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先放倒周啓球,江楓必須完成了最重要的一個環節,那就是要先掌握鐵證,做實周啓球,讓他永不翻身。然而作爲新一任的市委書記真正的想收集一些資料,並也非易事,畢竟許多重要的資料到了他這裡有時就變成歌功頌德的了。那麼要弄倒周啓球,必須要有個辦事的人,而這個人又是誰?
江楓在腦海反覆搜索着長寧市的人才庫,對,市紀委周正副書記,很適合,這個周正原來在省委組織部工作過,跟自己關係還是比較鐵,而且此人行武出身,疾惡如仇,剛正不阿,只是不善於逢迎,但對黨的事業是絕對忠誠。江楓覺得這樣的同志是可以辦大事的主,何不用他一用,看看效果,如果不行到時再換人。
想到這,江楓叫秘書範強傳喚周正,周正不一會的功夫就來了,周正兩道劍眉下,一雙犀利的眼鏡,口鼻適中,天庭飽滿,氣勢如虹。不愧爲行武出身。一看周正,江楓立即喜上眉梢,知道自己沒看走眼。兩人一見面後相互寒暄。
“周兄,好久不見,想不到我會在長寧與你共事。上次一別有三年有餘了吧?”
“是有三年多了,江書記,我很高興在您的領導下開展工作。”
“這樣周兄,都是老熟人了,我就開門見山,我來長寧時間不長,對長寧的幹部隊伍也不太瞭解,最近據一些幹部反映永生縣縣委書記周啓球有存在違法違紀問題。你對周啓球這個人有什麼看法和認識?”
“這個周啓球的事情我也早有耳聞,只是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所以不敢妄加評論。”周正顯得很謹慎。
“你我都是老熟悉人,有些問題就沒必要遮掩了,我就實話告訴你了,如果這個周啓球真幹了什麼違法違紀的事情,我第一個辦了此人,當然前提是收集到足夠的證據。”
“這件事是否需要履行正常的手續,是否需要向黨委會彙報案件進展。”
“不,這事你先了解,不要急着彙報,等時機成熟時,再公佈,長寧的水很深,你得注意影響和人生安全。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當然我跟你的這次談話也在保密之內,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半句。以後你我單線聯繫。這裡有我的聯繫電話。”說着江楓給周正隨手遞了一張名片。
周正雙手恭敬的接過紙條,像軍人一樣的答道:“好的,保證完成任務。”
其實這個周正對周啓球的事情何止是耳聞,簡直是瞭如指掌,只是苦於原市委書記廖春生的淫威不敢站出來,周正老家就是永生縣,家鄉人多次找過周正舉報周啓球,可是每次他信件轉到紀委書記常運來處就會泥牛入海,直接被扣壓。
周正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背後一定有更重的人物,要不然一個縣委書記還不至於能壓得住市紀委信訪件。那麼誰又是背後的那雙黑手呢?經多方打探,終於周正明白了,周啓球背後的大人物是廖春生。
周正爲自己曾有過的想法大吃一驚,因爲周正曾經想越級找市委書記廖春生反映紀委書記常運來扣壓舉報信的問題,沒想到真正扣壓這些信訪件的人是廖春生。
周正明白江楓所說的長寧市水很深這句話的深意,可週正當時並不明白江楓想搬倒周啓球的目的,是出於公心還是出於私心,或者是試探。只是此時的周正徹夜難眠,你知道自己正觸碰的是一張看不見的巨大無比的網。
廖春生一任,有多少幹部陷下去。那些目前還在任上風光無限的既得利益者,有可能就是他周正下一步工作需要直接面對的人。
周正是個老紀檢了,還在省委組織部呆過,按照周正自己的話是在組織部幹過兩年“零時工”,因生性耿直,快五十多歲的人了仍然是一個正處級幹部。跟部隊轉業的時的級別一樣,許多紀委的退休老同志,私下與他開玩笑時叫他周老處或者“老醋”,周正也不生氣,反倒樂於與這些老同志,混在一起,今天下下棋,明天打打橋牌。
老同志們在一起總是憶苦思甜,想想過去,說說現在,許多老同志對現如今的生活感覺到很滿意,可是對長寧市的腐敗問題,卻常常在周正的面前批評得很嚴厲,有時批評得周正面紅耳赤,說現在的紀委都不幹正事,有些同志“佔毛坑不拉屎”。
周正知道老同志們批評的不是他,是指長寧市紀委的不作爲。他也想好好作爲作爲,可是在現形的體制下“十個副職還不頂一個正職”,曾經周正見不慣紀委搞歪風,不按章辦事,氣得大發火,拍過常運來的桌子,可是接下來卻坐了半年的冷板凳,常運來把他踢出去紀委的常委會,後來在省紀委的干涉下,纔回到了常委行列。從此周正這個耿直的老紀檢學習了與這般孫子周旋之法。“不輕易發言,不輕易表態,不輕易辦案”,他的三不指導思想,才讓他在常運來任上不至於一下子倒下。
可週正畢竟是周正用他自己的話說,只要有土壤,他就一定要爲民伸冤,一定要將貪官趕盡殺絕,要不然他死不明目。
今天江楓找他談話,重新點燃了他內心熊熊烈火,他想借着江楓這股力量將這些不法之徙繩之以法,在臨近退休之年,做一件轟轟烈烈之事,爲黨的的事業正本清源,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
周正知道江楓想辦了周啓球,這本是無可厚非的,只是江楓對長寧市這潭深不可測的水,在思想上還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廖春生這些年來,在長寧提拔了多少個幹部,又有多少人又是他的人,又有多少個幹部給他意思過,其實除了他現任老婆以外,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
可是面對這張大網,周正得找出裂口,然後將其一狠勁,撕得個稀巴爛。
這裂口在哪呢?是周啓球,還是。。。。。。
周正陷入了深思,他得找出頭緒,找出最佳方案。在沒有組織授權的情況下,如何辦好案件,辦成鐵案,釘死這羣貪官,單靠一個周正不行,一個江楓也不行,那麼接下來又該找誰來壯大反腐敗隊伍?面對全市上千名的紀檢幹部,周正陷入了無人可用的境地,困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