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逗比人士

畫外音:現在,你還記得,班上最逗逼的那幾個人嗎?想起他們時,還會不會很自然的說聲,“那個傻逼”。

但,當時間開始遠去,記憶變得模糊,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會懷念,會感謝,那些因爲他們,而變得難忘而又美好的青春。

(十七)

“一直忘了問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冰紅茶。”說真的,我是很喜歡冰紅茶的,一絲酸澀入嘴後,回味卻濃濃的甜味,越喝越想大口喝。

“恩,還好。”林爽看了我一眼,就把頭瞥了過去。那一眼,彷彿看進我靈魂去了,怎麼說呢,就是我的臉有種灼熱感,她的眼睛裡好像真的時刻都有水兒一樣,讓人不敢和她對視,至少我是這樣。

“那你平時喜歡喝什麼?”我也蹲了下來,下蹲的過程中還儘量擺一個很酷的動作。你知道那一刻我真實的想法嗎?就是我的髮型亂不亂?我鼻子上有沒有油?我想,只有真正暗戀過一個人的人們才懂,在她身邊,你時刻都是戰戰兢兢的,就像打仗一樣,你總希望把自己那最完美的一面展現在她的面前,可你的認真,多少次,換來的只是她的不屑一顧。

“水吧,也許。”林爽輕輕地說,眼睛看向遠方,不過好像並沒有盯着什麼。我想,她是不太想再繼續談話了。

也好,就這麼坐在她旁邊,讓時間慢慢地流淌,我也很知足了。

可沒多久,那個酸胖子就打破了這美好的畫面。“林爽,來啊,再練一會,快下課了!”練練練,練你妹啊!我心裡極度不爽。

林爽特別輕盈的起身,抹了一下長裙。我也緊跟着她,站了起來,故意落後一步,走在她的旁邊稍後一點。看着她隨風飄散的長髮,聞着哪種只屬於她的味道,真的特別幸福!

“喂,陶然,你能不能好好搖繩子了!這都第幾回了!”

“就是就是,我腳脖子都被打疼了!”

“哦,抱歉抱歉……”

班級女生已經對我極度不滿了,倒不是因爲她們已經發現我總盯着林爽看,而是我的注意力全在林爽身上,繩子搖的七扭八歪的。不看了,不看了,還是專心搖繩子吧……

高中的作息安排其實跟初中差不多,就是晚上自習的時間更長了,17點休息一個小時,18點時上晚自習到21點30分。我真心覺得我們這一代人很不容易,從初一就開始上晚自習,說是自習,多少個老師都搶着講課。你說這社會還有點良心嗎?10幾歲的孩子啊,一坐就要從早上7點一直坐到晚上八九點,法定工作日每天才8小時啊。

所以,請記住,永遠不要跟一個10幾歲的人說珍惜時間,因爲,我們每一個都是擠時間的高手,寧可不吃飯、不睡覺,也能抓住一切時間,玩!

晚飯時間,我和肖凱、金光都沒去吃飯,直接就跑到球場上鬥牛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一直都沒有輸過。期間,很多高年級的來挑戰,不過我們並不吃虧,就肖凱有時拖點後腿兒,我和金光都是半專業的,無論是身體條件還是技術水平,都比一般人要強很多。

我們打得很爽,直到第二遍上課鈴響起,才飛奔回教室。身上出透了汗,坐在教室極其難受。好在姜湖給我帶了飯,就是外面買的涼皮和一個“中式漢堡”,你可別人爲是姜湖細心,這個世界沒有免費的午餐,晚餐也一樣。我給了他兩塊的跑腿費。

就在我準備用餐的時候,坐在我左面的大偉,貪婪地盯着我的晚餐。

大偉全名叫王大偉,也不知道他爸咋想的,給起個這個名兒。骨瘦如柴的他居然有1米85的身高,是我同桌,會畫畫,會跳街舞,不過要說最大特點,就是餓。人送綽號垃圾桶,因爲不管啥吃的,不管你吃到啥程度,他都來者不拒。

“操,你幹啥啊,你不吃晚飯了嗎?”我趕緊把食物護住,以防這B惡急眼了上爪。

“沒吃飽。”

“那跟我有啥關係啊!”我沒理他,咬了一口所謂的中式漢堡,就是烙餅中間加個煎蛋、火腿腸。呸,味道真不怎麼樣啊。

正當我準備咬第二口時,總感覺身上毛骨悚然的。人真的是有第六感的,比如有人一直盯着你看的時候,你雖然沒看到,但八成也能感覺到。我一擡頭,大偉就在那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食物,嘴角微微張開,一副賤得不能再賤的樣子。

