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穩而又清淺的呼吸聲傳來,皇普熙澤知道沈謹言這一次是真的睡着了。
憑藉着清晰的夜視能力和感知力,皇普熙澤將沈謹言那隻放於被子外面的手輕輕拿起,放在脣邊吻了吻,這才重新放回了被子裡,又替沈謹言掖了掖被子。
“沈謹言。晚安,如果可以,希望後半輩子的每一天都可以對你說這句話。”
輕聲低喃的聲音在房間內一點點,皇普熙澤宛如來時那般悄然離開。
時間一晃就又是三月過去,兩半個月前,沈謹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總算是將君無邪的孩子給成功甩掉了,現如今被君無邪自己照顧得好好的。
沒有了君無邪那個孩子的羈絆,沈謹言便放空她自己,開始四處遊走,到處遊山玩水,按照得到的情報,去把她親爹、南伊靜、初晴、盈餘他們這羣人通通見了個遍。
而南伊靜那些知情人見到她時,知道她已經恢復了記憶,都紛紛不好意思。
一個個除了忙着討好沈謹言外。甚至都把責任往喬錦凌的身上推。
可憐遊離在外的喬錦凌不知道南伊靜這些人都把他一下子給賣了,特別是在大家都知道他一下子不會回來,一個個更是變本加厲,哪怕是他們自己做的事情,也全部都推到了喬錦凌的身上。
於是,喬錦凌便成爲了給大家被黑鍋的替罪羊,而此時的喬錦凌正帶着雲錦過着風餐露宿的生活,此時的樣子比起和沈謹言分開時,曬得更黑了兩分。就連雲錦也黑了不少,但是比起當初來,只是一眼看過去,就能夠發現其變得成熟了不少。
五年的時間。失去記憶的沈謹言儘管和初晴他們一行人都有來往,但是很多關於皇普熙澤身邊的人,還是沒有聯繫的,譬如說白玉,施落,以及很多熟悉,當初卻是沒有寫過信告訴那些人她還活着的消息的玉舒皓、玉晴穎兄妹二人,以及穆曉楠等人。
恢復記憶的沈謹言再去見這些保持聯繫和好久未曾聯繫的人卻是另外一種感覺,只是讓沈謹言沒有想到的是,白玉竟然和時宸逸暗生情愫,也打算在今年年關後成親。
而當初沈謹言失蹤時,也就是被皇普子瑞抓去的那段時間,玉舒皓因爲擔心她的安危,因此和盈餘走得很近。和盈餘關係突飛猛進。
金霞山山頂事情發生之後,玉舒皓一夜買醉喝多了,盈餘照顧他,兩人發生了關係。
兩人說好當作沒發生過,卻不想,一個月後,盈餘被查出有孕在身,玉舒皓是個謙謙君子,在得知孩子是他的時候,出於負責,便求娶了盈餘爲妻。
爲了不讓盈餘覺得委屈,玉舒皓便極力的將對沈謹言的那份愛漸漸轉移到了盈餘的身上,現如今,兩人後來生了一個男孩,取名玉玄冰,現在兩人的生活也算得上美滿幸福。
同一時刻。玉舒皓因爲要保護施落的安危,施落對於沈謹言這個主子也是極爲關心和佩服的,在那段時間,和盈餘也走得近,特別是最後玉舒皓直接讓玉晴穎保護施落幾天,兩人那幾天也發生了不少事情,更是在三年前結成連理,現如今生了個女兒,已經一對半了,取名施佳雯。
穆曉楠雖然不能夠讓女人懷孕,在一年前還是遇到了一個願意和他過一輩子的女人。
此時再去見他們,發現那些人都已經尋找到了屬於他們的幸福,沈謹言的心底是真的爲他們高興,也許唯一不美滿的就是她怎麼也甩不掉皇普熙澤這個大寶寶,無論她走到哪裡,皇普熙澤就跟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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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次,沈謹言都以皇普熙澤是天下的君主,有很多國事需要處理,讓皇普熙澤回宮去,皇普熙澤卻說皇宮的事情有皇普子蕭和皇普子洛二兄弟代爲處理,還有衆朝臣互相監督,朝事完全不需要他操心。
提到皇普子蕭和皇普子洛,沈謹言都是氣的,上次見到那兩人時,一人酸了她一頓,就直接接過了代爲處理朝事這件事,還說祝她早日生個小公主。
靠的,生公主也要有人願意和她生啊,也要她願意和人滾牀單啊!
