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莉亞很快就消失在那個圓形洞口中,帶着一絲決絕。我檢查了一下揹着的***,狀況良好,要是發生誤射也只能是我的問題了。
相比於陳在海我的54是還算有較大的優勢,可以點射,瞄準起來也容易。現在真是有點後悔,當初我們怎麼就把***全都扔了呢。
蒸汽機車的蒸汽管全都分佈在鍋爐的附近,真的做來我們必須要萬分小心,蒸汽爆炸的威力可是一點都不遜色於一般的可燃氣體的爆炸,可以說在對生物威力上還更厲害一點。高熱的水蒸汽,絕對是所有生物的惡夢。
再次檢查了一遍這個空間,我和陳在海也爬了下去。管道的分佈很密,找到了竅門的話也很容易分辨出哪個是電路管,哪個是蒸汽管。但最難的還是瞄準,我們必須保證子彈不會碰到就在旁邊的鍋爐。
這簡直就和在炸藥堆上玩火一樣危險。再次穿上三防服的我們兩個,一進到駕駛室就顯得非常侷促了。每次轉個身都很麻煩,這種情況下還要用槍瞄準手臂粗的蒸汽管,絕對是一個很難完成的任務。
我用帶着厚重手套的右手艱難的拉開了槍栓,準備先對着一根看起來最好處理的蒸汽管試試手。由於防毒面具的阻擋,讓我看什麼東西都有點模糊。真是的!像點話蘇振鵬!剛纔究竟是誰想塔莉亞耍英雄主義來着?
因爲緊張,防毒面具裡的我渾身出汗。尤其是頭部,腦門上滲出的汗水,睡着臉頰直接流到脖子。有的汗水甚至劃過眼睛,有面具的干擾我又擦不到,只好一直眨眼。
“砰砰”的聲音有節奏地從我身後傳來,看來陳在海已經成功了不少次了。四周的水汽漸漸地濃厚起來,隨着管線爆裂的絲絲漏氣聲,我的視野也變得越來越朦朧。這更增加了作業的難度,每過一段時間我就要清理一次防毒面具護目鏡上的水汽。
現在小小的駕駛室裡面應該接近一百度了,三防服的質量真的很不錯,現在我也只是流的汗比之前多了一些而已,體感溫度在五十度左右,完全可以忍耐。
不過駕駛室內的溫度還在持續升高,這時候我想如果有人從外面看這個火車頭的話,那它一定是蹊蹺冒煙的。而裡面和蒸籠沒有什麼兩樣,要不是純鐵製的車頭吸熱散熱能力很好,我和陳在海八成早就被蒸熟了。
在上層的時候我們也嚴重警告過塔莉亞,無論裡面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要帶人進來。沒有三防服的他們一進來絕對會變得和發電廠裡的那些屍體一樣的。
拉槍栓,瞄準,扣動扳機。砰!一身清脆的子彈撞擊聲,一股猛烈的蒸汽撲面而來。我馬上向一邊閃去。道理很簡單,什麼人都不會因爲穿着防彈衣,就去故意撞子彈。
而且我這次射穿似乎是一條流量比較大的蒸汽管道,我已經很明顯感覺到,蒸汽的流量在漸漸減少了。看來陳在海剛纔對推煤機的破壞起到作用了。
“老蘇!你先用這個,把那些已經射穿的管道砸開!”滿身都是水汽的陳在海遞給我一把工兵鏟。
可能他是嫌我射擊的效率太慢了吧,不過現在也不是我逞能的時候。和我比起來他的準頭還有速度確實快上不少。我接過鏟子,用力揮開眼前的水蒸汽,看準了一個正在絲絲冒着水蒸汽的管道,狠狠地用工兵鏟的鏟頭砸了下去。
一下子火星四濺,那管子瞬間就被我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切口,差點被我攔腰截斷。前所未有的蒸汽洪流從切口裡面涌出來,我如法炮製地錯身躲開。蒸汽流直接噴到了對面的鐵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我忽然發現這個活,我還是很上手的。它完全激發了我的內心的破壞慾,一路來我們不是被這個追,就是被那個殺,真的很久沒有這麼爽快了。我都有一點熱血沸騰了,很快地每一條我能看見的冒氣的管道都被我徹底地擴張了一遍。
而陳在海那邊則是放下捷克式,抄起了我的***繼續作業。畢竟年代差距很大,論性能還是***佔有。我想在這種環境裡,那把老槍早就過熱地快要炸膛了。
就這樣,陳在海每射穿一條管道,我就過去一陣猛砸。他的槍法真的和好,在這種煙霧繚繞的環境裡,竟然沒有一發子彈射偏。鍋爐完好無損,沒有一發跳彈,我現在真的懷疑他去蘇聯是幹什麼了。他和塔莉亞真是失去學習知識技術去了?現在我怎麼看,他們兩個的身手都不比我們的工程兵差。
這兩個傢伙不會在騙我吧,其實他們根本不是什麼大學生,而是在蘇聯當訓練了四年的特種兵?有機會一定要問清楚,我暗自決定到。
有了***的陳在海更是如魚得水,開槍開得飛快,我都有點快跟不上他的節奏了。濃厚的蒸汽徹底淹沒了整個駕駛室,燈光也開始忽明忽暗。
這是一個好現象,這說明提供電力的蒸汽發電機開始漸漸的停止運轉了。我們兩個打開礦燈,戴在頭上,繼續叮叮噹噹地搞着破壞。
