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出是癡,說不出是傻【五】

倉西已經兩天沒有回營帳了,上官藍努力地回想日期,應該快過年了吧?無論是拓跋還是冬雨,都到了人心思歸奮力一搏的時刻。因爲她聽不懂勐邑話,倉西和部下商量軍情並不避諱她,從他們凝重的神色和低沉的語調看來,拓跋和冬雨應該是陷入了僵局,而且勐邑是吃力的一方。

帳外響起了惶急的喊話聲,很多人在嚷嚷,上官藍蒼白着臉從火堆邊站起了身,是不是戰爭結束了?

帳簾掀起,四個壯漢擡着擔架把倉西送了進來,很多拓跋將領也都憂心忡忡地跟着進來,嘰裡呱啦地沉聲說着什麼。上官藍悄悄地縮向角落,每逢拓跋將領來這裡,她都很戒備地蜷縮到不起眼的地方,生怕這些粗魯的武人會對她產生什麼非分之想,徒惹是非。倉西雖然可惡,倒還信守諾言,算得上是個很下流的君子,比那些粗鄙殘暴的拓跋武將要好得多了。

一個醫官模樣的人帶着兩個助手匆匆趕來,倉西的榻前圍了好幾層人,縮在角落的上官藍看不見他到底受了什麼傷。她突然害怕起來,雖然她詛咒過倉西,當他真的生命垂危,她才意識到他死後她也許會落入一個連中原話都不會說的粗鄙拓跋武人手中,那後果……她簡直毛骨悚然。

醫官很果斷,很快整個營帳裡只剩他沉着的下達指令的聲音,所有人都非常緊張地看着。上官藍不自覺屏住呼吸,真是可笑,她天天咒罵怨恨的男人此刻對她來說竟是不能失去的保護者,她暗暗祝禱他千萬不要死。

一直昏迷的倉西突然悶哼一聲,所有人都放心地出低呼,似乎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醫官又說了什麼,武將們點頭,紛紛退了出去。

上官藍這纔看清了倉西的情況,他臉色死白地躺在榻上神智不清,甲冑已被脫去,光裸的上身血跡斑斑,醫官正皺着眉處理左肩的傷口,摁在傷口上的白紗布瞬間就殷紅了,小醫僮不停地更換。地上扔着一隻斷箭。看來倉西是中箭了,傷口離心臟很近,差點就沒了性命。

血止住還算快,醫官和醫僮都長長鬆了一口氣,密實地裹好了傷口,幫倉西清理了身上的血污。醫官叫來一直服侍倉西的老嬤嬤,嘀嘀咕咕地囑咐了半天,其間兩個拓跋少女端來熱水,爲倉西小心翼翼地擦身換衣,倉西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似乎沉睡過去。

老嬤嬤和拓跋少女退出去的時候輪番瞪了已經縮回地鋪的一眼,上官藍不痛不癢,她們肯定是怨恨她不伸手幫忙。只要倉西不死,她巴不得他受點兒皮肉苦泄泄憤。老嬤嬤親自來給倉西守夜,倉西失血口渴,總昏沉地低喃“青來”,是拓跋話水的意思,老嬤嬤就不停地喂他喝水,吵得上官藍也沒法安睡。

後半夜倉西咳嗽幾聲,似乎恢復了意識,小聲對老嬤嬤說了什麼,上官藍聽見忍不住擡起身往榻上張望了一下,果然見倉西眼神清明,見她起身還冷冷看了她一眼。上官藍撇了下嘴,放心釋慮地躺回被窩。老嬤嬤卻走過來不客氣地把上官藍拖出地鋪,上官藍被嚇了一跳,惱怒卻掙不過手腳有力的老嬤嬤,手心一涼,被塞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恨恨的又扔在地上,是夜壺。

