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外音:估計你也肯定體驗過,男同學和女同學打打鬧鬧,並不是真的生氣與否,更多還是爲了體驗與異性身體的接觸。因爲在打的過程中,難免會碰到,而王慧身上那倆突出的球,早就成爲了肖凱和金光這種早熟的人的目標。
(三十八)
“陶然,準備好了嗎?馬上熄燈了,熄燈後我們就敲窗戶,他們一拉開窗簾,姜湖就點火,金光拿好燈光。”肖凱開始進行開場前的最後確認。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其實肖凱並不只是個一無是處的公子哥,雖然學習不好,但他天生就具有某種領導力,做事還是很靠譜的。
好像每個人都是這樣,無所謂完美,只是各有所長,各有所短,或是一無是處。或許,世界就是需要這樣繽紛絢爛吧,沒有平凡,何來偉大?沒有墮落,談何進步?每一個人,都有他存在的意義和價值,每一個人,都是不可替代也無法複製的。
“燈光就位!”金光不敢太大聲,怕窗裡聽見,嘶啞着嗓子小聲地說。
“煙花待命!”姜湖也給出了一個OK的手勢。
“呼!”我深呼吸了一下,這可能是到目前爲止,我人生中最重要也最難的時刻了,千萬別出岔子。我打算唱前段時間寫的那首《那個姑娘》,就是爲林爽而寫的那首歌。其實,就在剛纔,我已經找老頭暫停了時間,練了無數回了,歌詞倒背如流。
23點,整個寢室樓突然黑成一片,我發現,安靜的夜晚其實並不安靜。此刻,我能清晰地聽到草叢中,無數小蟲歌唱的聲音,雖然以前也聽到過,但覺得是噪音,是影響睡眠的罪魁禍首,但今天,聽上去卻是在爲我伴奏一樣。
這是屬於它們的夜晚,當然,也必將是屬於我的。
金光半蹲在窗戶下邊,看着好像在扎馬步,他伸出三個手指,緊接着是兩個、一個,接着在做了一個OK的手勢後,使勁敲了敲玻璃。
我草啊,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是緊張,是TM怕這小子把玻璃砸碎了怎麼辦。
沒有反應,金光又鑿了兩下。還是沒有任何迴應,他回過頭看了看我們,不知所措。
不能吧?剛熄燈沒幾分鐘就睡着了?
肖凱好像明白過來了,低頭走到窗前,改爲撓,“吱吱!吱!”手指甲劃過玻璃的聲音,雖然聽着很不舒服,但效果卻很好。沒多大會兒,裡面就傳來陣陣抱怨,有人起牀往這邊來了。
“啊!”一個女生尖叫了一聲。
“啊!”肖凱也喊了一聲,“草,嚇死我了,王露露我說你大黑天的帶什麼眼罩啊!”
“肖……肖凱?這麼晚了,你在這幹嘛?”王露露是我班出了名兒的乖乖女,帶着一副圓框眼鏡,鏡片特別厚,她是那種存在感特別低,不八卦、不三八的女生,除了經常收作業外,你都想不起來有這個人。
“肖凱?怎麼?想姐姐啦?進來呀進來呀!”王慧也來到了窗邊,王慧雖然跟王露露同姓,但性格長相卻迥然相反,此女個頭不高,但CUP比較大,走路時像胸前掛着倆小西瓜一樣,一顫一顫的。性格極度好爽,男女通吃(跟男生女生關係都比較好),肖凱、金光都和她很熟,常常開一些帶點葷的玩笑,換做別的女生要麼掩面跑開,要麼罵句流氓,可王慧根本不在意,常常追着他倆打。
估計你也肯定體驗過,男同學和女同學打打鬧鬧,並不是真的生氣與否,更多還是爲了體驗與異性身體的接觸。因爲在打的過程中,難免會碰到,而王慧身上那倆突出的球,早就成爲了肖凱和金光這種早熟的人的目標。
儘管他倆不可能承認,但心智成熟無比機智的我,早已洞穿真相,只不過不像柯南那樣,愛拆穿罷了。
“哈哈,今晚主角可不是我,你喊下林爽,然後再把窗簾拉開唄,你們不都穿着睡衣呢嗎?”肖凱貼近窗戶,伸手向我的方向指了指,她們向我這望了望,但由於她們在暗處,我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很快,窗簾被拉開了,金光也在第一時間把燈光打在了我的臉上,這破廉價手電筒!亮度太強了,晃得我睜不開眼睛……
“你會不找照?照脖子!照脖子!”姜湖在旁邊吼道。
“準備啊,聽我節奏,三……二……一”肖凱拍着手鼓,打起了節拍。
我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度睜開,手指熟練地波動琴絃。輕聲吟唱道:“坐在教室前排的姑娘,喜歡獨自發呆的姑娘,從遇見你的那天起,像個天使闖進了我的世界……”
我無意間瞄了眼黑暗中的窗戶,發現窗邊多了一人,藉着朦朧月光,是那粉色的睡衣,躲在王慧身邊,只露出半個身子。
是她!她在看……
我故意不去再看,也可能是我不敢。繼續低着頭唱歌,“反應總慢半拍的姑娘,喜歡扎長馬尾的姑娘,你的純真是夏天的冰棒,你的可愛是蔚藍的海洋,多想多想 不顧一切走近你,多願多願 放縱不羈愛上你……”
進入副歌,正到最**的地方。肖凱一聲令下:“點火!”姜湖好像聽得有些入迷了,沒注意到。
金光看他還傻愣着,索性直接衝過去,熟練的掏出打火機點燃引線。
“砰!砰!”兩個小型落地煙花都被引燃,絢麗的光火噴薄而出,在夜晚的點綴下,熠熠生輝。
金光從肖凱那拿過手機,因爲只有他的手機像素最高,在旁邊拍照。只是不知道照的是我,還是這小小煙火……
不知不覺中,寢室樓裡別的寢室也閃起了亮光,有手電筒、激光手電、手機的照明燈,白晃晃的,且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
我儘可能的投入所有感情,想讓林爽聽起來更加感動。根據我多年經驗,投入感情和不投入感情唱歌,發出的完全兩種聲音,如果你能把自己唱哭,就算歌詞再普通、劇情再老套,也能把其他人感動。情感,的的確確是一種病毒,且傳染力極強。
“暗戀是場一個人的戰爭,從開始就已經註定,會輸到一無所有遍體鱗傷,OH,可即便這樣,多少人啊,還是不顧後果前赴後繼,只爲你我心中那個姑娘,爲了關於她的全部幻想……”
“噓!哦,哦!”樓上不知哪個寢室,開始吹口哨,喝彩。有個奔放的老孃們,大聲在樓上喊:“哎呦,這是爲了哪個姑娘呀?姐姐我跟你好不好?”
