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沈謹言算是徹底明白皇普子蕭的用意了,這擺明了就是在衝她表白。
只是,這事還是讓她一時間難以接受啊,畢竟她和這個男人就見了那麼幾次面。
而且第一次見面,都還把關係弄得很僵啊。這要是都還喜歡她,完全就是沒有道理嘛。
“沈謹言,你是不是覺得我剛纔的話太過唐突?其實我自己也覺得突然對你開口說出這番話來太過突然,但是請相信,我現在是認真的,我是真的想帶你遠離皇城,去三國六城內任何一個地方流浪。”
擡頭迎上皇普子蕭那雙認真帶着幾分深情的眸子,沈謹言一時間不知道該要怎麼拒絕,想了好久後才硬着頭皮道:“蕭王殿下,我——”
不等她的話完全出口,一道冰冷的聲音便悠然飄來。
“雖說四海爲家是很多人都羨慕的一件事,但是蕭王殿下你卻想要帶走本王的王妃,這未免於理不合吧!”
突兀響起的聲音帶着幾分熟悉感。沈謹言和皇普子蕭下意識的往聲源處看去,就見皇普熙澤直接從從天空中降落在地面。
看着突然出現的皇普熙澤,沈謹言心底長鬆了一口氣。
剛纔她還不知道要如何拒絕皇普子蕭,現在有皇普熙澤這個及時雨趕到,她想不用她開口,今日這事也能不了了之。
想法間,她直接從皇普子蕭手中抽回手,衝着皇普熙澤的方向有模有樣的福了福身子行禮,低聲輕喚,“九王爺——”
面對她帶着幾分目的的討好,皇普熙澤一句話都沒有說,視線直直的落到了皇普子蕭的身上,好似皇普子蕭現在要是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今日這事他便不會罷手。
一直和皇普熙澤對視的皇普子蕭越來越心驚,他的武功自持很高,卻是不想。在面對皇普熙澤時,也只能是被壓制的份。
體內氣血翻涌,喉嚨一甜,一口鮮血便直接涌到了皇普子蕭嘴裡,他當下垂下頭,強壓了一口氣,將血給強行吞進了嘴裡。
“蕭兒見過九皇叔。”
看着抱拳衝自己行禮的皇普子蕭,皇普熙澤冷冷一哼,追問道:“蕭王殿下,你現在是不是該與本王解釋一番,你爲何會想着要帶走本王的王妃?”
聽着皇普熙澤一口一個本王自稱,叫他也是聲稱蕭王殿下時,皇普子蕭心底便知道這是在與他劃清界限。想到今日之事已經發生,他緊咬牙關,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沈謹言的手。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沈謹言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卻是不想,皇普子蕭在抓住她手的瞬間,身體內更是直接輸出一股內力縈繞在了她的手上。
那樣子好似只要她敢掙扎,他就會直接震碎她的筋脈。
“蕭王殿下——”
耳邊響起沈謹言的低喚,皇普子蕭卻是不理,直接目光如炬的看着前方負手而立,一派閒適的皇普熙澤,話語堅定的開口,“回九皇叔的話,蕭兒與沈謹言情投意合。我知道她不是自願嫁給九皇叔你爲妃,所以,蕭兒想帶她走,帶她離開皇城。”
“好一句情投意合,好一句她不是自願嫁給本王爲妃。”皇普熙澤不含一絲情緒的說道,臉色卻是不由得冷了又冷,轉而視線直接落到了沈謹言的身上。
“沈謹言,方纔蕭王殿下的話你也全部都聽見了,從他的話中不難聽出,他現在是願意爲你放棄皇城的一切,不管是他的身世,還是他的地位,如此大愛,你可是被感動了?”
“回九王爺的話,謹言有幸得蕭王殿下垂愛,這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只是,這天下間,我就只有那麼一個,而我早已芳心暗許給九王爺你,我這小小的心便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
說話間,沈謹言扭頭看了一眼皇普子蕭,帶着幾分歉意道:“蕭王殿下,我謹言此生能得你的厚愛,是我的福氣,但是我現在即將嫁給九王爺爲妻,且也是自願的,所以,還請蕭王殿下能夠放手讓我離去。”
“沈謹言,你當真愛我九皇叔嗎?”皇普子蕭帶着幾分怒意問道,不等沈謹言開口,便又連聲道:“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說真話。”
此話一出,沈謹言慢慢的擡起頭來,卻是看見皇普子蕭的眼底有一抹柔情以及一抹急切的渴望,驀然的,她不由得心軟,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
這樣一雙明亮而又深情的眼睛,炙熱得能夠直接將她燒爲灰燼。
他們兩人在這邊深情對視,旁邊的皇普熙澤看在眼底,不知道爲什麼,卻是莫名的覺得這一幕太過刺眼,想法間,步伐緩慢的朝這邊的方向走來。
“回蕭王殿下的話,我愛九王爺,願執他之手,與他偕老。”
“沈謹言——”
“蕭王殿下——”
兩道異口同聲的話語響起,被皇普熙澤這麼一打岔,皇普子蕭到了嘴邊的話語也盡數吞回了肚子裡,他轉頭間,便只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不等他回過神來,人便被推得倒退了兩步。
看着沈謹言的手被皇普熙澤緊緊的拽在手中,皇普子蕭想要往前走,才驀然發現自己被無形中點了穴道,當下恨得咬牙切齒,想要開口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還被連同點了啞穴。
“沈謹言,你方纔不是說,你出來是特意來還蕭王殿下東西的嗎?還不快去?”