老嬤嬤向來管着倉西的侍妾,對付不願幹活的丫頭很有一套,頓時一巴掌甩過來,打得上官藍眼冒金星,半邊臉痠麻一片,嘴角一熱,淌出一條血痕。月箏惱羞成怒,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樣的虧,撲過去就想打回來。老嬤嬤根本沒把她這樣瘦骨伶仃的姑娘看在眼裡,從容不迫地出腳一絆,上官藍受餓虛弱,被她十分利落地掃倒在地,臉疼加上屁股疼,氣得火冒三丈。老嬤嬤也不屑再理她,吼了一句什麼,轉身就出去了。

躺在榻上看的倉西笑得痛不欲生,傷口又滲出血來,緊着抿嘴想忍笑,全然失敗。

上官藍氣得狠拍地,死瞪着笑不可抑的混蛋。

“快點,忍不住了。”倉西笑着催促。

上官藍坐在地上不動,氣急敗壞地嚷:“你就尿在牀上吧!”

倉西皺眉,不耐煩地噝了一聲,“快點!你還想挨胡嬤嬤一頓揍啊?”

“揍吧,揍吧!有本事打死我算了。”上官藍氣得直蹬腳,因爲瘦削而顯得越纖小的身材起脾氣來毫無威力,像個坐在地上撒嬌脾氣的小孩子。

倉西看着她,眼睛裡泛起

一絲說不清的幽暗,“你這點兒事都不肯爲我做,我還當什麼信守約定的君子啊?我忍得夠辛苦,還是當小人算了,比較適合我。”他聲音雖然不大,卻說得中氣十足,哪像個重傷的人。

上官藍皺眉,苦苦掙扎,怕他反悔用強一直是她最驚懼的,畢竟如今她已經毫無抵抗之力了,除非一死。她已經苦苦地堅持了這麼久,戰爭眼看就要結束,這時候放棄……她死都不甘心!

“又不是沒看過!”倉西煩躁,“裝什麼呢,快點!你有什麼損失麼?”

上官藍咬了咬嘴脣,“你就不能再叫個人來嗎?!”手還是哆哆嗦嗦地伸向夜壺,算了,他就是故意刁難!他說的也沒錯,她沒吃什麼實質上的虧,樂觀一點兒想,這也算揩油。被他“耳濡目染”了這麼久,她不知不覺也用他的無恥方式來想問題了。

大概他也有點兒急,所以無心戲耍她,十分配合,上官藍死死板着臉,讓自己看上去無動於衷。手舉着,眼睛看向別處,一扭臉嘴角扯痛,胡嬤嬤那一掌之恨又沸騰了,她忿恨不已地怨罵出聲:“老不死的,那麼大年紀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使喚別人幹嗎!”

倉西舒坦了,心情大好地呵呵笑出聲,深邃的眼瞳卻沒染上笑意,“說我沒碰過你,連我的主事嬤嬤都不相信,這事她當然叫你了。”

上官藍翻白眼,怨氣難消,把夜壺嫌惡地放到角落,不停在衣服上擦手。

“我可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倉西戲謔輕笑,“我受了重傷,你好好伺候,我每頓給你加個饅頭怎麼樣?”

上官藍掙扎了一會兒,沉默不語,這個條件對如今的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誘惑。就當照顧病人吧,她泄氣地垂下雙肩,飢餓……實在太可怕了。

天大亮以後拓跋二皇子也親自來看受傷的九弟,上官藍照例閃縮在一邊,偷眼看這位拓跋主帥。

二皇子三十左右年紀,皮膚白皙,留着整齊的短鬚,對雋祁表現出極度的關心和愛護,諄諄囑咐了很多話,帶了來許多補品和傷藥。

上官藍看見他的一眼,就覺得倉西想從他的手中搶奪到點兒什麼幾乎不可能。這是一隻成了精的笑面虎,她聽不懂他對雋祁說什麼,可那關愛幼弟的兄長姿態他表現得淋漓盡致。如果不瞭解雋祁這幾年來宛如流放邊關的生活,肯定會被他真誠的神情感動。月箏細細看他的眼睛……感到心裡寒卻有那麼一絲似曾相識,是了,二皇子的眼睛裡有和西門暗相同的深幽。

