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想要用這個作爲交換的話,那我要告訴王爺,我暫時是想不起那句話了。”沈謹言哀嘆道,再說了,白心離那女人死活管她屁事,至於現在這樣會不會落人話柄?對不起。她不在乎,這腳是長在皇普熙澤身上,皇普熙澤不去,怪得了誰?
“既然想不起來,那就慢慢想。”皇普熙澤淡淡的說道,收回那隻還放在沈謹言腰間的手,俯身在沈謹言的臉頰上偷了個香,便好好的睡在了她的身邊,抱着她的雙手不由得加緊了兩分力道。
他們兩人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是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顯得突兀,也讓營帳外面的君無邪聽了個清清楚楚,心底對於沈謹言的憎恨再度加深。
“王爺,離兒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你也是知道的。離兒現在命懸一線,你難道還是不肯去見她嗎?哪怕這是最後一面?你也不願意嗎?”
“君無邪,本王再說最後一遍,那個麻煩女人是你帶來的,你現在自己想辦法將她弄走,本王愛的人是沈謹言,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對於那個麻煩女人,本王從來沒有承諾過什麼,所以本王現在也不需要兌現些什麼,你既然喜歡她。想要給她幸福,何不自己表明心思娶她爲妻?你沒有這份魄力,那就不要把這份心思強加在本王身上,本王是欠她爹一條命不錯,但是此次本王爲救你們,也是九死一生,也當是還了那條命,這以後誰也不再欠誰。”
“王爺,你就當真那麼狠心?”君無邪磨牙道,他一直以爲離兒的努力王爺可以看見,王爺對離兒的態度也會有所改觀,卻不想最後還是這樣。
“君無邪,不是本王狠心,而是本王讓你明白一個道理。有病看大夫,找本王無濟於事,她之所以會有今日,一切也都是你寵出來的,爲什麼她會冠上是我未婚妻的名號,她會覺得我該娶她爲妻,這其中也有你的功勞,不是嗎?所以,別來怨本王,本王是人不是神,滿足不了每個人的想法,你既然說了是她最後一面,那你就快些回去吧,免得連句遺言都聽不到。”皇普熙澤有些涼薄的說道,對於白心離,他真的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上一次他會中媚藥就是白心離那個女人功勞。也就是那一刻,他在心底打破了對那個女人天真善良單純的看法,而他沒有說出這件事來,只是不想讓君無邪覺得那個女人手段下作,換句話說,他若是說出來,君無邪也不一定會去相信,說不定還會惹得沈謹言的猜忌。
有些人在某些人的眼中總是最好的,別人說不得半句不好,而白心離在君無邪心中就是那一類人,有些時候,皇普熙澤自己都很納悶,君無邪到底是被白心離那個女人給灌了什麼迷魂湯,從頭腦清醒到現在這般竟然會連是非黑白都開始不分,處處只知道維護着那個白心離。
用失望二字都已經不足以來形容皇普熙澤對君無邪的看法,他只想着這以後這兩人離他的世界遠遠的,不祈求他們會幫到什麼忙,只祈求他們不要給他添亂就好。
“王爺——”
君無邪厲聲喊了一句,還想要再說點什麼,傅紹航急促的喊話聲就在他的身後響起。
“君公子,白姑娘快不行了,樊谷主說他無能爲力,你快些回去見她最後一面吧。”
君無邪被這句話給怔了一下,看了一眼面前那黑燈瞎火的營帳,咬了咬牙,直接從地上起身,快步往樊谷主所在的地方跑了過去。
依稀聽得腳步聲走遠了,而身邊之人卻是緊緊的抱着她不爲所動,沈謹言心底一時間很不是滋味,不知道是因爲剛纔皇普熙澤那句那個女人死了便是死了,還是這會兒覺得皇普熙澤說出愛她的話,在聯想到那個女人躺在病牀上無人問津,所以心底心生憐惜。
“王爺,你真的不去看看?”
“沈謹言,你又在胡思亂想了對不對?她是她,你是你,人是自私的,自然也要區別對待,而且你要明白,我不是藥,就算去了也治不好她的心病,何況,我現在若是去了,只會是讓她覺得這招有用,然後經常使用這招,那我豈不是得隨時都要去她的身邊?”皇普熙澤拉高嗓子強烈表示自己的不滿。
“先別說我不願意,就算我願意,難道你的心底就真的樂意?所以,別多想了,再有兩個時辰天都快亮了,好好睡一覺吧,至於他們心底會怎麼想是他們的事,只要我在一天,他們就不敢胡言亂語些什麼。”
“王爺,你現在不去,我怕是得要去了。”沈謹言無奈道。
“爲什麼?”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好屬下應該馬上會過來求我。”
沈謹言的話剛剛落下,還不等皇普熙澤問爲什麼,君無邪的聲音就在營帳外響起。
“王妃,樊谷主剛剛說王妃你懂得做心臟修補手術,可以治好離兒的心疾,我知道自己平日裡對你言語相譏,態度十分不好,但是求你看在離兒是王爺未婚妻,且成全你和王爺的份上,求求你救救你離兒。”
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沈謹言還未說出聲來,皇普熙澤就厲喝出聲道:“君無邪,你果真是長本事了,連求個人都還知道帶嘲諷的意思,你回去告訴那個女人,要死早死點,別留在世界上浪費糧食。”
“王爺,你這麼說會不會太過分?”沈謹言皺着眉頭道。
“一點兒都不過分,人都說要死之人其言也善,哼,那個女人倒好,都是要死的人,還不忘挑撥離間一番,也當真是本事了,還真是當我平日裡不處罰他們就開始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皇普熙澤惱怒道,如果那女人現在在她面前,他真恨不得直接一掌劈了那個女人。
“王妃,你曾說醫者父母心,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難道你真的見死不救嗎?”