可惜,沒人!
所以,生不了!
衝着皇普熙澤那個厚臉皮的男人說不行,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沈謹言就直接半夜逃走,可是每次逃走後,偏偏每次都能夠在下一個地方遇到皇普熙澤,次數多了,每次累到的都是她自己,她也就懶得跑了。
雖然說皇普熙澤從不主動和她說多話,但是總是能夠在她想要做什麼事情之前,率先一步將她想要做的事情做好,多天過去,次數多了,沈謹言對此事也就做免疫了,有着這樣的人在身邊,沈謹言表示很多事情都可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煩,就任由着皇普熙澤跟着,連最開始會常常發生的挑毛病講嘴這事都沒有了。
十二月的天氣很涼,在加上前幾日剛剛下完雪,現在雪過天晴,處於化雪時節,室外的溫度極低,也因爲還有半個月過年,答應回皇城和大家一起過年的沈謹言便開始往皇城趕。
這天,一直馬不停歇趕路累了的沈謹言在路邊的茶寮喝了碗熱茶,感覺整個身子暖和了不少,這才上馬繼續往前走,至於一直和她坐在同桌喝茶的皇普熙澤,從始自終,她都沒有多看過一眼。
騎馬行走在官道上,意外的的,這一次,兩旁的路上卻是出奇的安靜,也沒有路人行走。
聽到身後沒有馬蹄聲傳來,沈謹言猜測着皇普熙澤沒有跟過來。
爲了確定一番,沈謹言假裝看了一眼旁邊的景物,利用餘角視線查看身後,卻是發現皇普熙澤的身形還未跟過來,因爲不甘心,她直接轉頭看了身後,發現身後那條筆直的官道上並未發現皇普熙澤的身形,以及追隨在皇普熙澤身邊的任何一個人跟過來。
一向這種時候,皇普熙澤都是本人跟在她的身後三米處,這一次卻是沒有,沈謹言的心底隱隱劃過一抹不安,走了好一段距離,眼看着身下的馬氣息開始有些不對勁,沈謹言不由得皺了皺眉。
就在她敏感的覺察到周圍都不大對勁時,驀然,身下的馬雙腿一軟,直接跪地倒了下去,彼時,數根箭矢從官道兩旁的草叢地裡飛射而出,情勢危急,沈謹言腳蹬馬背,飛身而起,避開了兩邊的箭矢,重新落於地面,身後就又是樹根箭矢飛來。
“哼,雕蟲小技。”
低哼一聲,沈謹言直接一掌揮出,強勁的內力直接將那數根箭矢揮落在地,她這邊招數剛剛落下,左右兩邊的箭矢再度襲來。
看到這,沈謹言心底便明白皇普熙澤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追來,大抵就是在茶寮那邊中了埋伏,猜想到這一點,沈謹言出手的招式狠辣了兩分,直接運用內力將那些箭矢控制住,隨即往樹林裡打去,便聽得數道慘叫聲響起。
“暗處的朋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相見?就是要我死,也能夠讓我死個明白,不是嗎?”
沈謹言詢問的聲音剛剛落下,一道熟悉的聲音便隨之而來。
“沈謹言,多年不見,你可是還認得我?”
