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祁沙華披着外衣坐在迴廊上,看着水池的花發呆。
“華,身體怎麼樣?”司軒走到他身旁坐下。
祁沙華這纔回過神來,“沒事了,軒哥,你怎麼過來了?”
“瞧你這問題問的,軒哥關心你自然過來看看你如何了。”司軒用扇子敲了下他的腦袋。
祁沙華眯眼看着他,“我以爲你是來找冷宣的,難道不是?”
“是,可這次是專程來看你的。”司軒好笑的看着他,想起什麼,手收回笑,“本以爲簡會來。”
祁沙華低頭,“言哥說他會面對,可是還是有些難吧。”
“他過得怎麼樣?”
“言哥瘦了,很瘦。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好。”祁沙華小聲回道。
司軒眼裡滿是難過與心疼,“是他自作自受,連走也不告訴我一聲。”話裡的責備也全是擔憂,低嘆一聲,“華,若見到他,就叫他回來吧。他的生命裡可不是隻有於千凡一人。”
“我會的,軒哥,你怪於千凡嗎?”
“我怪凡作甚?我們都是自作自受罷了,輸給了愛,哪有資格怪誰。”司軒說完又掛起笑意,“愛情裡沒有平等,誰也輸不起一段感情,可有人願意輸,輸得徹底也罷。而言簡就是這樣的笨蛋。”
祁沙華點頭,“那言哥呢?”
“他有一輩子可以輸,可是人總是自私的,不然他不會逃。華,終有一天他會明白的。”司軒看着湛藍的天空。“我們人啊就是會害怕纔會逃,可就算你找出一萬個理由,你也逃不出自己的藉口。”
“你又在說什麼歪理了。”冷宣走近兩人。
司軒環住他的腰,“我可沒說。任務結束了?”
冷宣點頭,“是你去千凡那說了什麼吧?”
“天地良心,我什麼都沒做。”司軒在他的瞪視下,緩緩開口,“只是向你們那苛刻的主子吐吐苦水,我最近一個人太可憐罷了。”
冷宣一拳捶在他肩上,“你這是徇私!”
“宣兒,我們半年沒見,你就不能溫情一點嗎?”司軒嘆一聲,“華,看到了吧,人願意輸也沒辦法。”
祁沙華樂呵的笑,“佩服。”
冷宣看着兩人有說有笑的,“輸什麼?”
“我啊,我可是把自己輸給你了呢,宣兒可不能不要我。”司軒有些賴皮的抱住他。
冷宣本想回他幾句,卻發現他面容憔悴了不少,“我怎麼捨得不要你。”司軒笑了,看到他
的笑臉,冷宣纔想起祁沙華也在。“那個,華,你好些了沒有?”
“好了,不用擔心。你們兩個就不要拿我這個病人當藉口了。”祁沙華無奈的搖頭,這兩人還真是絕配。
“你這小子真是,好了,我們先走了,哪天再來看你。”司軒衝他擺手,兩人便離開。
祁沙華起身進房,剛要關門,“你怎麼來了?”
“不是說有空就來找你嗎?”宸墨寒理所當然的走進去。
“那你還真是閒。”祁沙華正打算問他,卻聽見熟悉的腳步聲,看看空蕩蕩的房間,一把拉過宸墨寒往牀邊走,“把氣息隱了,不準出聲。”說着把他推到牀上,自己急忙躺上去,用被子蓋好兩人。
門被推開,“華,你還沒起嗎?”於千凡看着牀上的人。
“嗯,想多躺會兒。”祁沙華心裡打鼓,生怕於千凡發現他。
宸墨寒靠在他胸口,正好聽見他加快的心跳聲,覺得有趣,手覆上他的腰。
“啊——,”祁沙華從來就怕癢,當即就叫出聲來。
於千凡看着他耳根都紅了,“怎麼了?”