算了,他看他的,我又要咬漢堡的時候。餘光瞄到大偉的嘴角又長大了,一副特別惋惜的樣子。我操,敗給你了。我放下漢堡。

“你把手伸出來。”這B還以爲我要給他吃的呢,立馬就把手伸出來了。

我看了看,瘦的就剩下皮了,但他的每根手指都特別長,手掌也巨大無比,至少比我的大了幾圈。

“恩,手挺大的。”大偉眯了下眼睛,另一隻手也爬到桌子上來,用兩隻手指架在桌子上,模仿人走路一樣,偷偷摸向我的漢堡。

我看着他,眼睛都不回,一把就把他的手打了回去。“幹嘛,還想搶啊?”

“嘿、嘿嘿,不的,就是餓啊,真餓啊!”大偉又開始賣萌了,誰說賣萌是女生的專利啊,那是因爲男的沒被逼到份上,不過,話說回來,像他這種沒下線的人也應該不多吧。

“好吧,受不了你了,這樣吧,你要是能把拳頭放進嘴裡,這個漢堡就給你咬一口。”

“真的?”大偉一下子興奮了。

“真的啊, 不過必須全吃進去,你塞一半兒可不算。”

朋友們,接下來發生的我TM真無語了。只見大偉原本正常的嘴巴變得像橡皮泥一樣,張開到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想起了女人生孩子時,是不是也是這個原理啊,太嚇人了!

大偉把拳頭攥緊,居然一口氣整個塞進了大嘴巴里,只留一個手脖在外面。嘴裡還不停發出“恩,恩”的聲,示意讓我看他。

服了!這個世界真是什麼逗逼都有啊。

也罷也罷,賣得一身好藝啊真是,不給點獎賞我心裡都過意不去了。我把漢堡遞過去,告訴大偉,只許咬一口。這B猥瑣的接了過去。

我突然有種後悔的感覺,哎呀我操,忘了,他一口能把拳頭都吞進去,這麼小的一個漢堡……果然,大偉到底是一口就把整個漢堡都塞嘴裡了。由於張太大嘴的緣故,他沒法咀嚼了,這個腮幫子被撐成了漢堡的形狀。

好像是怕我搶回去似得,大偉寧可不咬,也要始終把整個漢堡含着不放。我還捅了捅他的肚子,他趕緊用手把嘴捂住,怕漢堡掉出來。哈哈哈哈哈,值了啊!我TM寧可損失一個漢堡了,這B太逗了。

“唉,陶然!”坐在後面的金光拍了拍我。“你有血嗎?”

“啥玩意?有鞋啊,穿着呢。”

“不是,是血,我想借你點血。”金光一臉正經的說,左手還拿着一個刀盤,不停跟我比劃着。

“臥槽,你這是抽哪門子瘋啊?”怎麼我身邊就沒什麼正常人呢,大哥,這還上課呢,再說了,要血幹什麼?愛我去,太上火了。

金光拿着刀片,又指了指桌子上。我身子不自覺的又往前躲了躲,離他遠點。低下頭,他桌子上放着一塊麻木,木色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紅色的小字。我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刀,心中一種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這字兒是拿紅筆寫的?你要玩通靈啊。”

“沒有呀,我在寫情書,你看。”金光把右胳膊伸出來,上面有幾條小傷口,還再不停滲血。“血不夠了,借點唄?”

“我操!你是瘋了嗎?是瘋了嗎?是瘋了嗎!”我都震驚了,頭一次在現實中看到過寫血書的,還是用自己的血?那一刻,我真覺得金光是個瘋子,精神病,或者大傻逼!我居然和這個人睡在一個寢室、還一起吃飯、打籃球??多危險啊,對自己都能這麼狠?太恐怖了!

“怎麼了啊你,來來來,不就借你點血嗎?蚊子咬也是咬,還不如給我來點呢,我這刀可快了!”金光比比劃劃的,就要在我身上動刀子。

“老師,老師!”我去,急中生智啊。

“你有事嗎?”

金光在後面捅咕我,說:“哎哎,冷靜點,幹啥啊,別,別。”

“老師,我想去趟衛生間,流鼻血了!”我假裝捂着鼻子,拿了捲紙,老師示意後,我頭都沒回,轉身就跑出了教室。嚇死寶寶了!

身後還傳來金光的小聲吶喊,血別浪費了,給我接點啊!

來到走廊,我下定決心,媽的,看來以後必須努力跟這精神病保持距離!真鬱悶,怎麼逗逼都被我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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