聽到這聲音,沈謹言下意識的順着聲源處看去,就見穆曉歌迎面而來,與她一同出現的還有那些並未被沈謹言剛剛打回去殺死的黑衣刺客們。
那些刺客們在現出身形的那一刻,就直接手持兵器將沈謹言給團團圍住。
穆曉歌還是那個穆曉歌,只不過面前的穆曉歌比起當初相見時,臉上多了份魅惑氣息,魅惑中又帶着一點點讓人不易察覺的狠戾。
尤其是當看見纏繞在穆曉歌手臂上的那條細小的小蛇,就莫名的讓她覺得這個人冷血。
“原來是你,怎麼,今日你出現在這裡,是爲了來報仇嗎?”沈謹言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此時在這裡攔住她的人會是穆曉歌。
根據當初得到的消息是穆曉楠在將穆曉歌狠狠折磨了一遍之後,在第二個月後就直接將穆曉歌這個女人弄到了軍營去充當軍妓。
五年過去,沒想到穆曉歌竟然還能夠逃出去,而且現如今能夠操控那麼多殺手。
看今日這陣仗,很明顯是有備而來,而且還是找到了一個大靠山,如若不然,以她當初的能力,別說一個五年,就是兩個五年,穆曉歌也不一定能夠達到今日這種狀態。
“我以爲你很驚訝,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平靜。”穆曉歌魅惑道,冷冷的看了一眼沈謹言,隨即垂眸把玩起手中的小蛇來,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沈謹言,算起來,距離當初你到穆城去,不知不覺都過去五年了。”
“穆曉歌,你現在不會是想要和我說你這五年的日子過得如何吧?”沈謹言追問道,臉上明顯有幾分不耐煩,現在皇普熙澤他們沒過來,很明顯也是遇到了麻煩。
金霞山山頂之事是她心中一個疙瘩,她雖然不待見皇普熙澤,但是那個男人的命是她的,只能她來取,誰也不能夠在她之前動手。
而圍攻她的這些人武功看上去很弱,但是不知道爲何,總是給她一股子怪異的感覺,而這種怪異的感覺也讓她心底開始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沈謹言的話在耳邊響起,陷入回憶的穆曉歌聽見了也是沒有搭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在沈謹言正要打算直接出手的時候,沉寂在思緒中的穆曉歌這才突然開口說道:“沈謹言,自打你奪走了我的穆城城主之位,將我任由着穆曉楠處置的時候,我吃了不少苦,特別是將我送去軍營充當軍妓的時候,那一年裡,我無數次想要死,但是每次堅持不住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你們對我的所作所爲,是你們的存在讓我變得那般,所以我忍辱負重的咬牙挺了過來,而很慶幸,我的堅持讓我有了今天的成就和蛻變。”
“自打三年前我炸死逃脫,這三年來,我學到了很多東西,當然,我也一直關注着外界的一舉一動,當我得知你身死一直未有消息傳來時,當時我還在想你怎麼就那樣死了,直到兩個月前,我無意中得知了你竟然沒有死的消息,而我這一次本來是打算去皇城找穆曉楠算賬的,沒想到啊,竟然在半路上看到了你和皇普熙澤那個臭男人,所以我就第一個來對付你們,沒想到今日的計劃還挺成功的,不過,如果就這樣將你們一網打盡,或者就是這樣殺了你們,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吃虧,所以,我決定把你們留下來,慢慢玩死你們,也讓你們大家嚐嚐我所受的苦。”
看着說到這裡,一張嘴臉扭曲得難看的穆曉歌,沈謹言不由得有些好笑。
她有些時候真的不明白,她從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有想過要去傷害誰,一直最想要做的就是她自己,可是爲何,這些人全部都認爲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存在阻擋了他們的腳步,所以來處處針對她。
見沈謹言半天不說話,穆曉歌看向她的時候才發現她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似乎在遊神,穆曉歌的火爆脾氣當下就上來了。
“沈謹言,你在那裡發什麼呆?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穆曉歌,我看你是瘋了吧,我的思維自然是屬於我自己的,何時輪得到你來掌控?”沈謹言冷冷的嘲諷道,“不是想要殺我嗎?那就讓你的人動手吧。”
一向抱着先發制人搶佔先機,說完話的沈謹言收回思緒,便直接攻擊了出去,直奔着穆曉歌的方向而去,大有擒賊先擒王的打算。
“想要殺我,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穆曉歌冷冷的說道,臉上滿是殺意,當下衝着圍住沈謹言的那些黑衣人吩咐道:“殺了她,我就給你們賜解藥,如若不然,你們所有人都等着藏在你們體內的毒穿心爛腸。”
怕死的黑衣人們聽得這話,雖然心有不甘,可想着不出手也是死,一個個也都帶着滔天殺意朝着沈謹言的方向殺了過來。
對於想殺她的人,沈謹言向來都不心慈手軟,特別是她本就覺得這些黑衣人身上有貓膩,讓她很不安,下起手來更是乾淨利落。
圍着她的數十個黑衣人,很快就被沈謹言給解決了一半。
看着僅剩下的十個黑衣人,沈謹言應付起來完全有餘,以她現在的功夫只需要幾個呼吸間就可以完全解決,是因爲她顧及到怕事情生變,一直沒有過度消耗內力,這纔在出手時有所保留。
穆曉歌的武功並不高,這一點沈謹言還是一眼可以看出。
按道理,穆曉歌的人一點點的被她殺死,穆曉歌應該會急着逃跑,可是穆曉歌這一刻卻是沒有,脣角反而勾起了一抹淡淡的魅惑笑意,那抹笑意讓沈謹言看得背脊發涼,總覺得是有哪裡不對勁。
特別是穆曉歌看她的眼神,完完全全就跟是在看死人一樣,莫名的讓人害怕。
心底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烈,沈謹言手上也發了狠,出手的招式凌厲了幾分,又有幾個黑衣人眨眼功夫便死在了沈謹言的手中,旁邊幾個黑衣人看得心虛,看了一眼無動於衷的穆曉歌后,一個個直接轉身就往身後跑。
“哼,身爲我的奴隸,不聽我的話就罷了,居然還想跑,找死!”