被這麼一催促,沈謹言也發現了皇普子蕭的異樣。
想到極有可能是被皇普熙澤點了穴道,也長鬆了一口氣,掙開了皇普熙澤的手,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皇普子蕭的面前去。
沈謹言直接將背在身上的包袱取下,掛到了皇普子蕭的手中。
“蕭王殿下,包袱裡的東西是那日我在皇宮裡第一次看到蕭王殿下你時,你送給我的披風,這披風我已經清洗乾淨了,本是我早前一直就想着找機會還給你,卻是沒有適合的機會,今日你約我在這裡相見,我便順帶着將這披風拿出來還給你,至於今日蕭王殿下對我所說的這些話,我會當作沒有聽見,不過蕭王殿下對我贈披風之情,我會謹記在心。”
說完,沈謹言看了一眼皇普子蕭,轉身就走,卻是不想皇普熙澤那個男人像是覺得刺激人不夠似的,直接將手伸到了她的面前來。
爲了不惹某個男人不開心,回家遭整治,她稍作猶豫,只得將手伸了過去。
冰涼的觸感襲來,重新握住沈謹言的手,皇普熙澤心底微微安心,隨即,冷冷的瞥了一眼皇普子蕭,那一眼裡好似警告,這才快步往前走去,沈謹言只得快步跟上。
走遠了兩分,沈謹言有些擔憂的問道:“九王爺,我們把蕭王殿下一個人留在這裡,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
“你放心,他死不了。”皇普熙澤冷聲道,卻是不着痕跡的鬆開了沈謹言的手。
感受着他渾身所散發的冷意,沈謹言便知道這個男人還在生她的氣,生怕那股無名火燒到她的身上,她很識趣的退開了兩分,伸手去解拴在樹上的繮繩。
“可是,他不是被你點了穴道,現在不能說話不能動,萬一要是遇上歹人,豈不是——”
不等她說完,皇普熙澤便厲聲打斷道:“這附近有他的人,他不會有事。”
沈謹言低低的哦了一聲算是回答,想到皇普熙澤來時沒有騎馬,是直接動用輕功飛過來,她也不管皇普熙澤這會兒要如何回去,直接翻身上馬。
哪料,她剛坐穩,便感覺身後有東西飛過來。
她下意識的出手,卻不想手直接被一隻大手給抓住,放到了前面的繮繩上,不等她反應過來,腰肢便直接被兩隻有力的手臂給圈住。
“本王方纔來時,趕得太急,有些累了,現在你騎馬載本王回去。”
面對這理直氣壯的話語,沈謹言表示自己無言以對。
不放心的往身後看了一眼遠處還依舊宛如木樁般站在那邊未曾移動半分的皇普子蕭,想到剛纔所發生的事情,沈謹言微微嘆息了一口氣,這才雙腿一夾馬腹,直接離開了原地。
身下的駿馬疾馳在官道上,微風拂過臉頰,沈謹言甩開腦海中雜亂的思緒,看了看近在眼前的皇城城門,當下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道:“九王爺,這馬上就要到皇城了,你確定你要與我共乘一騎進城去?”
只聽得身後低低的恩了一聲,不等沈謹言回過神來,便感覺抱緊她腰肢的手已然鬆開,等她轉頭去看時,周圍卻是沒有了皇普熙澤的身影。
想到那個男人自有辦法進城,她也不再多想,手中的馬鞭輕揚,騎馬的速度快了幾分。
看着眨眼功夫就消失在視野範圍內的身影,站在某棵樹子某處隱蔽地方的皇普熙澤垂眸,看了看空無一物的左手,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牽住沈謹言手時,那一瞬間的悸動。
當下足尖輕點,直接飛身離開了原地。
彼時,皇普子蕭的穴道也被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暗衛步驚雲前來解開,卻是因爲氣急攻心,早先被他壓制而下的那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
“蕭王殿下,你沒事吧?”
步驚雲帶着幾分急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皇普子蕭直接擡手阻止了步驚雲過來想要攙扶他的手,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這才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包袱,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一日在皇宮裡遇到沈謹言的場景。上央協劃。
“傳令下去,明日按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