“沒事,只是覺得餓了,於千凡,去給我拿吃的吧。”祁沙華按住被子裡的手,沒好氣的使勁捏了一下。
於千凡想着他還生病,“好好,我的大少爺,我這就去拿過來。”
祁沙華聽見於千凡遠去的聲音,一把掀開被子,看見宸墨寒得意的笑着,“你——,”
“我怎樣?”宸墨寒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我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剛纔卻好像很緊張。”看見他紅透的耳朵,宸墨寒更想逗弄他。
“我有什麼好緊張的,你想多了。”祁沙華剛想起身,卻被宸墨寒用雙手桎梏在身下。
“你害羞了。”宸墨寒直直的看着那雙墨黑的眼。
太近的距離讓祁沙華有些不知所措,卻不想示弱的回望他的眼,“我可是男人,誰會害羞。”
“是男人就不會害羞?”宸墨寒繼續湊近,直到兩人的鼻子碰到一起。
祁沙華第一次語塞,宸墨寒的呼吸全灑在自己臉上,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思考。
宸墨寒突然退開,“見你精神多了,我也安心了。”
“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祁沙華輕輕嘟囔道。
宸墨寒眯起墨綠的眼,“你可以試試什麼叫大事。我不介意用同樣的方法提醒你。”湊近愣住的他。
想起上次的吻,祁沙華別過臉
,“我知道了。”
“很好。”宸墨寒滿意的退後,“明日是武結會,你自己小心些。”
“嗯,你快走吧,不然於千凡就快回來了。”祁沙華催促道。
宸墨寒點頭,“記住我的話。”
“我能不記住嗎?”剛說完就後悔了,祁沙華低頭。待擡起頭時,宸墨寒已不在房間,“走也不說一聲。”向後倒在牀上,爲什麼覺得有些失落呢,祁沙華你一定是瘋了,沒錯,一定是。
“華,過來吃東西吧。”於千凡覺得這幾天的祁沙華很奇怪,不過這傢伙不開口,什麼都別想問出來。“怎麼?還是沒食慾?”
“你見我食慾差過嗎?”祁沙華起身走到桌旁。
於千凡瞥他一眼,“你昨天可連最愛的寒梅都沒吃。”
筷子停在半空,“嗯……,我忘了。”忘了吧,本就不該想起。
於千凡看他面無表情,沒再追問。“你昨天沒遇到什麼事吧?”
“沒有,怎麼了?”
“昨天在寒風嶺發現有許多未知身份的人死在冰湖邊,我記得你出去了一陣,就隨便問問。”於千凡想着那些人既然是在寒風嶺發現的,自己也就沒必要插手了。
“你也不知道身份嗎?”祁沙華問道。
“寒風嶺未張揚,我怎麼好插手。”於千凡想着,“他們倒也奇怪,這麼大的事還如此隱秘處理。也許是武結會他們也不想生事了吧。”
“你怎麼知道的?”
“冷宣在回寒風嶺的路上發現的,本想細查,見寒風嶺的人來了,就沒有繼續。探子來報寒風嶺並未派人徹查此事,想來與我們無關也就沒再查問下去。”於千凡看着他,“怎麼,你對這個感興趣?”
“稱不上興趣吧,好奇而已。”恐怕那些人的身份是查不出了。
於千凡頷首,“明日武結會你要去看嗎?”
“我就是爲這來的,怎能不去?”
“因爲只能各派掌門和參與人在閣內觀看,靳霖也要參加,我怕比武臺下太混亂。”於千凡這次帶出來的人太少,光是沅若和輕羅陪着他,自己也不放心。
祁沙華放下碗筷,“我自己能照看好自己的,幹嘛那麼小心翼翼的。”
“嗯,那最好。我還有事就不多陪你了。”於千凡走出門外,回頭又叮囑道,“好好休息,別又病了。”
“知道了。”祁沙華搖頭,一個二個都把他當小孩子,一個二個,都走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