一直關注着場中一舉一動的穆曉歌看到這裡,冷冷的低喝一聲,隨即從懷中拿出來了一個小小瓷瓶來,放在那條小蛇的頭部晃了晃,下一秒,那條小蛇便晃了晃腦袋,而那些前一秒紛紛逃跑的黑衣人們直接慘叫了起來。
幾個呼吸間,慘叫的幾個黑衣人全部倒地。
不多時,一條類似於蚯蚓大小的小蛇便從那些死去的黑衣人體內爬了出來。
同樣的,剛纔死去的那些黑衣人體內也有一條小蛇爬了出來,而且還全部都往穆曉歌的方向爬了過去,速度快到極致,全部到了穆曉歌的身上去。
而那些躺在地上已經死透的黑衣人們,屍體突然變黑,也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更爲嚴重者,更是肉體開始腐爛開來。
距離不遠不近,沈謹言雖然看不清楚穆曉歌剛纔到底對小蛇做了些什麼,但是當看到那些黑衣人死後,那類似於蚯蚓大小的東西從那些黑衣人體內爬出來時,她卻是明白穆曉歌應該是找到了一種可以和她手中的那條小蛇交流的方式。
換句話說,那條不起眼的小蛇在蛇族類,應該是一個可以命令其他小蛇的王者。
“沈謹言,你這麼目不轉睛的盯着我看,莫不是被我剛纔的所作所爲嚇壞了?”
似笑非笑的話語在耳邊響起,看着緩步朝她所在的方向逐漸靠近的穆曉歌,沈謹言心底不由得有些發咻,雖然她武功不錯,可是面對那數量衆多的小蛇,她也忍不住頭皮發麻。
沒辦法,天生對蛇這類冷血動物沒有好感。
心底有些想要躲避,速戰速決解決這裡,沈謹言面上卻是不顯,脣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不在乎道:“穆曉歌,我還以爲你是真的長進了不少,原來不過是靠一個邪魔歪道而已,怎麼,莫不是你以爲可以命令那些畜生就能夠殺死我?”
“從我認識我的寶貝那天起,敢罵我的寶貝是畜生的人,你沈謹言不是第一個,但凡是罵過我寶貝是畜生的人,最後也都變成了死人,下場就和剛剛那些黑衣人一樣。”穆曉歌笑眯眯的說道,脣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笑。
說話的同時,穆曉歌手上的動作也不含糊,當下將手中的瓶子再次往纏繞在她手臂上的那條小蛇的蛇頭前晃了晃,那小蛇卻是突然轉身,衝着沈謹言的方向揚了揚小腦袋,嘴裡吐着蛇信子。
雖然不懂蛇語,但是沈謹言卻是看得出來,那條小蛇在穆曉歌的操控下,對她的挑釁似乎很生氣,那樣子恨不得直接生撕了她。
被一條蛇如此對待,沈謹言的脾氣也不斷暴漲,想她每日都在生死邊緣遊走,什麼時候怕過,面對生死一線的時候,哪時候又曾眨過眼睛?現在面對一條小蛇卻畏手畏腳,她都有些瞧不起她自己了。
“穆曉歌,我知道你能夠操控這些蛇,你也想要殺我,既然如此,有什麼大招就放出來吧,我全部都接着。”沈謹言冷冷的說道,藏在袖間的手也黯然運轉起一股內力以防不測。
“沈謹言,你會武功,而且武功還這麼好這件事真的超出了我的預料,看來,這五年來,並不止我一個人獲得了奇遇。”穆曉歌淡淡的說道,單手撫摸着小蛇的腦袋似乎在安慰小蛇一般。
“不過這都沒有關係,閻王要你三更死,你絕對活不過四更,早前,我本來還打算生擒你們,然後我慢慢玩,但是現在看到你展現出來的武功,我突然不那麼想了,你們成長得太快了,實力大大在我之上,我不想在放一個不定時的炸彈在身邊,畢竟我就是個最好的例子,我可不想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這種把戲,所以,我現在會直接殺死你。”
“既然如此,那就出手吧。”沈謹言淡淡的說道。
“呵呵,沈謹言,你也看出來了,我並沒有武功,我自然也不會直接和你過招,所以,你的對手不是我,而是周圍正在趕來的千軍萬馬。”穆曉歌冷笑着說道。