就是要讓來過樓上的那個不知道是誰的破壞者知道知道,破壞就要破壞得徹底。我們要不把這駕駛室徹底拆得四分五裂絕對不會罷手。
“陳在海,蘇振鵬!你們還活着嗎?裡面怎麼樣了?”就在我們玩得,不......幹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外面傳來塔莉亞焦急的喊聲。
看來她已經成功地和那些工程兵們匯合,並且趕了回來。
“暫時還活着,你們可別進來。”陳在海用手抹了一把護目鏡上積攢的水汽,對這大概是門口的方向大喊。
“就快弄完了,這裡面簡直和蒸籠一樣。”我接着喊道。“不想變陳狗不理的就別靠近,我們拉上制動閘門就出來。”
我和陳在海合理弄斷了最後一根蒸汽管道,其實外面應該還有一部分,不過那是我們無法觸及的領域了。而且火車正以我們肉體能察覺出來的程度緩緩減速,我們的目的還是達成了,現在要做的就是上去啓動制動系統了。
“老蘇,這裡沒你事了。那東西一個人就能搞定,兩個人反而活動不開,你去外面冷卻一下。讓塔莉亞他們做好應對剎車的衝擊!”陳在海一把就拉住我,把我整個人往外面推去。
“你一個人行嗎?要不我留在下面接應你?”我擔心地問道。
“別廢話!再怎麼也比你有用,快點去和塔莉亞他們會合!”陳在海留下這麼一句話,就消失在蒸汽之中了。
這時候我想去追也沒有用了,能見度連一米都不到,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兩個人要是撞上就太浪費時間了,我還是先出去把。
藉着礦燈的光芒我找到了牆壁,這時候順着牆摸出去纔是最好的選擇。沒有幾步我便找到了駕駛室外面那堵擋人鐵牆,扶着它饒了一圈後,我終於徹底從駕駛室裡跑了出來。
按照之後塔莉亞的說法,我出來的時候就是一團人形的蒸汽,白乎乎的帶出了一大片蒸汽。他們都離我遠遠的,深怕被我濺一身熱水。
暈頭轉向的跑出來後,我發現外面塔莉亞正帶着那四個工程兵嚴陣以待。他們誰都不敢碰我,與我保持着一個非常微妙的距離。
塔莉亞本人顯得非常着急,我知道她現在一定很想跑過來抓着我的領子,詢問裡面的情況,無奈渾身冒着熱氣的我真的是累得站都快站不穩了。
“不用擔心那小子,他去啓動制動系統了。等好了馬上就會下來的。”我一屁股做到駕駛室外面的地板上,靠着外壁大口地喘着氣。要不是怕燙傷自己,我真想馬上把這勞什子防毒面具拽下來,真是憋死老子。
塔莉亞他們聽了我說的話一顆懸在心頭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我坐在原地問那四個工程兵連接部的切斷怎麼樣了。
得到的答覆是肯定的,他們說這種老式的蒸汽機車的連接部設計上有致命的缺陷,雖然螺栓鉚釘的數量很多,不過一旦找到敲門,這些東西和沒有其實沒什麼兩樣。這種連接部他們在軍區見過很多次,甚至動手改造過,很容易上手。
我苦笑了一聲,心說怪不得切斷得這麼快,感情這東西正好撞到他們槍口上了。
外面還是一片漆黑,車頭前的汽燈射出的光線減弱了很多。從塔莉亞白金色的頭髮飛舞的角度我就能判斷出,我們的破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現在速度最起碼減慢了一般,只要陳在海順利的開啓剎車,我想在五分鐘之內這火車就能徹底停下來。
在火車前進帶動出來的氣流的幫助下,我身上的蒸汽很快就被吹散了,三防服的溫度應該也在快速的下降。等了一會我邊讓工程兵們幫忙,把這身要命的行頭卸了下來。
滋滋滋......一段刺耳的尖銳響聲突然傳入我的耳朵裡。糟了!剛纔實在是太累了,我竟然忘了提醒他們注意剎車時的慣性了!
這明顯是陳在海開始爲火車制動了,突然減慢的速度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我一下子就撞到駕駛室的外壁,幸虧身上了三防服還沒有徹底脫下來。我也顧不上燙不燙手了,半空中立刻抓住剛從上半身脫下來的三防服往背後一墊,及時的阻止了自己與外壁的直接接觸。
那四個工程兵倒是反應很快,每個人都扶住了最近的物體,沒讓自己被甩出去。塔莉亞就沒他們那麼好運了,整個人直接向我飛了過來。爲了讓她不被外壁燙傷,我只好把自己當做緩衝的肉墊,擋在她的面前。
塔莉亞一下子就撞到我的懷中,衝擊真的很大,我直接被撞得七葷八素,一瞬間我肺裡的空氣都被擠出去一半。
“蘇振鵬!出事了!你快點看後面!”塔莉亞本人倒是完全沒在意自己差點變成鐵板燒,她一邊扶着我的肩膀,一邊拼命地指着火車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