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回到了永生縣賓館,此時他的老戰友王樸初來到,周正面對王樸初的到來很是高興,長時間以來王樸初受周正安排,一切隱藏在暗處,秘密找到周啓球的犯罪證據了和保護來永生縣工作的領導幹部,包括焦軍和王大葛。
當時王樸初受到周啓球的打壓被調離公安局,周正本來打算將王樸初調往市紀委,後來王樸初執意不肯,他要將永生縣,目的就是要搬倒周啓球,這次打壓令王樸初明白了一個道理,周啓球不倒,永生縣永遠寧日,百姓遭殃,任何生活在這裡的領導幹部想要明哲保身,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他這樣的低調幹部,稍不注意也會受到牽連。所以王樸初商議不如來個將計就計,自已隱身在公路局副局長的位子上,面上不思進取,暗地裡卻秘密調查周啓球以及黃金鐘的問題。
周正爲了確保潛伏在永生縣做臥底的王樸初特別向公安局門審請了一把92式手槍用以防身之用,特別在執行秘密任務時,能以一擋十。沒想到這把槍挽救了焦軍的命。
王樸初從腰間掏出了手槍,放到了周正面對,含笑的說道:“老領導,這個傢伙現在我已經用不着了,他得完璧歸趙。當然除了它射一發子彈,其它的真是完好無缺。”
王樸初留戀的看着眼前的這把跟自己相擁而眠一年多的手槍,心裡有些戀戀不捨。
此時焦軍從長寧回來,也要求面見周正,周正同意了。
焦軍的到來,王樸初顯得有些拘謹,因爲現在的焦軍可是永生縣的一把手,他擔心自己的出現,有些不合場合。
王樸初要求迴避。周正擺了擺手示意不用。他知道王樸初擔心什麼,因爲王樸初爲了逃避周啓球打擊,裝傻充楞,因爲在上班期間打麻將還被是任的政法委書記焦軍抓個現形,處理過。所以他現在出現在周正這裡,焦軍一定會產生不快,所以他得迴避。
周正笑了笑,說道:“我說老弟,你也有怕的時候。當天焦軍書記來我這,正好很多事情可以一併談開,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而且你還是焦軍的救命恩人,在這個案件當中,你的作用不小。還生擒黃金鐘,你跟焦軍都是軍隊培訓的好乾部,是黨和國家的棟樑之材。”
“老領導,你這是取笑我,我怎麼能和焦書記相提並論呢!說句實在話我從內心裡佩服,真想當面向他學習。”王樸初雖然沒有與焦軍正面接觸過,但是焦軍來永生縣所作所爲,他看在眼裡,服在心頭。如果由焦軍任書記,永生縣真是有救了,他爲江楓的知人善用感到無比的欣慰。
“誰想向我學習?學什麼呢!我這一天倒晚忙得跟陀螺似的,有家不能回,有事不能辦,有話不能言。誰還要向我學呀!”焦軍從門外聽到兩人談話中王樸初說的最後一句話。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見到焦軍到來,周正忙從座位上迎了出來,並主動伸身和焦軍握手。客氣的說道:“焦書記辛苦你了,這麼多天連軸轉,還好你的身體硬朗,換作一般人真是吃不消。今天你來正好,我早就想引薦個人給你認識,現在是時候了。”
“誰?周書記想引薦的人一定不尋常,我一定得見見。人呢?”焦軍來了興趣,因爲周正從來沒向他引薦過什麼人,按照焦軍的理解,這樣不輕易表態的領導,一旦想做事一定都不是簡單的事,想引薦人一定也非一般人。
見焦軍這般猴急樣,周正忙側了一步,出現了貓在周正身後王樸初。
兩人四目相對,焦軍臉上從興奮轉而有些陰沉。這不是自己處理過的公路局的副局長王樸初嗎?好傢伙,這周正書記倒底什麼意思,面前的這個傢伙他倒是認識,處理他的時候別人都在爲他叫曲,唯獨他自己無所謂,一副吊兒啷噹的樣子。
見到焦軍的表情,周正“哈哈”大笑,說道:“焦書記,你一定對我這個老戰友王樸初同志很有成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只是看到面上的王樸初,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一直不是在查找,92式手槍嗎?喏,你面前的這把就是,他的主人就是王樸初,是我向市公安局申請的。”
“什麼,原來是你呀!”焦軍聽到這似乎明白了,王樸初之所以無所謂他的處理,原因是在僞裝自己,爲了工作一個領導幹部,有時要裝傻充楞,那天夜裡營救陳魁女兒,要不是那把92式手槍及時激發,他焦軍可能不會出現在今日現場了。面對眼前的王樸初,焦軍眼裡閃現着激動的淚花,一臉的欣喜若狂。他接着說道:“樸初同志委曲你了,你爲了大義,犧牲小我的精神值得我焦軍學習。”說完焦軍給王樸初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這可是焦軍離開部隊後的第一個軍禮。
王樸初面對焦軍的軍禮,心裡一慌,本能的忙也回了一個軍禮,儘管離開部隊多年,王樸初的軍禮,仍然那樣的有力和到位。焦軍自己可是剛從部隊轉業不久,一看便知王樸初也是行武出身。頗顯詫異的問道:“樸初同志,你也是從部隊轉業的嗎?”