聽了她的話,沈謹言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卻是什麼都沒有,她不由得皺了皺眉,但是很快,她便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好像是什麼東西在靠近,在地上爬行一樣。
眼看着穆曉歌脣角的那抹笑意越來越明顯,沈謹言越發的覺得不對勁,滿臉戒備的看了看周圍,除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以外,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但是很快,沈謹言便突然反應了過來,穆曉歌手中的那條小蛇能夠命令其他小蛇,指不定也還可以命令其他毒蟲,想到成千上萬的毒蟲被一個人控制,然後操控着去攻擊人類,那畫面,沈謹言突然有些不敢去想。
“穆曉歌,你能夠很多身體帶毒的東西,對不對?”
看着滿臉質問的沈謹言,穆曉歌感應到她的兵力在靠近,脣角那抹笑意也更加得意,當下也不再掩飾和隱瞞,“不錯,我的確可以命令很多毒蟲,而現在,那些毒蟲正在朝着你的方向靠近,而那些動物就是你的對手,沈謹言,只希望你到時候看到那些毒蟲後,不要太害怕。”
心中猜想被證實,沈謹言眸間的厲色也跟着濃郁了兩分。
“果然如此,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死吧。”
說話間,沈謹言直接一掌揮出,鬼魅幻步被施展到極致,整個人急速朝着穆曉歌的方向追了過去,然而,就在她快要靠近穆曉歌的時候,除了穆曉歌手上的那條小蛇外,旁邊的數十條小蛇朝着沈謹言的方向疾飛了過來。
那些小蛇的速度到底有多快,沈謹言剛剛是見識過得,而且剛剛那些小蛇從那些黑衣人身體內出來後,那些黑衣人的屍體發黑,甚至是在短時間腐爛,以及散發出一股臭味,根據這些就可以判斷出面前的這種小蛇的毒性很強。
知道那些小蛇難纏,沈謹言也自然不會傻到去硬抗,甚至是讓那些小蛇近身,當下便是兩掌拍出,腳蹬地面,隨即往身後飛去。土臺坑號。
小蛇太小,加上在半空中還可以調整身形,沈謹言的內力所過之處,還是有好幾條小蛇逃得一命,然而,那些小蛇並沒有放棄,而是再度朝着沈謹言的方向飛去。
看到這裡,沈謹言恨得牙癢癢,單手微招,便是無數樹葉飛落到了她的手中,她運氣,直接將她手中那些樹葉朝着那些朝她襲擊而去的小蛇們,以及身後的穆曉歌那個方向飛去。
飛出去的那些樹葉在內力的加持下都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利刃,那幾條朝着沈謹言方向襲來的小蛇被斬斷,穆曉歌的也被其中一片樹葉所傷。
只不過在那一瞬間,因爲穆曉歌躲避得太快,原本該是插到她心臟位置的那片樹葉硬生生的插到了她的左手臂上,儘管如此,還是疼得她一陣齜牙咧嘴,心底對於沈謹言的實力也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在心底更爲慶幸的覺得還好她剛纔沒有託大,不然這一次,她必死無疑。
想到死這種可能,穆曉歌眸底的恨意不由得加深。
她現在是來報仇的,可不是來送命的,就算真的要死,她也要拉上所有人爲她墊背。
沈謹言見一招沒能成功殺死穆曉歌,還想要繼續攻擊,卻不想,這邊內力剛剛積攢好,那邊便聽得窸窸窣窣的聲音變得很近,轉身間,就看到大波毒蟲朝着她的方向靠近。
看着種類太多的毒蟲,除了蠍子、毒蛙,蜈蚣,和食人蟻這些熟悉的毒蟲外,還有很多沈謹言不熟悉的毒蟲,如果不是心理素質好,她都能夠被這些蟲子給嚇暈。
