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點點頭,“梨月,扶着胭脂到梨園閣來。”臨江仙面無表情地說道。
“此事我也不多說了,如今我衣服也成這樣了,便先回去了,胭脂,你最近腿受了傷,心情難免不好,此事我也不大想跟你計較了,你同我四弟說得那些話我也會純當沒有聽見,只是,以後麻煩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說罷,初一轉身要走。
周圍的那些看客聽了初一這話之後,則是說道:“沒想到這陸二夫人竟然是這樣知書達理的人,胭脂對她做了這種事情,她也忍下去了,哎!”
“看來這一切都是胭脂設計出來的,肯定是被陸二夫人聽見了她同四少爺說得那些話,一時狗急跳牆了。”
“是啊,若是陸二少爺真是看上了這樣的女人,可真是要鬧出大事了!想不到竟然如此心腸惡毒。”
臨江仙則是叫住了初一,“要不先去梨園閣換身衣裳?”
初一倒是沒有理會,一邊的陸之允則是笑着說道:“我的二嫂可是怕了你們這胭脂,暗算了這麼多,這還是外面,若是去了梨園閣,豈不是得出更多的事情?”
聽陸之允如此說,臨江仙只好說道:“那就麻煩陸兄了。”
而在初一和陸之允出了茶館的門之後,陸之允這才偷笑着說道:“這回初一你該是高興了,哎,不過要是直接說她暗戀我,則不是能更加襯托出我這個翩翩俊公子的存在嗎?何必把這個名頭送給我二哥,真是暴殄天物!”
初一笑着瞪了陸之允一眼,“若是說她喜歡你,她肯定會現場翻臉,可惜犧牲了我這一身的衣服。”
“衣服倒是沒事,就你的手受了傷,那胭脂你就這麼容易放過了?”陸之允倒是毫不介意初一這話裡的戲弄。
初一微微一笑,“你不是已經做了我想做的事情嗎?”
之前陸之允離開的時候,可是特意放了一隻蟲子在胭脂的身上,那蟲子可是一隻小毒蟲子,在人的身上爬了一陣會引起瘙癢,甚至還會咬人。
果真,突然遠處響起了一個女子的叫聲,初一回頭看的時候,那胭脂竟然上躥下跳的,甚至公然在大街上撓癢。
臨江仙倒是完全不想理會這胭脂鬧出的事情了,直接讓那梨月將胭脂帶回去,自己徑直離開了。
臨江仙一走,很多人便將胭脂包圍了起來,之前在茶館裡發生的事情,也有人出來描述了一番,得知這事的看客,則是圍着胭脂嘰嘰喳喳了起來。
之後,初一則是在路邊買了一套衣服換上,跟着陸之允先是去了望江亭,陸之允還花了銀子包船,買了價值兩百兩的琴,又買了一些吃食,跟着初一一同去泛湖了。
這回,終是沒有人來打擾了。
而一邊的陸府,陸之衍答應跟陸之悅他們一起去閒聊,倒也不怎麼說話,心裡卻想着之前初一跟陸之允一同離開了,他這個四弟的心思,他怎麼看不出來?
“娘,大哥,大嫂,我想同二哥單獨聊聊,你們可不可以先離開?”終於,陸之悅還是下了逐客令。
大夫人聽了這話之後,只是看着一邊的陸之衍,而那陸之遠則是乖乖地離開了,他也從陸之悅那裡得了不少好處,只是蕭可人倒是沒有那麼好了,她之前
倒是跟陸之悅並未怎麼相處過,但她們兩個都是有些喜歡出風頭的人物,這兩人碰在一起,還想和平共處?
蕭可人一字一句帶着刀鋒,而陸之悅則是毫不避諱地出言諷刺蕭可人,這回大夫人倒是沒有幫着蕭可人,蕭可人迫於陸之悅的威嚴,被打得連連敗退。
“好,衍兒,待會我也有話同你說。”大夫人關上房門的時候對着陸之衍說道。
此時整間屋子就剩下了陸之衍和陸之悅兩人了。
“三妹,你想同我聊什麼?”陸之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二哥,我若是大膽跟你說,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你會答應嗎?”陸之悅看着自己的金色的指甲套說道。
陸之衍點點頭,“何事?”
“你先告訴我,你會不會答應我?”陸之悅也不說問題,只是一直問陸之衍會不會答應。
陸之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到底何事,若是你不說,我自是不會答應的。”不知爲何,陸之衍總覺得陸之悅接下來要說的話,他會無法答應。
“若是我放棄一切,然後救回你,你願意跟我一起脫離陸家嗎?”陸之悅說着,便站起身來,直直地盯着陸之衍看,想要從陸之衍的眼睛裡得到一個答案。
陸之衍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推開了陸之悅,“你現在貴爲皇妃,怎可說放棄就放棄的,更何況,我如今已經娶妻,我們兩個,你以爲真的能夠在一起嗎?你若是想要進宮拿到那神藥,便以爲能夠救得了我了嗎?”
