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端端穿戴整齊走了出來,就看見黑豆正在喬裕的身上上躥下跳,衣服很多地方都被利爪撕扯爛了,臉上還掛着三道血痕,模樣極其狼狽。
“於……先生,你快救我——”
喬裕痛的嗚呼大叫,於端端站在一旁看熱鬧也不出手,她知道黑豆是有分寸只是跟他玩玩不會把喬裕怎麼着了,最多也就是嚇嚇他。
“喬裕,您這是演的哪一齣啊,擅闖民宅破壞民物,你活該,黑豆使勁咬他,別咬死就成!”
“先生!”
喬裕惡狠狠的大吼,黑豆叫了兩聲飛撲上去,一人一豹打算來個魚死網破!
喬裕臉紅脖子粗的,被抓傷了好幾處,而黑豆的一點皮毛他都沒摸着,喬裕哇哇大叫,在屋子裡又蹦又跳,昔日英勇無比的小將軍此刻像個野猴子一樣。
“該!”
阮逸風靠在門框上,眼底閃着淡淡的笑意,顯然已經看了很久的好戲。
“先生救命——哇啊——”
“知錯了?”
“錯了錯了,先生,你快救命啊——”
喬裕一邊躲閃,一邊語無倫次的哀號求救。
“好吧,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這樣……”
“先生,您在浪費口水,我就掛了~”
於端端聳聳肩無奈的嘆息一聲!
“黑豆。”
於端端一招手,黑豆放棄了追逐朝着她飛撲過來,兩隻肉爪子抱住於端端的腿,喉嚨中發出嗚咽,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在傾訴它的委屈一般。
於端端親了親它的大腦門安撫了幾下,小豹子嗚咽一聲似是委屈,然後將頭窩進了於端端懷裡蹭蹭,一雙眼睛半眯着,警惕的看着狼狽的喬裕。
動物本性是溫和的,同時也是很會記仇的!
“哈哈~~”
“先生!”
“好好,我不笑~~撲哧——”
“沒笑你肩膀抖個什麼勁!”
“我抽筋不行嗎?”
“滾!”
“喬裕,你以後還敢不敢招惹黑豆了?”
“它是我祖宗,我慣着它還不成!”
喬裕揉着流血的臉頰,嘶嘶的抽着冷氣,一邊瞪笑的無辜的於端端和那撒嬌的小畜生,媽的!抓的還真他奶奶的狠,他這張英俊的小臉都破相了。
“喬裕,讓你爹知道你給他找了個祖宗,你猜他會不會一掌劈了你?”
“……”
對一個隨性的人來說,不受管制的日子是美好的,而往往越是美好的事物流失的越快,轉眼一個月的時間過去,這段時間裡除了去去飛拔營看看人家練兵熟悉熟悉環境,飛拔營是於端端帶來的軍隊新編制的一個營,經過嚴格訓練,裡面的人都是出類拔萃的佼佼者,起初將士們對這個柔弱的比女子還漂亮的軍師是不服的,如果不是瞭解他們的陛下不是耳根子軟的草包,他們真的要以爲他們的軍師是靠着這張臉爬上去的,戰場上見真招,於端端雖然武力不得衆人,但是她的聰明和謀略卻足以滅掉千軍萬馬,更何況她還是鬼谷一脈唯一的傳人。
平日裡除了遇到問題時她要出面,基本上於端端是閉不出戶的。偶爾東原那邊也會傳來一些戰事情報,她在等,在等那個人找她。
如今正是盛夏,毒辣的太陽烤的人備受煎熬,尤其是像於端端天生怕熱又怕冷的人,哪裡受得了這麼炎熱的氣候。
一整天於端端都躲在小屋裡避暑,前幾日往軍營跑,她的臉都被曬黑了,此刻於端端正小心的往臉上貼着黃瓜片,這古老落後的土地方連美白養顏的聖品——木瓜,都沒有,真讓她氣結,只好拿黃瓜代替補補水也好。
女孩子愛美是天性,於端端在衆人面前是男子,但骨子裡畢竟還是女兒身,想想都鬱悶,打她被流放到雁城,她都多久沒擦粉抹胭脂了,這臉都多久沒保養了,下次歷千殺見到她還能認出她來嗎?想想這些於端端都想要抓狂!
“好好看門哦……”於端端拍拍黑豆的腦袋,關上門去洗澡,身上黏答答的很不舒服,於端端脫掉衣服沒入水中,清涼的水給皮膚帶來層層涼爽,上面飄着一層鮮豔的花瓣,散發着淡淡的香氣,提神醒腦,繃緊了一天的神經瞬間得到了紓解整個人舒服的趴在浴桶上,整個光潔的後背暴漏在水面上泛着瑩白的光澤。
時間一點點流逝,身體泡在溫熱的泉水中她舒服的昏昏欲睡,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逐漸清醒的人總算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屋子裡好像多了一道呼吸聲。
“誰!”
於端端將身子沉入水中,冷冷的低喝一聲。
一聲嗤笑低低的響起,接着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是我。”
於端端愣住了,萬萬沒有想到兩個人再次相遇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難怪黑豆守在門外叫都沒叫。
“小壞蛋,竟然叛主。”於端端紅着臉低低的罵道。
接着,她落入一個寬廣的懷抱中,帶着一絲冷意,熟悉的冷香撲鼻而來。
“想我了嗎?”
他的氣息貼上來,如藤蔓一般死死的纏繞着她。
於端端光着身子羞紅了臉,埋在他懷中不肯擡起頭來。
“嗯?”
對方並不肯放棄,修長的五指順着她*的背脊一路向上,挑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視。
“說話。”
於端端漲紅了臉,渾身像煮熟的蝦子一般,含糊不清的說道:“想了,都想死你了。”
歷千殺有點着迷,有點沉醉,低頭去輕嗅,聞到一股似花非花若有若無的香氣,帶着安神的作用每一次都能讓他狂躁的血脈轉爲平靜。
兩人默默無言,好似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一樣,他們是如此默契,即便有時間的分離,再見也一如往昔。
他一手引她小小的下巴擡起,一手握一把她肩上青絲,拿捏手上,細滑反覆地摩擦,放開又糾纏住,長長的手指上彷彿拿着上好的絲線,正掂量掛記着要如何着手下手,才能繡一副最爲華美無可替代的絕妙圖案。
他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她略略焦灼的側了側臉想躲開,卻又因他捏着她的下巴而無法動彈,他的灼熱越發地靠近了過來,在臉上,輕輕地嘬了一口,然後是眉心,涼涼的鼻尖,他的吻密集起來。
她的長睫毛輕輕地眨動,似細細雨中被打溼了的蝴蝶翅膀。歷千殺看她的表情,手指輕輕地擦動,牙齒輕輕一咬下脣,只餘心頭一絲殘存的理智,彷彿風中殘燭,搖搖欲墜地,隨時都可能熄滅消失。
正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門外傳來,在門口處停下。
於端端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何事?”
歷千殺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薄怒。
門外的人沉默半響,聲音再次響起,“爺,豫州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