於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原則,應了白河的要求,說起了過去的故事。

從大學第一天進戶師大時他在校園裡迷路,到勤工儉學讀完所有必修科目。當他說到被控告謀殺,險些被傅漪纖那個女人害死,白河更是臉色都變了。碗碟裡的飯菜吃光時,李利翁大學時代那些豐富的過去也差不多陳述完了。

“哎呀,吃飽了,吃飽了。真是太感謝你的招待了!”

“粗茶淡飯而已……合你的胃口就好。”

李利翁這才意識到,白河是見過世面的人,或許這些在李利翁看來數得上豪華的飯菜,在白河的眼裡連屁都不是呢。

他下意識想說:‘每天可以吃到這樣的好東西,你老公還真是個讓人討厭的王八蛋呢。’險些就把這句話說出來,李利翁趕緊閉上了臭嘴。

好在白河起身泡茶去了,不然看見李利翁這自說自演的表情,不把他當成瘋子纔怪。

奉上茶水,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的坐着,默默喝茶,似乎是沒有什麼話題可談了,氣氛一時間有些冷。

可能的話,李利翁真想就這麼告辭,但是剛吃完飯就走,貌似又不太說得過去。他低下頭看着茶杯中晃動的水影,想了又想,他已經明白了,白河恐怕是有事要找自己,畢竟她也不是不懂世俗禮節的人,如果沒什麼要事,不應該會單獨的把自己叫出來纔對。

“特地請我到你家來,是有什麼事對嗎?”

“是、是的……”白河說着,稍稍歪了歪頭,這是她以前就有的習慣,只有緊張時纔會出現。

雖然說言談舉止會因爲時間而產生變化,但一些席位之處相比起從前還是沒什麼兩樣,也許在別人看來自己也是如此。

“其實……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見見你而已。”

李利翁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要涌進了腦袋裡,思緒一下子陷入了停滯狀態。

“呵呵……”白河輕笑了一聲,說道:“開玩笑的。”

“啊?”李利翁瞪大了眼睛,滿懷意外的看着白河。

這令她有些侷促,她歉然的說道:“對不起,我只是想開個玩笑,是不是嚇到你了?”

看見李利翁正處於發呆的狀態沒有恢復過來,白河湊近了身去,眼珠向上偷偷看他,又輕聲說了一遍“對不起”。

李利翁頗有些惱怒白河,誰讓她淨愛說些讓人意想不到的話,把自己弄的跟一個傻瓜似的。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爲了掩飾尷尬,李利翁儘量裝成很平靜的樣子,說道:“沒關係,就是稍微有些吃驚……話說回來,白河你啊,都二十多歲的人了,別老是把這種東西拿來開玩笑啊。”

“對不起啦。”白河又這麼說了一句,接着道:“嘿,不過李利翁你給人說教的樣子,還真是像個律師呢。”

“嗨~~~什麼叫像?我就是律師。”

這句話意外的起到了打破沉默的效果,白河笑顏逐開。李利翁甚至覺得,如果自己這副張皇失措的表情可以讓她忘記悲傷,那即便再多來幾次也無所謂。

白河胳膊撐在桌上,雙手托腮,以若無其事的口吻說道:“對了,前幾去去婆家,是在江蘇,我真應該帶些土特產回來。”

“江蘇特產?”李利翁奇道:“我還真是不大清楚呢,能給我介紹一下嗎?”

“是高油鹹蛋,非常美味呢。”白河話鋒一轉,突兀地說道:“安置完了丈夫的後事,我就只單身一人了呢。”

這話帶着隱晦的暗示味道,李利翁當然不可能沒聽出來。他擡起了頭,意外的發現,白河她一臉的灑脫。痛苦、哀切、悲傷,這些懷有喪夫之痛的表情李利翁全然不能在她臉上找到。

硬要說的話,她的臉上只是寫滿了空虛,這着實出乎了李利翁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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