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商量後我們最終決定對這座燈塔仔細探查一遍。日本人爲什麼會在這深山老林造這麼一座黑漆漆的燈塔,是在是叫人想不通。凡是有因必有果,日本人也不是瘋子,沒有充足的理由他們是不會這麼浪費人力物力的。現在我們只是還沒有發現這個理由,要都把鬼子當成話劇裡那種哇哇怪叫的丑角就顯得太無知了。
他們的頭頭要都是這種意識流的燒包,二次大戰伊始盟國就不會打得那麼慘了。最開始我以爲這燈塔是爲了在那種迷霧裡給人引路而設置的,當我把這個想法告訴陳在海他們的時候卻得到了不同的答案。
“先不說蘇振鵬你說的霧究竟存不存在,就算存在我也認爲爲了這個造個燈塔是不合理的。”塔莉亞道。
塔莉亞解釋說,從這個燈塔的規模來看,這東西要是隻是用來引路的話實用性太低了。山林不像近海,由於樹木的存在視野很受限制,同樣強度的光源在近海傳播的會遠的多。而且在我剛纔的描述中那“霧氣”似乎很重,沒有什麼特殊的擾動是不會飄到樹梢以上的高度的,這樣一看燈塔的存在更沒有價值了,迷路的時候爬個樹就全解決了。
塔莉亞道:“再來看看這個燈塔的地理位置吧,這位置就決定了這燈塔絕對不會是用來引路的。”
我和陳在海面面相覷,地理位置?這地方不是挺好的嗎?就在隧道的旁邊,發生了什麼事馬上就能用燈光信號提醒那邊。
“你們沒發現嗎?我們所處的這地方是凹下去的哦。”塔莉亞靜靜地說道。
“什麼!你說這地方是窪地?:陳在海大驚。
我道:“那塔莉亞你是怎麼發現的?”
“植物的分佈,還有這裡溼氣太重了。”塔莉亞道。
聽塔莉亞這麼一說,我一下子理解了,心說原來如此。確實就溼度來說這裡和我們呆過的其他地方還是很有差距的,水往低處流,窪地的溼氣重是理所當然的。
我馬上叫陳在海哪出簡易溼度計驗證一下,事實果然如塔莉亞所說。一路走來這裡的植物似乎要比其他的地方來的茂密肯定水分充足的原因。到這裡我不禁感到有些愧疚,當了這麼多年的氣象員連這麼基本的問題都沒有注意到。
“老蘇你這麼說就錯了。別看塔莉亞這樣,當初在大學裡他可是和我學的一個專業氣象學哦,而且是高材生中的高材生!”話說陳在海你能不能不要像是在說自己一樣那麼驕傲好嗎,看得我都有點丟臉了。
“別看這樣是多餘的,你這白癡!”塔莉亞抱怨道。
每次看着他們兩個這樣我總感覺自己的存在是多餘的。陳在海平時不怎麼和我提及它在蘇聯留學那段時光,總感覺他是像故意避而不談一樣,一般那些留過學的傢伙每一個都牛的不行,一回來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傳。
陳在海問道:“那你們說着玩意是用來幹什麼的啊?”
我道:“就是爲了弄明白這個,咱們纔要調查這座燈塔啊!”
“那事不宜遲,時間也不早了,咱趕快行動吧。”陳在海道。
決定已下,陳在海馬上開始招呼工程兵們做好準備,塔莉亞也開始確認照明工具所剩電量。雖然有空投補給,我們可替換的電池也沒有充裕到可以隨便浪費。
雖然我還很在意自己爲什麼會獲救,但怎麼看現在也不是討論這個的時機。這段對話過後感覺身體輕鬆了許多,這“霧氣”雖然有毒,但似乎不是很致命。也可能是我剛昏迷的時候就有人把我搬了進來,沒有吸入更多的霧氣的關係。不管怎麼樣這裡先謝謝那個不知是誰的傢伙吧。
之後陳在海告訴我現在我們所處的是燈塔的最底層,這一層他們進來的時候已經調查過了,除了一間很大的發電室和裡面的幾臺鏽得和牆壁融爲一體的柴油發電機,這層沒有什麼可在意的,也沒有發現類似地下室的東西。西邊只有一個環形樓梯可以上去,看起來很是堅固。
工程兵開頭,我們依次順着樓梯想二層前進。這樓梯和塔身一樣使用混泥土整體澆築而成,踩上去硬邦邦的很是厚實。在礦燈不是很明亮的照射下我發現,這塔連樓梯都是一樣的黑色,看起來讓人全身發寒。
在上樓的過程中我就在想,這東西說不好根本就不是一個燈塔......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因此我也沒有特意提出來,這麼做只會徒增緊張的氣氛。
第二層的佈局也和塔底沒有什麼太大的分別,之前也沒有去過真正的燈塔,燈塔應該是這種一層一層的結構嗎?
