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後患
夜裡,長寧市的夜空,昏暗異常,伸手不見五指,在長寧郊區芒山之癲,一個穿着長袍的高大男人佇立於一塊巨石之上,冷風乍起,身後的長袍鼓出一座小山包.
一陣悉悉碎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高大男人側耳傾聽,腳步聲顯得有此雜亂,顯然來人受了傷了,腳步聲終於來到了他的跟前,高大男人頭也不回,沉聲道:“飛鷹,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
被稱作飛鷹的黑衣人喘着口氣,摸着屁股,沮喪地說道:“銀狐,不好了,白羽和黑熊全都掛了,我們的刺殺行動失敗了。”
“什麼?白羽和黑熊掛了?”銀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轉身俯視着飛鷹,眼裡噴射出一股怒火。
飛鷹感到一股慍怒之氣撲面而來,本能的往後一退,躡嚅道:“是。。。是掛了。”
“怎麼可能,這可是我蘭興社一等一的高手,就憑焦軍那小子,也能一敵三?如果他還在特種部隊的話發生這種事,我信,可是他現在已經少有訓練了,從目前實力看,他也不一定能接過我一百招,他居然能一敵三,而且當場解決掉白羽和黑熊,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做得到,你小子一定是內奸。”銀狐張開雙手,步步逼近飛鷹,長袍瞬間敞開,顯然他動了殺機。
“銀狐你聽我把話說完,可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飛鷹明白如果自己不立即把話挑明瞭,當下會死不藏身之地。
銀狐雙手往胸前一抱,長袍立即捲縮了起來,厲聲道:“小子,你敢耍我,我一定讓你也像老鬼一樣,五馬分屍。”
一想到長寧市常務副書記倪寬(老鬼)暴露後,被銀狐腰斬,並安排小弟,將其五馬分屍,一想到這,飛鷹既驚恐又噁心!
銀狐話音剛落,飛鷹趕忙說道:“銀狐,我怎麼敢騙你?的確是兩人,除了焦軍之外,另一個是。。。是個渾身髒兮兮老叫花子。”
“啪!”
銀狐一擡手,一巴掌幹了過去。飛鷹避無可避,臉上瞬間多了個五指印,銀狐惡狠狠的說道:“你敢騙我,而且居然用這麼弱智的藉口,老叫化子,你以爲這是《射鵰英雄傳》,洪老七在世,這一巴掌算是警告,如果再不說實情,下一秒鐘,我讓你血濺當場。”
被打得眼冒金星的飛鷹,單手捂着臉,萬分驚恐,帶着哭泣說道:“銀狐,我句句說的都是實情,不過我估計那老叫花子是個年輕人易容的。”
“易容!這個解釋合理,特種兵經常玩這個鬼把戲。”銀狐此時似乎相信了飛鷹的說辭。
“銀狐,我們之所以會着了這小子的道,實在是防不勝防,如果我們剛開始確定的目標是兩個人,也不至於敗得這麼慘。當時,焦軍跟白羽和黑熊打得難捨難分,我一個飛鏢,焦軍哪有招架之力呀,眼看就要取其性命之時,一旁的老叫花子居然快如閃電的出手,我措手不及,飛鏢被打落,我這屁股也被老叫化子的石子給擊中了,還好我閃得快,要不然連給您報信的都沒有了。”飛鷹揉搓着紅腫的屁股,帶着哭腔說道。
“看來你小子倒是忠心啊!還記得回來覆命,他倆見過你了?”銀狐擡起眼皮,甩了甩頭,問道。
“見過,不不不,沒見過。”飛鷹撒着謊說道,一雙驚恐的眼睛盯着銀狐。飛鷹之所以撒謊,因他再次發現銀狐身後的袍子鼓了起來,顯然是動了殺機,所以立即改口。
在蘭興社執行刺殺任務不成功,便成仁,這是衆多殺手都明白的事情。刺殺任務,一旦失手,身份暴露,必死無疑,就是不死在敵人之手,也必死在自己人之手。嚴厲的班規,避免了蘭興社的暴露,之所以蘭興社能在華夏國玩得轉,核心問題之一,就是執行嚴格的殺罰制度。
銀狐此時臉上一陣肅殺之氣,緩緩的走向飛鷹,說道:“見沒見過你都給死,三個行動小組,兩人歿,你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別殺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銀狐,不,大哥,你放過我這回,下次我一定將焦軍項上人頭,親手交給你。你看這樣好不好?”飛鷹邊哀求,邊後退。
但銀狐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仍然步步緊逼,手腕握得“咯咯”作響,顯然銀狐要置飛鷹於死地了。
飛鷹見已狠狐已動殺機,根本不聽他的哀求,他明白要想在飛鷹手下逃生的機會,不到萬分之一,但是求生的本能,讓他放手一搏,飛鷹想到這,沉哼一聲“哈”,拼盡全力,甩出三支飛鏢,分三個不同襲擊點,門面、胸口、檔部。
銀狐見三支飛鏢來勢洶洶當下也不敢大意,疾速一轉身,甩起飛袍,盡將三把飛鏢攬入其中,飛鏢像擊中綿花糖似的,“咣噹”一聲跌得滿地都是。
在飛鷹全力一擊之時,他迅速轉身之跑,銀狐似乎早就發現飛鷹的企圖,化解飛鏢後,一個跟斗,攔到了飛鷹面前,飛鷹往左,狠狐一個跟斗擋住,他往右一樣也被擋住。此時邊上是斷崖,他往斷崖上不停的挪步。
銀狐冷峻的笑道:“你小子要不跳下去,要不讓我將你五馬分屍。”
“銀狐,***祖宗十八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一想到被五馬分屍體,飛鷹下定了跳崖的決心。
銀狐聽了飛鷹的謾罵擡起一腳,踢向飛鷹,沒想到飛鷹疾速轉身,還沒等銀狐的腳擊到,他也然落入斷崖之下。
銀狐見一向膽小怕死的飛鷹居然會自己選擇死法,喃喃自語道:“這麼急趕着去投胎!”