“君無邪,你高擡本王妃了,本王妃不是專業大夫,那個所謂的修補手術也只是隨口一說,別說本王妃不會,就是會,也風險太大,如果沒有好的儀器,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哪裡可能救得活她?你要是真想要救她,就去求樊谷主想想辦法吧。”
沈謹言的話聲落下,跟在君無邪身後一直未曾開口的傅紹航忙出聲道:“王妃,樊谷主現在已經準備爲白姑娘做手術了,只是樊谷主說他第一次做這類手術,上一次給王爺做手術時,還是和蘇公子一起,但也險些害了王爺,所以希望王妃你即刻過去幫忙看看。”
傅紹航的話聲落下多時,卻見營帳內在無聲音傳來,君無邪心底着急的同時更是惱怒,可想到離兒的病需要人救治,只得強忍下了這口惡氣。
“王妃,屬下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離兒吧,只要你肯救離兒,屬下願意爲你做牛做馬。”
“本王妃不需要你做牛做馬,剛剛我已經從王爺那裡得知了他和白心離的過去,君無邪,本王妃只希望這一次如果白心離有幸不死,你能夠帶着她安生的過下輩子。”
冷冷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君無邪微微擡頭就見沈謹言已經穿戴整齊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乍看身後的營帳還是沒有掌燈,心底一時間想了很多種可能。
“別在看了,王爺剛剛已經說過了,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下次再犯,他會第一個廢了你。”
說完,沈謹言不再去看君無邪,快步離開了原地,旁邊早前聽到君無邪喊話聲的盈餘和玉晴穎二人就已經穿好了衣服候在旁邊,此時也直接快步跟了過去。
沈謹言過去時,就讓盈餘他們將君無邪給攔了下來。
待得她掀開營帳簾子而進時,就見樊家承已經和其他幾個大夫按着這幾日從她那裡學到的東西準備爲白心離動手術,在見到她過來之後,樊家承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衆人紛紛抱拳行禮,樊家承滿臉憂心道:“王妃,你總算是過來了。”
見樊家承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沈謹言心底便明白了怎麼回事。
剛剛君無邪返回去那麼快,話語還那般衝,想來不是白心離說的,而是面前這個人老成精的樊谷主說的,至於原因,唔,應該是想要感謝她最近這段時間貢獻出來的那副手繪的人體穴位圖,亦或者是變相的在替她出一口惡氣。
雖說白心離最近這幾日幫了他們不少忙,但是很多時候,也都是他們懶得和白心離那個愛哭哭啼啼的人懶得計較,直接幫忙善後。
事實是真如沈謹言心中所想,此時的白心離就是因爲早前皇普熙澤醒來時,被皇普熙澤給教訓了一頓,就是君無邪也跟着受連累,她便想到上次她裝作心疾發作時,她心愛的男人就曾經來見過她一面,這一次也毫無列外,她一定會得到那個男人的關心。
本來她只是裝裝而已,卻是不知樊家承醫術高明,診斷後發現了白心離是裝的,氣得吹鬍子瞪眼,雖然他年紀大,但是從未娶親,也就有一副孩童心性,一向就比較看熱鬧的他就起了小小的惡整心思,然後就玩了這麼一出,直把君無邪給耍得團團轉。
“樊谷主,白姑娘的情況怎麼樣?”
看出沈謹言眼底劃過一抹明瞭的笑意,樊家承就知道這是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點所在。
“王妃,白姑娘病情不是很好,我們已經給白姑娘灌了麻沸散,正打算按王妃你那幾日和我們說的方案,爲白姑娘做心臟修補手術呢,只是拿不準把握,這才讓君公子過去請你來。”
“等我且看看白姑娘的病情,看看到底有沒有嚴重到需要做心臟修補手術。”
說話間,沈謹言快步上前,掀開白心離的眼皮看了看,又做了些其他的檢查工作,因爲有其他大夫在,她也不敢做得太過明目張膽,當下皺着眉頭沉聲道:“樊谷主,白姑娘只是暫時性休克,以她現在的情況來看,不適合做心臟修補手術,那手術畢竟風險太高,一個不小心,這人命就不保了,不過我有一套好針法,只需要往幾個特殊穴道上紮上幾針,我保證白姑娘一刻鐘內就會醒過來,只不過,我不大會扎針,還得麻煩樊谷主你動手。”土乒向號。
“王妃請講。”樊家承笑眯眯的說道。
有人代勞出手,沈謹言便隨口說了幾個穴道,當然,這些穴道不會要人命,只會讓人有種鑽心般的疼痛感席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