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歸林回去後,於端端被歷千殺直接帶回了厲王府,住了一晚後第二天早上才被送回侯府。
她失蹤了一天一夜,侯府上下都驚動了,毅勇候這個女控一怒之下去宸王府大鬧了一場,之後差點把城內給翻過來,好在於端端回來了。
“阿爹啊,我這次能回來全靠一個朋友,我想招待招待它……”
阮清一聽自然滿口答應,心想救了他女兒的就是侯府的貴賓,理應好生招待纔是。
“不知是哪位英雄……”
“阿爹啊,我這個朋友塊頭有點大,種族有點特殊……”
“怎麼個特殊?”阮清疑惑。
於端端不知道怎麼說了,嘆息一聲:“你自己看吧,先說好,你別害怕……”
阮清滿臉狐疑,心想女兒的這位朋友是長得有多醜,還能把他嚇到,他一點都不信。
然後,於端端拍了拍手,揚聲喊道:“白豆,出來吧……”
阮清看了看門口,沒人啊?
一扭頭,終於看到了女兒口中的朋友,果然是種族特殊啊……
好大,好白,眼閃瞎了……
阮清白眼一翻,撲通一聲暈了過去……
大白蛇,也就是於端端喊的白豆,因爲白白胖胖圓滾滾的所以起了個這樣的名字。
白豆自從跟着出了不歸林就賴在侯府不走了,初到那天可是嚇暈了不少人,彪悍如範三姑那天拿着擀麪杖衝出來,見到那龐然大物時也腿肚子一軟不省人事了,唯一比較淡定的應該就是侯府大公子阮逸風了。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的領土意識都很強,白豆來了之後自然而然的把於端端住的小院劃到了自己的領土範圍內,白豆畢竟是蟒蛇,骨子裡是兇殘的,侯府的人擔心它吃人,起初那幾天個提心吊膽,後來發現白豆很聽小姐的話,基本上不是招惹它,它不會平白無故的傷人。
但是畢竟那是一條體型巨大的蟒蛇,就算知道它不吃人,可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盪還是怪滲人的,阮清第一次來於端端住處,看到在軟榻上睡的香甜的人,腦袋邊上還擱着一個巨大的蛇頭,一張嘴就能把他家小閨女的腦袋給吞了,那一刻心跳都差點嚇停了,後來見的多了也逐漸習以爲常。
剛開始他靠近的時候,那大蛇還對他不懷好意的瞪眼,齜牙,後來阮清來的次數多了人家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阮清欣喜不已,嘴裡直誇獎白豆是條好蛇啊,知道護主,大手一揮同意這條蛇住下了。
侯府衆人不算最悲慘的,最起碼那條叫白豆的蛇通常只是跟在小姐身邊,別處是不去的,所以也不擔心突然會對上一雙陰冷的蛇眼被嚇個半死,可是黑豆就不一樣,這隻從小奶豹的時候就被於端端養在身邊,自詡是妹子心目中最重要的存在,自打白豆來了後整個豹生都黑暗了。
有句老話叫一山不容二虎。
自打白豆來了後,黑豆的口糧被搶了,黑豆的小房子被搶了,黑豆練爪子磨牙的玩具也被搶了,黑豆怒了,太欺負豹子了,於是某一天趁着白豆睡着撲了上去,於端端來看白豆的時候就看到小豹子可憐巴巴的被白豆纏的只剩下一顆黑腦袋壓在身下,豹爺被欺壓的不成樣子了。
打那之後黑豆不敢招惹白豆了,白豆喜歡聽人吹笛子,經常卷着笛子去找於端端,黑豆看見白豆來了撒腿就跑,有時候跑的慢了被逮個正着,一蛇一豹滾一塊又咬上了,起初於端端擔心這倆會受傷,後來發現倆打完架後依舊生龍活虎的,尤其是沒心沒肺的小豹子,被欺負後總會屁顛屁顛的去找範三姑了,淚汪汪的小眼睛可給範三姑心疼的,晚上一準給它加餐……
府上沒別的寵物,時間久了這一蛇一豹也打出了感情,時常看到它倆廝混在一塊也不會驚的下巴掉下來,白豆對突然多了個毛茸茸的玩伴還是很滿意的,之後的日子裡侯府的後院總算和諧了。
白豆來的第三天,宸王世子帶了一堆牛羊山豬什麼的,說是給白豆當口糧,以後打了獵物在送來,這感情好,她家倆寵物的口糧有了,於端端愉快的收下了送別了宸王府的人。
這次的綁架事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宸王府的世子又捲了進來,雖然人最後被厲王親自救了回來,但是那賊人着實膽大了些,京都天子腳下都敢入府擄人,說沒有內應估計都沒人相信。
經過一番徹查後,抓到了幾個被收買的家僕,一番嚴刑逼供後竟發現那幕後之人是皇宮裡的一個宮女,本想順藤摸瓜找到幕後真兇,誰知那宮女見東窗事發咬舌自盡了,線索到了這裡便斷了。
這麼說,想害她的人是皇宮裡的人?