話音剛落,雙腳點地,一跌而起,瞬間消失在芒山之癲。
飛鷹有如斷了線的風箏,儼然成了自由落體,從山崖的峭壁上一路滾了下去,生死未卜。
。。。。。。
此時芒山山腳下的一個深窟裡,正升着一小堆火,火堆上架着一隻野兔,被火烤得油脂細密的滲出,滴着火苗“哧哧”一陣亂響,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吞着口水,罵罵咧咧,自言自語道:“獵豹,真不是東西,自己吃香喝辣的,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連口酒水都沒有。”
“你小了叨咕着什麼呢?誰說沒有酒,這酒不是來了嗎?”一個男中間響起,青年人循聲望去,原來這人就是他剛纔指責的獵豹,長寧市新任政法委書記焦軍。
“沒。。。沒說什麼,我是在說,焦大一定會給我送瓶酒喝喝,這麼冷的天氣,哪能不關心關心我呢!你看,這你不就要了嗎!”陸風忙改口,見到焦軍手上的酒,陸風頓時滿臉堆笑,一路小跑到焦軍身邊,一把搶過焦軍手裡的“五糧液”,擰開瓶蓋,一仰頭,“咕咚,咕咚”喝個沒玩,似要一喝到底。
焦軍一看這小子要一口氣,將自己的珍藏十年的好酒給喝光,自己可是一口都不捨得喝,要不是見着老戰友,他還真不捨得拿出來,可現在這小子卻要將它喝光,他那心疼勁,一伸手,將酒搶了回來,怒罵道:“小子,你這也太狠了,這可是我珍藏十年的五糧液,你小子當開水喝了。”
“吧嗒、吧嗒。。。”
被搶了酒的陸豐,不停的回味着酒味,並伸出舌頭,繞着嘴脣,來了一圈大掃除。
“五糧液,好酒,好酒,很香啊!”陸風沉醉在酒裡。
“廢話,這是五糧液現在一瓶要賣上千塊,你小子居然當成開心喝了,真是豬八戒偷食人蔘果。”焦軍沒好氣的罵道。
“你當官了,有錢,這點酒算什麼?讓老弟再償償。”說着陸豐一伸手過來搶,焦軍可是早有準備,一側身避過了陸風的“偷襲”。
陸風見偷襲失敗,忙腆着臉,說道:“焦大,我給你唱首歌吧!我如果喝得好,你得賞我酒,好嗎?”
“你這公鴨嗓也能唱好歌,這我倒要瞧瞧,如果真唱得好,我保準賞你一杯。”焦軍來了興趣。
“你聽好了!”陸風猛吸一口真氣,開腔道:“焦大焦大親愛的焦大,賞酒賞酒一定要賞酒。焦大焦大親愛的焦大。。。。。。”
陸風這一唱,讓焦軍樂翻了天,不過酒一滴不給,焦軍笑畢,唬着臉,說道:“剛纔你已喝了半瓶,這半瓶沒你的份了。還有你剛纔唱的是什麼歌,難聽死了。”
“要酒歌,你還沒聽明白嗎?那我再唱好了。”陸風失望的說道。
“行行行,給你一杯好了,免得讓我的耳朵受苦,不過就此一杯。”焦軍說着,給陸風倒了一酒瓶蓋的五糧液,看着陸風的猴急樣,焦軍囑咐道:“不要喝得太急,要慢慢品。先聞聞,然後慢慢tian。”
陸風按照江楓的吩咐,亦步亦趨的學着。這不是讓自己學狗樣嗎?陸風意識這個問題時,焦軍笑得人仰馬翻。
“焦大,你太坑人,我不玩了,吃兔肉去。”陸風生氣的一轉身,走向了火堆旁。
“小子,給我來一份,別吃獨食。”焦軍與長寧市委書記江楓談完案件後,沒去吃飯,就徑直趕來看陸風,這心裡一急,只帶了瓶五糧液,忘記帶點食物過來,現在看到兔子肉,也着實餓得慌。
“以酒換肉,要不然不給。”陸風要挾道。
“不給我自己抓去,想以肉換酒,沒門。”焦軍說完拎着酒,一陣風似的離開了,焦軍明白一隻兔子根本不夠兩人吃,倒不如自己再去抓只,兩人都吃得盡興。
對於抓只兔子這樣的小事,對於同爲特種兵出身的焦軍那是小菜一碟,陸風知道這事難不倒他,見其身影離去,又喃喃自語道:“這麼多年了,摳門勁還是一點沒變!”話一說完,陸風狠咬了一塊送到嘴邊兔子肉,頓感口齒生津,香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