能生出這樣兒子的母親,一定不會像孫皇后那樣婦人之見,至少二皇子的母親敢於讓兒子冒險,深知收買人心和積累聲威的重要,不像孫皇后,謹小慎微的幾乎小家子氣。看見了二皇子,再想想……上官藍由衷爲西門暗感到僥倖。

二皇子極爲警覺,敏銳地現了上官藍的打量,看似雲淡風輕的一眼看過來,眼眸中卻有利劍寒冰。

上官藍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趕緊低下了頭,慶幸自己最近挨凍受餓,瘦得形銷骨毀,不至於讓二皇子一見鍾情。二皇子還是細細打量了她一會兒,月箏如坐鍼氈,還好雋祁“虛弱”地又說了句什麼,二皇子才收回眼光,告辭出去。

確定二皇子走遠,剛纔還懨懨垂死的雋祁一掃頹勢,傲慢地吩咐上官藍,“你看看他都帶什麼來了?”下巴一點桌上二皇子帶來的一堆物品。

上官藍也挺好奇,再不和他置氣,走到桌邊一一翻看,除了有名的藥物和貴重的補品,還有不少陣前難得一見的食物水果。看着新鮮無比的貢品蘋果,上官藍嚥着口水戀戀摸了又摸。倉西瞧着她,譏嘲地嗤笑了幾聲,“把那些吃食挨個都吃一點兒,你要是沒被毒死,再給我吃。”

上官藍雙眼亮,試毒可真是個好差啊。不顧吃相難看,她把糕餅水果逐一吃了個遍。

“慢點吃!”倉西看不入眼,“不然我都不知道你是被毒死的還是撐死的。”

上官藍吃的開心,不屑理他,正猶豫要不要趁他不注意揀格外好吃的再偷塞幾口,胡嬤嬤送二皇子回來了,進帳就瞧見月箏撲在禮物上狼吞虎嚥,幾個箭步衝過來一把掀翻了上官藍,虎着臉責罵了幾聲,被倉西阻止。倉西又對她說了什麼,胡嬤嬤悻悻住口,狠瞪了坐在地上的上官藍一眼。上官藍故意心滿

意足地擦嘴巴,斜睨她挑釁。胡嬤嬤橫眉立目卻終於沒再動粗,高聲喊其他的拓跋少女來把東西都收拾出去。上官藍心裡暗恨,這個老東西是防她偷吃吧?

上官藍覺得胡嬤嬤因爲“試吃”事件和她結了大仇,以前至多是對她不理不睬,現在簡直多方針對,下定決心折騰死她。伺候倉西的拓跋少女只留了兩個,其餘都被送回大彤關,倉西受傷,故意養病不出,保留實力,天天高臥在營帳裡。胡嬤嬤事事使喚月箏打理,上官藍開始還不屈反抗,胡嬤嬤爲人十分陰險,當着倉西不敢太放肆,守在帳裡等他入睡,逮住上官藍就捂住嘴巴一頓修理,上官藍拼死掙扎也打不過她,被掐得渾身青紫。

上官藍知道,倉西根本是故意裝睡不阻止胡嬤嬤的暴行,她被胡嬤嬤逼着給他餵飯的時候,明明看見他死忍着笑的可惡嘴臉。她痛恨不已,故意多挖一勺米飯塞進他嘴巴,立刻就被站在旁邊監視的胡嬤嬤厲聲威脅,就算語言不通也絲毫不減威力。上官藍忍氣吞聲,這個眼前虧吃大了,但也無可奈何,沒被倉西怎麼樣卻被一個下人折磨死了,她會冤得幾輩子在黃泉邊上悲鳴的。

侍候倉西吃完飯,胡嬤嬤扔給她一個饅頭,招呼人收拾碗盤也跟着出去了。

上官藍氣鼓鼓地蜷在倉西榻前的熱磚地上啃饅頭,每一口都當成是胡嬤嬤的肉。原本就是皮肉傷,補品好藥喂着,雋祁恢復得神清氣爽,閒極無聊地趴在榻邊戳上官藍的後腦勺,嘿嘿直笑,“知道厲害了吧?”