在心底,她竟然第一次有些同情那些有密集恐懼症的人,這場面,饒是她都有些吃不消。
毒蟲越靠越近,沈謹言看了一眼遠處,發現毒蟲沒有盡頭,沈謹言在心底低低的咒罵了一句該死的,手中的內力直接往地上的毒蟲打去。
地面被打出一個深坑,無數毒蟲死亡,然而,卻也只是毒蟲大軍的冰山一角,彼時,後面又是大批毒蟲快速趕來,沈謹言不由得頭皮發麻。
又是幾掌揮出,然而,毒蟲數量減少以外,後面又是無數毒蟲趕來。
沈謹言不知道後面到底有多少毒蟲,但是以現在這種毒蟲的數量,別說她殺不完,就是殺得完,也遲早得累死,更何況,現在這種毒蟲,她要是不小心給沾染上了,還指不定鬧出什麼後果來,想到這,她的怒意不斷上漲。
現在穆曉歌只是利用這批毒蟲對付他們,但是如果穆曉歌某一天用這些東西來對付其他人,那豈不是整個天下都能夠在穆曉歌的掌控之下,特別是剛剛那些黑衣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到那種情況,必定天下大亂,沈謹言絕對不允許那種事情發生。
當初她會出手幫皇普熙澤,就是不希望天下戰爭爆發,讓更多的人流離失所,事實是,後來皇普熙澤把這件事情處理的很好,現在天下安定,她又怎麼允許這些事情發生,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想辦法解決此事,絕對不能夠讓這些毒蟲來危害天下蒼生。
想法間,沈謹言手中的內力一次次的揮灑而出,眼看着打下去不是辦法,她單手微招,無數樹葉被內力席捲而來,她直接一掌打出,足尖輕點,整個人直接朝着穆曉歌的方向飛了過去。
她知道,能夠命令這些毒蟲的人是穆曉歌,只要鉗制住了,這些毒蟲都是好解決的,想到這裡,沈謹言便不再有所保留。
沈謹言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穆曉歌是見識過的,心底也很忌憚,看着沈謹言殺過來,她想也沒想開始往後逃跑,再次拿着手中的瓶子在小蛇的面前晃了晃。
那小蛇看着沈謹言的方向吐着蛇信子,不多時,便有無數毒蟲直接從地上彈跳而起,從身後攻擊着沈謹言,雖然看不清背後,但是憑藉着對危險的敏感程度,沈謹言直接催動着內力一掌揮灑而出,也藉着這個力道,再度朝着穆曉歌的方向靠近。
她靠近,那邊穆曉歌在逃跑,在加上她還時不時的被毒蟲所阻擋,久而久之的,她和穆曉歌之間的距離再度拉開,而她也徹底的掉在了毒蟲包圍圈內。
一開始,還只是地面上有毒蟲,沈謹言還能夠藉着內力凌空飛起在半空中停頓,可是現在,半空中卻是突然出現了一羣能夠飛的東西,譬如手蜻蜓,蜜蜂之類的,沈謹言可不認爲這些都是平日裡那些沒有毒的東西。
地面是毒蟲,半空中毒蟲,沈謹言頓時有種無從下腳的感覺。
當然,她要是逃跑,還是可以的,可是她現在知道,她不能夠走,只想着能夠托住這些毒蟲,皇普熙澤他們那邊能夠解輕負擔,也能夠等到其他人來支援。
沈謹言要在半空中避開蜜蜂之類的攻擊,落在地上的瞬間還得避開地面的毒蟲,不然吃虧的是她自己,僅是半刻鐘,就讓她開始有些氣喘。
“沈謹言,實話告訴你,不止是你一個人遇到了這樣的困難,皇普熙澤和你一樣,今日我就要將你們這些年給我的通通還給你們,我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怨毒的話在耳邊響起,沈謹言扭頭看了一眼脣角帶笑,卻站在毒蟲中間絲毫不受影響的穆曉歌,心底恨得牙癢癢,該死的,這毒蟲這麼多,這要是不小心着了道,肯定會被這些毒蟲啃乾淨,可不是毫無死無葬身之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