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煉!”
“長安!”
蘇煉將撲來的冰鳳滅掉後,也是看到了奔進陣中的許長安。
“你進來做什麼,不知道這陣法很危險嗎?”蘇煉說道。
“很危險嗎?我倒不覺得,”許長安淡然一笑,神情之中滿是自信。
而後便在蘇煉將信將疑的表情下,緩步向前,看向再次飛撲而來的冰鳳。
此陣才堪堪進入低階上品的行列,較之前困住許長安的陣法來說,確實不算危險。
之前的陣法許長安雖是無法找到陣眼,但以許長安現在的精神力強度,尋找一道低階上品陣法的陣眼還是比較輕鬆的。
冰鳳將至,許長安的面龐之上也是浮出恍然大悟的意味。
此座陣法的陣眼竟是別出心裁地的佈置在冰鳳的眉心之中。
毫不猶豫,畫杆方天戟便被許長安持於手中。
“以日之剛,破敵!”
金色光芒肆無忌憚的揮灑而出,化成一記光芒重拳直搗冰鳳的眉心。
“噗!”“咔嚓!”
光芒重拳無情地從冰鳳的眉心處穿過,冰鳳的身上便頓時出現了道道裂紋。
就像是頑皮的孩童擡起強壯的小腿,猛力踩到不過纔剛剛成形的薄薄冰面之上,霎時龜裂開來。
一陣冰元素的寒意從中猛然爆發而出後,冰鳳便化成冰渣掉落在地,就連眉心處的陣眼也是被光芒重拳搗毀,不知是何物。
陣眼被毀,陣法不攻自破。
“黃品法術!”一道驚訝的聲音從蘇煉的口中傳出。
許長安轉過頭來笑了笑,表示默認。
“你不怕我心生搶奪之意?要知道你可不是我的對手,”蘇煉說道。
“不怕,我們是朋友,”許長安很是自信地說道。
“考驗?對我的考驗?”蘇煉恍然說道。
許長安沒有任何的遲疑,輕輕地點了點頭,確實是對蘇煉的考驗。
即便蘇煉對許長安表現出了自己的友好,但許長安也不敢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
本以爲蘇煉會負氣而走,卻沒想到他反而大笑起來。
“那現在我通過考驗了嗎?”
聽此一句,許長安倒是無地自容地起來,抱歉說道:“蘇煉,是我心胸狹隘,抱歉。”
“哎,你要是不考驗考驗我,我都以爲你接近我有別的目的了,我蘇煉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的,”蘇煉正色說道。
”夠朋友,“許長安笑了起來,舒心地笑了。
“我們快些找婉兒和未名吧,免得他們出現什麼危險,”蘇煉說道。
許長安收起畫杆方天戟,與蘇煉並行在仙機洞府之中,尋找着婉兒和陳未名的身影。
路上又碰到了迦延羅、舍葉弗和章聚霞。
他們三人被困在一座烈焰滔天的陣法當中,還未靠近陣法之時,便是能感覺到燙人的溫度。
三人聚在一起,似是達成了共識,全都馭動靈氣朝着陣法的一個固定的地方攻擊,妄想合三人之力破掉陣法。
可仙機道姑的修爲豈是他們三人便可抵得上的。
許長安和蘇煉走過去之時,心中大發善心,許長安悠悠說了一句:“陣眼。”
竟是在教他們三人破陣之法。
至於能否找到陣眼,就全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仙機洞府仍是無邊無際,看不到盡頭,但較之前不同的是,許長安和蘇煉的面前出現了一條由玉石鋪就的長長的通道。
在通道的兩側均勻地分佈着根根細長的玉柱。
也在此時,婉兒和陳未名竟是各自從兩側來到了這裡,和許長安、蘇煉並肩站在了一起。
“婉兒,未名,你們沒事吧?”許長安關心地問道。
“沒事,都是些小陣法,”陳未名不在意地說道,婉兒則搖了搖頭,目光卻始終盯着眼前的玉石通道。
“有緣人,來吧,我的有緣人……”
慈祥和藹的女聲在玉石通道的盡頭傳出,不斷傳入婉兒的耳中。
也只是傳入到了婉兒的耳中,其他人則盡皆聽不到。
“長安,我聽到一陣呼喚聲,你聽到了嗎?”婉兒蹙起眉頭問道,同時還在努力地聽着傳來的女聲。
“呼喚聲?‘許長安疑惑說道,而後靈氣聚於雙耳,仍是沒有聽到,道:“沒有啊。”
“沒有了,”婉兒小聲驚詫地說道:“呼喚聲又沒有了。”
衆人一頭霧水,就連婉兒也不知呼喚聲所說的是何意思。
“我們進去看看,”許長安說道,率先沿着玉石通道往裡走去。
在他們四人離去不久,迦延羅、舍葉弗、章聚霞以及小部分的宗門弟子也來到了玉石通道,可他們卻也沒有一個人能聽到呼喚聲。
許長安四人走了許久,突然,藏於黑暗中的盡頭被周圍霎時燃起的燭光照亮。
一座塑像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塑像柔滑且有光澤,是一位女子。
女子塑像的左手捧着一個陣盤,右手舉着一個陣旗,面帶微笑,卻又蘊藏威嚴。
在其腳下的託臺上,有四個小字:“仙機道姑”。
原來,女子塑像竟就是此座洞府的主人仙機道姑,也便是留下陣法傳承的仙機道姑。
噠……噠……噠……
錯亂急迫的腳步聲倏爾響起,而後一羣宗門弟子便也隨之來到了仙機道姑的塑像前。
爲首三人赫然便是迦延羅、舍葉弗、章聚霞。
“還不算太笨,”蘇煉站在許長安的身邊,看向爲首三人戲謔地說道。
不過三人都未理睬他,而是目光熾熱地看向眼前的仙機道姑塑像。
想必衆人也已是全都明白,仙機道姑所留的陣法傳承,一定與眼前的這座塑像有關。
果不其然,一陣威勢突然從塑像之中蔓延出來,將一衆宗門弟子全都壓制得坐到了地上。
任誰都無法嘗試站起。
“我是仙機道姑的最後一絲靈影,奉命尋找有緣人接受道姑的陣法傳承。”
一道透明的身影從仙機道姑的塑像中浮現出來,緩緩說道。
目光掃視坐下的一衆宗門弟子,似是在尋找口中的有緣人。
“先前誰聽到了我的呼喚聲?”
