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遁萬里,雲深無處尋。”
“雲深不知處!”
“噗!”
許長安站立的地方突然飄起了一層薄薄的雲霧,而許長安的身形也隨即消失。
兩個呼吸的時間過後,雲霧也立即消散。
就在婉兒和陳未名大爲吃驚之時,許長安已是化成了一道雲線,穿梭於冷鐵木偶軍隊之間的縫隙中。
雲深不知處畢竟只是遁法,而不是空間穿梭,肯定有跡可循,便是那一道細微的雲線。
只是修爲不高的修士是不可能發現許長安施展出雲深不知處後的身形。
而且雲深不知處速度極快,從原地穿梭過冷鐵木偶軍隊達到黃銅木偶身前也不過才用了短短兩個呼吸的時間,所以在婉兒和陳未名的眼中,許長安就像是直接從空間中穿梭到了黃銅木偶的面前一樣。
其實不然。 шшш⊙ тt kān⊙ co
許長安遁到黃銅木偶的面前之後。
“噗!”
又是飄起了一層薄薄的雲霧,許長安的身形也從雲霧中顯現了出來。
“馭物術!”
兩道馭物靈印浮現在許長安的雙掌掌心處,而後將馭物靈印猛地打到了黃銅木偶的胸前。
黃銅木偶雖比冷鐵木偶稍微強上一些,但仍是沒有意識的木偶,自然不知道去躲閃,而是隻知道搖鈴。
即便黃銅木偶顯得更加堅不可摧一些,但在馭物術的面前,都是薄如蟬翼。
靈氣猛然暴動,而後打在黃銅木偶上,手掌模樣的馭物靈印閃爍了幾下,許長安便將黃銅木偶馭控得飛上了半空。
可黃銅木偶仍是不管不顧地搖着他手上的銅鈴。
“噗!”“嘭!”“叮叮!”
許長安雙手做出撕裂的動作,繼而黃銅木偶便從中間碎成了兩半,成了廢鐵的金屬身軀朝着兩側牆壁嘭嘭叮叮地砸去。
銅鈴從黃銅木偶的手上墜落下來,被許長安激射出一柄青色小劍,當即轟碎。
“啪嗒!”“啪嗒!”“啪嗒……”
銅鈴破碎,鈴聲消失,冷鐵木偶軍隊頓時將金屬眼皮重重地閉上,而後停滯在原地,一動不動。
“快走!”
見婉兒和陳未名還在原地發呆之時,許長安連忙招手呼道。
“長安,你剛剛施展的是什麼法術啊,早知道你這麼厲害,我就不費那功夫了,”陳未名驚訝地說道。
陳未名知道許長安不過才五重靈渦境,而他現在已是九重靈渦境,可就剛剛飄起了一層薄薄的雲霧之後,他便再也無法尋覓到許長安的身形,不管用什麼手段都無法探查到。
直到許長安遁到黃銅木偶的面前之際,他還在尋找許長安。
要不是知道許長安的真實修爲,他便真的以爲許長安剛剛施展的是空間穿梭術。
婉兒也一臉驚訝地看向許長安,許長安也未向她透露過剛剛所施展的法術。
婉兒不會認爲許長安是對她有所隱瞞,而是善解人意地認爲許長安不告訴她一定是因爲那道法術太過強大,很可能會爲許長安引來殺身之禍。
婉兒很善良,但同時猜想得也很準確。
“我剛剛施展的是一道低階黃品的遁法,雲深不知處,”許長安說道。
“黃品法術!”