上官藍用力嚼饅頭,悶聲不響。

“喂,你不覺得……相比之下,我對你很好嗎?”

要不是愛惜食物,上官藍真有心轉過頭一口吐在他臉上。

倉西突然支起身靠近她皺眉嗅了嗅,“什麼味兒?臭死了。”

上官藍一陣羞赧,他就是故意讓她難堪!她想裝作滿不在乎,終於還是恨恨地說:“讓你二十幾天不洗澡試試!”

倉西誇張地躺回榻上,還遠遠避入裡側,嘖嘖嘲諷說:“這哪是當初滿身香氣的絕美王妃,簡直是鄉下養豬的大嬸。”

倉西氣得說不出話,要不是貪戀爲他養傷而搭建的熱磚地炕,早憤然縮去角落了。

胡嬤嬤回來後,倉西對她吩咐了什麼,胡嬤嬤臉色不善地揪起地磚上的上官藍,壯碩的嬤嬤和瘦弱的上官藍老鷹抓小雞一般走向帳外。上官藍又被胡嬤嬤趁機掐了幾把,還以爲倉西是縱容她出來動用私刑,卻被扔進一個帳篷給了捅熱水沐浴。

上官藍泡進熱水裡真的哭了,覺得這算得上是人生的驚喜。

洗得香噴噴地回到帳篷,倉西直直地盯着她看,月箏心頭一寒,他的眼神……她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他心裡有了淫邪的想法。故意瞪了他一眼,也不敢再去他榻前取暖,故作鎮靜地走回她的冷地鋪。

倉西下牀,她原本就如驚弓之鳥,立刻就戒備不已地縮向角落,一副決然模樣死盯着他看。

倉西飛快地欺近,沒受傷的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幾乎把她從地上拎起來,疼得她全身僵直,顫抖地低嚷:“你說好信守約定的!”

他冷然一笑,“該死的約定!”他低咒一聲,突然俯下身來,細細看她因爲羞憤而櫻紅的俏臉,大拇指用力揉搓她因爲剛剛沐浴過而格外嫣紅的嘴脣,“用嘴巴給我來一次吧,你不說,我不說,無損你的貞潔,就當是你對我萬般忍耐的回報。”

逼入絕境,上官藍反而不似剛纔驚惶,被強迫着擡眼看他,她冷冷一笑:“你殺了我吧,再不甘心,我也不要沾染一絲污穢!”

“污穢?!”倉西怒極反笑,“你貼身服侍過我,看了那麼多淫靡豔事,早就不乾淨了!”

上官藍的臉白了白,長長的睫毛慢慢垂攏,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到他鉗制她的手指上,“是……我已經不再是當初的了,可我還沒有羞愧得要去死!我看見他的時候……”

他冷笑着打斷她,手指加勁,“看見他?你還沒醒嗎?今生今世,你別指望了!”

她閉着眼,微微一笑:“一輩子不來……我就等他一輩子。”

他一震,瞪了她一會兒,終於剋制住自己的怒氣,甩開她的臉,恢復譏誚口氣:“你這個不懂知恩圖報的東西!”

(本章完)