“呵呵!”頓時惹得笑聲、尖叫聲一片。後來,我才知道林爽這寢室樓,還有很多高三年級的女生住。
“幹什麼的!你們是哪個班的!”一聲又粗又老的吼聲打破了夜晚的美好,一束強光從遠處照向我們。
“不好!打經的醒了!快跑!”金光反應最快,拔腿就向圍牆跑。我在那不知所措,肖凱一把抓住我就要跑。
“喂?我這差一段就唱完了!”我抱怨道。
肖凱震驚地看了看我,愣了一秒鐘,噴出一句:“傻啊,快跑!”吐麼星子噴了我一臉。這圍牆有將近2米高,我、金光和肖凱都順利翻了過去,姜湖就比較笨,夠扯半天也過不來。
“站住!別跑!你們幹什麼的?”後面打經的老太婆追了過來,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大。
我和金光急中生智,以腰爲着力點,呈U型狀掛在圍牆上,保證每人雙手拽着姜湖的一隻熊爪,肖凱則在下面使勁按住我倆的腿。我倆一咬牙,硬是把姜湖的半個身子提過了牆。
可由於慣性太大,且姜湖的兩隻爪子都在我來手裡,這B沒法保持平衡……“砰!”這B直接橫着身子摔在了地下。
“別跑!再動我報警了啊!你們這幫……”
我們三個對視一眼,拖起姜湖就跑,還哪有心情管這小子疼不疼了啊?就這麼一直跑了10分鐘。姜湖呼哧帶喘的喊了幾聲:“不行了,不行了,整不動了!老子寧可被抓也不TM跑了。”
肖凱看了看附近,已經跑到商業區了,他回頭看了看,沒有人追來。我覺得這地方已經絕對安全了,就是那老孃們追出來,我們也可以瞪大了眼睛不承認。在校園裡,我們是千湖的學生,但在那些圍欄之外,是沒有這種身份意識的。儘管,這老婆也不太可能追出來。
“哈哈哈!又一次逃跑,真TM刺激!”金光伸開手臂,對着天空大喊。這小子好像天生就不知道害怕,對冒險的事兒特別興奮,特別感興趣。
我也覺得這種偷偷麼麼的很爽!但可惜,歌沒唱完,本來還準備在唱完之後來段表白的,成功機率非常高啊,看來只能另找機會了。
這一晚,我們走了很長的路,並不是沒錢打車,只是難得四個人都聚齊了跑出來,吹吹牛B一點也不覺得累。後來,在金光的提一下,我們去了金光常去的那個網吧。
這個網吧在幾座居民樓中間,沒來過的絕對找不着。但金光早已輕車熟路,帶我們左拐右拐的。越走路越窄,一點也不像有網吧的樣子,我都懷疑金光是不是要把我們賣了,問他好幾次,他都說跟着走就行了。
終於,金光在一座居民樓樓頭停下了,我看了看,附近並沒有網吧的牌子啊。
“大哥,這TM哪有網吧啊?”肖凱也忍不住問道。
金光指了指左手邊的樓道,我順着那方向看去,在一樓窗戶外的鋼窗上,掛着一個牌子,網校?我草,這也可以?
金光一馬當先進了裡面,我看了看,這就是一個三代戶的住宅改成的網吧,每個屋有幾臺電腦,煙霧瞭然,臭氣熏天,好吧,我這麼形容一點不過分,但就是這種環境下,居然生意還挺好,黑壓壓的坐滿了人。
老闆也是個年輕人,看着也就20多歲,有些禿頂。金光跟他很熟,扯了幾句淡,老闆跟我們打了招呼,還挨個給發了煙,讓我們去裡面一個空的包房玩。
我問金光,這麼多人爲啥還能有空的包房,金光說來玩的都是學生,沒錢,這包房一臺機器要4塊/小時呢。
“這麼貴,我靠!”姜湖尖叫道。“我可沒錢。陶然,你來吧。”
我正攢錢呢,可不想亂花,但不花好像又不對,畢竟哥幾個都是爲了幫我才跑出來的。
可顯然我是多慮了,有肖凱在,根本用不着別人花錢,“跟你凱哥出來,還用你們花錢!吃點啥不?我去整碗麪,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