陳未名驚呼而出,婉兒則用小手捂住嘴巴,滿臉的驚訝。
“五國百宗會開始之前,雲深子掌門來找過我,當時婉兒也在場,掌門帶我去到了藏書樓的第九層,而後便把雲深不知處的修習法訣傳給了我,我自己也很驚訝,”許長安淡淡說道。
“掌門爲什麼會給你黃品法術的修習法訣,有什麼要求嗎?”婉兒擔心地說道。
畢竟天上不會掉餡餅,最起碼不會無緣無故地掉餡餅。
既然雲深子掌門將仙雲觀唯一一道黃品法術傳給了許長安,那是不是意味着許長安便是仙雲觀的一個代表,既是共榮,便也應當共難。
如今的仙雲觀已經說不上什麼共榮了,那雲深子掌門的意思便是要讓許長安承擔起挽救宗門或者說是振興宗門的重任。
一道黃品法術便是讓許長安的肩膀變得沉甸甸了起來。
“沒什麼特別的要求,就是和我說了一句‘爲宗門爭光’,”許長安想了想說道。
爲宗門爭光,那便是了。
徹底將許長安與仙雲觀綁在了一起。
不能說雲深子老謀深算,也不能說他用盡心機,作爲一宗掌門,自然是想看着宗門強盛起來,用一點點不算卑鄙的手段將有潛力的弟子與宗門綁在一起,只能說是合情合理。
況且,雲深不知處對現在的許長安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雲深子掌門是好心。
“長安,你和我們說了你的秘密,你不怕我們泄露出去啊,”陳未名打趣說道。
“婉兒肯定會爲我保守秘密的,至於你嘛,我們是朋友,我相信你,”許長安笑道。
“這句話雖然很感動,但我聽着總覺得怪怪的,難道你和婉兒不是朋友?”陳未名不解地說道。
“隨口一說而已,”許長安假裝不在意的說道。
……
三人又是走上一段路程,本以爲真的走不出甬道之時,突然甬道便往右側拐了一個彎。
三人緊貼着牆面,緩緩前進。
待挪到了拐彎處的甬道口之後,許長安站在最前面,慢慢,慢慢地露出一隻眼睛,警惕地往裡探查。
入眼仍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許長安只好凝聚出一團火球扔到裡面。
火球將甬道照亮了一瞬,便被刮過的一陣冷風吹滅,不過僅僅是一瞬的時間,許長安也是將甬道的情況觀察得詳細。
當即離開牆面,撣了撣灰塵,而後說道:“裡面沒有冷鐵木偶,目前安全。”
婉兒和陳未名當即吐出一口放心氣。
三人小心翼翼地轉過彎,踏入了新一段的甬道之中,許長安的手上再次燃起一小簇火焰用來照明。
還沒走出幾步,許長安三人便藉助着火焰的光亮看到了甬道的盡頭,前後不過二十米。
只是比之前甬道更加特別的是,這段甬道的下面是用一塊塊方形的石磚鋪就而成,其上也沒有着坑坑窪窪,顯得齊整了許多。
三人緩緩地踩着方形石磚往盡頭走去,一小會便觸摸到了盡頭的牆壁。
令人奇怪的是,這段甬道竟是出奇的安靜,沒有任何危險的出現,但也沒有任何的寶物出現。
摸着盡頭的牆壁,火焰隨之攀上照明,忽然四個大字便出現在了三人的視野之中。
“九五之尊”!
正當三人疑惑不解之時,陳未名突然往後退了一步,想去找一下別的線索。
與此同時,陳未名覺得自己的腳下凹陷下去了一塊,低頭看時,竟是發現自己所踩的方形石磚比其他的方形石磚矮上了一些。
“咔!”“轟隆!”
突然,狹小的甬道中便迴盪起了轟隆隆的吵鬧聲。
“不好,兩邊的牆壁再朝中間擠壓!”婉兒率先發現了轟隆聲的源頭,大喊道。
“長安,婉兒,你們快看,”陳未名一直在低着頭看着自己腳下凹陷的方形石磚,而後好似是發現了什麼一般,朝着許長安和婉兒喊道。
“你們看,這塊凹陷的石磚與其他石磚的顏色是不是不同?”