誰念西風獨自涼,清歌莫送秋聲去{三}傷心秦漢經行處,憑君莫話封侯事。世間生物倆邊開,魔界獨尊千年。滄海明月珠心焰,藍田日暖玉生煙。長門自是無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二}報與桃花一處開,翻手爲雲覆爲雨。簾外雨潺潺,春意鬧三世{二}我與你的交鋒纔剛剛開始~!顫巍巍花哨弄影,亂紛紛落紅滿徑一夢恍眼似南柯,金風未動蟬先覺聖皇弓劍墜幽泉,夢魔猶在人間。簫聲四遍,驚心是非{三}福禍來去皆因果,嫦娥應悔偷靈藥似木非木真自然,似真非真俏麗人。【二】風池回望繡成堆,山頂千門次第開誰念西風獨自涼,清歌莫送秋歌去{二}顫巍巍花哨弄影,亂紛紛落紅滿徑{二}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篙人。嘗聞傾國與傾城。{二}明曉風清欲墜時,相逢相失倆如夢望盡天涯不歸路,芙蓉帳暖度今宵,我與你的交鋒纔剛剛開始~!欲飲琵琶馬上催,三千寵愛在一身滄海明月珠心焰,藍田日暖玉生煙。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生在此山。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篙人。{二}我與你的交鋒纔剛剛開始~!傷心秦漢經行處,憑君莫話封侯事。洞房昨夜春風起,遙憶美人湘江水{二}隨緣而生,隨緣而定雲鬢花顏金步搖,猶爲離人照落花{三}花城柳暗愁殺人,墮紅殘萼暗參差獨許塵谷深密處。終南深處有光年。{二}惡人自有惡人磨,魄散巫山十二峰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獨見驚鴻照影來,風塵情事揮不盡。若非羣玉山頭見,會下瑤臺月下逢簾外雨潺潺,春意鬧三世{二}未經惆悵不知愁{二}似木非木真自然,似真非真俏麗人。花容天下,只不過是過眼雲煙。雲鬢花顏金步搖,猶爲離人照落花{二}嘗聞傾國與傾城。{二}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爲你如畫回憶,似水流年先知風起月含暈,夜雨聞鈴腸斷聲。只有深愛你的人才會擔憂你~!洞房昨夜春風起,遙憶美人湘江水{二}道不出是癡,說不出是傻{三}白虹貫日天子危,露壓煙啼千萬枝莫道前路無知己,他年我若爲青帝鳳儀天下聲名廣,雪膚花貌參差是。殘忍的不是天,是命中註定巧言令色鮮矣仁,平地驚雷事端生。洞房昨夜春風起,遙憶美人湘江水。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三}聖皇弓劍墜幽泉,夢魔猶在人間。手握白玉杖,藐視茫茫生!簫聲四遍,驚心是非{四}花落肩頭人假寐,恍惚迷離一生醉簫聲四遍,驚心是非{三}遍青山啼紅了杜鵑,茶扉外菸絲醉軟2簾外雨潺潺,春意鬧三世{二}驕霜冷盡世間念,冰炭化作妙蓮華。{二}多情卻被無情惱,那卻又爲何有情。一眼之念,一念執着煮酒論英雄,賺城斬車胄誰念幽寒坐嗚呃,白刃直入蒼龍殿雲鬢花顏金步搖,猶爲離人照落花{三}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二}北方有佳人,傾城又傾國{三}世間生物倆邊開,魔界獨尊千年。北方有佳人,傾城又傾國北方有佳人,傾城又傾國雲鬢花顏金步搖,猶爲離人照落花{四}浮生長恨歡,肯該千金輕。淺碧眉長約迷樓,深紅短刺勾春色。{三}惡人自有惡人磨,魄散巫山十二峰簾外雨潺潺,春意鬧三世回首青山入夢頻,十年蹤跡走紅塵。一眼之念,一念執着只是一眼,便是千年洞房昨夜春風起,遙憶美人湘江水。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長門自是無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一舞傾城色,二舞醉人心。半夢半醒,如癡如醉。十年生死戀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烹羊宰牛且爲樂,會須一飲三百杯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簫聲四遍,驚心是非{三}運機巧變藏虛實,廣化萬物道長存{二}欲飲琵琶馬上催,三千寵愛在一身一宵冷雨喪名花,風吹仙袂飄飄舉。落花起作迴風舞,與爾同銷萬古愁破釜沉舟生死關 險死還生玲瓏局。簾外雨潺潺,春意鬧三世{二}笑人間兒女 刃不信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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