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溼。 ”
他在她耳邊說,氣息噴吐,好似親吻,姜苗苗漲紅了臉龐:“臭流氓!”
就在晏笈準備更進一步的時候,門外卻突然響起了一道蒼老的聲音:“苗苗,你怎麼熄燈了?”
是展老太君!
姜苗苗猛地推開晏笈:“祖母來了!”
展老太君送走了顧太醫和紫蘇醫女,正好回來了。
姜苗苗狠狠瞪晏笈一眼,將他往牀深處踹了踹,警告他不許發出聲音:“祖母,我困,我想早睡。”
屋外展老太君問:“苗苗你怎麼早——呃!”
聲音一下消了下去。
“大人。”
屋外有人輕釦窗扉,姜苗苗聽出是關爭的聲音,晏笈道:“好好送展老太君回去休息,務必仔細。”
“是。”關爭應道,屋外隨即沒了聲音。
這是把人打暈了?
姜苗苗皺了皺眉,果然是他的晏氏風格,粗暴、野蠻、毫無質量。
她翻身一骨碌坐起來,掀開牀帳就要出去,晏笈手快捏住她腳踝,輕輕一按,姜苗苗半條腿一軟,沒了力氣。
“回來。”
她被人拽着大腿拖回了牀帳深處!
男人附在她身上,用力吮吸着她的脖頸,手一路流連往下,試探着就要探了進去。
姜苗苗嘶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不要——”
她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堅決不想讓他往裡,晏笈低低笑了一聲,他的手指曲起,關節頂在褻褲外,只隔着薄薄一層絲綢……
使勁一按,姜苗苗觸電般全身一個哆嗦,“啊”的輕聲驚叫,他緩緩鬆開。
姜苗苗氣惱道:“你想幹什麼?不行!”
晏笈悶笑,附在她頸側:“的確不行,你太嫩了。”
“臭流氓!”
姜苗苗張嘴就去咬他,然而咬上了,才發現,他身上肌肉硬實的很,咬都咬不動。
被展老太君這麼一打岔,之前曖昧危險的氣息被打散,晏笈收了手,不再逼迫她,只是道:“不要再在寧國公府裡呆着了,你搬出去,和我同住。”
“不行。”姜苗苗搖頭晃腦地拒絕,“暗夜偷情沒關係,要是直接搬過去,被人知道了,那我以後怎麼嫁人?”
“嫁我,誰敢多說。”晏笈有些漫不經心。
“我哪兒說過要嫁你啊?”
姜苗苗忽然詫異扭頭,一臉驚奇:“想太多了啊小夥子,我沒打算嫁你呀。”
屋外走回來的關爭腿一軟摔了個跟頭。
屋內晏笈猛的僵住,一把鉗住她下頜,掐着轉過來:“你說什麼?”
語氣很輕,卻很涼薄。
目光很靜,卻很冰冷。
姜苗苗看着他,彷彿沒感覺到下巴上骨頭的疼痛,笑眯眯的,很平靜,很無情。
她道:“啊呀,你不會誤會了什麼吧?可千萬別,咱們兩個沒親沒故沒什麼關係的,夜裡曖昧曖昧天一亮散夥,京城裡現在正流行找***人呢。你要是誤會了多不好啊。”
晏笈的手慢慢收緊,姜苗苗覺得呼吸有點苦難,她緊張地吞嚥了一口口水,感受到咽喉處的軟骨隨着吞嚥的動作滑動,擦過他的手。
“偷情?呵,你還真敢說。你敢嫁誰?”
晏笈說,聲音有點陰沉,眸光越發幽暗,深邃得像無盡黑緣,要把人吞噬進去屍骨不存。
姜苗苗道:“很多啊,我多少可是郡主哎,自然有的是大把的年輕俊才。比如我今天出門就看到了個帥哥,多虧了人家救我,我纔沒死成。”
“唔,”她沉吟一聲,做認真思考的樣子,一本正經道,“要找個不能比他醜的,要高的,但不能太壯,萬一家暴就不是我打他,成了他打我了。有沒有錢還差點,反正肯定不如我有錢,家世不重要,不過家裡組成不能複雜,而且最好沒那麼多浪蝶狂蜂,沒有什麼苦命表妹恩愛青梅美女下屬……”
晏笈忽然鬆手。
下頜處的疼痛一鬆,姜苗苗原本被他掐着往前拉,脊背繃直,根本沒料到他會鬆手,此刻倏忽往後一仰,背後傷口一扯,頭嗡的一聲,劇痛險些讓她叫出來。
強咬着牙,牙根發酸,等到意識回籠,姜苗苗才迷迷糊糊聽見晏笈最後兩句話:“……和我鬧什麼脾氣,指桑罵槐,還是爲了月無心。”
姜苗苗心中冷呵了一聲。
晏笈這種人,剛愎自用,傲慢自負。你指責他,要求他,命令他,逼迫他,他絕對聽不下去。
唯有動腦筋,裝撒嬌,裝刷小性子,裝吃醋,讓他自以爲站在絕對控制的高度,他纔會屈尊聽你說。
擡頭,果然見晏笈眼裡涼薄冰冷已經化成了無奈。
“真是她的錯,我自然不會袒護,但是你給我說的機會了麼?”
姜苗苗呃一聲,憋住了。
好像的確是哎……
晏笈一來,兩人就爭執,然後她不顧背疼撲上去親他,以至於後來就沒了其他話。
姜苗苗捂了捂臉。
她不是不想早早弄死月無心,但是對於那個深愛晏笈的高傲女人來說,眼睜睜看着被自己奪走晏笈,就是對她最狠的打擊。
至於要她死……
姜苗苗皺了皺眉。
她倒不是聖母,只是月無心作爲晏笈手下第一心腹大將,左膀右臂,在晏笈日後起兵造反時,的確是有十分重要的作用的。
驟然弄死她,短時間無人代替,只怕會影響晏笈的大事。
姜苗苗低垂的眼眸中寒光一閃。
她是不會武功,但要殺月無心,簡直是輕而易舉!
晏笈頭也沒擡,直接對屋外道:“去給我把月無心叫過來。”
“是。”關爭趕緊應了一聲,盱了黑洞洞屋裡一眼。
咳,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其實挺危險的,尊主您保重。
他縮縮頭,拔腿就跑。
屋裡,姜苗苗哼道:“月無心爲什麼殺我,還不是因爲你,她那麼喜歡你,朝夕相處的,我就不信你對她沒感覺。”
“亂想什麼。”晏笈道,“西北和京城不一樣,風寒如刀,隨處戰場,大敵當前,沒那麼多風花雪月。更何況月無心自小冷心無情。”
姜苗苗忽然擡眼,晏笈這話的意思,該不會——
她試探着問道:“你不會不知道月無心愛你吧?”
說到這個字,她有些噁心地撇了撇嘴。
晏笈反而有點奇怪:“你在說什麼?她當然沒有。”
我擦咧!
搞了半天晏笈自己根本不知道月無心喜歡他!
姜苗苗一頭撞在了牀欄上,眼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