對剛剛經歷過******和大.躍.進這我們來說,對燈塔這種東西的認識是十分有限的,我們也有沿海地區的氣象監察任務,但我並沒有參加過,燈塔這玩意也只是從王衛國嘴裡知道的。
底層是警衛室的所在,第二層似乎是住宿空間。看來這裡對鬼子很重要,還派了不少部隊駐守在這。時至今日這裡早就人去樓空了,一間間捱得很近的宿舍門有的開着,有的關着。看着宿舍的數量,這裡滿員時最起碼駐紮過接近三位數的日本兵。
陳在海對所有人使了個顏色,沒辦法,都到這裡了,什麼可能的線索也不能放過。就算再不願意我們也要諸房搜索。
確認安全後這裡也將變成理想庇護所,我們可以在這裡好好休息,已經好久沒有在有房頂的地方睡過覺了。
工程兵們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反抗,也真是苦了這些跟着我們的小兵了,遇上的全是些今世駭俗之事。他們要是能順利生還回去,這段經歷足夠他們跟戰友炫耀很長一段時間了。
塔莉亞提議這時候最好不要分開,時間已經入夜了,分組行動必定會加快電池的消耗,一起行動相互也好有個照應。
咔嚓一聲,工程兵們全部給自動步.槍上好膛,進入臨戰狀態。我心裡好笑想到有必要做的像如臨大敵一樣嗎?
之後我們一間一間的搜查了整個二層,沒有戲劇性的出現什麼怪物,或是不能理解的東西。我還以爲最起碼掀開被子會看見一兩具中毒發黑的屍體呢。
看來這段時日把我的精神鍛鍊的強悍了不少,這時候還有心情跟自己開玩笑,放在幾個月前是完全不可能的。
值得注意的是每間宿舍都很是乾淨。這種乾淨不是說表面上的乾淨,塵土還是多得能把人嗆死。和之前我們見過的所有日本人遺留下來的建築相比,這裡有一個決定性的不同。
就是這裡的破敗和物品的腐壞程度很低,幾乎都保有原來的功能,牀還很是堅固,被子也沒有大片發黴,更加嚇我們一跳的是,這裡還有一個能正常工作的壓水器!
這裡面和底層的發電室形成了明顯對比,那裡所有的東西都鏽成一團了。是什麼原因讓僅隔一層的兩個區域有這麼大的區別呢?
塔莉亞也顯得十分在意,剛纔就一直一個人盯着走廊的應急燈看個不停。陳在海倒是顯得不以爲然,對於他來說有一個能舒舒服服睡上一覺的地方比什麼都重要。
我則是一直翻着剛纔在某個房間無意找到的筆記本。筆記本很老了,有些發黃質地變得很脆,真沒想到到現在還沒散掉。這裡的保存狀態實在是好的出奇,完全不像是荒廢幾十年的樣子。
這東西因該是某個駐守在這裡的日本兵的日記,日期是從1939年2月開始的,斷斷續續地寫到1944年年末,內容我是完全看不懂,亂七八糟的日文弄得我腦袋都大了。
從裡面偶爾出現的漢字來分析,只能大致瞭解這日記的主人是奉命駐守在這裡的,每年都持續幾個月,之後再和別的不對交換。
每次駐守在這裡的某個時間他們似乎要做一件讓它們很是奇怪的事,至於是什麼,又是社麼時間我完全沒有頭緒。我心想他媽的這要是俄文該有多好,最起碼我能看懂大半!
看這玩意簡直和猜謎沒什麼兩樣,日記的主人記事的方式還很混亂,根本整理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所以說我討厭日本人!
我本來還想再去上面的區域探查一番,但被之後回來的塔莉亞嚴厲地阻止了。她掏出隨身攜帶的懷錶給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接近午夜了!我馬上看向自己的手錶,果然11點10分。
塔莉亞道:“時間太晚了,蘇振鵬你不說自己中毒了嗎?那更要好好休息,這種時候別給我們惹事了。這裡環境不錯,咱們先在這燈塔裡避上一晚,有什麼是明天再說。不能再浪費電池了。”
我轉念一想也是,陳在海老早就抱着被子打呼嚕了,工程兵們也明顯露出疲態,這時不是逞強的時候,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和守夜的小兵說好換班的時間,我也在陳在海旁邊找了個牀鋪沉沉的睡下了。