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吞噬鍛造，馴劍，神武
10％。
手裡這塊金屬芯重鑄成劍後的純度，吳鉤靠着感覺估摸出了個大概，只是不一定準。
它的潛力上限應該在三層塔左右，算不錯了。
哪怕在後世，純度超過50％的品相炁械，也不是一次就能鍛造出來的。
到十八世紀初爲止，人類對於品相炁械的鍛造也沒能突破25％，直到一位弗蘭克的工匠以迭代的思路發明了吞噬鍛造法，才終於打破了這一限制。
原理很簡單，首先，品相炁械回爐之後會成爲一塊金屬芯，類似吳鉤手裡的。
一塊20％純度貪武麒麟的金屬芯，以及一塊10％的絕死麒麟，這兩件東西放在一起鍛造，得到的一定是塊低於30％的貪武麒麟。
只要尾名相同，純度高的會吞噬低的那邊，且馴劍的成果仍舊保留。
這個特性對於貪武來說無所謂，但對於需要靠炁血一步步養育的吞血而言，就很重要。
所以，如果沒有更合適的品相，這塊貪武麒麟的金屬芯或許會成爲吳鉤之後穩步前進的基石。
上一世他之所有隻爬到貪武三層塔，說白了還是武術方面不夠精深的緣故。
在形意門期間他與姜沐霖本人相處的時間實在太少，而武術這個東西，精深之處有許多不靠手把手的喂招調教，光靠語言之類的東西是很難講通順的。
至於他後續走南闖北，從各大高手手中窺得的那三兩門道，基本都屬於是拓寬眼界，於武術的深度上並沒有很大作用。
加之他自身也不是武癡，在整個世界陷入混亂與戰火的年代裡，需要提升的東西還有很多，因此他自己也沒有太過深入鑽研。
可以說，後世吳鉤在武術深度上的缺失，也是他無法彌補的一點遺憾。
若不是這個原因，中年時期他手裡的那柄貪武麒麟會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在日後的某一場大戰中不會損毀，進而影響那場戰爭的結果也說不準
但在此刻而言，一切都還太遠。
況且時間線拉得越長，蝴蝶效應的作用將會愈發強烈，很多影響到未來的關鍵節點，會不會在相同的時間以原本的形式，甚至還會不會發生，這本身都存在疑問。
那種事情走一步算一步，不是吳鉤現在要考慮的事情。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從姜沐霖手裡再多薅些才學出來，以便日後能夠爬上更高樓層。
在後世，一柄純度超過70％，且在馴劍一項被開發到頂點的炁械，還有另一個稱呼——神武。
但至少在成文記載和所見所聞中，吳鉤都還沒有得知，有誰能夠單靠一己之力將一柄炁械變成神武的。
直到末世前期，世界上的七把神武，都是舉國之力，通過海量資源和尖端科技，硬生生將七把炁械擡到了那個高度。而在後末日時代，人類已經沒有那樣的資源和聯動能力。
但科學界始終認爲這種拔苗式得到的神武，和一柄真正養成的神武之間應該還存在不小差距。
只是那個時候，人類已經沒剩多少時間，身爲世界希望的機武神又在一次次的戰爭中死傷殆盡，不然再過幾十年，個人養育的神武多半會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如果是那樣的話，或許局面又將不同。
而吳鉤作爲唯一回到現世的機武神，這是他獨有的優勢。
他有機會養育出一柄獨屬於自己的神武。
吳鉤這麼想着，抖落滿身水花，從橋底下探出腦袋扎眼一看。
這地兒已是靠近租界，頭頂雕滿了獅子和燈籠的石橋橫跨河流。
挑着邊帶的農戶頭頂繫着塊白毛巾，一屁股坐倒在臺階上正在歇息。
他轉眼看見橋洞下溼透的吳鉤，沒見到他背在身後的劍，以爲是小孩子外出貪玩，於是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從背後的竹簍裡掏出一個青黃帶着蟲眼的小蘋果丟了出去。
吳鉤伸手接過，也不嫌棄，他正好累得夠嗆，翻過完好的那一面，嘎吱一口咬了上去。結果一口果汁酸得他五官擰成一股，樂得那農戶哈哈大笑，隨後他擡起腿腳，肩膀頂上竹竿，“嘿喲”喝了一聲再度上路去了。
此刻還是凌晨時分，天色帶點朦朧，這條連接租界內外的石頭小路上除了那個遠去的灰色背影外，再無別的行人。
吳鉤齜牙咧嘴地吃下大半個蘋果，感覺身上又有了力氣，他剛準備動身，卻聽見橋洞底下一人高的水竹叢裡頭，傳來一聲悉嗦響動。
不大，但在安靜無風的現在，卻又足夠引起注意。
他扭過頭去瞅了一眼，心裡尋思着該是隻野貓，本來沒想理會，結果剛準備準身，視線的餘光卻看見水竹中落出一隻白玉似的胳膊，在空中擺盪了一瞬又馬上藏回去。
但就着短暫的兩秒鐘時間，吳鉤卻是瞧見一道暗紅的血跡順着那手背滾落，赤慘慘的，跟那膚色相比下格外顯眼。
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附近的葉片和石壁上，星星點點的也沾了三兩紅痕。
江洋大盜？也不像啊。
拍花子手裡逃走的孩童，或者躲債的？
吳鉤猶豫了一瞬，提起吞血窮奇三兩步緩緩靠近。
他的腳步很輕，水流的聲音滾過耳畔，鞋尖掠過一地菖蒲，發出細碎聲音。
等到靠得近了，就能看清那藏在一片綠色中的模糊影子，身材瘦小、個頭不高。
在這樣的想法下，吳鉤身上的警惕也逐漸放鬆了下來，他右手握劍，左手指間探出，撥竹簾子似的就咬將那一大串厚實的葉片掃開。
然而就在這個同時，他的心頭，危機感頓時炸裂！
只見那草頭後面的人影一動，透着奇怪亮紅色的刀華推開水竹叢，直朝吳鉤胸口釘去。
兇狠的眼色閃過吳鉤眸間，他身子一側，握緊短劍的右手斜揮，兩柄鋒刃倒映出白日天光，交錯在一起。
吳鉤心頭一震，只見和吞血窮奇交錯在半空的子母刀上，大片鮮亮紅色如水般遊蕩，這已經不是泛着淡淡紅光那麼簡單了，簡直就像是一桶紅墨落入水中彌散開來，而那紅泊遊蕩的底色，則是光彩熾烈的烏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