“我,”一名貪婪的宗門弟子猛然站起來,高聲喊道,目光之中滿是得意。
似是在炫耀他的反應迅速。
殊不知,仙機道姑靈影的眼中已是出現了怒氣。
“仙機道姑的陣法傳承不會交給一個品德惡劣的小人,你去死吧。”
威勢再變厚重,集中壓制到了貪婪的宗門弟子的身上。
霎時,那名宗門弟子便在嗯嗯啊啊中,七竅流血而死,就連神魂也是被擠壓得化成虛無。
“先前誰聽到了我的呼喚聲?”
還是和先前一樣的言語,但施加給衆人的壓力卻是比之前沉重了許多。
說謊的那名弟子的下場衆人也都看到了,即便是這裡面修爲最高的蘇煉、迦延羅、舍葉弗和章聚霞,也都戰戰兢兢地老實坐着,不敢起身。
因爲他們確實沒有聽到呼喚聲,他們可不敢去挑戰仙機道姑的威嚴。
就在衆人唯恐死神降臨到自己頭上的時候,婉兒竟是緩緩地站了起來。
“婉兒,你幹嘛,快坐下,”許長安和陳未名急切地說道。
可婉兒好似認定了什麼,並沒有聽許長安和陳未名的勸說,緩緩直起身子,看向仙機道姑的靈影說道:“我聽到了。”
仙機道姑的靈影盯向婉兒的目光,其中仿若有着無盡的威嚴,可搬山填海,可偷天換日。
但婉兒卻是沒有任何的害怕。
心中想道:我確實聽到了呼喚聲,我沒有說謊,我爲何要害怕。
倒是許長安、陳未名、蘇煉坐在下面緊張地冒出了冷汗。
忽而,仙機道姑的靈影大笑了起來,口中不斷稱着:“好,好。”
大袖一揮,壓制在衆人身上的威勢頓時消除,繼而說道:“有緣人便是你,跟我來吧。”
靈影消失,緊接着空間蕩起了一陣波動,婉兒便隨之消失,化成一道光束鑽到了塑像之中。
隨之,從塑像中又傳出來仙機道姑的聲音:“其他不相干之人速速離開仙機洞府!”
“轟!”
一切再歸平靜。
衆人都還未回過神來。
空氣仿若凝固了兩三個呼吸,之後衆人才回過神來,頓時響起嘈雜的議論聲,或是豔羨,或是嫉妒,或是不甘。
但絕大多數的宗門弟子全都無奈地搖了搖頭,緩步往回走去,欲要離開仙機洞府。
他們可不覺得最後仙機道姑說的話是在開玩笑。
不一會,仙機道姑的塑像前便只剩下許長安、陳未名、蘇煉和迦延羅三人。
迦延羅、舍葉弗和章聚霞貌似心有不甘,目光一直停留在仙機道姑的塑像上。
再過一會,章聚霞先是離去,緊接着,舍葉弗又再離去,就剩下迦延羅坐在原地不動,竟是閉上了眼睛。
“你不走嗎?”蘇煉好奇問道。
“你們不也是沒走?”迦延羅面無表情的說道。
“仙機道姑只是讓不相干的人離開,可我們是婉兒的朋友,那你是~”蘇煉故意拖長聲音說道。
惹得迦延羅突然臉上涌起了一陣羞紅。
“你不走也行,等仙機道姑來收拾你,”陳未名意味深長地說道。
繼而,便看到迦延羅的面部突然抖動了一下,好似是回想起了先前慘死的弟子,而後睜開不善的目光,狠狠地看了看,轉身便走。
生怕走得晚些,仙機道姑便會出來收拾他。
“就這樣的膽子還要學人搶奪寶物,”陳未名不屑地笑了笑說道。
“不過還是要注意,我如果沒猜錯的話,他一定會在仙機洞府的附近埋伏我們,”蘇煉警惕地說道。
“自不量力,”許長安冷冷說了一句,心中暗自想道:休想搶奪婉兒的機緣。
塑像之前只剩下了許長安四人,他們便在原處坐定修行,等待着婉兒的出來。
只是這一等,卻足足等了一個月。
等到第二十天的時候,蘇煉提前先走了。
因爲龍首宗有着傳音秘術,蘇煉便是接到了龍首宗親傳弟子的集合傳音纔不得不先行離開。
一個月的時間剛剛好。
在最後的這一天,仙機道姑的塑像轟然倒塌,一道光束閃出,赫然便是婉兒。
婉兒較之前又是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