於端端皺眉,她並不記得有跟皇宮的人結怨,還是對方另有目的……
忽然,又想到不歸林裡的那個怪人,忍不住問道:
“那個怪人可問出了什麼?”
葉青鸞皺了下眉,搖了搖頭道:“瘋子一個,什麼都沒問出來……不過,那個林子倒是派人去搜查了幾遍,果然讓本官給找到點有用的東西……”
“這是什麼?”
於端端好奇的盯着他手上的東西。
葉青鸞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匣子,外面包裹着一個牛皮紙,小匣子有被火燒過的痕跡,髒兮兮的全是黑灰,那把鎖不結實一下就能撬開,幸好匣子裡面還是好好的沒被燒壞,裡面只有兩樣東西,一個玉扳指和半塊布。
玉扳指也不知是什麼材質的,入手溫熱,外表光滑無一絲紋路,內壁有花紋,指腹輕輕的滑動,花紋間似有文字,只是太小了肉眼看不清。
那半張布好似被人生生的扯斷的,斷口處參差不齊,上面除了點點血跡什麼都沒有。
“那個瘋子也不知道被困在裡面多久了,整個人都神志不清的,問什麼都不說,力氣還大的很傷了好幾個人,最後被關進了鐵籠子裡着人好生看着……”
於端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小匣子放我這沒用,你留着吧。”葉青鸞丟下一句起身出了阮府,臨行前告訴她有空進宮看看皇后,她被擄走那日,皇后恰好在御花園散步,孩子眼看就要生了,忽然聽到兩人被歹人擄走生死不明,皇后也不知怎麼突然就滑了一下動了胎氣,這幾日情況不太好。
孕婦多思,她理解。
於端端點點頭表示她明日便進宮探望皇后。
葉青鸞走後,於端端把小匣子隨手扔在一邊,趴在她腳邊的白豆撇過頭來看了一眼,尾巴一卷把東西給藏起來了。
阿福自打小姐失蹤一夜被厲王送回來後就一直處於半憂慮狀態,站在門口目送葉大人離去後才進屋,果然她家小姐又坐沒坐相,躺着都老老實實的,薄薄的衣衫被她蹭的皺巴巴的,懷裡抱着一箱子珠寶巴拉着玩。
阿福上前給她整理好衣衫,苦着臉欲言又止。
於端端撇她一眼,粗暴的抓起蘋果咬了一口,鼓着腮幫子看她:
“有事就說,別憋着。”
阿福看着她,遲疑道:“小姐,你喜歡厲王,虞家世子,還有剛剛離去的葉大人誰更多一些?”
“問這個幹嘛?”
於端端把蘋果咬的嘎嘣響,白豆聽到動靜朝她這邊游過來,於端端從盤子裡撿了個蘋果朝它丟去,白豆大嘴一張整個吞了下去。
阿福看見白豆後腿肚子都打顫,動都不敢多動一下,僵着臉,輕聲細語道:
“小姐,奴婢只是覺得那日厲王抱着您回來,很多人都看見了,你們男未婚女未嫁,這對小姐您的清譽有損……”
於端端眨眨眼,有嗎?
“那什麼……我不是不能走道嗎……”再說,此前逃難那會兒哪顧得上男女有別啊,歷千殺不抱她誰抱她?
於端端理所當然的想着,完全沒覺得哪裡不合適。
阿福見她一副完全不上心的樣子,默默淚流,心道,小姐你可是長點心吧,那是厲王,若是別的男人也罷,可是厲王他……
阿福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苦口婆心的勸她:
“小姐下次可要多注意,這又不是親兄妹,又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摟摟抱抱讓人看見了總歸不好……”
接着又道:
“還有,奴婢心知小姐視虞嘉世子爲兄長,視葉大人爲朋友,可是他們畢竟是男人,小姐下次切不可私自叫人入閨房來……”
於端端苦笑不得的看着自家心腹丫鬟,失笑的伸出手在她臉色摸了一把,哈哈大笑道:
“阿福,你以後跟三姑少說點話,你都快成小三姑了,小心嫁不出去……”
“小姐……奴婢是認真的。”阿福漲紅着臉,表情嚴肅。
於端端笑的更換,揮揮手渾不在意:
“好的,我知道啦,你是認真的,我家小阿福怎麼這麼可愛呢……”
她要是知道她家小姐的初吻早就沒了,身子也被人看光光了,不得羞憤的去跳河,還是拿刀架在歷千殺脖子上逼他娶她?
於端端眼淚都笑出來了。
阿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