許長安蹲下身來,將火焰湊得近些,仔細對比着凹陷下去的石磚和附近的一塊正常石磚,果是發現了異常。
凹陷下去的石磚,顏色要比正常的石磚深上一些。
就像是潑了水的石頭和在太陽下曝曬的石頭的顏色。
兩側牆壁緩緩朝着中間擠壓,原本可以三人並肩而行的空間已是被擠壓到了只允許兩人並肩而行,婉兒迫不得已之下,只好站到了許長安和陳未名的後面。
“長安,有解決的辦法嗎?”陳未名快速地問道。
許長安的額上在火焰的映照下冒出了些許的細汗,神情極其緊張。
好似是想通了什麼一般,許長安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而後便凝聚出了數十團火球往地上扔去。
火光四濺,將地上的方形石磚映照得清清楚楚,三人這時又是發現了八塊顏色和凹陷下去的石磚相同的方形石磚。
“這應該是個機關,只要破解掉機關,想必牆壁便會停止擠壓,畢竟建造這個甬道的人不可能是想把它當作自己的陵墓,”許長安頭腦清晰,有條不紊地分析道。
“我試試!”
許長安又是扔出了數十團火球將石磚照得清楚,而後藉助着這短短一瞬的時間,猛然踏動縱雲步,從凹陷下去的深色石磚逐一開始,將九塊深色石磚都踩得凹陷了下去。
本以爲成功之時,卻不想另外八塊被許長安踩下去的深色石磚又是忽然彈了回去,而兩側的牆壁已是將甬道擠壓得只剩下一人而行的空間。
“長安~”婉兒在極度驚懼之下,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許長安的名字。
其中飽含的情意,絕不止朋友這般簡單,陳未名聽得出來。
可即便聽得出來,現在也沒有功夫去細想,再不把機關破解掉,他們三人可就是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別急,別急,我想想,我想想,一定漏了什麼……”
許長安狠狠地蹙起眉頭,五官似乎都要皺巴在了一起,緊張地絮叨着。
繼而,許長安猛然擡頭,正好對上先前看到的“九五之尊”四字。
“九五之尊,九塊深色石磚,九五之尊,我明白了!”許長安突然驚呼道。
神魂馭靈氣。
五重靈渦境的靈氣盡皆涌起,全都聚於足下,而後猛力踏動縱雲步,以極快的速度,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九塊深色石磚來回踩了五遍。
“咔!”“轟~”
兩側不斷擠壓的牆壁倏爾停下,繼而又緩緩地往後退去,甬道的空間又變得寬闊了起來。
還未等三人歡呼之時,一開始凹陷下去的深色石磚“嘭”地一聲再度彈了起來,與之同時的是,從甬道內所有方形石磚的中間,突然開了一條縫隙,而後許長安三人便掉了下去。
“嘭!”
“哎呦~”
掉下去的高度不高,而且地面好似還有着軟物鋪墊,所以並沒有受傷。
只是措不及防之下,摔得屁股疼。
三人起身打量着周圍,入眼奢華,像是一件小型宮殿。
房間的正中間擺放着一張寬大的金銀牀,其上懸掛着金線勾勒而成的絲簾。
目光所及之處,四周皆是銀色的牆壁,像是用真銀建造而成,讓許長安三人歎爲觀止。
如此奢華的房間,想必便是屬於這所皇朝的執政者。
可爲何他要在地下建造這樣的一個房間,而且還設下了重重陷阱?
難道說這裡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突然,在銀色的牆壁上,許長安發現了一個金色暗格,在其上還鑲嵌有一根翡翠拉柄。
如此明顯的暗格應當不足以被稱爲‘暗格’了,建造暗格的那人想必以爲沒人能夠發現這裡並且突破重重陷阱闖入這裡,所以便不再加以掩飾了。
卻不想許長安、婉兒和陳未名,機緣巧合之下,竟是來到了此處。
許長安走上前去,握住翡翠拉柄,而後將金色暗格緩緩拉開,其中存有一物,香氣四溢。
金色暗格中的物品出現在許長安眼前之後,許長安頓住了幾瞬,好似是在思考着眼前的物品是何物,也好似是因爲眼前的物品而怔住了。
接着,許長安驚訝的聲音便傳到了婉兒和陳未名兩人的耳中。
“竟是桎梏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