面對陸之衍的問題,陸之悅只是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露出了笑容,“能,你別想用初一來作爲擋箭牌,二哥,你這身子,初一是不會喜歡你的,誰會喜歡一個前一秒還完好無損的,後一秒就消失不見的人?陸之衍,若是我拿到了藥,我們便能在一起了。”陸之悅不禁想起了上午的時候,陸之衍並未拒絕她的擁抱。
說至最後,陸之悅竟然又伸手要去抱陸之衍,想要去吻陸之衍,卻再一次地被陸之衍推開了。“之悅,我一直都是將你當做妹妹來看待,我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初一她或許是不喜歡我,但是,她卻在我命不久矣的時候嫁給了我。”
陸之悅卻伸手拿起一個茶杯,摔在了地上,“可是我不是啊,一直都不是……”
門外的侍衛聽見了屋子裡面有東西被砸碎的聲音,便立馬敲門問道:“悅妃娘娘,屋子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陸之悅未回話,門外的侍衛見着屋子裡面沒有反應,便直接衝進了門內,地上的茶水渣子灑了一地,一邊的陸之悅站在一邊,臉色很差,臉上甚至還有淚水,陸之衍卻端坐在一邊。
“你們給本宮出去!”陸之悅伸手拿過另一個茶杯朝着那些個侍衛砸去,那些侍衛求饒地又跑出了門,將門關好,房內依舊只留下了陸之衍同陸之悅兩人。
“我過不久就要回到那個金碧輝煌的監牢裡面了,陸之衍,你會後悔的。”陸之悅臉上帶着一抹悽慘的笑容說道。
陸之衍則是閉上了眼睛,“你的琴,待會我會讓人送過來,之悅,你的變化太大了,我以爲,你入宮之後,便會一心皈依着皇上。我後悔的事情,不要牽涉到初一。”
談
判失敗,陸之悅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則是跪下了身來,緊緊地握住了地上的破碎的玻璃渣子。鮮血很快就溢了出來。
陸之衍卻並未回頭,更不要說幫着陸之悅包紮,陸之衍打開了門,讓門外的侍衛去找大夫,便離開了。
陸之悅手中握着的那玻璃渣子卻並未鬆開,一邊的丫鬟急忙上來拉住陸之悅的手,陸之悅卻直接甩開了她們的手,那些個丫鬟則是跪了一地,“悅妃娘娘,你一定要好好愛惜自己啊。”若是皇上知曉了一日不見的陸之悅竟然手傷成這副樣子,肯定不會饒過她們。
得知陸之悅受傷的同時還有那大夫人,大夫人瞧見了跪在地上的陸之悅,上前去扶,陸之悅不起來,大夫人則是勸導了很久,還叫人將陸之衍叫過來。
陸之衍見着陸之悅的手上不停地在流血,大夫人一直推着他,他只好將陸之悅扶了起來。這回陸之悅倒是沒有反抗,她的手緊緊地握住了陸之衍的。
之後,因爲有陸之衍的陪伴,陸之悅還是乖乖地讓老頭子進行了包紮,還喝了藥,終是沉沉地睡了下去。
陸家的上下這才心安穩了下來,若是陸之悅在陸家出了什麼事情,他們陸家拿什麼交代。
大夫人則是叫走了陸之衍,來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
“衍兒,你已經是有妻室的人了,以後悅兒要胡鬧的話,你定是不能陪着她一起胡鬧的,知道了嗎?而且,悅兒如今已經是皇妃了,你可不能害了她。”大夫人語重心長地說道,她現在也只有這麼跟陸之衍說話,因爲剛剛看到陸之悅對陸之衍這副樣子了,她是不敢對陸之衍語重的。
陸之衍點點頭,又聽着大夫人說了幾句,便回了竹院。
之前他回去的時候,初一和那陸之允就不見了身影,現在還是不在,陸之衍便去問了拂柳,拂柳正跟着翠柳煎藥。
“少爺,你是不是要問少奶奶跟四少爺去了哪裡?”拂柳擡頭見着陸之衍,便直接說道。
陸之衍回答‘是’。
拂柳則是漫不經心地又說道:“他們出陸府了,聽說是去逛街了,我們也不能跟着去。”現在拂柳雖然是個一等丫鬟了,也算是在陸府有些地位了,但是這陸府的門,可不是那麼好出的,初一這個做主子的不答應,那就出不去。
“去了多久?”
“兩個時辰了吧,少爺,藥好了。”拂柳端着藥放在了陸之衍的面前,陸之衍一口氣喝下了。
翠柳瞧着陸之衍喝下了,這才說道:“二少奶奶倒是跟四少爺相處和睦,也不知何時回來,二少爺找少奶奶何事?”
翠柳現在的毒蛇比起以前的可是好多了,也儘量能夠剋制住自己的冷嘲熱諷,但不知是不是以前的習慣並未改過來,所以說話的時候也不會過多的修飾。
“無事,只是奇怪罷了。”陸之衍微微一笑,之後便離開了。
而一邊的初一,則是在彈奏着兩百兩銀子買回來的琴,雖然說是那家賣琴的那家店裡最貴的一把琴,但是音色,終是抵不過凰琴,更不用說是焦尾琴了。
那焦尾琴,也不知是去了哪裡。
陸之允則是吃着吃食,一邊吃着一邊餵魚,致使船周圍圍了不少小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