“是的,焦書記,你跟你一樣曾經也是一名軍人。原先跟周書記一個部隊的,我是他手下的兵。”王樸初如實回答,還側眼看了看周正,只見此時的周正滿臉堆笑,看着眼前這兩位後生,他感覺心理一陣舒坦。
“焦書記,我這個小老弟可就交給你了,你得把他用好呀,當然我這不是要求,同時也希望你不要覺得樸初救過你,你得知恩圖報,給他安排到不合適的崗位。”周正這可是欲擒故縱,他對王樸初呵護有加,但又擔心焦軍難辦。
“這點你放心,周書記,我焦軍是什麼人,你不會不知吧,樸初救我,這是私情,而我任命樸初,這是公事,二者不能混爲一談。但是樸初在周啓球這個案件中表現出的大知大勇,我們永生縣委要給予褒獎,這是必須的。當然我想江楓書記也會重視這樣的幹部的。”焦軍是非分明,公私分明。
“這就好,我擔心我們成了小團體。讓其他的幹部望而生畏。”周正一心爲公,哪怕是自己多年的好兄弟,在使用前他也要深思熟悉。
“周書記你多慮了,當前永生縣正是用人之際,樸初同志經歷了血與火的考驗,當是黨員幹部裡優秀分子,當得以重用。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隨着周啓球的落網,永生縣黨政將有可能陷入權力危機,許多職能機構都可能成了真空。”焦軍既說出對王樸初的讚賞也對未來永生縣的政壇擔憂。
周正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我們現在手頭都有不少權力,現在周啓球落網了,這是個教訓,今後我們這些人在使用權力時,一定要考慮清楚一下,就是我們權力從哪裡來?要用在哪裡?用好了,我們可全身而退,用不好就如周啓球如今的下場。請兩位老弟謹記。”
周正太瞭解權力的魔力了,久居紀委,他看到太多曾經優秀的領導幹部倒臺了。他真不願意面對當前這兩位自己最熟悉的軍轉幹部,也有那麼一天。他要看好他們,時刻警鐘長鳴。
兩人面對周正的教育,臉色凝重,他倆知道這權力是什麼?這權力背後就是金錢跟美女的誘惑,是各種慾望產生和形成的催化劑。許多領導幹部在沒有權力之前,純潔,善良,爲黨的事業肝腦塗地,可是一旦掌握了權力,立即翻臉不認人了,褪色變節,生活腐化,敗壞了黨風政風,令老百生惡痛絕。特別是當前改革開放後的領導幹部隊伍,一部分自由思想氾濫成災,崇尚西方腐朽生活,不斷腐蝕黨的領導幹部,一些意志不堅定者,被瞬間拖下了水。
“周書記,你放心,我焦軍是經歷過生死考驗過的人,也深知百姓苦,我的前三代都是農民,我不希望違背自己的良知和道義。活着就要像個人,死了也要光明正大的死,絕不留一點罵名在身後,但願我離開人世時,百姓都能評價我曾是一個清官,曾爲老百姓做過一點實事。”這是焦軍的政治理想,他不願意步周啓球后塵。
“放心吧,老領導,我王樸初這麼多年也不曾犯事,沒幹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過去不會,今後也不會。”王樸初拍着胸脯說道。
看着兩位義正言辭,周正放心着笑了。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幹部嗎?也是江楓書記反覆強調的幹部首先要乾淨而後是有能力,也就是黨和國家經常提倡的“德才兼備”嗎?兩人都黨培養多年,品正貌端,一身正氣。如果讓兩人搭永生縣的領導班子一定會形成合力,開創永生縣新的政治風氣。
想到這,周正心裡樂開了花。說道:“晚上我請兩位的客,當然是我老周親自買單。”
“這怎麼好意思讓你請,還是我請吧!”焦軍不好意思的說道。
“兩位都年長於我,就不要與我爭了,今晚我請客,到我家去請我家楊桃給兩位來桌好菜,現在外面的餐廳都不太衛生,吃壞了兩位的肚子可是我們黨和國家的損失。”王樸初恫嚇道。
周正與焦軍對視一眼,“哈哈”大笑,異口同聲的說道:“那就有勞我們樸初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